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世界74: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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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遙昏昏沉沉醒過來時床邊只有一個正打著瞌睡守夜的小童,他啞聲喊了句“茶”,那小童便一個激靈地醒過來,迅速給他倒來一杯還溫?zé)岬牟琛?/br> 慕遙接連喝了叁杯才覺得喉嚨里的干渴暫時止住了,他明知道答案,還是沒忍住那一絲絲希冀,開口問小童:“覃與……她來過嗎?” 小童搖頭,眨巴著眼:“小姐這兩日早出晚歸,不知道忙什么呢?!?/br> 慕遙想到她說要繼承覃家這事,然后又順勢想起她的后半句,頓時心頭一窒,捂著嘴咳了好一會兒。 小童滿臉緊張地上前給他順氣,見著他移開的手心上沾著星點(diǎn)殷紅頓時驚了:“公子,您這……” 慕遙定定看著手心的血跡,視線掃到自己瘦弱的手腕時有些愣了。 他怎么瘦成這副模樣了? “鏡子!”他扭頭,“把鏡子給我拿來!” 小童手忙腳亂地拿來銅鏡,昏黃燭光照亮鏡中鬼一樣的一張臉。 蒼白、消瘦、憔悴,哪里還有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光燦模樣? 慕遙眼瞳一縮,揮手打翻銅鏡,伏在床沿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小童顧不得收拾被摜到地上的銅鏡,見著慕遙這模樣趕緊跑出去請陳大夫了。 空無一人的房間里,慕遙像是一片被揉皺的紙?zhí)撥洘o力地趴在床沿,默默流下淚來。 明明前些日子他還不是這樣的。 那個成日黏在覃與身邊有著綿綿不絕的文思畫意、得她允許一鬧便能鬧半宿的人去哪兒了?這才多久時間,他怎么就變成這副鬼樣了? “覃與……覃與……” 陳大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時,便見著慕遙流著淚、雙目灰暗地念著覃與的名字。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覃與用在慕遙身上的藥和香都是自他這兒拿去的,他當(dāng)然辨得出來即便此刻,這房中仍舊燃著分量不少的催情香。 他讓小童熄滅香爐,將房間各處窗戶打開透氣,親自上前將仿佛失了魂的慕遙扶著躺了回去。 “哎……”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手指剛按上慕遙腕上就被他狠狠反抓住了手腕。 “陳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他抓握的力氣非常大,眼里的光亮仿佛火焰熄滅前夕的最后一次回光返照。 “沒有的事,你別瞎想……” 陳大夫安慰的話還沒說完,慕遙就大聲打斷,執(zhí)拗地瞪大眼:“不,我肯定是快死了!你去告訴覃與好不好?你告訴她我就要死了,讓她來見我一面好不好?” 陳大夫動了動嘴皮子,看著他那雙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覃與究竟是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慕遙。若當(dāng)真不在意,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樣丟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理會;可若說在意,如今這般把人要逼瘋了也沒來看上一眼,實(shí)在是…… 看著還抓著自己手反復(fù)哀求的少年,陳大夫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你把藥喝了,我就去見小姐?!?/br> 慕遙愣了愣,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答應(yīng)了自己,連忙點(diǎn)頭,乖乖坐起身來:“我喝,多少我都喝……” 這些天他瘦了不少,原本的鳳眼蒙上一層陰霾,因著兩頰rou掉了些,眼睛就顯得大了不少,這么忐忑又期待地看人,儼然就是一個懵懂幼童的姿態(tài)。 陳大夫只覺得心情更加沉重了些。 房中的香氣伴隨著窗扇被打開很快就散了個干凈,慕遙接過小童倒來的苦澀藥汁一口飲盡,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放下碗就巴巴地盯著陳大夫,無聲地催著他快些履行承諾。 陳大夫收回按在他腕上的手,臉色和心情一樣沉重。 “我真要死了,對不對?”慕遙眨著眼,問道。 “沒有?!标惔蠓驍D出個笑來,“等小姐來見過你了,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慕遙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灰暗下去:“臨死前見她一面也好,把她牢牢記住,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再去找她……” 陳大夫皺眉:“你們明明還有很長的這輩子可以共度,為什么非要尋死覓活地等什么下輩子!” 慕遙抱著膝蓋蜷成一團(tuán):“她不要我了,我只能求下輩子……” “屁話!”陳大夫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他怒氣沖沖地指著慕遙鼻子罵道,“一點(diǎn)男子該有的硬氣都沒有,扭扭捏捏!軟弱無能!” 慕遙呆呆看著他。 “你倆之間能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無非是慕家倒了你如今當(dāng)了贅婿!可吃軟飯就該有吃軟飯的自覺!如今是小姐養(yǎng)著你,是覃府養(yǎng)著你!她若真不要你了早該一腳將你踹出府去,要知道府內(nèi)府外盯著你這姑爺位子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你若實(shí)在不甘心吃軟飯,那就趁早死了把位子騰出來讓給有志之士,省得委屈了我家小姐!” 慕遙聽他話里的“騰位子”頓時鼻酸:“我才不想便宜了別人!覃與那么好,我才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人!” “那就別讓!”陳大夫吼道,“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喜歡小姐那就死皮賴臉地去纏著!前面那幾回你不是做得很得心應(yīng)手嗎?怎么突然就這么沒用了!” 慕遙抿抿唇,垂下眼睫:“可我父母不會容許我娶覃與……” 陳大夫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感情是擔(dān)心你家里人反對啊?你在擔(dān)心個屁啊!我都說了,慕家垮了,哪怕人能保下來,那根兒也絕對是要被鏟平的!且不說你家里人被放出來都到哪年哪月了,保不齊那會兒你和小姐孩子都能跑能跳了,他們反對能有什么用?再者,被鏟平的慕家拿什么跟覃府叫板?你這個所謂下任家主有沒有下任能接手還不一定呢!你現(xiàn)在可還吃著我家小姐的軟飯,心里就捏起家主的威風(fēng)了?你慕家如今就是拔了毛的鳳凰,還敢對我家小姐評頭論足?慕遙,我就一句話送給你——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接受現(xiàn)實(shí)、少做白日夢!” 他心里的那點(diǎn)同情早被慕遙這一通蠢鈍發(fā)言擊得七零八落,說到最后都恨不上去給他兩巴掌,另外再給自己一巴掌,扇醒他這不合時宜的泛濫“母愛”!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慕遙進(jìn)到府里這么久了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呢,成日里想的不是怎么做好覃府的姑爺、討好小姐,而是暗戳戳地琢磨著慕家起復(fù)自己又能當(dāng)回那云端之上的少爺——真是天真得可笑!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 陳大夫氣憤地拎著藥箱走了,只留下被一通痛罵罵懵的慕遙還傻乎乎地愣坐在床上。 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灰暗的鳳眸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明澈,慕遙眨了眨眼,突然笑起來:“是啊,慕家回來與否,都不能構(gòu)成我和她之間的阻礙……我已經(jīng)……自由了……” 他仰面倒回床榻,guntang的眼淚順著眼尾不斷淌下。 這一刻他仿佛掙脫了那沉重披掛在身上十七年的枷鎖,卻也背棄了還殷殷等在牢中望他成才相救的親人。他竟然生出一種卑劣的慶幸,慶幸慕家的倒臺,慶幸他與她之間再無頑固的、無法打破的門第之見,慶幸自己終于放棄幻想、徹底將從前那個自己留在過去—— 他可以卑劣又自私地拋棄家族、只朝著自己想要的幸福發(fā)足狂奔嗎? 覃與,從今往后,我就只有你了…… 廢話時間: 慕遙其實(shí)老早就淪陷了,他也想肆無忌憚地留在覃與身邊,但他一直記掛著牢里的親人,這也導(dǎo)致他沒辦法忘記前面數(shù)年受到的“洗腦”,不敢變成覃與一個人的慕遙。前面的蜜月期屬于是在自我麻痹,但覃與懶得放任他裝糊涂,直接釜底抽薪了~ 覃與墜馬事件一是為了試探cao縱她穿越的電子音,二是為了逼穆追做出決斷,叁是為了讓慕遙在家族和她二選一 慕遙就想有個人告訴他自己是可以自私不去顧忌家族的(誰都行),覃與知道但她不說,而且故意拿家族壓他,導(dǎo)致慕遙形銷骨立不成人樣;這樣的效果就是,等慕遙放下的話就非常徹底,不會反復(fù)無常(意味著徹底調(diào)教成功了) 陳大夫?qū)儆谀笎鄯簽E來著,他對商槐語、對慕遙都很憐惜,哈哈哈,之所以安排他來打這一巴掌,主要是因?yàn)槌飧餂]人能做這事了,慕遙一門心思都在覃與身上,完全活成孤島了(幸災(zāi)樂禍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