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陪睡(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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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太太逛了一天街,回到家里,邊脫外套邊對保姆說:“晚餐有沒有準備好?” 保姆連忙說:“都好了,就等夫人呢。”說罷報上今晚的菜譜,都是太太隨口夸過的菜色。 阮太太聽罷,心情自然愈發(fā)好,這種暢快的喜意,卻在看見小兒子的瞬間煙消云散。 阮臨舟早聽見動靜,只等她進屋,抬頭喊了一聲:“媽?!?/br> 阮太太看清他的臉,頓時花容失色,顫聲道:“你被人打了?” 她扔下手提包,沖上前捧起阮臨舟的臉。阮臨舟長相隨她,睫毛長而挺翹,一對眼睛天生帶笑,脈脈含情能勾魂似的。 現如今,這張可人的臉蛋上卻裹著紗布,猶如完美的畫作被人粗魯地撕裂開來。阮太太多多少少受了驚嚇,手指按到傷處,阮臨舟被她按得痛了,眉頭微蹙一下:“沒什么事?!?/br> “傷成這樣,還叫沒事?”阮太太幾乎跳起來,一通哭天搶地,“你說實話,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俊?/br> 阮臨舟矢口否認,阮太太滿臉不信,只當他說的全是鬼話。 兒子性格乖張,一貫我行我素,不服管教。對于他的壞脾性,她倒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想著這事一定是要瞞過丈夫的。 阮臨舟玲瓏心腸,哪里不懂她這個當媽的心思?他見目的業(yè)已達到,便隨口打發(fā)了她:“走了?!?/br> 阮太太千叮嚀萬囑咐,一路送他到前門口。司機等在前門,阮臨舟坐進車里,看了一眼時間,此時不到六點鐘,朦朧的余暉穿透車窗,落下紫金色的光華。 他就依照原先安排的那樣,讓司機給他送到常光顧的一家法餐廳去,思索了片刻,又把前額的紗布拆去了。才愈合不久的傷口迎著風,略微有些不適應。 在餐廳門口下了車,立即有服務生過來接應,帶他往預訂的席位走去。隔著十幾米遠,許文暉已經看見了他,探起上身朝他招手,阮臨舟的腳步輕輕停住,望向卡座對面的身影。 金薇對這場會面充滿希冀,認真地化了妝,又搭配了一套新衣服,臉上帶著活潑潑的微笑,看起來光彩照人。邢澤緊挨著她,沒三沒四地坐著,身上穿著沒來及換的校服,運動褲下露出兩條矯健的小腿,蹬在落地窗的窗框上。 他瞥了阮臨舟一眼,沒認出他的人,倒先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 那天用餐的一切細節(jié),早從他的記憶里模糊了。但哪怕很久以后,他都記得那道傷疤的模樣。這便是所有錯誤的開端,一場宛如打開潘多拉魔盒般無可挽回的災難。 從警局離開之后,他一直在等著所謂的“探望”,卻沒想到會和阮臨舟在這種場合見面。 狹長的傷口結著薄薄一層血痂,從阮臨舟的眼角劃過,在那張漂亮的臉上簡直可以稱得上猙獰。他今天身著一件黑色高領里襯,神情冷淡,愈發(fā)襯出一種大病初愈的脆弱。仿佛他是一盞瓷瓶或者別的什么物什,輕輕一推就會倒地破碎。 金薇顯是大吃了一驚,愣愣地盯著阮臨舟的臉,撲閃了幾下水汪汪的眼睛。 “你好,”她的聲音帶著少女獨有的柔軟,“我叫金薇……你知道吧?草字頭,微笑的微?!?/br> 她輕輕碰了一下邢澤,低聲道:“說句話呀?!币娦蠞刹婚_口,她只好又轉過頭去,盯著桌面,有些局促地動了動肩膀。 阮臨舟適才落座,垂眼打量面前這兩個令自己受傷的始作俑者,微笑地同金薇說:“你好?!?/br> 他知道自己笑起來有怎樣的吸引力,而又在如何利用它這一方面頗有心得,在和她問好的同時,目光卻瞧著邢澤。 邢澤心緒煩亂,忍不住一再偷瞟阮臨舟額角的傷疤,再一迎上他的眼神,便有種心思被當場戳破的窘迫,無端生出些自慚形穢的念頭。 他一來就后悔了,有誰會在高檔餐廳探望病人的?可他又不能撇下金薇自顧自走了。 許文暉叫來服務員點單,邢澤趁勢借口洗手,從正廳里離開。整個餐廳只有露臺不禁煙,他從盥洗間繞了一圈,想要透透氣,就躲進了露臺里。 晚霞將將要落,他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正廳,靜謐的空氣里回響著打火機“啪嗒”開合的聲音。發(fā)紅的煙頭墜著細密的灰,在無風的夏夜中巍巍發(fā)顫。 他已經從金薇口中得知,原來自己砸錯了人。要是酒瓶砸到許文暉頭上,那倒不算冤枉,然而事已至此,只能跟對方道歉,祈求一個原諒。 他正在發(fā)呆,聽見有人叩響露臺玻璃門,不等他反應,阮臨舟就回手關上門,踏上臺階朝他走來。 邢澤一看是他,立即摘下煙,窩進手心里。 阮臨舟說道:“怎么還不回去?菜上齊了,文暉讓我來叫你?!彼恼Z氣其實隱隱有些冷漠,邢澤只顧盯他臉上的傷,倒是沒有察覺到。 阮臨舟的外表似乎是不同尋常的漂亮。比邢澤大幾歲的年紀,又使得他的眉眼褪去了青澀,顯得更加鋒銳。 這種出挑的美麗,即便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也是無可否認的。 邢澤多看了他幾眼,感覺就跟欺負了一個大姑娘似的,心里很是沒勁,半是真情半是假意地道歉:“那天晚上的事,對不起啊。我把你打成這樣……” 阮臨舟卻不領他的情,出聲打斷他的懺悔:“你收下了我的錢?” 他無聲地笑了笑,緩緩道:“你不會以為,那筆錢是白給你的吧?” “嗯……?”邢澤愣了一下,嗓子因緊張而變得干澀,“那是……我跟薇薇都急需用錢,我……” 在阮臨舟的逼視下,他忽然啞口無言。他和阮臨舟之間純粹是施暴者和受害人的關系,那道丑陋而刺目的傷疤橫亙在兩人之間,就像一條無法跨越的河流。 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硬著頭皮說道:“那就當我欠你的,我一定還。” 不管阮臨舟是什么意思,那筆錢確實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明知那錢不該要,卻還是要了,早該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午餐。 阮臨舟知道他缺錢。不僅如此,他還對那筆錢的每一道流向都了若指掌,其中相當一部分用來填補了高利貸的窟窿,另一部分則用來支付拖欠的醫(yī)療費,剩下的金額也就所剩無幾了。 對他而言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點小錢,就可以成為一個家庭的救命稻草。 阮臨舟擺開一抹笑意,低聲重復那個字眼:“還?” 他饒有興味地凝視邢澤,只覺心底有一股邪火越燒越旺,好不容易才拿出他那僅存不多的平靜和耐心,問道:“怎么還?” “我可以……打工還?!毙蠞扇杂行┎唤獾乜粗?。他還是學生,不偷不搶,除了明路,一時確實弄不到那么多的錢來。 阮臨舟輕嘆一聲,突然抬起手,狠狠掌摑在那張一無所知的臉上。邢澤猝不及防挨了這一巴掌,鮮血猛然從嘴角滲出,給他寡淡的嘴唇添上了一點顏色。 臉頰傳來陣陣鈍痛,他的大腦立即陷入一片空白,震驚地瞪著阮臨舟。阮臨舟神色微變,顯得有些冷情,在黑夜的掩飾下朦朧不清。 他等這一刻的到來,已經等了足足半個月之久。蓋因他二十余年來,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沒在誰的手上吃過這樣的大虧,內心深處其實很有一些惡劣陰暗的情緒,亟待痛快地排遣出去。 “你!”邢澤回過神來,勃然大怒,阮臨舟卻重復他先前的話:“你說你把我打成‘這樣’,‘這樣’是哪樣?我只不過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受不了了?” 邢澤捂住流血的嘴唇,被他逼得踉蹌幾步,背靠在露臺的欄桿上。他的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可見阮臨舟剛才下手真沒留情。 “你要報復我,也不要在這里打吧……我們出去,挑個地方……”他喘著粗氣,心下明白,阮臨舟這是要把他收拾了。 “誰說我要報復你?”阮臨舟卻很覺得他幼稚似的,微微揚起唇角,“好了,剛才是不是下手重了?讓我看看?!?/br> 他變臉之快,簡直讓人來不及反應。 邢澤避開他伸來的手,胳膊橫在胸前。阮臨舟也不介意,順勢握住他的手,緩慢地展開,看見他掌心里被煙頭燙出的傷口,便聯(lián)想到邢澤見他上露臺時滅煙的小動作。 他饒有興味地笑了一下,用指甲用力去掐那點新鮮的灼傷:“疼不疼?” 邢澤皺起眉頭,臉色都痛得發(fā)白,對他的行徑理解不能,以至于心生惶恐,一時忘了回答。 眼看四下無人,他猛地將手抽回,忍無可忍地說:“你……你是不是有???” 阮臨舟只微笑地看著他,說:“你很喜歡那個薇薇么?!?/br> 邢澤聞言,下意識抬眼望向觥籌交錯的餐廳。玻璃門隔絕了大部分聲音,不知許文暉說了什么,金薇開懷地大笑起來。她挑了一條雪白的禮服裙,雖然廉價,穿在她身上,卻實在叫人眼前一亮。 他看看她,又看看阮臨舟,臉色慢慢地變了,突然朦朧地明白過來,為何阮臨舟要設下這樣一個陷阱。 “你還不起的話,那么只有她來還了。我的朋友對她很有興趣,如果讓她來還,結果你當然也想得到。” 阮臨舟自覺今晚偽裝出的溫柔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他的微笑慢慢剝落,露出底下陰暗的真容。 “至于我么,比他好心一些……” 他的手陡然化身為一條蛇似的,將邢澤的手腕緊緊捏住,探出毒牙,咬住脈搏。 “——只要你陪我睡一晚,就可以一筆勾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