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中)
他隱藏了自己的妖獸特征,于是少女以為他是離群索居的老人,這當然也符合他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沒有糾正少女的想法,他只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吃驚,年輕的少女坐在劍刃上,他看到的未來大概是捕捉到了她剛要站起來的瞬間,才會讓人覺得她是個生疏的初學者。 此時再看少女腿隨意的垂下來,劍刃就平穩(wěn)的把她托舉在半空,一般越強大的兵器越有自己的想法,能夠以這種屈居的態(tài)度陪伴在主人身側(cè)倒是少見,她從劍上跳下來,隨手就把掉落的碎石揮手粉碎成粉塵。 “老伯,”她又說,“這山若是時常塌方,您還是注意安全。” 該注意安全的是你,他在心底回復,他還是不覺得未來會發(fā)生變數(shù),只覺得他看見的未來不是這次,少女也許是在以后被巨石砸過頭頂殞命,他并不想開口提醒,或許是過去被問的厭煩,又或許是對人們對未來的推崇而感到恐懼,他看著少女整理了衣角準備離開,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 “小神仙來此地,又是所求為何?” 他裝的像是個普通老農(nóng),見到會飛的統(tǒng)稱為神仙,但是他也知道對方明顯是個道士,少女有些不自在地捏了一下耳垂,先和他說自己不是什么神仙,又回答他前一個問題。 “友人有托,自然要傾囊相助?!鄙倥畬χ卸Y,沒有多說,側(cè)身上劍,如她沒有預兆的來,走時也沒什么特別,只留了一句山水有相逢,不像是修道的人,倒像是話本中那種行走江湖的俠客。 他想了幾日,最后還是沒忍住上山,少女在那日救他一命,他就算阻止不了未來,也終該做些什么,比如幫她收尸……這是他第一次上山,他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居然未曾想過上山瞧過,如此想來也是捉摸不透,他自認為看透未來,對現(xiàn)實一切不再有波瀾,又為何在今日選擇上山,會不會…… 他目睹了一切的發(fā)生。 — 在銷聲匿跡后,云初再也沒有主動去尋找朋友們的近況,她是在接任務(wù)時偶然聽到,說陰陽家的繼承人似乎是得了什么怪病,他妻子近日露面都是一臉愁容,恐怕是大限將至。 陰陽家……季文卿。 云初悄悄趕了過去,聽了幾天才聽明白原來是他和人比試時遭了暗算,此毒雖難解,但性溫,對方大概存了要一點點把他折磨死的想法,云初回到宗門的藏書閣,手指劃過書籍上的每一行字。 “解毒……解毒……” 她畢竟不是藥理學的,最后只能硬靠著閣餒豐厚的藏書量硬找,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把書上那味藥引的模樣記下來,她對自己的畫工沒啥自信,還是記憶靠譜,記住了這株名為蒂蠶株的模樣,她急忙下樓準備出門,還在門口遇到了位想不到的人。 “急著去送死嗎?”眼前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因為她剛剛差點與對方撞到了一起,“看路,目的地又不會長腳溜走?!?/br> 若是過去,云初一定要回復著嗆幾句,她的劍靈哪里都好,就是嘴巴不好,如果不是自己心大,她早晚要被劍靈氣出好歹。 “等等,”承影又用懷疑的目光看她,像是她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你來這邊干什么?” 但是今天不行,季文卿逐漸虛弱的身體等不了,于是她沒搭理對方的陰陽怪氣,她在心中默念著蒂蠶株的習性,考慮著比較合適的幾處地點,蒂蠶株喜歡長在山上又怕冷,那就是東南方向…… 手腕忽然被猛力攥住。 承影很少用這么大的力氣抓她,以前也沒有,這么大的力氣像是在抓著敵人,云初感覺自己的腕骨都要碎掉,她控制著不要皺眉,免得對方又沒完沒了說她表情不好哪里不好,只看著他們手相連的地方,輕聲說了一句松手。 “不告訴我去哪?”承影看起來臉都黑了,手上力道還在加大,“也是,估計你連我都不想看見,哪能想起來與我說這些事?” 你為什么生氣呢,云初有些疑惑,不是你不想看見我嗎,不是你在抓著我嗎,所以為什么我還沒生氣,你就生氣了呢。 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會不會因為一段時間的不接觸而變得生疏,直到對方變成無法讀懂的模樣。 少女低頭,像是被訓得無地自容,委屈巴巴,他心一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對方一句承影叫的從天靈蓋直到尾椎骨一片通暢,這時候他哪想得起什么氣不氣,結(jié)果手下意識一送,云初順勢往后仰,在他再抬手拉住前,承影劍接住了她的身軀,直上青云。 原來……不是在叫他。 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再度席卷而來甚至更甚,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上面似乎還殘存著已經(jīng)有些陌生的溫度,他有多久沒有和云初一起出去過,就連那雙眼眸的色彩也會讓他恍惚。 真軟啊,他又想起了剛剛掌心感受到的柔軟,怎么看著個子又長了些,手腕還是那么細,像是可以被他一只手抓住倆。 適合被他掰斷。 如果手腳都被自己掰斷,云初是不是就沒有那么多地方要去,而是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 過去:掰斷揉碎戰(zhàn)斗爽! 現(xiàn)在:我是云初的狗! 超絕牢劍爆改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