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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當我嫁人后,劇情突然變得不對勁起來在線閱讀 - 問刺客(下)

問刺客(下)

    “你還兼職批發(fā)木牌啊?”

    云初嘴角抽搐著看著藤蔓從刺客身上搜刮出來的大大小小二十多個木牌,除了親王還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名號,還都是九成新的牌子,光靠外表評判還真感覺不出來哪個才是真令牌。

    “全沾了他身上的味道,分不出來先后?!背合羌饴柫藘上?,一時間聞到別人身上的味道本能的想吐,不動聲色地再靠近身邊人一些,去捕捉她發(fā)絲間的淡淡香氣,像是個時不時就要饜足一次的癮君子。

    “齊了?!卑⑶嘁脖鎰e完了上面的名號,若是缺了某家,那就很讓人懷疑,但是現在一個都不缺,幾個有財力和能力養(yǎng)私兵的家族全在這些木牌上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把木牌扒拉到一起和刺客分開些。

    “最近我總覺得朝堂上要變天,”阿青嘆息聲音中帶了些無奈,“小道長你也看看這些木牌上的名字,到時候遇見了也要打起幾分心思。”

    該說不說,后王有些過于放縱手下權力,也不知道是極度信任自己的兄弟不會造反,還是手里有幾大家族的把柄,不然他想起那個早朝中越發(fā)不耐煩表情的男人,忍不住蹙了眉。

    后王是有能力管理好國家的——雖然無法達到明君的程度,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各方的心思都壓抑不住的顯露出來,難道真的是所謂的……要美人,不要江山?

    “要是陰陽家的文卿兄在就好了。”

    她會畫符,但是只是看了書籍的不入流水平,真言符什么的也是無從談起,其實本來也沒奢求能問出來啥,看這人面相雖然無父無母命中悲苦,卻是個極其忠誠的面相,她給人扔到衙門,至于有人撈他還是殺他,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反正她早就想到了證明他身份的辦法。

    “你要是還能見著你主子,最好別讓街頭那鐵匠打兵器了啊?!?/br>
    匕首在她手上轉出花來,她沒去看刺客驟然驚恐的表情,在他的目光中用力,像是要用這把鋒利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大腿。

    還沒等身邊的兩個人伸手阻攔,那把匕首卻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任由少女的手掌冒出青筋,立在半空中就不再動彈。

    注入了器靈靈氣的兵器,怎么可能去傷害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看見沒,我只要去問那鐵匠,自然就知道你是誰家的死士,我只是沒興趣而已……所以?!?/br>
    原本對他一直和和氣氣的少女在那一刻,眼中的被血浸潤過的殺意就毫不掩蓋的落在死士身上。

    “給你主子帶個話,我不去打擾他的謀劃,也請他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br>
    其實細盤算一下就能想出來些門道,阿青在朝堂之上沒有靠山的新科狀元,后王把他留下也是為了平衡兩派爭斗——總要有些中立的臣子在中間周旋,那這兩派其實都沒有對他們家下手的必要。阿青既然沒有擋了誰的發(fā)官生財路,那想除掉他的人,便不可能是為了單純的錢財利益。

    所以,是誰想要殺雞儆猴,要在后王面前立下馬威呢。

    “我把人扔衙門了啊,”云初想了想,想說的話都說了,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的目光定在自己這個小家上,當然若是有不長眼睛的找上門,她也不介意沾些塵緣,“你們倆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阿青搖了搖頭,而澈溪打量著男人,認真的問她打在哪里會打出失憶的效果。

    “他是不是看到的太多了?”他憂心忡忡地問著云初,手指也摸摸索索的要去觸碰她的手掌,被云初無意識地避了一下——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頭更低了些,“萬一傳出些對姐夫不利的妖族傳言……”

    “弟弟是想說,一個半夜翻入墻門,要置我于死地的刺客會出門大肆宣揚?”阿青有些不贊成,他現在琢磨出了門道,云初把他當做小輩,他也完全可以把他當做小輩,虧得又不是自己,“不過弟弟說的在理,畢竟……”

    眼眸微瞇,差點就把“我覺得你沒在盤算好事情”寫在了臉上,最后四個字吐地一字一頓。

    “人言可畏?!?/br>
    在場三人,她功力最強,于是云初也沒多說什么,看實在沒啥可問的了,也不能讓這人一直躺在自家柴火房里,扛在肩上就腳尖用力,一用力,便踏入了夜空。

    而在她使用輕功離開的一瞬間,原本還一左一右像是護法守護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立馬沒了偽裝心思,澈溪動作更快些,一個閃身就到了門的位置,兩個人眼神交錯,至少在此刻,兩個人難得的達成了共識。

    誰要和他在同一個屋子里。

    —

    而那被提起的鐵匠掂量著手里的匕首,他今天吃飽了心情好,又有了動力,初初這一碗雞湯面能讓他回味至少一周,忽然多了些爭取的心思。

    他在那里遠遠的看著守護有啥用,不要臉的都開始腆著臉登堂入室了,他在心里把那狼崽子罵得體無完膚,本來他倆年齡就差的最大,他又看不慣那狼崽子話里話外的貶低意思,像是他委屈著他什么了,承影本來脾氣就不算好,只接受云初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鐐銬,他今天白天沒站在門前對著狼崽子散發(fā)福音,已經是極致克制后的結果。

    他能不能也爭一爭啊。

    云初若是一直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他也可以說服自己有緣無分,看她和夫君生活直到生命終焉,但問題就是,云初是個念舊情,但又不完全念舊情的人,沒有存徹底整死他們的想法,但是那疏離的幾百年對她傷害還是太大,他現在再怎么努力,也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她現在自己也沒意識到或者想清楚很多事,貿然表達心意,也只會給她徒增煩惱。

    那不從云初身上入手呢?

    他明天趴墻根去罵狼崽子?讓云初聽見了,估計那少年就會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承影一想到那要哭不哭的樣就想砍死他;樹妖他動不得,動了云初就敢和他同歸于盡;還有個被放上神位的邪神,承影見過那雕像,也一眼就認出是那個笑得瘋狂的男人,在他印象里這人和初初沒啥交集,沒啥可注意的地方,那最后剩下的就只有……

    他在黃昏時搬了個小馬扎坐在后門,等了半晌,終于等到了一輛神出鬼沒的華貴馬車停在了門邊——上次宴會的情況他知道了些,宮宴消息再怎么壓,貴妃遇刺這種大事也是瞞不住的,一次沒整死,這男人怎么會善罷甘休,但是現在,承影和他的目的似乎莫名的開始有了交集。

    去你媽的勞什子狐媚貴妃,這要不是沉棠那老狐貍,他名字倒過來寫,這人情緒是最不穩(wěn)定的一個,實在不行,他替初初清理門戶,當做投名狀也是可以的……

    —

    云初在人間過得快活,但在此時,道界和魔界卻都各自亂成一團。

    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上的道服與魔界的黯淡環(huán)境不甚相配,這些日子他們一直以尋找云初作為借口和魔族周旋,更何況聽說魔尊要找個道士聯(lián)姻,聽說十大領主全都謀反以示反對,魔界亂的厲害,倒是有一段時間沒問他們道界的找人進度。

    找不找人不還是在打嗎,年輕道士想著,結果現在魔尊又主動讓他們道界派個人過去,說是問問找人的進程,他是被硬推過來的,本想至少要看到魔尊傷重的模樣,結果現在高位上的男人眼皮不抬,雌雄莫辨的臉因為久居魔界不見陽光,白的有幾分嚇人。

    “找不到?”他突兀出聲,手指敲在扶手上,他敲得越平穩(wěn),道士心中不確定就更多,小聲回答是的,已經通知各地分門派,見到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告。

    現在道界也分了兩派,一方面說趕緊把人交出去,長久作戰(zhàn)也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而反對的那一方更多的是些年輕面容,有幾位也是云初的朋友。

    “就這樣,把所有希冀都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

    丁長淵冷笑一聲,自從接了這掌門位置,接觸到了更高層的首領,他就越為他們的某些決定而感到疑惑,甚至是反對。

    “云初從不會是任何人的救世主,更不該被別人決定了命運……告辭。”

    她永遠會是他們明川十子追隨,擁護,甚至是信仰的對象——但是他們也都了解云初,知道她總把自己當成最普通平凡的存在,救世主的擔子太重,她從來沒說過要扛起來過。

    年輕的掌門冷了臉,又一次最先離席。

    說到底,若不是這魔尊突發(fā)奇想說要聯(lián)姻,會有這么多破事……

    “是孤高估了道界,”高位上的男人似笑非笑,示意著左右侍衛(wèi)把人提起來,“老規(guī)矩,扔油鍋里……誰若想吃,也勿要吝嗇?!?/br>
    周胤最近心臟疼的厲害。

    身體沒有出任何的問題,而就是在明白了沒出任何問題的同時,周胤找到了自己心絞痛的原因——孤高的龍選擇臣服于相伴一生的伴侶,而現在,他沒有初初的任何消息,龍族是好yin的,又是占有欲極其旺盛的,找到了寶物日夜圈在懷里都不為過,哪像他還有一絲理智把人放跑,結果人跑了真就沒有一點消息。

    俗稱,相思病。

    這些日子心臟的劇痛連帶著人脾氣都差了不少,道界抓回來的道士都讓他扔油鍋或者燒烤架,若是慘叫的聲音大,也就能打斷他思念的心緒,打斷他總是想起那雙清澈干凈,帶著笑意的藍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很犯規(guī),又大又漂亮,像是可以把他整個人裝進去,也難怪他念念不忘,無數次想要溺斃在里面。

    年輕的王坐在王位上,神情晦暗不明,但莫名的,在油鍋里的慘叫聲中,忽然慢慢地笑了出來。

    她會想到嗎。

    會想到那個幻鏡中潛心好學,而又熱烈赤誠奔向她的少年嗎?還是如幻夢般遺忘了呢?不過她拯救的小少年現在正在專心作著人rou炸串的生意。

    若是想要阻止我,就快些來吧——

    已經快要壓抑不住本性,叫囂著要把人強虜回來按在懷里,再也不放走——

    —

    要開始聯(lián)盟互刺背板分崩離析等一系列行動,五個人的后宮居然就如此熱鬧,這些都是誰家的不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