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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蝶戀花(女尊)在線閱讀 - 十九解元

十九解元

    樓靈溯說得大義凜然,心里對這種關(guān)系一點底都沒有。岳定州的醋勁她才領(lǐng)略過,但她也實在不想每次親近墨辭搞得跟偷情一樣,于是去請教樓嗣歡。

    樓嗣歡聽完她來意,費了點勁才合上了下巴:“……你童試真的能過?”

    “你這話什么意思?”

    樓嗣歡覺得這個meimei恐怕是沒救,空長了一張風(fēng)流臉,可惜腦子不好:“你去哪個屋里,居然還要問人答不答應(yīng)?”

    樓靈溯躲開她來捏自己的手:“總不好讓人傷心吧?”

    樓嗣歡倒抽一口氣:“為什么要傷心?哪個女人不是三夫五侍,這要是傷心,天下豈不盡是傷心人?”

    地位強勢一方,果然邏輯都是一樣。

    樓嗣歡從樓靈溯的表情中看出她的不贊同,忍著性子沒翻白眼:“女子為尊,本該如此。你要是一心一意守著一個,子嗣怎么辦,開枝散葉怎么辦?靠男人?何況女子寵幸男子,本就是恩澤,你不寵幸,哪來的恩澤?”

    樓靈溯被這個理論繞得頭暈,不明白院里的事都稀里糊涂,怎么就扯到福澤天下了?樓嗣歡看她一臉不開竅的蠢樣:“是個男人就會有這種覺悟,與其孤獨終老,不如被人娶了偏安一隅,好歹也是一個依靠?!?/br>
    樓靈溯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還真是普度眾生??伤X得自己不過是個泥菩薩。

    “如你這般,不過才娶了一個正夫,岳定州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氣了。他若還是要傷心,那其他想嫁給你的,豈不是要哭死?”

    “……哭得著么?”

    “尋常人家女子,娶夫一事上都是多多益善,何況是你這樣?岳定州哪里會不懂這種道理?現(xiàn)下不過只是一個墨辭,從小跟在你身邊的小廝。以后再娶了別人,你這樣子,倒是讓人家在背后說岳定州不賢?!?/br>
    樓靈溯沒想到還有這種邏輯在,語塞到只能眨著一雙美目看著樓嗣歡。

    樓嗣歡深吸了一口氣:“再說,這敦倫之事,男子歷來被女性指導(dǎo),越是世家公子越是規(guī)矩繁重,主導(dǎo)權(quán)完全在你手上,你又何須……”她見樓靈溯面露異色,嘴角抽了抽,“你個蠢貨,別告訴我,你不是……”

    樓嗣歡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母親怎么生出了你?”大不敬的話不好再說,“莫不是一家兩個女子,所以必須蠢一個平衡得失?”

    樓靈溯跌跌撞撞跑回院里,墨辭給她準(zhǔn)備好了洗澡水:“二娘子,可以洗澡了。”

    她無力地招了招手,墨辭會意,上前替她解開外衫。這種小廝做來尋常之事,對于墨辭來說卻總有些縮手縮腳。他還記得曾經(jīng)打算替樓靈溯脫衣洗漱時,被嚴(yán)詞拒絕,并被勒令從此后不許再在她洗漱時伺候左右。

    墨辭以為自己是被厭棄了,早晚會被從她身邊遣走,再也看不見她。

    而能有今日,萬萬想不到。

    真好。

    “你紅著臉笑什么?”

    墨辭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大著膽子,低頭在樓靈溯的唇上印下一吻。才被教育過的樓靈溯此時才明白,對方這樣的舉動在這世俗里,已然逾矩的行為,墨辭和自己不同,樓靈溯雖然從小到大身邊只一個墨辭,可她有前世記憶,而墨辭除卻照顧她,每月都有六天要去外間接受教養(yǎng)公公教導(dǎo)的。樓靈溯完全游離在了世俗之外,墨辭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世俗。

    這樣的舉動,在這個世俗里,是絕對的不被允許的。既然是自己喜歡的人,那就不該讓對方在如此貿(mào)然之后再得不到回應(yīng)了。

    樓靈溯伸手扣住了墨辭的后腦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果然墨辭毫不掩飾的愉悅連她也感受到了。

    “二娘子……”

    樓靈溯看著對方紅透的俊臉,忽然有種感覺,墨辭若是有尾巴,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轉(zhuǎn)起來了。

    雖說下午得了樓嗣歡教誨,自己這點做賊心虛根本是多余,可她慣性的還是覺得愧對了岳定州,總覺得是種背叛。罷了罷了,樓靈溯在心底告訴自己,且走且看吧。

    童試閱卷一般要十五天,只是今年特殊,后面還要會試,考官們?yōu)榱瞬坏⒄`考生報名,加班加點,十天就完成了閱卷。放榜時樓靈溯正在聽課,以往上課時間絕不會有人跑進(jìn)來的書院里突然來了個書童。劉潤桃見他探頭探腦的樣子也并未斥責(zé),只道:“可是放榜了?”

    書童點了點頭:“夫子,書院里上榜了五人。”劉潤桃滿意地點了點頭,此次書院一共有十個學(xué)生去考童試,五個上榜已經(jīng)是不錯的成績了。

    書童面帶喜色繼續(xù)說道:“樓靈溯樓二娘子,考了解元!”

    同座的其余五人聽罷,齊齊站起來向樓靈溯道賀,倒是劉潤桃,仿佛是早已知道,等幾人說完道:“好了,坐下吧,繼續(xù)?!?/br>
    午飯時是樓伊敏親自來送的飯,特意感謝了劉潤桃。劉潤桃看著樓伊敏:“你也不必謝我,這孩子我沒教過什么,說起來,倒是我該謝謝你。”

    樓伊敏握著帕子,神色恭敬:“夫子客氣了,溯兒還要考會試,接下來還要麻煩夫子?!?/br>
    樓靈溯看著母親,忽然看出點端倪來,暗自倒抽了口氣——不是吧,借著女兒考試的由頭追求男人?樓靈溯在心里一個勁的搖頭,cao作也太sao了。

    樓靈溯中了解元,紅榜就貼在各城門口,一個下午的時間便滿城都知道了。岳定州更是被同僚調(diào)侃了一下午,其中的艷羨和嫉妒,也只有各人自己知曉。只是各家的喜公再坐不住了,這樓靈溯目前也只娶了一個正夫,還是岳定州,無論從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上來說,都是乏善可陳,各家公子哪個不比岳定州好?

    等樓靈溯和岳定州回府,樓府門前的空地上,還停著好幾輛馬車。

    “家里今兒是要開宴嗎?”樓靈溯問。

    岳定州心里不痛快,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事,還是忍不住泛酸,見樓靈溯是真的不知道,一時又覺得好笑,覺得自己這醋吃得不清不楚的。

    “是來提親的?!?/br>
    樓靈溯下意識地摸了下下巴:“提親?給誰?”

    岳定州知道她的不知不是作假,長長嘆了口氣,額頭抵上樓靈溯的:“你啊,太招人喜歡了?!?/br>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那其中之一呢?不過自己,更幸運些罷了。

    樓靈溯見岳定州的表情,吩咐墨辭道:“墨辭,我們走偏門?!?/br>
    三人改道走了偏門,進(jìn)得回廊里就看見樓嗣歡靠在椅子上嗑瓜子:“我就知道,你準(zhǔn)得從偏門里進(jìn)來。”

    “門口堵滿了,沒地方停馬車了?!?/br>
    這話只能騙鬼,樓嗣歡自動略過:“今日放榜,meimei中了解元,外人便不請了,家中還是要慶祝下,妹夫你先去看下準(zhǔn)備下晚膳?!?/br>
    岳定州知曉樓嗣歡這是要支開自己,恭請地離開了。樓靈溯看他消失在轉(zhuǎn)角正要問jiejie如何這樣,卻先一步被樓嗣歡捏住了耳朵:“你這點出息?!?/br>
    樓靈溯疼得直咧嘴:“輕點,輕點!”

    “娘在書房等你,待會見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掂量著點,別鬧得娘又惱了岳定州?!?/br>
    樓靈溯好不容易拍開了樓嗣歡的手:“這事真是……我這才成親多久,又娶,忙得過來么!”

    “又不是立刻就進(jìn)門?!睒撬脷g看她不開竅的樣子就忍不住嫌棄,“女子娶夫一來為子嗣,二來為施恩,男人嘛,哪離得開女人,你收了他們,也算給他們一個依靠。”

    樓靈溯倒抽一口氣,又來,達(dá)則兼濟天下也不是這么個做法。

    “這世間男子為了嫁一心儀女子,需得付出多少努力,就是家中的安哥和廉哥,從小也是精心調(diào)教,只為了尋一戶好人家?!闭f到此處,樓嗣歡想起來,樓靈溯被拘在后院,倒是的確不知,又不由想嘆氣。

    樓靈溯為難地?fù)蠐项^:“我這人喜歡就這么點,精心培養(yǎng)的公子硬是要嫁給我,那才糟了呢。”

    樓嗣歡嘴角抽搐:“喜歡就這么點是哪幾點?”世間女子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個癡情種?還生在了她們樓家?

    “多了我顧不過來。”樓靈溯嘆氣,兩個就夠她累的了,“不如jiejie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br>
    要不是已經(jīng)到了書房前,樓嗣歡恐怕會動手揍她,說的什么鬼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待會說話你可仔細(xì)些,若是惹惱了母親,你別指望我!”

    樓靈溯摸著鼻子進(jìn)了書房,除了樓伊敏,陳丹居然也在。

    “解元回來了!”

    樓靈溯臉上一紅:“陳夫人這是拿我調(diào)笑呢?!?/br>
    她這面帶羞澀的模樣讓樓嗣歡倒了牙,平日里沒臉沒皮的cao行裝起來還真像回事。

    陳丹上來握住樓靈溯的手:“我正與你母親討教,是如何將女兒生成這般出眾的?!?/br>
    樓伊敏忙道:“你可別夸她了,待會便不知輕重了?!?/br>
    陳丹雙眼灼灼地看著樓靈溯:“我今日來是為了銘兒十日后的生辰宴,本來只打算自己家里人吃吃酒便罷了的,可若不是你,她哪有機會……”

    陳丹說到這,抿了抿嘴將這不開心的事揭過:“二來,銘兒也鬧著要找你,便想厚著臉皮來請你?!?/br>
    “陳夫人這話,真是折煞我了。”樓靈溯忙道,“陳夫人紆尊降貴來請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陳丹聽聞她答應(yīng),舒心地笑起來:“方才正聽你母親說你還要去考會試,正擔(dān)心你會不會要閉門用功。這會聽你答應(yīng)了,又擔(dān)心影響你讀書。”

    “不礙事不礙事?!睒庆`溯忙道,“考不考得上的,也不在乎這一晚?!?/br>
    陳丹大笑起來:“這話倒是聽著胸有成竹了。好!”她握著樓靈溯的手,“我且要等著你中會員的好消息了!”

    送走陳丹已經(jīng)是晚膳時間了,被她一打岔,樓伊敏也沒了說話的心思,只是在去飯廳的路上叮囑:“回來時你也該看到門口的情形了。如今你才新婚,倒也不必急著納夫,只是有些事還是多少要做些打算。至于其他的,一切,等你考完試再說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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