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虛懷惴安
書迷正在閱讀:登高(gl 純百)、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籠中瑩3(末世 雙重生 空間H)、【海賊王】戀愛哪有一帆風(fēng)順(劇情NP)、《周懿傳》、崩壞的言情世界究竟如何逆轉(zhuǎn)(NP)、昏帝(古言 群像 NP)、無腳鳥(小媽文學(xué) 現(xiàn)代 純百)、成為乙游女主后天天被cao(NPH)、難言(叔侄 1v1)
頤殊 椎史! 千算萬算,漏掉了椎史。 他為何一定要在那時候?qū)⑽覝缈冢袷勤s在覃翡玉說出來之前一樣。 唯一能肯定的是,黃棟安叛變這件事與尹輾有關(guān),只是那時候人人還未提到謀亂一事,我貿(mào)然提起,引起了他極大的警覺,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動。 可現(xiàn)實世界里,如果想找人問問當(dāng)年的事,提起逆臣黃棟安都是三緘其口。 門外不斷有人影晃動,攪得我煩擾,無法入睡。打開門,守夜大哥回首張望,向里探頭探腦,我猜他在找美嬌娘在哪兒。確定只有丑婆娘后,他抱拳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說:“確定采花賊今晚來嗎?” “收到消息,線報說差不多?!?/br> 什么時候尹輾襲擊人還發(fā)個通知預(yù)告了。 回到屋內(nèi),抬頭看著房屋頂上,有人的腳步聲走來走去,牙錯一直都在,他甚至刻意弄出聲響,好叫我安心,大抵是覃翡玉的意思。 子時一刻,黃花菜都快涼了,那采花大盜終于現(xiàn)身。可他沒能猖狂多久,仿佛掉入豪豬窩的山雞,瞬間被流矢扎個對穿,滿身窟窿。 只嘆,到底有沒有真正的yin賊,可能再也抓不到了。 - 覃翡玉進到我的房間,帶著酒氣。我知道嚴(yán)家今晚設(shè)宴,小擺了一桌。他直接進來,我還驚詫了一瞬,瞬即想到,這是蔣宅,不是崇府,他來去沒那么多限制。 我讓他不要靠近,他抬起衣袖嗅聞,說自己洗過了。突然間,眼眸一黯,俯身兩手撐在我坐的床邊,他距離很近,酒香混著沐浴后的花香,飄進我的鼻端。 “你有沒有后悔過沒入宮?你要是入宮,就不會有此等威脅了?!?/br> 他輕聲問,問完看著我的眼睛,耐心等待回答。 其實我一直害怕這種事,尹輾以“貞潔”作威脅,若是不從,丟入伎院勾欄,受盡凌辱,千人枕,萬人騎,徹底毀滅一個靈魂。 這種威脅手段對付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最常見,最好用的。他沒有用,我也覺得只是還未有機會用?;蛟S某一天他從裝滿刑具的袋子里一件一件拿出來,最后一件就是這個。 “可我覺得荒yin皇帝老頭的可怕程度比yin賊更甚?!?/br> 他笑了,湊過來親吻,面具早被我取下,還以為不會有人來。 他是真的不怕死,即使今天才剛遭受尹輾這一招。 我很怕死,我不想這樣。 “覃翡玉,”掙脫開他的氣息,“我不會愿意的,我會一直跑?!?/br> “說得好像你沒有一直在拒絕似的?!彼謨A覆過來。 他把我按在床上,我推他:“我們說好的,你全忘了?” “是你忘了。”他輕啄我的鎖骨,“你是怎么開始,怎么騙我要了你?!?/br> 他說的沒錯,先跨越界限的是我,后來要他退回禁區(qū)的也是我。 實有點用完就扔,我行我素的意味。 我理虧,說不過他:“那是個錯誤,命搭進去值得?” 他堅定反駁:“將錯就錯,那就一錯到底。” 這是什么心態(tài)啊,這是一種拖著我沉淪的大無畏精神啊。 他扯開我的衣服,胸乳沒了遮擋物,他低頭含住,沒給我再次申辯的機會。 艱難找回些許理智:“覃翡玉,你分明冷靜自持,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他含含混混:“美嬌娘,媚聲揚,聲軟脂柔媚骨香……” 中途蔣昭來過一次,他拍門叫我,像有急事。我心跳到嗓子眼,差點窒息,因為他就在我身體里。汗水瑩澤我跟他身上每一寸肌膚,不管是抱在一起還是沒抱在一起的。 “在房間嗎?”蔣昭推門,我把腦袋埋在覃翡玉頸窩,微微顫抖。 呼吸已在極度緊張中斷掉,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我鎖門了嗎?沒鎖門嗎? 門閂卡住,他走了。覃翡玉在我耳邊低語:“我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件事之后,我真真正正認(rèn)識到這個事實,他可以厚顏無恥,我頂不住這壓力。 有天做了個夢,覃翡玉跟我在床榻,門突然打開,蔣昭寧諸嚴(yán)庭艾站在外面,看著我們。 醒來之后,我在床上面色煞白地坐了半刻多鐘。 - 隔天,嚴(yán)廷艾帶著翟夏川與翟秋子造訪蔣宅,說來看看我。 覃翡玉收到消息,提起藥箱說要出診,在他們來之前先一步離開。 我腦子里有兩個猜測,一是覃翡玉對不起她,無顏面對,心虛不敢相見,二是翟秋子很可怕,到了談之色變的地步。他必然是心虛。 我也不甚在意,只希望火燒起來別燒到我。 男女之情,猜忌,懷疑,嫉妒,陷害,真的很討厭。覃翡玉也很討厭。 我在世上聽到最惡心的一個詞,爭寵。遠(yuǎn)離我,遠(yuǎn)離我,求神拜佛。 “是那位南城來的上官小姐?”蔣昭向眾人拋去眼神,“怪不得走得如此匆忙?!?/br> 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果不其然翟秋子道:“上官是誰?” 蔣昭解釋:“就是南城來的一位姑娘,她父親帶她上玦尋醫(yī)問藥,治病來了。我跟老覃還去探望過,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br> 翟秋子說:“他鄉(xiāng)故知,實屬難得?!?/br> 我說:“我也想見!”我跟上官那是真的故知。 “邊兒去!那他跟上官小姐是有些前塵未盡的緣分在的,剛有點苗頭就被扼殺在搖籃,不得留點時間跟人家發(fā)展發(fā)展。”寧諸咳一聲,蔣昭似才醒悟過來,“……當(dāng)然,既然是前塵舊緣,時過境遷,都是少年之事,不如珍惜眼前人?!?/br> 翟秋子臉色這才緩和一些,我在發(fā)愁,她們打起來,我該往哪里躲。 我不必躲,我可能會被誤傷,但絕不會被攻擊,她并沒把我放在眼里。 翟夏川極為識大體:“覃公子重情重義,言而有信,承諾曲姑娘的父親就照顧至此,對病人也是秉責(zé)在身,想必以后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br> 翟秋子微微一笑,“依我舅爺所言,以我的身份,實屬屈尊降貴,但我并沒有這么想,若上官姑娘真那么好,我們公平競爭?!?/br> 我說:“他可能腳踏兩條船也說不定?!?/br> 堂中沉默下來,寧諸先道:“頤殊,上官是他的病人。” 翟秋子一直對我沒有好印象,但寧諸教訓(xùn)我后,她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 我硬著頭皮,些許尷尬,又一想,說的有什么錯。 - 不是,覃翡玉也太爽了吧? 外人贊其清譽,朋友維護人品,身邊圍繞追求者,為他爭風(fēng)吃醋。他還能在我身上享受歡愉,并且我還會主動幫他隱瞞,不讓他落人口舌是非,承受壓力。 他只管快活似神仙,爽就完事兒。 他憑什么,他憑什么?! 晚間覃翡玉出診回來,坐下用飯,翟秋子就在他旁邊,給他夾菜添碗。 他只看她一眼,沒理,既不管她夾什么菜,也不拒絕她。 寧諸問他情況如何,他隨意答幾句好轉(zhuǎn)很多,專心吃飯,似乎很勞累又很饑餓。 蔣昭同寧諸打眉眼官司,豎起大拇指,對著點兩下,這是說他們濃情蜜意,有戲。 他放下筷子,我說:“吃這么點兒,你在外邊吃過了?” 他說:“之前填了點肚子?!?/br> 我說:“哪個樓?醉美樓還是聞香閣?” 翟秋子道:“曲姑娘不要憑白污人清白?!?/br> 霎時,蔣昭的眼色變成了“又來了!又來了!”的驚懼恐慌。 “頤殊,別鬧?!睂幹T想調(diào)和氣氛,他的方式是按住我,發(fā)瘋亂咬人的這方。 我沒理他,重復(fù)了她話里最后兩個字,“清白?” “覃公子潔身自好,守節(jié)如玉,且不說那上官姑娘如何,我相信覃公子也不會做這種事,他尚未娶妻,自是干凈,未及你所污言穢語之事?,F(xiàn)下世道如此重視名節(jié)翩翩君子,豈容他人染灰?姑娘這樣玷污,怕是自己失了清白,就無所謂認(rèn)為可以隨意調(diào)侃了吧?” 這世間只有女子有貞節(jié)牌坊,我怎么給忘了。 同他鬼混,他不會有任何壞處,我得到了什么? 我說我吃好了,也放下碗筷,出去。我可以跟翟秋子道歉,如果她非要的話。但是覃翡玉若是追出來,我絕不原諒他,清清楚楚跟他說過別把我卷進去,他要是出來,翟秋子怎么想,蔣昭寧諸也該有所懷疑,那是我真正害怕的事。 好在他沒出來,還算顧全大局,我自己坐一會兒,也冷靜了。 晚點他要走,來跟我打聲招呼,幾次都沒能將話講順暢。 但我必須把我的決定告訴他。 因為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也不是故作輕松,是實打?qū)嵉仄届o。 “到此為止吧,不要再繼續(xù)了?!?/br> - 覃隱 “有時天堂和地獄就在一瞬之間吶?!?/br> 蔣昭望著嚴(yán)庭艾遠(yuǎn)去的馬車感嘆。 “上午還在津津樂道雙姝爭妍,挑花了眼,轉(zhuǎn)頭就一得罪,得罪倆。你也是,叫你安慰兩句,頤殊是被人嚼舌根,秋子是替你打抱不平,你倒好,一句無聊至極。這會兒好了吧?” 我說:“是啊,昨天還身在極樂天堂,今天就掉入寒淵地獄?!?/br> “地獄感覺如何?”說著邊搖頭邊往里走。 我在臺階上坐下來,靜靜感受,夜涼如水。 八寒地獄,對有能力的人來說,想從深淵爬出來或許不是一件難事。 但是我早已,萬劫不復(fù)。 - 嚴(yán)庭艾說她的夫人不舒服,請我來為她看診,把完脈后我跟他說,“恭喜,你要當(dāng)?shù)??!?/br> 他很高興,與翟夏川相視一笑,就興致勃勃地要去翻詩詞典籍,為孩子取名。此外還要十里八鄉(xiāng)地通知親戚,給家里捎信。真沒想到,他居然是我們這群人里最先做父親的。 我默默收拾藥箱,翟夏川命管家留我吃飯,我說不了,還有病人。他說:“公子還是多歇著吧,碌碌忙忙,看著心神不寧的,當(dāng)心開錯了藥方,鬧出人命。” 說了感謝老伯提醒后我就離開了。我確實不打算出診,下到地室,面對著一具尸體,盤腿坐下,陷入沉思,我該怎樣達(dá)到那般高品質(zhì)的要求呢?像是不可能的事。 約摸半個時辰后,我上去透透風(fēng),清亮抱著一簍書過來:“公子,我找到了!” 我隨手拿起其中一本,《寒蜇夏蟲錄》,“收起來吧,暫時用不到了。” 他把手掌放在耳朵旁,微微側(cè)身。 “公子你聽,是什么碎掉的聲音?” 不等回答,他接著道,“是心碎了?!?/br> 我把書卷起來敲他,笑著說:“一天到晚胡說八道?!?/br> - 司馬滉在從張靈誨處回府的路上遭到刺殺,嚇得他沒掉半條命,在與尹輾逛花園時談到這件事,他笑著問我,隱生,你覺得會是誰呢?我說我不知道。 每次叫我去見他,尹輾都讓我抓點藥,他帶去給圣上,他說太醫(yī)院的藥性子太溫,還是我的藥管用。他拎著封好的藥包,慢慢同我走著:“圣上身體不適,準(zhǔn)備命太子監(jiān)國。” 身體不適,難道是“cao勞”過度?我早前跟他說過,他可能患了一種病,我稱之為性癮。他問可有藥醫(yī)?我說沒有,克制房事,調(diào)息養(yǎng)生。他說那就沒有病。 太子晗不說遺傳了老爹十成,至少繼承了皇帝七分,兩分放蕩兩分輕浮三分荒yin無道。他一張帥臉酒rou聲色,都讓人覺得可惜,迎娶太子妃東城孫氏后,得一獻(xiàn)貢軍伎,據(jù)說床上功夫了得,獨寵這妖女,整日與其廝混在一起,看都不看太子妃一眼,孫氏終日郁郁寡歡。但就沉溺女人這一點,我沒有什么資格說他。 諶晗這個人對政事不感興趣,讓人非常放心,這里的人自然是指尹輾張靈誨趙勐獲一干執(zhí)掌大權(quán)的人。他是天生的傀儡,從小沒有安放骨頭,不必有骨氣,旁人說什么他都油鹽不進,更別說勸諫向上好學(xué)之言。就我所知的魏子緘,曹裎,嚴(yán)汜遠(yuǎn),并未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他們曾將希望寄托在另一件事上,可惜功敗垂成。 他從未上朝聽政,又如何理政?我問尹輾:“輔佐太子之人,是張大人對嗎?” 他答道:“不是,是陸均,陸大人。” 太子剛聽政,是該有些恪盡職守,矜矜業(yè)業(yè)的人在旁,尹輾的想法沒錯,也在情理之中,但我總覺得不妙,太子犯的錯,到底是疏于朝政,難以避免,還是陸均教導(dǎo)不力,惑亂朝綱? 我道:“陸大人太過直腸子,不懂轉(zhuǎn)圜,應(yīng)該是魏大人這樣左右逢源的人接手較好呀?!?/br> “也不是沒有考慮到,但太子對此事抵觸,是大不韙,想找個人治治他?!?/br> “現(xiàn)在呢?”我問。是陸均治他還是他治陸均? 他笑笑,“與玦中新貴崇任東混在一起,這崇先生馬球打得好?!?/br> 我心中一滯,太子若是不理朝政,與崇任東有莫大的聯(lián)系。 崇任東還不知道我決意要殺他,他以為我會選有利大局那一方,但是他想錯了,我從來不愛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做事全憑興趣,幫不幫全看心情。 我約他出來喝酒,我以為我會講點正事,結(jié)果我只是在喝酒,我喝得眼睛都花了,還在喝,而且我還逼他也喝,他說我們不該兩個人出來喝酒,我說放你娘的狗屁,喝。 我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安置好,我說你把我綁起來,我怕我一會兒跑出去給人看病,他說你才有心病,最該治病的人是你,我說就你懂得多,你來,你來治。 第二天我問他我做了什么,他說,“就把手臂放在眼睛上,說你很難受。” “還有呢?” “你難受得快吐了,你難受得快死了?!?/br> “沒別的了?” “有,說你好想吃蒜味的炸蟲子,一本正經(jīng)讓我去買,我問去哪兒買,你說仙河瀑布長亭廊的人rou鋪。我就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回來看到你在哭……你不會真的吃過人rou吧?” 我捂臉,還好沒說什么不該說的,他問:“你說尹輾讓你像狗一樣的看著她什么意思?” 在那一霎那,我的殺心尤甚。長達(dá)一刻的寂靜里,他又問:“她是誰?” 我一直沒有說話。 “美嬌娘是她對嗎?” 讓他從沉默中得到答案還是就此永不能開口。 哪個好一些? “你要殺我?現(xiàn)在?就因為知道了這件事?” 他不可思議,感到好笑。 有嗎。 有這么明顯嗎。 我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他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是你。” “我從不近女色,他當(dāng)然放心交給我看管。” “他若真要保險,為什么不找個太監(jiān)看著她?” 我久久說不出話。 我曾經(jīng)想過,太監(jiān)才是萬全之策,才更萬無一失。 可我想,也許我比太監(jiān)更像狗,更聽話。 太監(jiān)會放其他男人近她身,我不會。 但是為什么? “尹輾讓太子玩物喪志,對你也是相同的手段?!?/br> 他笑了一聲。 笑我的愚蠢至極。 “他圈養(yǎng)皇帝的方式,竟然用在你身上。 “你本該救死扶傷,可你術(shù)業(yè)荒疏;你本該專心致志,可你心猿意馬。 “為什么?你問問你自己,這幾個月以來,干了什么正事?” 我突感腹痛,崇任東要送我去就醫(yī),我擺擺手說不用,他扶我到床上休息。他說你不是皇帝,太子,趙勐獲之流,這樣的手段對付不了你。 我說:“你想讓我怎么做?” 他說:“殺了她?!?/br> 這真是我今天聽過最好笑的事情。 他說你會做出對的選擇的。 “你信我?” 他點頭。 “你為什么信我?” 他拍我的肩,俯下身。 說了一句話。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br> 說完便走了。 - 是我錯了嗎?我一直在自問。但就算我問一百遍,也沒有答案。我站起來,在房里翻找一通,找出了一把匕首,我用它在手心劃了一刀,血立即涌了出來。 意識到做了什么事后,我又慌亂地去找紗布,一頭咬在嘴里,一頭纏在手上,但是血還是很快滲出來把布染紅了。應(yīng)該先上藥的。 我試著找一些止血的東西,但只找到一只手帕,緊緊打了個結(jié)在手上。 我看著手心,血好像不會再出來了,但是剎那之后,又漫延到了白色的手帕上,我慌到不行,捏住手腕不住顫抖,它好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快要把我身體里的血流干了。 不會的,不會的。但是,就這樣死了又如何呢? 我倒在床上,怎么選,我錯了嗎? 我錯了嗎? 我錯了嗎? 如果我錯了就是錯了呢? 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聽見門輕輕地吱呀一聲,有人走進房間里來。我說,清亮,不用打掃,晚一點收拾。他沒有回應(yīng)。 我睜開眼睛,曲頤殊長長的頭發(fā)垂下來,她彎下腰,與我平視。 面具下素凈的臉龐未施粉黛。 不是夢,也不是幻覺。我的心往下掉入了虛空。它在胸腔劇烈震動著,仿佛這場地震要把它震出身體,連帶著我整個人都在震動起來。 沒有任何一種詞能形容我眼前的景象。 “你能不能告訴我,太傅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