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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床上有幾處被弄臟了,賀品安簡單清理了一下,就縮進(jìn)被窩里躺下了。 阮祎到底還是在人家房間里裸奔了,光溜溜地去了趟衛(wèi)生間,回來時不知道自己該睡哪兒,在臥室門口猶豫半天,才走進(jìn)去,帶上門。 他又摸著黑上了賀品安的床。 剛躺下,旁邊冷不丁傳來一句:“躺好了就不要動?!?/br> 賀品安給自己掖了掖被角,背對著阮祎,“要不我就把你丟外面去?!?/br> “知道了?!彼悬c傻地用氣聲答道。 爽完渾身都舒坦,確實助眠。 賀品安閉著眼,聽到枕邊很快傳來小孩兒沉沉的呼吸聲,心好像也落定了,漸漸入了夢。 翌日醒來,賀品安感覺自己身上掛了個考拉。 他按了按太陽xue,踹了阮祎一腳,才把自己從那人懷里解救出來。 他作息規(guī)律久了,偶爾熬這么一下渾身難受,索性去沖了個熱水澡。 回到臥室時,見阮祎還在睡,也沒叫人,自顧自地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阮祎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幅裸男穿衣圖,他悄咪咪地,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昨晚賀品安那么猛,他都沒敢仔細(xì)看。 現(xiàn)在一看,這身材確實夠猛。 一邊想著,阮祎一邊把手探到兩腿之間去了,他沒什么壞心思,就想摸摸自己的腿根。 媽呀,真疼。 想起昨晚,阮祎就忍不住打哆嗦。 賀品安一轉(zhuǎn)身,正看見阮祎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他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還躺著?起來收拾了?!辟R品安催他,說完正好手機(jī)里進(jìn)電話,就出門去接了。 阮祎昨晚赤條條地跟人睡了一覺,睡醒了才覺得有點羞恥。他從被里出來,去地上找自己的衣服褲子,把那張害他不淺的身份證重新塞回兜里。 從臥室出來時,賀品安還在陽臺打電話,四周亮堂堂的,阮祎這才從房間內(nèi)的細(xì)節(jié)判斷出賀品安應(yīng)該是包下了這里常住。 他看到掛在椅背上的那件夾克外套——賀品安剛從臥室里拿出來的,估計要穿走。他心念一動,就在屋里找起了紙筆,準(zhǔn)備留點東西。 賀品安人真好。 阮祎洗漱一番后,出來還能吃到酒店送來的早餐。 吃飽喝足,還有帥哥作陪,破手機(jī)給他帶來的傷害都能自動減半了。 他倆從會所出來,阮祎亦步亦趨地跟著賀品安,也不問賀品安要帶他去哪兒。 他好歹也算個高材生,稍微動用一點理智來思考,都知道自己這事兒辦得傻帽。 可他愿意做個小傻帽。 誰知剛到會所門口,賀品安就要叫車把他送走。 他眼巴巴地看著賀品安說:“今天是星期天?!?/br> 賀品安今兒穿得這么帥,不知道還以為要跟他去約會呢。 賀品安卻一眼都不分給他,在屏幕上劃劃點點,問:“去哪兒?” 阮祎答:“你的心里?!?/br> 賀品安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看得阮祎怪緊張的。 他看完,又面無表情地垂下眼,“行,那就叫人把你拉二院去吧。” 二院,C市赫赫有名的三甲精神病??漆t(yī)院。 “別——別呀,叔叔!”阮祎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別扭地撇撇嘴,思索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報出杜君棠別墅區(qū)的地址。 賀品安給他叫了車,對著目的地挑了挑眉,“這兒的房價可不便宜?!?/br> 阮祎還沉浸在不能跟叔叔約會的悲傷之中,耷拉著肩膀,有氣無力地回:“是么?!?/br> 橫豎也不是他的。 “小屁孩兒一個,以后少來這種地方?!?/br> 他看著賀品安說:“知道了?!?/br> 才怪。 阮祎好像還沒躥個兒,那么一丁點,比賀品安矮了將近一個半頭。 看他還得低著腦袋。 賀品安把阮祎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問他:“你跟杜君棠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賀品安早看出這小子的不尋常了。 一身名牌,外加一個豬腦子。 “別跟我扯犢子說什么主奴。” 阮祎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有點磕巴道:“這個呢,屬于、屬于隱私?!?/br> 賀品安于是俯下身,湊近阮祎的小臉,與他平視。 他很有公德地壓低了嗓音,對男孩兒緩緩道:“昨晚你摸叔叔jiba,朝叔叔撅屁股的時候,怎么不計較隱私呢?” “我我我、我……” 阮祎瞬間覺得理虧了,平日里那張羅里吧嗦的嘴此時一句話也憋不出。 “你倆是親戚?” 可賀品安分明記得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阮祎”,他應(yīng)當(dāng)不是杜家人。 阮祎被問懵了,眉毛糾結(jié)地擰著,總覺得自己要把杜二哥給賣了。 “不、不算是吧?!?/br> “沒血緣?” “沒有沒有!” 這下總幫他撇清了吧! “關(guān)系蠻好?”賀品安朝他笑,一股子壞味兒,可缺乏社會經(jīng)驗的小男孩兒一點也品不出,“喝大了都不忘念叨他的名字?” 阮祎心里一咯噔,整張臉都苦了,嘴里卻還說:“點頭之交,點頭之交……” 這時,約好的車正巧到達(dá)了。 賀品安拍了一下阮祎的背,把人送進(jìn)車?yán)?,語調(diào)輕松。 “行了,小朋友,沒你事兒了,走吧。” 阮祎睜圓了眼,沒來得及回句什么,轉(zhuǎn)眼就被司機(jī)師傅給拉走了。 不對啊,他沒露餡兒吧?! ……怎么覺著這么不對勁呢。 阮祎二百五似的抓著腦袋,迷迷蒙蒙地,突然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罵了句靠。 他真是傻帽??! 他忘了問那個大猛男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