第十一章 肇端(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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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暉走近吧臺:“再上五瓶,記我賬上?!?/br> 他背過身看向舞池,阮臨舟靠在他旁邊,低頭抿了一口酒。 這一年,他剛從德國結(jié)束為期三年的學(xué)習(xí),回到國內(nèi)來,預(yù)備接手家里的生意。許文暉嫌他太安靜,一句話不說,隨口挑起個話題:“你看對面那女的,怎么樣?” 阮臨舟的視線越過舞池躍動的人群,掃過眾多明暗交雜的面孔。他根本不知道許文暉指的是誰,為著盡快敷衍了他,只好隨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去請一杯?!痹S文暉從吧臺邊起身離去,不一會兒從人群中帶回人來。阮臨舟打量她清恬的面容,向她微微一笑。 他們都看出這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她甚至也許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合,雖然強(qiáng)作鎮(zhèn)定,眼神里卻透露出隱藏不住的好奇和緊張。 許文暉請了她幾杯低度酒。他漂亮的混血長相很具有迷惑性,行為又很紳士,總讓初次見面的人誤認(rèn)為他的品行很正經(jīng)。 女孩低聲道謝,小口地啜著酒。許文暉問她:“你還是學(xué)生吧?沒有朋友陪著你?” 她的臉頰透著醺醺然的醉紅,搖頭否認(rèn)了。 許文暉調(diào)笑道:“可你的校牌還掛在衣服上呢?!?/br> 他的手已經(jīng)悄然握上她的腰肢,若有若無地打著圈。阮臨舟手里的酒只喝到一半,聽著許文暉拙劣的性sao擾,感覺酒精灼燒著下沉的胃部,有些想要離開這里。 許文暉將手伸進(jìn)女孩的短裙里,狠狠捏了一把。女孩發(fā)出細(xì)弱的叫聲,支起胳膊擊打他的胸膛。許文暉松開手,她的身體立即前傾,疾沖兩步,又摔在阮臨舟身上,撞倒了他的酒杯。玻璃破碎的聲音淹沒在驚天動地的鼓點(diǎn)里。 阮臨舟一手?jǐn)Q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箍住她的后腰。許文暉在酒里下的藥量并不多,但足以控制住一個柔弱無力的少女。 他正要把她重新送去許文暉懷里,卻另有一只手橫空出現(xiàn),惡狠狠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揍得毫不留情,打得阮臨舟踉蹌半步,鼻腔涌起一股熱意,血流立即淌過下頜,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他低下頭,緩緩看了看那扎眼刺目的鮮紅血跡,又抬起頭,想知道是誰這么膽大包天。 昏暗的光線里,他對上了一雙燃燒著怒意的眼睛。 他一眼就相中了那雙眼睛。 炫目的燈光打在對方的臉上,轉(zhuǎn)瞬又移向別的地方。阮臨舟一動未動,任由神經(jīng)抽搐著傳遞劇痛,酒瓶煙花一般在頭頂上炸開。晶瑩的碎片四處飛濺,血珠凝聚在眼睫上,倒映著光怪陸離的射燈。 許文暉驚恐的喊聲在他耳畔響起,人群sao亂地涌動。阮臨舟捂住額頭,過度的失血令他的視野輕微眩暈。許文暉拽住他的胳膊,恐慌的臉在他眼前放大:“沒事吧……cao,這么多血!” 警局大廳的燈光很亮堂,剛做完筆錄,邢澤坐在鐵長椅上發(fā)呆。金薇靠在他身邊,肩膀不住聳動,抽抽噎噎地哭泣。 “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沒什么事嗎?”他摸遍了褲兜,找紙給她擦眼淚,又忍不住斥責(zé)她,“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知道酒吧里都是什么人???找刺激來了是吧!” 金薇淚眼朦朧,透過指縫看他慍怒的臉。 “你管得著我嗎!我愛去哪里去哪里!”她突然揮起拳頭打了邢澤一下,“我真受不了你,我跟你分手就是因?yàn)槟憷线@樣管我!你以為你是我媽啊,多管閑事!” 邢澤擋開她的手:“你知道我來的時候,那男的在摸你哪兒嗎?你好意思說我管你——我不管你,你他媽的現(xiàn)在還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搞在一起!” 金薇爭辯說:“酒……酒里有藥,他們給我的酒里下了藥!真不是我自己想要那樣的……我去酒吧就是想氣氣你……” 她的頭發(fā)亂了,妝容也花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憔悴的樣子讓邢澤一陣揪心。 金薇又哭了片刻,抹著眼睛說:“你下那么重的手,還不知道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邢澤不好繼續(xù)指責(zé)她,只是克制不住情緒,冷冷地哼了一聲,往后斜倒在椅背上:“能怎么樣,打了就是打了,我當(dāng)時也沒想那么多?!?/br> “要是死人了怎么辦?”她尖叫。 邢澤也發(fā)火了:“你也不看看我是為誰動的手!” “我又沒讓你那么做!……” 他們在警局大廳旁若無人地大吵起來,過了半分鐘,一個警察走過來,嚴(yán)厲地喝止了這場爭吵,讓他們保持安靜。 邢澤從衣兜里摸到煙盒和打火機(jī),正要點(diǎn)上,金薇翹起尖頭高跟鞋踢了他一腳:“滾出去抽!” 他扭過頭,低喃道:“媽的,死婆娘,事真多?!?/br> 金薇從手心里抬起哭得紅彤彤的臉頰,怒瞪著他。邢澤立即起身,叼著煙走到大廳的門外邊,站在臺階上才把煙點(diǎn)燃。他不好走得太遠(yuǎn),免得警察要傳喚找不到人,誤以為他是畏罪潛逃了。 他慢慢抽完了這根煙,警局大門口駛來一輛車,正巧停在臺階前。許文暉急匆匆地從副駕駛下來,瞥了他一眼,兩人認(rèn)出彼此,僵持地愣在原地。 “你……”邢澤抬起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他,“色狼,摸我女朋友是吧?”雖然金薇已經(jīng)再三和他提過分手,但他仍然下意識將她劃入需要保護(hù)的范疇。 他穿著無袖衫,露出結(jié)實(shí)有力的胳膊,衣服上又濺了血,神色凌厲低沉,不像高中生,倒像極了街頭混混。許文暉忌憚地打量了他一眼,仔細(xì)同他保持著距離:“五十萬,私了,或者直接走程序,你選一個吧。” 剛才在酒吧里,他運(yùn)氣較好,躲得及時,不至于受重傷,阮臨舟卻已被緊急送往醫(yī)院處理傷勢。他從醫(yī)院又折回警察局,就是為了處理這攤子爛事。 “五十萬?”邢澤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他盯著指間的煙頭,很快冷靜下來,“……我賠不起,你直接報警去吧?!?/br> 許文暉挑起眉頭,反問道:“賠?” 邢澤不耐煩地嗆他:“聽不懂人話?沒錢,賠不起!” “沒人說要你賠。”許文暉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誤會了,是我朋友要給你五十萬。他讓我跟你道聲歉,剛剛在酒吧里鬧了不愉快,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小小的誤會,這點(diǎn)錢算他的補(bǔ)償,希望你能收下。” 邢澤遲疑地開口:“我把他打成那樣……他還給我錢?你沒搞錯吧?” “沒錯啊,”許文暉道,“五十萬而已。”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亞于在邢澤心里投下一道驚雷。 那可是五十萬啊。五十萬能做多少事情? 能給小悅報個水平好些的補(bǔ)習(xí)班,還上家里的債務(wù),小姨的透析錢也有了著落。這一大筆意外之財以如此輕飄飄的形式降臨,幾乎立即把他砸得傻了眼。 許文暉瞥見他手里的煙盒:“來一根?” 邢澤猶豫著把煙抖給他,遞過火鍋店一塊錢的塑料打火機(jī)。許文暉這輩子沒抽過這么劣質(zhì)的香煙,抽進(jìn)嘴里的第一口,就被嗆得暗暗咧開嘴角。 “你可以好好想想,要錢,還是報警。我的朋友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要是答應(yīng),我就進(jìn)去撤案。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金薇一直聆聽著門外的對話,聽到此刻,終于忍不住走了出來。她激動得面色通紅,站在邢澤背后,似乎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似的,向許文暉求證道:“你……你請我的酒里……是不是下了藥?” 許文暉像從沒見過她似的,向她露出疏離而得體的微笑:“我可以保證,酒水絕對沒問題。不放心我們可以找專業(yè)機(jī)構(gòu)驗(yàn),或者就在警察局里驗(yàn),都行。不過,要是拿去驗(yàn),恐怕就不方便撤案了。” 金薇的臉慢慢漲紅,嘴唇翕動了幾下,低聲說:“……我們商量商量?!?/br> 她握住邢澤的手,快速往臺階下走去,兩人很快遠(yuǎn)離了警廳大門,在大院中找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答應(yīng)吧。”金薇說。 一人一半,即便對半分,也是二十五萬,雖然不是大數(shù)目,對兩個家境貧寒的高中生而言,卻已經(jīng)是一筆驚人的巨款。 邢澤松開她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水,輕輕吁出一口氣。 “你不要公道了?” “公道?”金薇道,“不要犯傻了,一看他就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能用錢擺平的事情,還會跟你講法律?我們跟他硬碰,講得贏嗎?” “那么,錢的事情……” “你不是正缺錢嗎?”她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我也正缺錢。他既然愿意賠償,那就拿著吧,有總比沒有好?!?/br> 得到了同意和解的回答,許文暉當(dāng)場便進(jìn)入警局辦理撤案。 他取下腕表,說道:“賠償?shù)腻X,我明天會派人去提。拿到錢之前,這只表可以抵押給你們。” 他看了看金薇細(xì)瘦的手腕,牽起她的手,將腕表戴了上去。金薇受驚地抬起頭。這是一款當(dāng)季的高奢名表,她判斷不出它的價值,卻提前感受到了手上沉甸甸的重量。 許文暉自覺這一夜過得兵荒馬亂,心情頗為郁悶,終于辦妥了一樁事,便從錢夾里抽出一疊現(xiàn)金:“打車費(fèi),拿著吧。” 他將現(xiàn)金遞到邢澤手里的時候,補(bǔ)充了一句:“另外,有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看在那五十萬的份上,稍微考慮考慮?!?/br> 邢澤疑惑地看向他。許文暉把錢塞進(jìn)他的手心里,別有深意地說:“你把我朋友打成這樣,我勸你最好去醫(yī)院探望一下,不用帶什么東西,只要人和心意到了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