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赫蘭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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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露西眼看著他從一具腐尸化為白骨,一層層地長出肌rou筋脈,最后蓋上一張皮囊,成為了一個嶄新的人類。 過幾天他應該就要醒了。 露西審視著騎士的相貌,發(fā)現(xiàn)這張臉出乎意料地帥氣。 他的五官溫和俊朗,頭發(fā)是罕見的玫金色,眼眸湛藍如高天。或許是剛重生的原因,皮膚蒼白沒有血色。 他睜開眼,與露西對視的時候還十分茫然。 片刻后,他猛然回神,從浴缸里翻身出來,掐著少女的脖子將她按在地上。 “你知道了?!彼渎暤馈?/br> 露西作出一副受驚的表情,流著眼淚艱難道, “知、知道什么?對不起,我只是看到你暈倒,所以才把你帶回來的,我什么也沒拿,真的……” 聞言,騎士這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仍舊疑慮地看著少女。 露西后怕地跑了出去,不顧身后青年挽留的呼喚。 幾天后,她才回到了地下室。 騎士剛自愈完,除了剛開始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再沒有多余的精力。 他吃下露西送來的食物,向她道歉。 “對不起,女士。”他低頭道,“我剛醒來不太清醒,不小心誤會了你。請您原諒我?!?/br> 說完,他作勢就要跪倒在地,卻因身體虛弱險些摔倒。 露西連忙扶住他,將他帶上了餐館二樓的房間里。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那時我被嚇到了?!甭段餍÷暤?。 她雖然表示了諒解,但動作無一不透露著對騎士的畏懼。 青年自知理虧,不再多言,只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尤恩。 自從尤恩清醒后,露西就恢復了餐館的經(jīng)營。 她撤掉了雇傭的員工,讓自己一個人忙里忙外。 某天,尤恩自己走下了樓。 他太過引人注目,即使頭上纏著繃帶,也襯托出了他人的平庸。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走入后廚,詢問露西是否需要自己幫忙。 露西面對他仍會緊張,搖頭說不用。 尤恩猶豫地站在門口,有幾分無措地開口, “我想幫助你,我不能總是一味地麻煩你?!?/br> 他的騎士風度不允許自己白白享受一名女士的照顧。 尤恩如此執(zhí)著,露西沒辦法,只好拜托他幫自己清洗食材。 他高貴的氣質(zhì)在握上沾滿泥土的蔬菜時落入了塵埃,露西很快又羞愧起來,總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情。 可尤恩平靜地接受了這項工作,并與她攀談起來,問起這些蔬菜的名字。 露西自然是一一回答了,在說到自己最愛吃的蔬菜時,她不自覺地揚起嘴角,細致地描述起它的生長過程以及口感味道。 說完,她又慌張地捂著嘴,懊惱于自己的多話。 尤恩卻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柔和地像宮廷內(nèi)初綻的薔薇。 他贊嘆道,“露西小姐很博學?!?/br> 自那之后,露西終于對他放下芥蒂,相處時變得放松。 尤恩的本性是溫柔和藹的,他善于傾聽露西講述生活中平凡的小事,并給予反饋。 興許他不同常人的生活環(huán)境和經(jīng)歷,讓他也樂于聽這些細碎溫馨的瑣事。 他們很快成為了朋友,甚至還有客人打趣他們的關系。 露西總是面色緋紅地解釋清白,可在對方的調(diào)笑下很快就支支吾吾起來。 有一次,這樣的玩笑被尤恩聽到了,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反倒讓客人尷尬起來。 見他如此反應,露西神色黯然下來,沉默地收拾起餐具。 那天晚上,露西變得寡言,尤恩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不妥的行為,可又不知緣由。 他感到一絲焦慮,仿佛回到了剛剛醒來的那個夜晚,他粗魯?shù)呐e動差點讓女孩受傷。 于是在露西替他解下繃帶時,尤恩抓住了她的手腕,誠摯地問道, “露西小姐,我做了什么讓你傷心的事情嗎?” 露西嘴上說沒有,勉強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她就像被大雨打濕的花朵,蔫耷耷地靠在墻角,讓騎士的心被隱秘地刺了一下。 所幸翌日,少女又回歸了平時的模樣。 尤恩被她的活力感染,心里的郁悶一掃而空。 尤恩恢復得差不多后,就準備回到教廷了。 他的死亡并沒有被人群見證,因而不必隱匿蹤跡。作為教皇的義子,他要回去赴任。 更重要的是,在這趟充滿危機的旅途中,他以一次死亡為代價獲得了關于魔王的情報,必須盡快告知教皇。 將返鄉(xiāng)的計劃告知露西后,少女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打起精神祝賀他的痊愈,替他打點行李。 入夜,尤恩忽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很熟悉,那是來自魔王的瘴氣,是導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尤恩警戒起來,尋找到了瘴氣的來源。 那是被露西鎖住的房間,平時只有她會進出,尤恩很禮貌地從未多問她的隱私。 但事關魔物,為了這座鎮(zhèn)子,為了照顧他多日的少女,尤恩拿起佩劍,選擇毀壞這把鎖。 推門而入后,瘴氣爭先恐后地襲來。 難以想象,這居然全都來源于床上的一位老嫗。 她昏迷不醒,渾身泛著病態(tài)的青紫色,只有鼻尖呼吸證明著尚且存活。 尤恩伸手想要進一步確認她的病情,露西已循著聲音跑過來。 她驚呼一聲,撲過來想要奪走佩劍,尤恩下意識地握住,鋒利的劍刃在少女嬌嫩的手心劃出一道血痕。 “你要對祖母做什么?”露西質(zhì)問道, 她第一次對尤恩表達出憤怒的情緒。 尤恩解釋自己只是感受到瘴氣才想要查明,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露西這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無助地落下淚來。 “方便和我說說她的情況嗎?”尤恩替她包扎傷口時問道。 “我的祖母,誤食了被瘴氣污染的魚rou,就變成了這樣?!?/br> 露西說著就留下眼淚, “我花了很多錢,但醫(yī)生都說沒辦法,只能勉強維持性命……” 尤恩心想,那是當然。 像老嫗這樣受到嚴重污染的案例少之又少,普通的醫(yī)生束手無策,唯一的辦法是送到教廷請求牧師用光明之力凈化。 但光明之力是多么珍貴,除非皇室貴族,常人無法觸及。 “我是祖母一手帶大的,如果她死了的話,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露西掩面道。 極度的悲傷之下,她發(fā)不出聲音,只有肩膀蝶翼般顫動著。 聽到這樣的話語,尤恩的心臟再一次感受到綿密的痛楚。 他想要幫助露西,他應該幫助她的。 短暫的思量后,他作出決定,“露西,和我一起去王城吧?!?/br> 這個邀請來得太過突然,露西甚至不知道他來自亞赫蘭王城,就連哭泣都嚇得止住了,半晌后打了個小小的嗝。 尤恩覺得她像只小松鼠,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白皙的臉頰。 剛抬手時,露西打斷了他的動作。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隱隱含著希冀。 “我是教廷騎士,亦是教皇義子?!庇榷魈拱祝拔視朕k法治療這位老者?!?/br> 雖然身份尊貴,但尤恩的生活并不光鮮亮麗。 前往王城的路途沒有仆人恭迎,都是自己租用馬車、或是步行。 他有意低調(diào)行動,還特意戴上斗篷遮住一頭玫金長發(fā)。 顛簸多日后,他們終于來到王城。 考慮到體力不支的露西,以及病入膏肓的老嫗,尤恩在王城邊緣找了一處靜謐安和的居所歇腳。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只能先將二人安置于此,并找了一位醫(yī)術較為高明的醫(yī)生照料老嫗。 露西再一次貼心地表示理解, “尤恩大人能給我們這樣舒適的環(huán)境,我已經(jīng)十分感激了。您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尤恩難得蹙起眉頭。 他不喜歡少女以“大人”稱呼他,顯得如此生分。 他糾正道,“露西,我們是朋友。” 這次露西卻沒有回應。 直到他離開時,露西才在門口揮手道別。 走了一段距離后,一股莫名的情緒讓他想要回頭再看一眼。 猝不及防間,視線中的露西突然跑過來,從背后抱住了他。 “尤恩,你會來找我的,對嗎?” “我會的?!?/br> “我……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甭段髦岬?,“你想聽嗎?” 這問題簡直莫名其妙,但尤恩仍是溫和地附和, “只要你愿意說?!?/br> 他貫穿自己作為傾聽者的使命。 “那么,等到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訴你?!?/br> …… 尤恩離開后,露西悠然愜意了一陣。 不得不說,百年來人類進步了許多,王城尤其明顯,生活品質(zhì)提高不少。 可惜為了不被尤恩發(fā)現(xiàn),她帶來的錢財不多,把腳踝上的配飾賣去后,加上尤恩留給自己的錢,也僅能過上較為富足的生活。 挺舒服的,但不夠滿意。 她想要奢侈品,想要體驗很多事物。 在酒館中享樂時,她看見一個男人的耳墜十分美麗,微醺之下,她不由得坐到了對方身邊,瞇眼欣賞。 男子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好笑地問道, “你盯著我看做什么,對我一見鐘情了嗎?” “我喜歡你的耳墜?!甭段餮币恍?,“多少錢能賣給我呢?” “這是我自己精心制作的,不出售?!蹦凶佑朴频?,隨后話鋒一轉(zhuǎn), “除非,你和我進行一場比賽并取得勝利?!?/br> 總有些自傲之人不走尋常路,露西不介意他的挑戰(zhàn),頗有興趣地問道,“什么比賽?” 周圍有人加入了對話,“行了,帕納爾,別老向外行顯擺了,誰不知道你亞赫蘭第一歌者的名號???” 聞言,露西挑了挑眉,更覺得有趣。 她答應了游吟詩人帕納爾的挑戰(zhàn),相約在廣場的噴泉邊進行比賽,規(guī)定一曲結(jié)束,誰收到的鮮花多就算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