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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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慎在醫(yī)院醒來已是叁天后,睜眼后的第一感知就是渴,渴得仿佛喉嚨都被火燎過一遍。 待到意識逐漸清晰,他才感覺到全身的劇痛與僵直,隨即昏迷前發(fā)生的一切也重回記憶。 他記得那時自己正要踏進那棟舊樓的時候猶豫了,因為想起了張優(yōu)爾,一沖動就轉身想要回去找她,然后…… ——對了,優(yōu)爾。她人呢?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許慎一個激靈就想要坐起身,牽動了背部和手臂,隨后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不禁悶哼一聲又倒回了床上,這時他才發(fā)覺自己是趴著的。 這時耳邊一個溫柔又清泠的聲音傳來:“別動?!?/br> 他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人,費力地轉頭從聲源處看去,果然是張優(yōu)爾。她本來站在床尾處的窗前,此時正走過來。 “優(yōu)爾……”許慎開口喚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地厲害。 “總算醒了。感覺怎么樣?”張優(yōu)爾坐到他床邊,低頭問他。臉上卻沒有多少應有的那種慶幸激動。 許慎定定地看著她,良久后卻道:“……你還好吧?” 他已經隱隱意識到當時應該是發(fā)生了爆炸之類的事故,那么大的動靜,只怕前面宅子里也會受到波及。他上下打量著張優(yōu)爾,確認她是否安然無恙。 張優(yōu)爾怔了怔,搖頭淡笑道:“還是多關心下你自己吧,都這副模樣了?!彼吹剿闪训淖齑剑D身從床頭柜倒了杯水一點點的喂給他,動作溫柔又細致,嘴上道:“醫(yī)生說你背后燒傷很嚴重,手臂和腿還有肋骨都有骨折,還有……你右手的神經也傷到了,所以別亂動,醫(yī)生馬上會過來?!?/br> 話音剛落醫(yī)生就進來了,給他做了一番檢查,結論也和張優(yōu)爾剛才說的差不離,只是燒傷和骨折都還在其次,右手神經的損傷卻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今后他這只手可能都無法如常人那般使用自如了。 “已經算不錯啦?!敝髦吾t(yī)生是醫(yī)院院長,跟他們家交情很深,說話也就帶了幾分長輩似的勸慰:“好歹撿回一條命,你父親和弟弟……唉,節(jié)哀?!?/br> 許慎心頭劇震,臉上卻做不出任何該有的表情,只能呆滯地點點頭。護士過來給他打了一針止痛,他撐不住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之后的幾天,他都在病床上度過,張優(yōu)爾每天都會過來陪他,等到他終于恢復一些能坐起身的時候,對那晚的事也弄了個明白。 那晚舊樓確實發(fā)生了爆炸,隨后引發(fā)了火災,好在波及范圍不大,剛剛好只控制在了那棟樓內,只是因為位置在山上,消防車開上來花了些時間,等到達的時候小樓也燒得只??蚣芰?,有一整面墻還坍塌了下來。 許惇的尸體就是在那面坍塌的墻下挖出來的。而許書瀚的尸體已根本找不到完整的,只在周圍各個角落搜集到了零星的一些碎骨rou塊,警方推測事故發(fā)生的時候他應該正好就在引爆點的近處。 而許惇應是被爆炸后的氣流噴飛到了屋外,又被外面倒塌的墻掩埋。 總之,現(xiàn)場極其慘烈。 至于這場爆炸事故的原因,警方最終給出的結論是房子里電路老化,再加上受潮嚴重,而許書瀚當晚在房子里又用火不慎,燒到了電線,于是就引起了爆炸。 這個結果不可謂不草率,然而官方最后給出的就是這樣的定論,至于現(xiàn)場是否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以及各方面調查的后續(xù)進展,一應消息都諱莫如深。 當然這個結果并不會讓外界滿意。事故發(fā)生后,外界也引發(fā)了極大的動蕩,新聞媒體紛紛出動,民眾們也議論不停,什么豪門恩怨政界陰謀,一時間各種猜測流言甚囂塵上。 而在這樣的沖擊下,許家的情況也岌岌可危:掌權人橫死,繼承人重傷,負面?zhèn)髀勔欢?,股價一路下跌,市值以億為單位地蒸發(fā)…… 就在許家群龍無首且亂作一團的時候,許書瀚目前僅剩的孩子,那個一向只知道吃喝玩樂發(fā)神經的許照怡竟做出了驚人之舉,她拿著象征許家掌權人的信物印章走到了臺前,承擔起了一應事務,并在做出幾項重要決策力挽狂瀾后,得到了許家?guī)孜辉系闹С帧?/br> 而許慎得知這些時還待在醫(yī)院,他現(xiàn)在恢復了一些,已經能坐起身在報紙或平板上讀一些新聞消息。 “這……怎么可能……”他看完關于許照怡的新聞報道后,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張優(yōu)爾。 “為什么不可能呢?”張優(yōu)爾隨性地笑了笑,松弛地靠在椅背上點燃了一根煙:“現(xiàn)在這樣的形勢,能上位的也只有她了吧,況且她做得不挺好的嗎?” 許慎愣愣地看著煙霧從她嘴里逸出,升騰,繚繞,她的臉隱在輕紗般的薄霧后,模糊不清。 他知道她是抽煙的,也曾從監(jiān)控中看到過她抽事后煙的樣子,但印象里她似乎從未在他面前抽過煙。 他又張了張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想問的太多了。 比如,這一切到底是偶然發(fā)生,還是早有預謀? 比如,若是早有預謀,那么她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 再比如,若她早已知道,那么她在其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百轉千回,心緒紛雜,他喉頭發(fā)堵,最終卻只說了句:“你還懷著孕,抽煙不好?!?/br> 張優(yōu)爾看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得頗有些愉悅:“許慎,你知道嗎?其實有些時候,我還覺得你挺可愛的?!?/br> 許慎:“……” 張優(yōu)爾搖了搖頭嘆息道:“你那么睿智謹慎,怎么就看不出來我懷孕是假的呢?” “還是說,你不過是自欺欺人,刻意地去回避深究,從而繼續(xù)蒙蔽自己?!?/br> 許慎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又暗沉了下來。 是啊,他怎么可能憑一張孕檢單就真的相信呢?為什么就沒有想過再去詳細地查一查呢? 究其根本,或許是他寧愿去相信,去受騙,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也是他能困住她的唯一理由。所以哪怕是假的,他也愿意沉溺于其中不想打破。 他沉默許久,最終卻道:“也不一定就是假的,你再去好好檢查一下,說不定就……” 他還不肯醒。 張優(yōu)爾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憐憫,隨即拿過一旁的手包,從里面掏出兩支沒開封的孕檢棒示意道:“我可以現(xiàn)在就去用這個測,測完了給你看?!?/br> 許慎再也說不出話,只白著臉搖了搖頭。哪里還用真的去檢測呢?她這一番舉動已經證明了一切。 “……為什么要現(xiàn)在告訴我?”終究還是意難平,他艱難開口。 為什么不繼續(xù)騙他?就算到肚子要顯懷的時候會被戳破,那也還早不是嗎? 還是說,他這里已經沒有她想要的了? 張優(yōu)爾默了默,又看了他一眼,接著從手包里拿出了兩份紙質文件擺到了他面前。 他垂眸一看,心下一沉。那是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 “這次是真的了?!睆垉?yōu)爾笑了笑,語氣里帶了幾分不太誠心的歉意:“好吧我承認,之前幾次跟你鬧,確實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也不是真的就打算離?!?/br> “但這次,相信我,”她點了點那兩份文件,再次強調:“是真的了。” 她正色道:“許慎,我要跟你離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