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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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里的恩怨,通常都是難分是非,真相不白,或許在這件事上,瑞王確實無辜,但你沒有涉及的案子,你可又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血?” “此事,兄長還得同瑞王細(xì)說清楚你的來意,至少在罪名降臨前,讓他心里有個底。” “如若不說,太子之兵匆匆而至,待你的身份披露,瑞王可能會以為你同太子里應(yīng)外合,他這罪名一下子釘死還好,要是沒有,瑞王翻了身,屆時……你便是曾意圖將他置之于死地的眼中刺,”秋露站起來,輕拍了一下他的秋靂的肩膀,口氣森然,“秋家不怕樹敵,就怕因為誤會,生出解不了的死敵,因為你,他一度陷入孤立無援的生死之際,待他洗盡罪名,還會放過你嗎?” 秋靂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緊。 半晌,在秋露以為他說什么時,秋靂仰頭哈哈大笑,再度垂首,眼中竟是瘡痍之色。 “我只是個領(lǐng)兵布陣的將士,查案,自有大理寺,自有那些心思縝密的文官,可為什么,李新會獨獨推舉我,做孫巖死案的主理?”他的聲音平和而無奈,“孫巖被送進(jìn)飛騎營時,都說他有難得的軍事之才,其實,飛騎營人才濟(jì)濟(jì),他不過是最平庸的那一個,那時我知道,太子那邊只是想多一個軍營里的眼睛,我笑他人是棋子,殊不知自己也早已進(jìn)局……” 李新?這一個好像在哪里聽過的名字滑過耳邊,讓秋露不由得想起曲頌今。 太后娘娘最鐘意的御廚潘褶,新科探花郎李新,都是咱荷花巷子的。 是了,宋宅是曲頌今的據(jù)點,選擇在那兒不僅僅是看中那兒的隱蔽,更是看中了走訪的地利。 她前一天還勒令曲頌今不許在案子里動手腳,沒想到這樁事,便是他挑起的。 秋露走到窗前,仰頭,怔怔地看著如洗的碧空。 青云觀背山而建,從后門出去,翻過一座山,便是江源縣。 此時正是雁群南飛的季節(jié),一排鴻雁哀鳴著自遠(yuǎn)處而來,呈人字形振翅掠過長空,一過山頭便再也不見。 秋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這種認(rèn)識比系統(tǒng)的話更令她心生無助,覆手cao盤不過幾月,肯定比不得趙起元曲頌今運籌帷幄數(shù)載,伊始,她以為幫助兄長破案就能扭轉(zhuǎn)世界再次相似起來的重合度,殊不知,秋靂的每個反應(yīng),案情背后之人都有應(yīng)對方法,超出秋露預(yù)料的意外甚至?xí)纤麄兊男囊狻?/br> 溫暖如春的南方,并不是翻過這座山便能到達(dá),山之后,還是無垠的征途。 —— 兩人郁郁分散,秋靂去了瑞王客居,秋露獨身調(diào)查自己被人下藥的事。 伙房那邊沒問題,沒人多拿早飯,做菜的道婆看著秋露長大,聽她說屋子莫名進(jìn)了人,多了飯菜,還以為是道里人壞了觀里的規(guī)矩,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又找來她院落的灑掃小童,任她問話。 “我沒看到有人進(jìn)去送飯,倒是看到徐家嬤嬤從里面出來了。” 又是個始料未及之人,秋露心里對這等出人意表之事竟已說不出任何看法。 “什么時辰出來的?” “清晨寅時末卯時初,就是觀里出事前,我正在拐角掃落葉,那位徐家嬤嬤出來的時候,左顧右盼,神色張皇,瞧著有些叵測?!?/br> “手上可拿著什么東西?”許是小童用詞不太好聽,道婆緊問一句。 小童聲音清脆,“這倒是沒有。” “看來題解了,許是徐家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央她的嬤嬤來請我,見我這次來的倉促,也沒帶冷玉,便順手給我送了份早飯?!?/br> 了解到想要的,其余她也無需向旁人解釋,隨便圓了圓,便微微屈膝向二人簡行了謝禮,轉(zhuǎn)身出了伙房。 出了伙房大門,恰好碰上運尸體的隊伍,總共八具尸體,用白布潦草地蓋著,一尸兩人抬頭尾,路不寬,便成了長長一條。 秋露側(cè)著身子,等著他們過去。 突然有一陣風(fēng)吹過來,掀起其中一具尸體上的白布,就在秋露眼前,一張青白的面露了出來。 梁回錚確實劍快,所有的刺客只有脖子上一條血痕,兩指寬,四寸長,足夠了結(jié)他們的生命。 她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并非是因見到死人難受,而是覺得這種極其利落的手法有些令人不適的熟悉。 秋露眼不見為凈,閉了目靠在墻上,墻的厚重能夠停住她周身的輕顫。 “今天清晨出了那樣的事,秋小姐嚇壞了吧?” 耳邊響起一道極為溫潤的聲音,她睜開,只見一雙骨節(jié)分明,筆直纖長的手,拉過那被風(fēng)吹凌亂的白布,重新為尸體蓋上。 她偏過臉,無言地看向七皇子趙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