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對不起，阿綰，我回來晚了?！?/br>
    “你這幾個月去了哪里？”賀元稠問。

    衛(wèi)綰皺了一下眉，眼中有些疑惑。

    賀元稠輕咳了一聲，到底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換了個問法，他道：“既然他對你不好，那你怎么……不來找我？”

    衛(wèi)綰愣了一下，有些想笑。

    他找過啊，他在雪地里等了一下午，甚至為此還差點讓腹中的孩子小產……雖然，那孩子最后也沒能保下來。

    想到那個孩子，衛(wèi)綰眼中一暗。

    似乎是知道衛(wèi)綰所想，賀元稠皺眉，“那你不會再來找我嗎？”

    “你只來找一次，我不應你，你便放棄了嗎？”賀元稠莫名地生起了氣，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冷，“于你而言，我就是這樣可有可無的嗎？”

    衛(wèi)綰不解，怔怔地看著賀元稠，不明白他這話從何而出。

    二人的第二次見面，最終以不歡而散為結束。

    衛(wèi)綰腦袋暈乎乎的，后頭賀元稠再與他說了些什么，他也記不得了，唯獨記得賀元稠最后失落地看著他，仿佛被他傷透了心。

    他說：“衛(wèi)綰，你總是這樣，我以為你是需要我的，但其實你身邊從來不會缺人?！?/br>
    他說：“在我之前，你有樓燁，樓燁待你不好，你便轉頭走向我，我走了，你有祁鈺，祁鈺待你不好，你又會有下一個人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即便我回來了，你也不會想到我——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必須，只是可有可無罷了。”

    衛(wèi)綰眼中茫然。

    是這樣的嗎……

    他頭痛欲裂，最后只是在想，自己怎么能這么糟糕。

    糟糕到明明是最盼著的人，卻讓那人覺得最傷心。

    ＊＊＊

    賀元稠走出涼亭，沒忍住一拳打在了樹上。

    樹枝晃晃，落了一樹綠葉。

    獨自冷靜了片刻，賀元稠又覺得后悔了，明明這次來是為了找衛(wèi)綰說清楚和好的，但是看到衛(wèi)綰為著祁鈺“要死不活”的模樣，又忍不住說出了質問的話。

    祁鈺待衛(wèi)綰不好，自己才更有機會才是，怎么剛才就那樣沖動了呢！

    賀元稠心中懊悔不已，忍不住又在樹上補了一拳。

    不要面子了，現(xiàn)在回去向阿綰認錯，阿綰愿意同自己走的可能有多大？賀元稠心中盤算著。

    “少爺。”身后閃出了一個黑衣人，朝著賀元稠低頭道。

    賀元稠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他斂了斂神色，“前幾日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是讓去查他不在的這三年，衛(wèi)綰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說過，一有結果就立馬來告知他。

    “是。”黑衣人道。

    收集到的信息都匯在了幾張紙上，黑衣人將那幾份紙恭敬遞上。

    ……

    賀元稠捏著已經被他揉皺的紙折回涼亭的時候，那里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祁鈺捏起衛(wèi)綰的下頜，不知說了些什么，衛(wèi)綰似乎有些生氣，抿著唇要走，卻被祁鈺握住手腕拉了回來。

    兩人似乎吵了起來，祁鈺突然一把將衛(wèi)綰推到柱子上，而后欺身強吻了上去，衛(wèi)綰避著腦袋，抗拒地推祁鈺。

    遠遠的，賀元稠聽到了衛(wèi)綰壓抑著哭腔的叫聲——祁鈺正解著衛(wèi)綰的衣裳！

    賀元稠瞳孔一縮，飛奔而上。

    他一把拉開祁鈺，擋在衛(wèi)綰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賀元稠冷聲問道，袖子下的手已經握緊成拳了。

    祁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看清了來人，唇角依舊是習慣性地勾了起來，“原來是賀小將軍，賀小將軍年紀也不算小了，應當不會這么不經事吧？”

    賀元稠臉色一冷，“你沒看見他不愿意嗎？”

    “哦？”祁鈺尾音上調，他笑了笑，“本世子與綰綰之間的情趣罷了，賀小將軍還未成婚，誤會了也可以理解，皇姐如今不是正為著賀小將軍挑選夫人嗎，看來回頭我還得向皇姐提一提這婚事要盡快了，有了夫人，賀小將軍便會懂了?！?/br>
    賀元稠面色更冷，“賀某的婚事，便不勞祁世子費心了。”

    祁鈺笑了笑，也沒在意賀元稠的態(tài)度，“賀小將軍要在這里賞花？那本世子與綰綰就不打擾將軍了。”

    祁鈺視線越過賀元稠，看著躲在他身后的衛(wèi)綰，唇勾起一個弧度，“綰綰，過來?！?/br>
    衛(wèi)綰不應，只是將身體更縮在了賀元稠身后，讓他完完全全地擋住自己。

    祁鈺臉色一沉，正要去抓衛(wèi)綰，被賀元稠擋住了手。

    “賀小將軍，勞煩讓讓。”祁鈺皮笑rou不笑，道。

    賀元稠站著沒動。

    “本世子勸賀小將軍一句，閑事莫管?！逼钼暡[起了眼睛，語中暗含警告。

    賀元稠面色淡淡，正視著祁鈺，“若是我管定了呢？”

    多說無益，不知是誰先出的手，兩人迅速交起手來了。

    十個來回過后，兩掌相擊，兩人各自被震地后退了半步。

    賀元稠暗暗心驚，聽聞鎮(zhèn)北侯虎父犬子，唯一的世子為質在京，浪蕩多情，終日只會風花雪月，沒成想武功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

    兩人分不出勝負，僵持了下來。

    遠處突然飛快走來一人，鄔應看著面前這樣的狀況，愣了一下，但他沒忘記正事。

    “少爺?！?/br>
    祁鈺給了鄔應一個眼神，鄔應上前，覆在祁鈺耳邊耳語了幾句，祁鈺皺起了眉頭，又朝衛(wèi)綰那邊看了一眼。

    末了，他道：“綰綰，你來選，要和誰走？”

    衛(wèi)綰垂著眼簾，躲在賀元稠身后，沒出聲。

    答案顯而易見。

    祁鈺的臉色rou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鄔應立在后面，眼中有些焦急，但也不敢催。

    “心又野了，爺便再讓你在外頭玩幾日，過幾日，爺再來接你?！逼钼曅α诵Γ捠菍χl(wèi)綰說的，目光卻是看著賀元稠。

    祁鈺似乎是有什么緊急的事，也沒繼續(xù)與賀元稠僵持，最后冷哼一聲，帶著鄔應離開了。

    “沒事了，他走了?！辟R元稠轉身，怕嚇到衛(wèi)綰似的，放輕了聲音道。

    離得太近了，衛(wèi)綰正要退開些，卻被賀元稠一把攬住了腰。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失而復得，賀元稠將衛(wèi)綰抱得緊緊的，像是要融入自己的身體里，“對不起，阿綰，我回來晚了?！?/br>
    衛(wèi)綰眼眶通紅，良久，他放縱自己將額頭抵在了賀元稠的肩膀上，他整張臉埋在賀元稠的衣裳里，淚如雨下。

    ————

    輪到小賀同學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