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月情緒很低落，她又重復(fù)地說了一遍，“你不覺得，整件事都很荒謬么？”說完，她低下眼，盯著灰色的地毯上，那一小塊花紋。

    宋霽輝摟著她的肩頭，大拇指輕輕撫摸著，他一低頭，就看見她飽滿的耳垂，還有上面散發(fā)著光暈的耳環(huán)，她身上是他熟悉的香味，后調(diào)是芍藥和大馬士革玫瑰混合的清甜味，他貪婪地深吸了一口之后，香味縈繞在自己的鼻尖，久久不散開。

    “寶貝，事情都結(jié)束了?！彼l(fā)出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是那么的暗啞，充滿著情欲，他實在忍不住了，說完，就立刻低頭親在她的后頸上。唇瓣貼上之后，輾轉(zhuǎn)著，吸吮了起來。

    “別這樣，”她的聲音很輕，瞬間被他粗喘聲蓋過，她掙扎著，想往邊上退一點，但是他禁錮她肩膀的手，不知不覺間，用了好幾分力，她只退了一分，他便馬上追了上來。

    紀(jì)月向后仰去，她的后頸和耳垂本就是敏感點，被他親吻著，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嫵媚，“宋霽輝，別這樣?！?/br>
    他索性半個身子壓子她身上，空著的手摘去了眼鏡，然后，就撫摸上她的腰，唇也跟著從后頸，到耳垂，現(xiàn)在到她的臉頰。

    他一下一下輕啄著臉龐，手在她的腰間來回流連，勾勒出她的腰線，“寶貝，你明明喜歡這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引得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他輕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很久沒做了，很想要吧?！?/br>
    她覺得，大腦里，理智和不理智，兩股情緒在拼命的對抗。生理本能告訴她，她確實很想zuoai，身體控制不住的水已經(jīng)在腹部聚集，慢慢流向雙腿間。理智又告訴她，她不能和宋霽輝這樣糾纏下去了，對梁辀的內(nèi)疚感，溢滿了整個心臟。

    他的手慢慢向上，隔著裙子，摸上了她的rufang，在那一刻，他準(zhǔn)確地捕捉到她發(fā)出的呻吟聲。他從吻中退出，看到她緊閉著雙眼，臉頰上也浮現(xiàn)出桃花般的粉色，他笑著，這次吻的是她的嘴唇了，唇瓣相貼時，他的手重重地捏住rufang，拇指刮擦著，一瞬間就摸到了堅硬的rutou。

    “不要，”她嬌喘著說，乘著她張嘴的這一刻，他的舌尖鉆了進(jìn)去。他太懷念他們的過去了，每天都膩在一起，他給她做飯，做飯做了一半，就會在廚房里接吻，zuoai。

    舌尖舔過她的唇齒，一點一點舔舐著她口中的每一塊空間，他微微起身，現(xiàn)在，將她完全壓在身下，她的手不停地推搡著他的胸口，他索性捉住，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腿間。

    那堅硬guntang的roubang漲滿了褲子，他覆蓋在她的手上，帶著她上下?lián)崦?，只摸了一下，他就忍不住發(fā)出舒服的嘆息聲。

    他放開她的唇瓣，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里，“寶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他低下頭，看到她凌亂的衣襟，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黑色的蕾絲，蕾絲下，就是他日夜想念的身體，于是，沒等她回答，他再次將頭埋下，這次，埋在了她的乳溝之上，他就這么隔著胸罩，重重地吸吮起乳rou來。

    蕾絲的刺痛，拉回了她的理智，她用力捏了下他的跨間，他吃痛，“嘶”了一聲，卻像報復(fù)般的，再次重重地咬上她的胸脯。

    “放開我，我不想做?！边@次，她的聲音有些惱。

    宋霽輝這才抬起頭，看見她布滿潮紅的臉頰，笑著，替她撩了下耳邊的碎發(fā)，“你不是很久沒做了嗎，不想嗎？”

    他知道紀(jì)月和梁辀吵架了，發(fā)生那么大的事，兩個人自然不可能有心思再上床，他笑著，一下一下?lián)崦哪橆a，“那，寶貝，我不插進(jìn)去，就用手，讓你舒服，好不好?！币娝龥]有說話，他的聲音，變得更有蠱惑性了，蠱惑著她的人心，“你想想看，發(fā)生那么多事，你需要一點渠道發(fā)泄，對不對。”

    這一個畫面，太有意思了，紀(jì)月最早去宋霽輝那里做心理咨詢時，不就是因為她生活有些荒誕嗎？

    她坐在沙發(fā)上，很自然地翹著腿，長裙一角落在地上，高跟鞋被她的腳尖勾著，一晃一晃，

    “一個星期大概兩叁次？”

    她語氣也不是很肯定，宋霽輝微微蹙眉，“是兩、叁天，還是兩、叁次。”

    她笑了起來，“真不知道。生理期前，特別有需求，大概每天都會做?！彼吹剿稚夏弥竟P記本，一直在寫什么，她俯身想去拿，卻見他立即把本子翻了一頁。

    “你在寫什么？”

    “沒什么，”他又翻了一頁，“你是個成年人了，用一些其他方法，去控制自己的欲望，比如轉(zhuǎn)移注意力?！?/br>
    曾經(jīng)說的多么大義凌然，現(xiàn)在，就有多狼狽。

    他的另一只手，摸著她的腰，慢慢向下，在臀部上撫了兩圈，又沿著大腿往下走，最后從裙角那，鉆了進(jìn)去，摸上她赤裸的皮膚。

    他一邊撫摸，一邊觀察她的表情。

    她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牙齒咬著嘴唇，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樣子，他喜歡看她這樣，帶著一股骨子里的倔強(qiáng)，輕易勾起他的征服欲，想看著她，如何在自己的手里變成美麗的花。

    手掌撫摸過的地方，她感覺到皮膚都漸漸變得guntang，那種內(nèi)疚感，此刻又被生理欲望壓抑下去，她只是輕輕地推了下，“別這樣?！?/br>
    在他看來，這種無疑就是半推半就。

    他曲著手指在內(nèi)褲上摸到一手的濕濘，“都濕成這樣了，你還說不想做?！闭f著話，他咬上她的耳垂，只是輕輕一咬，就感覺到她整個人瑟縮了一下，于是，低低地笑了起來，“寶貝，我讓你舒服?！?/br>
    他的舌頭一下下舔舐著她的耳廓，而下面，手指是和舌頭一樣的節(jié)奏，上下刮擦著花xue外的軟rou，刮著刮著，他將手指戳進(jìn)xue中，明明隔著內(nèi)褲進(jìn)去一點點，卻感覺到那種緊致的包裹感，他真想將自己的下身插進(jìn)她的身體里，和她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喘著粗氣，重新咬上她的rufang，將乳rou咬了個滿嘴，他還不滿意，咬了幾口，就隔著蕾絲胸罩，咬上早已經(jīng)挺立的rutou，他太用力了，她覺得有些疼，“疼?！彼г怪眢w不自覺的往后縮。就在她臀部后移的那剎那，他的手指，挑開內(nèi)褲邊，插進(jìn)了她的花xue里。

    那種，久違的，溫暖又濕潤的感覺，包圍了他，明明只是手指，他卻覺得，和她已經(jīng)合二為一了，他忍不住閉上眼睛，細(xì)細(xì)品味這種感覺。

    “寶貝，”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多想你嗎？”話一說完，他cao縱著自己的手指進(jìn)入她身體最深處，指尖彎曲，刮擦到她敏感點。

    紀(jì)月原本緊閉的雙眼，此刻，猛地睜開，“宋霽輝，別這樣，我聽你的，這次我想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欲望。”

    “如果控制不了呢？”她歪著頭，笑著問。

    他看向辦公室墻壁上的掛畫，想了下，“我們可以定一個目標(biāo)。比如，這個月，你和你的床伴分手。如果想要的時候，可以試著自慰?！?/br>
    她點點頭，像似不以為然，說了句，“我不喜歡用手。”

    “那你喜歡用什么?！彼亓艘痪?，其實他的意思是，那可以選擇一些性用品。

    但是，她卻回了句，“我喜歡用嘴的?！?/br>
    她看見他臉上，變得五顏六色，奇異異常，于是，露出燦爛的笑容，像惡作劇得逞那般。

    這次，她趁他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從沙發(fā)上起身，湊過來，想要抓他的筆記本，嘴里說著，“你到底在寫什么，每次都寫。”

    他拿著本子身體往后仰了下，她撲了個空，衣袖擦過他的額頭，他的眼角余光看到她領(lǐng)口下渾圓的風(fēng)景。

    她氣鼓鼓地坐回去。

    他收起本子，“沒寫什么?！?/br>
    她還是氣鼓鼓的，回了句，“我不定什么目標(biāo)，如果我想要控制自己的欲望，我自己能做到?！?/br>
    他的手指從她身體里抽出來，低下頭看她時，她也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像海面那樣平靜，那他的眼神就如海底那般暗潮洶涌。

    那本筆記本上，只有重復(fù)的一個詞，談話時，他每次，都是無意識地寫了個繁體字的“紀(jì)月”，后來，等發(fā)現(xiàn)時，才發(fā)現(xiàn)，不僅寫在紙上，還寫在心里。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這么盯著對方看，最后，他替她拉好領(lǐng)口，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她，給她足夠的空間整理儀容。

    她理了理頭發(fā)，隨后，才站起來，拉好裙子。

    剛才，房間里的那些愛與情潮，仿佛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先回去了?！?/br>
    “我送你回去?！彼D(zhuǎn)過身，“那么晚了，我送你回去，應(yīng)該的?！?/br>
    她還在撥弄自己的劉海，“不用了，我就住隔壁樓，這又是希爾頓?！?/br>
    他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彪S后，目送著她，離開房間。

    不過，當(dāng)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再也壓抑不住身體里亂撞的戾氣，彎下腰，將茶幾上的所有東西掃在地。

    餐具亂撞，還好地上鋪著厚重的地毯，沒有應(yīng)聲碎裂，不過，地毯就被那些食物殘渣浸濕染色。

    紀(jì)月從來不是什么信女，能讓她守著底線，只有一個原因，她那么愛梁辀。

    他胸口快速地起伏著，大口呼吸，走過去，準(zhǔn)備拿沙發(fā)上的手機(jī)，一個閃耀的小東西，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是紀(jì)月的耳環(huán)，應(yīng)該是剛才纏綿的時候，他撫摸著她的臉，將耳環(huán)帶下來，而耳鉤正好勾住沙發(fā)套。

    他將耳環(huán)拿起來，握在掌心里，他握的很用力，就連耳鉤刺進(jìn)他的手心里，他都沒有反應(yīng)。

    丁磊打電話給紀(jì)月，自然也會打電話給梁辀，駱廳長讓紀(jì)月在千島湖參加晚會，自然，梁辀也會知道這個事。

    其實，梁辀周一晚上就回到了申市，忙學(xué)校里的事。申市工作日限行，他只能等到晚上8點之后，才能開車上高架。剛開出去沒幾分鐘，就打聽到了紀(jì)月的房間號。一路上，他不止一次想打電話給她，可想到她還在生氣，那點打電話的勇氣也消失殆盡了。

    到千島湖時，已經(jīng)11點多了，他站在她的房門前，躊躇了半天，他想是先打電話給她，還是等明天來找他。

    他并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躊躇又猶豫，其實里面并沒有人。

    他就這么站在房間門口，猶豫了20分鐘，終于鼓起勇氣，眼睛一閉，給她打了過去。

    鈴聲，沒有在屋內(nèi)，卻是在身后響起。

    他應(yīng)聲看去，她就這么站在身后，幾步遠(yuǎn)的位置。

    活動早結(jié)束了，她去哪了，這個念頭剛在梁辀的腦子里冒出來，就被他掐滅了，不想去想，更不敢去問。

    “你怎么來了?！奔o(jì)月低著頭，走過來，打開手包，拿房卡。

    “案子破了，丁隊長說你明天去拿東西，我想想，還是陪你去吧?！?/br>
    她摸了半天，沒摸出來房卡，“噢，好。”

    他低下頭，想伸手去幫她，剛一湊近，就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喝酒了？”

    “嗯，有應(yīng)酬?！笔职苄?，正好房卡被手機(jī)卡著，她怎么拿都拿不出，耳畔的頭發(fā)落了下來，擋住了走廊的光線，她的左手下意識的撩起碎發(fā)，手摸了個空，頓時停在了那。

    梁辀多細(xì)心的一個人，他也看到了她空空如也的耳垂，“是不是，耳環(huán)掉了？”

    “嗯，”她將頭發(fā)放下，重新蓋住耳朵。

    “回去，我給你買新的?！彼χf了句。

    紀(jì)月沒有摸出房卡，手機(jī)卻又響了起來，連著手機(jī)鈴聲的，還有電梯到達(dá)樓層時，發(fā)出的“?！币宦?。

    要怪就怪這間房間，就緊鄰著電梯，宋霽輝從電梯出來，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撞見了站在門口的這兩個人。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才將手里的耳墜塞進(jìn)褲子口袋里，可這動作實在太明顯了，而且，那鉆石閃耀的光芒從他的指縫里透出，梁辀一眼就看見了。

    “我來找我朋友?！彼戊V輝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說出那么蹩腳的借口。

    紀(jì)月用力一抽，終于把房卡抽了出來，她直接貼上了門鎖，還沒等門鎖完全解鎖，她就抓住門把手用力按下，這種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樣子，實在太明顯了。

    梁辀再次看向她時，她那略微有些凌亂的發(fā)梢，和領(lǐng)口，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一切都說的通了。他舔了下嘴唇，跟著她進(jìn)房間。

    可她一走進(jìn)房間，一句話都沒說，立刻就進(jìn)去了衛(wèi)生間。于是，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玄關(guān)處，梁辀摸著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開始后悔，為什么要來這里。你們是不是剛睡了，這個念頭，管都管不住，開始在大腦中橫沖直撞。他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摸了下臉頰，他想到，如果睡了，宋霽輝是不會那么晚讓她單獨回來的。這種想法，讓他覺得好受多了，可是，他看到他手上拿著她的耳環(huán)，還有凌亂的發(fā)型，那種熟悉的痛感又再次回來。

    梁辀再次開始后悔，為什么自己要來這個鬼地方，為什么不提前打電話問她，想到最后，他甚至在想，你們他媽睡了就睡了，為什么要讓我看見。

    他的手掌，不停地，用力搓著雙臉，他覺得，眼淚怎么都被搓出來了。

    紀(jì)月只進(jìn)去了幾分鐘，就出來了，看見他還在房門邊，滿臉都是疲憊的神色。

    ‘婚姻，沒有答案，如果認(rèn)定對方，過去的就過去了?！?/br>
    “梁辀，我們好好聊聊。”

    他放下手，雙手插進(jìn)口袋里，“明天再聊吧，太晚了。”

    “我就要今天聊。”她僵硬地回了一句。

    如果放在以前，梁辀多半會笑著說一句，“好，都聽領(lǐng)導(dǎo)的，領(lǐng)導(dǎo)說聊就聊，”可今天，他微微皺眉，“我開了4個小時車了，太累了，我們明天聊好不好?！?/br>
    “不好?！彼摽诙觥?/br>
    他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下嘴唇，“乖，明天，我來接你去，我們路上，有很多時間聊?！闭f著，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想把她往床邊上帶，他力氣太大，推著紀(jì)月往前走，她剛沾到床邊，就被他按著坐下，“你喝多了，早點睡，明天我來接你?！?/br>
    “你去哪？”

    “我的房間在隔壁那棟樓，乖，我明天來接你?！?/br>
    梁辀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哪說錯了，她突然就笑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尖銳，“你為什么不和我住一個房間?！?/br>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來的時候，覺得她還在生氣，那住一間房間肯定就不太好，自己就只能又去開了一間房，他微微皺眉，“我以為你睡了?！?/br>
    “我現(xiàn)在人在，你為什么還要走。”

    吵架中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都會變得特別聰明，特別會抓住人語言里的邏輯漏洞，他被這句話噎到，為什么走，他也沒想過。

    紀(jì)月笑了起來，那么漂亮的姑娘，現(xiàn)在笑容卻那么諷刺，“你嫌我臟是不是？”

    這下，梁辀猛地反應(yīng)過來，眉頭緊鎖，聲音也變得從未有過的嚴(yán)厲，“你別亂說。我什么時候說過？”

    她笑著，眉頭一挑，“所以，你心里想過，對不對。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說什么。”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落入了她的邏輯陷阱，一種莫名煩躁的情緒悠然而起，“紀(jì)月，別鬧了，你喝多了，早點睡?！闭f完，他掀開被子，想把她塞進(jìn)去。

    她像條靈活的魚，往后一躲，站在床上，手背到身后，一下就摸到了連衣裙的拉鏈，她拉下拉鏈，肩膀一縮，連衣裙的上半身就滑落下來，堆在腰間。

    只著胸罩的上半身，映入他的眼簾。

    梁辀不知道她想干嘛，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床前凳上就放著浴袍，他長手一伸，將浴袍撈過來，想給她蓋上，“紀(jì)月，你別鬧了?！?/br>
    她站在床上，活動空間更大，往后退了一步，“梁辀，你現(xiàn)在連看都不看我了，其實我覺得，你早就不愛我了?！?/br>
    聽到她的話，他看向她，抿了下唇，“來，別鬧了，早點睡?！?/br>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他閉了下眼，脫口而出，“我愛你?！?/br>
    可是，聽到他這句話的瞬間，紀(jì)月卻哭了，她的眼淚一顆顆落下來，落進(jìn)嘴里，聲音帶著哭腔，“梁辀，其實，你根本不愛我了。你只是覺得我是你的責(zé)任，我做過你老婆，其實，你早就沒那么愛我了?！?/br>
    理智告訴梁辀，他該說些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今夜，他覺得特別的累，見到他沒有反應(yīng)，她哭著又笑了起來，“那天，我們吵架，換做以前，你早就來哄我了，那一晚上，你一句話都不說。后來，你明知道我爸不見了，只是，因為你不想和我說話?！?/br>
    “紀(jì)月，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應(yīng)該告訴你，我真的是怕你們吵架……”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梁辀，其實，你在路上時，就知道我爸出事了。即使這樣，你都沒有告訴我，還是我自己在警察局里才知道的?！?/br>
    她哭得有些歇斯底里，高聲說著，“梁辀，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最后才知道?！?/br>
    他閉上雙眼，“對不起?！痹俦犻_眼時，他想去擁抱她。手還沒碰到，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梁辀，其實，你根本沒那么愛我了。你承認(rèn)吧?！?/br>
    “沒有，我愛你，紀(jì)月。”他說著。

    可她卻不停地哭著搖頭，“如果你真的愛，你今天應(yīng)該問我去哪了，你什么都不問？”

    “好，你今天去哪了？”

    “我和宋霽輝睡了，你滿意了嗎？”

    梁辀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氣自己，“乖，睡覺好不好，我哪也不去，留下來，陪你?！?/br>
    “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彼檬直巢亮讼卵蹨I。

    “紀(jì)月，”他不知道她又想鬧哪出，這次他只能陪著哄著，口氣也變得不耐煩了，“差不多就好了，我已經(jīng)哄你了?！?/br>
    “我不需要你哄……”

    這次，輪到她的話被打斷，他看著她，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停頓了一下，“紀(jì)月，我覺得我比你大那么多，應(yīng)該是我照顧你，所有負(fù)面情緒也都是我自己消化，我也是人，我也會累的。你能明白嗎？”

    她笑了起來，可越笑，淚水越多，“梁辀，你終于說出口了，我們在一起，你累了，對不對?！?/br>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舔了下嘴唇，他覺得現(xiàn)在的紀(jì)月，不僅無理取鬧，而是實在沒法溝通，“算了，我們不說了，明天在聊好不好?！?/br>
    “梁辀，既然不愛了，我們就分手吧?！?/br>
    他猛地提高音量，“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可以和我吵架，和我鬧，不要把分手掛在嘴上?！?/br>
    她也毫不示弱，扯著嗓子回道，“你根本不愛我了，你就是覺得我年輕漂亮，給你們家生兒育女?！?/br>
    吵架時，誰都做不到理智和客觀，紀(jì)月尤其嚴(yán)重，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話，戳痛了梁辀的心。

    梁辀從來沒有否認(rèn)過，對她就是一見鐘情，可后來那些事啊，愛啊，怎么可能只有一見鐘情呢。他那么愛她，綠帽子也戴了，就在剛才，他甚至覺得，她是和宋霽輝也好，還是莫奇也好，睡了也就睡了，只要別讓他知道就行。

    那時候知道她被迫打針吃藥時，心都碎了，他跟家里說，這輩子都不會想要孩子了。后來，他們又在一起的時候，他確實有過私心，想要和她有個孩子?？珊髞沓臣芰?，她不想要，他很坦然地覺得，不要那就算了。

    可現(xiàn)在，她的話，突然將他貶的一文不值。

    梁辀覺得胸口那股火壓都壓不住，腦子一熱，他突然伏下身子，拉著她的腿，將她拉倒在床上，床墊震得她腦袋發(fā)蒙。

    她躺在床上，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他撩起她的裙子，一眼就看到濕漉漉的內(nèi)褲，他眼神暗了下去，勾開內(nèi)褲邊，中指插了進(jìn)去。她身體里還帶著潮濕，是動情過的證據(jù)，他又不是純情少年，瞬間就知道了。她就算沒和宋霽輝上床，那他估計也用了手或者嘴。

    直到異物進(jìn)到身體里，她才回過神，“梁辀，你干嘛?！?/br>
    他低下頭，盯著她看，“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說著，飛快的抽動起手指。他的動作，是從未有過的粗暴，她覺得很不舒服，推著他的手，想讓他離開，她抬起頭看他。

    這是紀(jì)月，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么陌生的表情，或者說，面無表情，他就這么漠然地看著自己，

    他的動作，他的表情，一點愛都沒有，她一下就明白了，其實他真的不愛自己了。

    眼眶里，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拍打著他的手臂，“你別碰我?！?/br>
    她躺在那，眼淚流個不停，手不停地拍打著他的手臂，大喊著你別碰我，而且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到最后，她喘不過氣，一句話說不出來，胸口快速起伏著。

    這時，梁辀才回過神，他急忙抽出手，拍著她的背，“紀(jì)月，你怎么了？”

    他的手，剛碰到她身體，就感覺到她顫抖了一下，隨后，她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于是，他的手，就這么停在空中。

    梁辀活了那么多年，從來沒在生活中，學(xué)業(yè)中，感受到這種不知所措的味道，好像，就是和紀(jì)月在一起之后，很多事，都讓他不知所措。

    他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辦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她說的。

    其實，早就沒那么愛她了。

    所以，才會忘記哄她，才會覺得累，才會傷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