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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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戈壁,黃沙漫漫,此時與天際夕陽的燦金融作一處,傾灑在被黃沙吞沒的城鎮(zhèn)之上,是無人能見的瑰麗風光。 這座城已身處沙漠腹地多年,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死城了。腳下的路根本不能叫做路,深深淺淺的沙窩子,人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比先前雙倍的力氣。數(shù)不清的沙丘連綿起伏,剛剛爬過一個,第二個又擋在人面前。遠遠便能瞧見那座破舊的古廟,半開著門,她推開門時被沙子嗆的直咳。 玉清為她找的這一吉,名為優(yōu)曇婆羅花,只有大賢大善之人出世飛升之時才會盛開。恰好輪轉王的一寸分身在此間渡劫,只需待他飛升之時便能取到這株佛花。 古廟被沙土侵蝕的很嚴重,她施了法術清潔才能勉強看出原貌。正殿佛案上,還有殘剩的蠟燭和油燈?;疑颀惱锇胙谥蛔鹨呀涗P蝕的金身佛像,猶在拈花一笑。待她走到后庭,才見到那位即將飛升的年輕佛子。他盤膝坐在一顆老榆樹下,左手握住一串佛珠,皮膚已經被曬成了古銅色,身上盡是沙土掩蓋住原本朱紅的袈裟。若非他胸腔仍在起伏,她還真懷疑他不是入定,而是死了。 這庭院里植物幾乎都枯死了,除了那些帶著尖刺的野草,只剩一棵老榆樹了。 它生的又粗又高,樹根彎彎巴巴露出地面,像蜘蛛腿抓得牢牢的。樹皮已經因為嚴重缺水裂成了一塊兒一塊的,宛若大片大片的魚鱗。樹干皺紋累累,帶著斑痕,中間已然空了。 青鸞一剎那覺得自己同它也沒什么兩樣,在這世界中狹小一隅茍延殘喘,竭盡全力、痛苦的活著。 她伸出右手撫在那裸露的樹根上,渡入一股水靈氣。她的法力還不足以呼風喚雨,但讓這棵樹不至于枯死的辦法還有的是。 下一刻,風聲,蟲吟聲,獸鳴聲,一切的聲音都靜止了。榆樹輕輕地抖動了幾下,根部悄悄分化出稍細嫩一點的根莖,緊接著枯黃的葉子落地,生出一株株細嫩的新芽。原本龜裂的樹干極速愈合,又從中凸出一個人的形狀。 這棵樹常年在寺廟中,本就有靈性,現(xiàn)在接收了她的靈力,竟是要化形了。沒過多久,它就徹底脫離樹干,站在她面前。 這棵榆樹化成了一個男人,興許是日夜陪伴在佛子身旁,他的臉和那輪轉王的分身有八分像。左眼下多出的一顆淚痣生的恰到好處,將他渾身上下的氣質與那佛子區(qū)分開來,添一分攝人心魄的媚。于夕陽的燦金之下,渾身上下白如春筍的皮膚,更是玉樹臨風,成了破敗庭院中的點睛之筆。 青鸞也沒料到他會生的這般俊美,呆愣在原地,等到他低低柔柔的喊了聲“仙子”才回過神來。 他如初生的嬰兒般赤身裸體,身量很高,像少年人般纖美,四肢修長結實,渾身透著玉一般的白,連下面某個地方都令人想嘆一句漂亮。 “你、你先穿件衣服?!鄙倥樕弦患t,憑空變出一件綠衣拋給他,然后趕緊背過身子。 不多時,那人說了句“穿好了”她才轉過身,就見他只是將兩個袖子套進去,扣子是一顆沒扣,整件衣服大剌剌敞開著,該遮的地方真是一點沒遮。 “是這樣穿嗎?”他眼神懵懂地看著她,黑玉般的眸子里清晰映出她的模樣。 “......”這與世隔絕的生靈化形后竟然連衣服都不會穿。 她只好再給這衣服加了兩根簡單的系帶,握著他的手教他如何將帶子收緊再打個結。 青年什么也沒記住,只記得少女的手指十分溫熱,不似天上太陽和地上沙石的那種灼熱,是一種溫水一般柔而潤的熱。那滑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再被握一會兒。 好舒服。 從未有人如此溫柔地觸碰過他。好想和她一直、一直貼在一起。 @@@ 銀月無聲,傾灑沙漠。起伏山丘如同罩上一層寒煙。沙漠之中晝夜溫差極大,白晝炎熱的溫度驟降, 沙漠地表滴水成冰,遠處漸漸傳來狼群游蕩的尖利嗥叫。 這寺廟中的耳房基本被風沙侵蝕掩埋,只有那高高的藏經閣還佇立在夜色中,此刻正亮著不甚明亮的白光。 青鸞只知十年內佛子會飛升,但卻不知準確時間,又不敢亂跑錯過時機,只能在這破廟中住了下來。好在還有這樹精陪伴不算寂寞,她除了修煉便是教他看書識字。 她為他取名為優(yōu)曇,既提醒自己所為何事,也是一個美好的祝愿,希望他早日修成正果,去菩薩佛祖的經壇中做個侍者。 “仙子,我今日的字有沒有進步?”青年蹲在地上指了指面前密密麻麻的“青鸞”,就像一條滿眼期待的小狗,剎那間她仿佛看見他身后有條搖來搖去的尾巴。 少女嘆了口氣,合上手頭的經書,拖了個長音:“有——但下次能不能寫點別的?” 她前幾日在藏書中找了一本完整的千字經,想帶他從頭學起,結果他突然犯倔,非要先學她的名字。之后每晚睡前便要寫這一大串讓她評價,她若是說沒進步,他就會在那里蹲著寫到天亮。 真是個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