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自以為他會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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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承宰并沒有在阮隧旃的臥室久留,他轉(zhuǎn)身離開,口中喊了兩聲大哥,要找阮隧旃好好談談這件事。 比如阮隧旃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畢竟阮嬌是在大哥的床上被他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也斷然不該讓老爺子知道,被阮父知道了,他們?nèi)齻€都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阮父在度假莊園,先把那個賊人找出來處理了,之后這件事就此消化掉最好。 自然,阮承宰是不擔心自己的助理的。 這位助理很能干,幫他處理黑白兩道的生意,政界人士的關系也打理的很好。 阮承宰理所應當?shù)鼐徒o了對方很多權(quán)力,但對方依然忠心耿耿。 自然也是不會多嘴的。 阮承宰找到大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的狀態(tài)不對勁。 他走了過去,問大哥。 “阮嬌身上發(fā)生什么事了?” 阮隧旃終于放下?lián)巫☆~頭的手看向阮承宰,神情有些疲憊而焦躁,但面色卻詭異的紅潤。 看起來不像是長時間沒有休息的人。 阮隧旃沉默了又沉默,才終于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阮嬌怎么樣?” “還沒有醒,我讓我的助理留下,幫他清理了。” 阮承宰擔心大哥責怪自己,連忙補充道,“是聞釗,你見過的,大哥?!?/br> 阮家很忠誠,很可靠的新任副手。 表面上的身份則是阮承宰的助理。 他這么一補充,阮隧旃的臉色便放松了一些,但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是太過難以啟齒,他干過的事又確實太混賬了。 阮承宰催促他說出發(fā)生了什么,并且表示,阮嬌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弟弟,更何況,如果被老爺子知道,處理這件事的手段自然只會更極端。 然后阮承宰就聽見阮隧旃說。 “是我做的。” 阮承宰的腦袋一下子宕機,直直看著阮隧旃,整個人都呆住了。 阮隧旃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他終于把前因后果都說了出來,“我下班回家之后昏了頭,在衣帽間遇見阮嬌,然后強迫了他?!?/br> “大哥?” 阮承宰腦子發(fā)暈,精神恍惚地坐了下去,手掌搭在椅子扶手上,愣了好幾秒。 然后他猛地攥緊扶手,手指十分用力,但他自己卻沒有察覺。 “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阮嬌告訴老爺子……” 雖然他更震驚阮隧旃怎么就對阮嬌下手了,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等阮嬌醒過來后穩(wěn)住人,別去找老爺子告狀才好。 阮承宰相信自己的大哥不是心理變態(tài),他寬慰了阮隧旃幾句,覺得果然顯然不能讓做錯事的大哥出現(xiàn)在阮嬌的面前,而是自己先返回,打算等阮嬌醒了,看看阮嬌的反應再說。 阮嬌是慢慢醒過來的,先開始他覺得很不舒服,后來就有人溫柔地把他抱起來,放進水里。 毛巾沾著水擦拭身體,帶來一點兒清爽的感覺,阮嬌在這種感覺中醒過來,他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就下意識地往上抬頭——阮嬌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會讓他直接和清洗人的下巴撞上,他的額頭忽然吃痛,立刻唔了一聲,然后徹底睜開眼,說了一句好疼。 “抱歉?!?/br> 聽到這句話的阮嬌眼睛亮了起來。 “聞釗!” 成功了,他真的和聞釗傳送進一個世界了! “阮嬌少爺?!?/br> 聲音有點兒微冷,但卻很恭敬。 只是并沒有和阮嬌“認親的意思”。 阮嬌聽見聞釗對他說,“三少爺命令我?guī)湍謇?,多有得罪了?!?/br> 【顯然他失去記憶了?!?/br> 系統(tǒng)說道。 【這個世界他都不可能恢復記憶看,嬌嬌,你自以為他會記得你?現(xiàn)在你要空歡喜一場了。】 【不如老老實實做任務,早點脫離這個世界,現(xiàn)在對他來說你就是陌生人,怎么可能幫你什么?】 阮嬌的眉尖朝上抬,緊緊地皺了起來,眉尾則無力地向下。 整個人眼睛都有點兒紅。 他有點兒生氣,又很委屈。 雖然聞釗早就說過可能會失憶,但是系統(tǒng)說了這幾句話之后,阮嬌就變得有點難受。 他沒有回聞釗,他很生氣。 甚至往旁邊躲了一下聞釗的伸過來的手——聞釗正準備幫他擦洗腿心,被阮嬌這樣往旁邊一躲,立刻就把浴缸里的水晃蕩出來了一些,把聞釗的白襯衣都弄得濕透了。 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并不那么令人愉悅。 聞釗的動作停住,并沒有再更近一步。 阮嬌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眼睛盯著浴室的一角,但很明顯一副很委屈很生氣的樣子。 白皙的、柔軟的肌膚上,掛著剔透的水珠。 而從阮嬌的眼眶里,則掉出好些眼淚,他的鼻尖都紅了,淚珠順著漂亮精致的下巴往下掉,嘴唇顫了兩下,才剛剛分開,像是想要說什么,但是很快又立刻閉上。 聞釗的指尖動了動。 但他還是自控力良好地壓抑住了自己逾矩的沖動,而只是對阮嬌說,“少爺們會為您報仇的?!?/br> 自然,聞釗以為阮嬌是想起來被人強迫的事,所以才難過的哭了。 阮嬌這一哭,系統(tǒng)也安靜了。 安靜了很久,終于才又聲音不自然地,硬邦邦地說。 【別哭?!?/br> 系統(tǒng)幾乎是壓抑住了內(nèi)心哪一句將要脫口而出的臟話。 他的臉色很難看。 就因為一個聞釗,阮嬌竟然被氣哭。 阮嬌說:你是不是嘲笑我。 【沒有?!?/br> 系統(tǒng)實在沒辦法說出來什么。 而另一邊,安靜了好幾秒鐘的聞釗忽然又補充說。 “我也……不會讓人欺負您的?!?/br> · 阮承宰進來的時候,阮嬌已經(jīng)換上寬松的睡衣,坐在床邊了。 阮嬌沒有穿鞋,一只腳踩在聞釗跪折在地面的膝蓋上,另一只腳被聞釗握著腳踝抬起來,仔細擦干凈腳上的水痕。 阮承宰閉上眼睛,按了按眉心。 他對聞釗說,“你先出去?!?/br> 等到聞釗離開后,他才又看向阮嬌,略顯不耐地對阮嬌說,“這件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他不擅長和家里這個驕縱的弟弟談判。 更何況理虧的是大哥。 偏偏他又站著,阮嬌又坐著。 阮嬌那截細長白皙的脖子,和露出一半的鎖骨,都又白,又漂亮。 還帶著熱情的吻痕。 顯然大哥當時很…… 阮承宰的腦子里出現(xiàn)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只能盡量語氣誠懇,又妥協(xié)般地對阮嬌說。 “你不要生氣……我和大哥,會好好補償你的……你想讓大哥怎么賠罪,也都可以提?!?/br> 阮承宰說著,眼皮猛然抖了一下。 他看見阮嬌的手掌握成拳,很安靜地壓在大腿膝蓋上。 小指蜷縮著,膝蓋也透著粉。 或許是因為大哥和阮嬌的意外……他今天才會覺得,阮嬌有點兒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