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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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誨身邊武卒動了?”祁道凝倚坐在矮榻上把玩著一只玉盞,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下頭人的奏報。 “是,我們沒有跟上?!笔窒碌土祟^有些羞愧。 祁道凝揮了揮手,毫不在意:“那是皇城司的武卒,能叫你們跟上才是有鬼。不妨事,動了便說明京中的人已經(jīng)到了。知道了,去吧?!笔窒鹿е?jǐn)?shù)赝肆讼氯ァ?/br> 祁道凜從里間走出來,不解地問道:“火燒眉睫,你竟一點都不慌?” 祁道凝看見她,揚了揚眉毛:“都是阿姐教得好?!?/br> “阿兄那邊的消息,武威侯的大娘子已率著一支軍隊駐扎到了楚州邊界?!逼畹绖C憂心忡忡地皺眉,“動了高云衢還是叫京中生了警惕之心?!?/br> “那又如何?鍘刀一下斬斷脖頸與刀片一刀一刀剮rou,都不過是一死而已?!逼畹滥D(zhuǎn)動著玉盞,目光完全落在玉盞之上,似乎兵臨城下之危也比不上這玉盞之美。 祁道凜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奇道:“方才的消息你不打算告訴父親?” “告訴他做什么?他們現(xiàn)在正被那異姓封王的美夢迷了眼。叫他們多做會兒夢罷?!?/br> “也行,左右于大局無礙。你我不支持這般倉促起事,本就叫父親不喜,還是別往他面前找不痛快?!逼畹绖C想了想便同意了,“既如此,我走了?!?/br> 祁道凝急忙放下玉盞拉住她的手:“別呀,阿姐,在我這里過夜罷?!?/br> “你也自去做你的美夢去吧?!?/br> “我的夢里有阿姐方才算得上美。”祁道凝拉著她又是求又是鬧。 “你是真不怕父親知道?!逼畹绖C拿她沒辦法。 “你以為父親不知道?”祁道凝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祁道凜渾身一涼:“什么意思?” 祁道凝嘆道:“我的好阿姐啊,你以為我們這些年真的是半點痕跡也沒留下嗎?” 祁道凜瞠目結(jié)舌,一時說不出話,祁道凝便接著道:“父親喜歡你勝過我和二兄,可他又覺得你的心腸太軟了,守不住這家業(yè)。他巴不得我把你帶得狠辣一些啊。而我呢,是一把淬毒的刀,連他也不敢隨意用我,刀得要鞘,你就是我的鞘。你看,多好的算盤?!?/br> “那二兄……” “二兄是帶兵的好手,你與他又是一母同胞,他掌軍,你守家,這不正是楚州的傳統(tǒng)嗎?” “可你我是姐妹啊……這天理倫常他便不在意了嗎?”祁道凜久違地被沖擊得露出了茫然無措的神情。 “哈哈哈,天理倫常,他若懂得這個還會做這謀反之事嗎?”祁道凝趁著她發(fā)愣,一把將她拉進(jìn)了懷里,祁道凜難得乖順地窩進(jìn)了她的懷里。軀體的溫度隔著衣物傳過來,令她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 半晌,祁道凜方才長嘆出一口氣:“……這到底是怎么樣一個家啊……” “家?家是什么?是一張用血緣織成的束縛的網(wǎng)罷了?!逼畹滥托Φ溃叭舨皇墙羞@家鎖住手腳,以你我之才學(xué),這天下何處去不得?” “阿凝,我有些不甘心……”祁道凜將臉頰埋進(jìn)她的衣襟,“從十八歲開始,我沒有一日甘心過。一艘破敗的船,怎么值得你我賠上一切……” 祁道凝摟住了她,貼在她的耳邊,魅惑地道:“阿姐,你有沒有想過走?” 祁道凜揪住她的衣襟,震驚地抬頭:“走去哪里?” 祁道凝目光灼灼:“我說過,只要阿姐想,我必為阿姐達(dá)成所愿。那么現(xiàn)在,阿姐做出決斷了嗎?” 方鑒順利得了周誨傳來的手札,幾人研究了一番便也明白了楚州三族做這勾當(dāng)不是一天兩天了,積累的財富怕是都用來養(yǎng)兵了,山中有多少兵馬仍是未知。三人俱是出了一身冷汗。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城,魏將軍這萬余兵馬怕是不夠。消息需得盡快發(fā)往京中恭請圣裁?!狈借b拍板下了決斷。于是第二日借著方鑒游學(xué)要去附近縣城古跡的借口,三人又出了城,一出城便快馬加鞭往魏立澄處去。 甫一下馬,魏立澄便迎出來道:“回來得正好,我這邊也有了些消息?!?/br> 方鑒先講城中情況說了,魏立澄散入山中的人馬也驗證了幾處要道皆有兵馬守衛(wèi),與方鑒這處的判斷基本一致,于是便將周誨手札并她二人的奏報一并八百里加急發(fā)出,這才有空再論其他。 “什么?有高大人的消息?”方鑒聞言欣喜萬分。 “我們散在山中的武卒撞上了一名采藥人,聽聞我們在找人,便說似乎見過。再問的時候她卻不信,說得要我們自證身份。這怎么說呢,我總不能把游擊將軍印給她吧?!蔽毫⒊蚊嬗须y色。 方鑒心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她問道:“這么說這人能見到高大人?” “據(jù)說是知道那位大人身處何處?!?/br> “這樣吧,你將這個給她,叫她拿給那位大人看,大人自會明白?!狈借b猶豫片刻,從袖袋中掏出了一樣?xùn)|西。魏立澄接過看了看,是一枚精巧的小印,上頭刻了“臨深”二字。 方鑒有些不舍,再三交代道:“可得給我拿回來。莫要弄丟了?!?/br> 高云衢閑來無聊用稻草琢磨起周易來,推演了一遍又一遍,百無聊賴地擱下了稻草桿子,她看了看自己記的數(shù),她被關(guān)在這里已有月余了。鐘杳一日來一回,洗漱的水也替她打,干凈的衣裳也會拿給她換,鐐銬磨出的傷痕也幫她上藥。只兩樣不成,一是不給她解了鐐銬,二是不給她吃飽。 “阿遠(yuǎn)娘子,不給我解開腳鐐便算了,就不能多給點吃的嗎?鎖著我我又跑不了?!?/br> “不成?!辩婅靡话逡谎鄣鼗卮?,“你會武,吃飽了你便有力氣擒我。你且忍忍。” “這哪是能忍的呀?!备咴漆槟某赃^這種虧,餓得直罵人。 “還有力氣罵,想來還成?!辩婅玫幕卦挌獾酶咴漆檠矍耙缓?。但也毫無辦法,只能多睡,睡著的時候便不太會感知到饑餓。 這回鐘杳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高云衢亦是昏昏沉沉的,鐘杳拍了拍她,將一個東西放在她的眼前:“貴人,認(rèn)識這個嗎?” 高云衢醒了醒神,定睛看去,一枚小印在眼前晃晃悠悠,這如何不認(rèn)識?高云衢一下便驚醒了,抓住那枚小印仔細(xì)看了看,冷下聲音喝道:“你哪里來的?” “有一批兵卒在山中悄悄尋摸什么,叫我的人撞上了。他們說是曲州軍,來尋人,我讓他們拿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他們便送了這個來,說你一看便知?!?/br> 高云衢將那枚小印握在手心里,指腹摩挲著印面上的紋路,那是她自己精心挑選的石料,用心打磨著一刀一刀刻下的,在方鑒中舉那年連著“臨深”這個字一起送給了她,是她從不離身的東西。高云衢露出了一個極溫柔的笑容:“嗯,是可信的人。她們在找我。” 鐘杳看著她的表情,玩味地問:“是會為你踏平楚州的那個人嗎?” “是?!备咴漆樘痤^看向鐘杳,“阿遠(yuǎn)娘子,你我應(yīng)不是敵人。我的后援到了,你還是不愿告訴我嗎?” “您真的是……”鐘杳也笑了起來,這是高云衢第一次看到她的笑意,坦蕩的放松的欣慰的,如同天地間獨自一人前行的旅人看見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