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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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3:52。 姜英焦急地站在門前來回踱步,稍微一撇眼,就看見了站在樓下的趙希辰。 她扒著欄桿朝下看:“小辰,你今天晚上沒有跟小苒一起回來嗎?” 趙希辰抬頭道:“今天晚上阿苒跟班上的同學(xué)放學(xué)的時候說了會話,讓我先回來了?!?/br> “可這都快要到12點了……聊天也沒必要這么晚吧?”姜英站立難安,“要不然我去學(xué)校看看?” 她心里總有一種不安,時間都這么晚了,自家女兒還沒回來。 之前和小辰一起還能互相照看著,可現(xiàn)在就她一人在外面,難免會遇到什么意外。 趙希辰也是同樣忐忑不安,他在外面等了這么久,到現(xiàn)在了連阿苒的影子都沒看到,也難得有些慌了手腳,可饒是如此,也不忘安撫姜英的情緒:“姜姨你先別慌,我給班上同學(xué)打電話問問情況?!?/br> 電話打到張萌那的時候,等待了很久那邊才接電話。 “你回家了?” 張萌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是趙希辰的聲音,她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語氣有些沙?。骸盎貋砹?,給我打電話干什么?問李苒的事?我跟她很早就聊完了,大概十一點都不到?!?/br> 一個小時的時間,不可能回不了家。 沉默了幾秒,趙希辰開口問:“你跟她聊了什么?” 那邊的張萌有些愣怔,隨后便扯著唇笑了,哪怕電話這邊的男生看不見:“你怎么不去問她?或者去問她mama也可以啊,你們倆不是鄰居嗎?我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沒人比她媽更清楚。” 明明剛才在心里建設(shè)了半天,把話說開了,以后再跟李苒說話就不許帶有針對的情緒,可現(xiàn)在面對趙希辰她都有些下意識地忍不住要挖苦諷刺,更何況是李苒。 話一說出口,她就覺得自己說錯了,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沒有再收回的道理,女生喉嚨滾動了兩下,又道了句:“沒什么事我掛了,別煩我?!?/br> 掛完電話張萌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間點趙希辰跟她打電話過來問李苒的事,難不成是她現(xiàn)在還沒有回家? “呵……”張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擔(dān)心她干什么?” 趙希辰放下電話,聯(lián)想起剛才張萌說的那些話,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大概。正好此時姜英下樓敲響了他們家的門:“小辰,我還是擔(dān)心小苒,我要不然還是去學(xué)?!?/br> “姜姨,”趙希辰走到她跟前來,高大的人影從上頭落下,明明才18歲的孩子,卻給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話一說出口,語氣里卻是懇求:“算我求你,別再傷害阿苒了,你們作為父母虧欠她的還不夠多嗎?” 姜英愣在原地,久久未能說話。 * 趙希辰找到李苒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將近半夜一點。 姜英著急忙慌地去了學(xué)校,他則沿著上下學(xué)的路線一路過去尋找,走到一半時才猛然想起一個地方。 趕到那時,李苒正躲在滑梯下的狹小空間里抱成一團,她低著頭,縮在腿間小聲啜泣著。 男生總算是松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又是滿眼的心疼:“阿苒……” 聽見男生的呼喚,李苒的身體縮得更緊了,甚至還要往更深的狹窄處躲,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像一只受了傷的動物,不敢再輕易靠近人類。 “阿苒……”趙希辰的手懸在空中,有些不敢再往前進一步,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嚇到她,此刻她的感情極其脆弱,受不了一點刺激。 他靠在外面的墻壁上,輕聲道:“那辰哥就在這陪著你好不好?就像小時候一樣,那時候阿苒成績不好被老師罵了也會躲在這兒偷偷哭,我就在外面陪著你跟你說話……” 趙希辰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大多都是小時候的事,沒敢提姜英和張萌,怕她聽了再受刺激。 過了沒一會兒,女孩逐漸安靜下來,哭泣的聲音小了些。他剛想趁機進去繼續(xù)安慰把女孩給哄出來,誰曾想姜英這個時候來了。 “小辰你找到小苒了嗎?我去了學(xué)校,大門已經(jīng)鎖了……”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響,隨后,一道影子迅速從滑梯下的空間沖出來,直接朝姜英跑去。 姜英看見跑來的人,怒聲道:“你這孩子跑哪去了,擔(dān)心死”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姜英臉上,此刻的李苒就像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她撕心裂肺地朝面前的女人吼叫著:“你不是跟我說你不再出去找男人嗎?勾引誰不好偏偏要勾引我好朋友的爸爸?!你要不要臉啊姜英,當(dāng)初李鋒坤殺人的時候怎么沒連帶著把你一起給……” 趙希辰?jīng)_上前來將李苒緊緊抱在懷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他啞著聲音,萬般心痛道:“別說了阿苒……別說了……” 后續(xù)的話被趙希辰堵了回去,可姜英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她頓時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臉上火辣辣地疼,可心更疼。 怎么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豆大的淚水滴落在趙希辰的手上,燙得他心里難受,可又無可奈何,只能將女孩緊緊抱在懷里,盡力緩和她與姜英之間這岌岌可危的母女關(guān)系。 “為什么?”李苒躲在趙希辰懷里痛苦地嗚咽:“辰哥為什么?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我?” 她已經(jīng)盡力地在做一個好人了,盡量不干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盡量想和同學(xué)以及朋友之間處理好關(guān)系,可總是會間接地傷害別人,趙希辰是,張萌也是,包括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魂落魄的姜英。 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希望,上天連這一點恩慈都不給,到最后還要殘忍奪去。 歸根到底,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從來沒活在這世上就好了,至少不會時刻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也不會傷害張萌和趙希辰,更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 半月一次的模擬考小測試,班上第四名的李苒成績直接下滑到了班級三十名往后。 候可再一次把李苒喊去了辦公室訓(xùn)斥了一頓。 “你最近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學(xué)不進就給我滾回家好好待著,別來學(xué)校浪費資源?!?/br> 李苒低著頭,她眼神恍惚,像是沒了清醒的神志,只從斷斷續(xù)續(xù)從嘴里嗚咽出幾個字:“不想回家……我要……高考……” 不想回家看到那個人的那張臉,也無顏在學(xué)校面對張萌,更不敢與趙希辰親近讓他接受班上同學(xué)打量的目光。 這世界幾邊都容她不下,她只能選擇離開,可離開的契機最后還是走回了原路。 候可說話一向不大好聽,好在二班班主任曹政也在旁邊,稍微緩和了些氣氛,“候老師消消氣,你看這孩子進入了高三總是會有點焦慮的情緒嘛?!?/br> 候可轉(zhuǎn)頭看向曹政:“焦慮?曹老師,這小王八蛋天天在課上走神你沒看見?她這哪里是焦慮?她根本就是不用心、不想學(xué)!”說到這,候可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女生,恨鐵不成鋼地道:“我們一班不養(yǎng)閑人,要是學(xué)不進就給我滾蛋!” 李苒回到教室時,班上一片寂靜,不少鄙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雖然這些天飽受他們的審視已逐漸成為習(xí)慣,可這樣的目光就像一把把無形的刀刃,每一天都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回到位置上,翻開數(shù)學(xué)書,有幾頁被人撕掉了,甚至后面的幾頁還有用黑色的馬克筆寫的“婊子、狐貍精、不要臉”等字樣。 不止數(shù)學(xué)書,其他的課本也是一樣,不知道是誰弄的,有一天早上來了之后就變成了這個樣,當(dāng)時趙希辰差點就要發(fā)火,被李苒硬生生按住。 陳薇將書遞過來,小聲道:“要不然我們兩個人看一本吧……” “不用了,謝謝你,”李苒看向她,勉強地擠出一個笑,“我自己聽老師講課就可以了,你也不要離我太近,我怕她們會針對你?!?/br> 那時候趙希辰把自己的書給了他,最后也難以幸免。 她不想再連鄢羅繃恕?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李苒的母親在同學(xué)會的時候勾搭上了同學(xué)的爸爸,至于她本人,又是跟班上的趙希辰以及不少其他班的男生睡過,不然當(dāng)初趙希辰不會在班上那么維護她。 不管這傳聞是否真實,但這就是流言的力量,現(xiàn)在李苒在班上除陳薇和趙希辰之外,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擠。 她知道這事情不是張萌說的,她不會干出這樣的事。但就那一天早上張萌對她的反常態(tài)度,已經(jīng)夠班上某些女生揣度猜想了。再加上張萌不止在一班,其他有些成績不太好的班級都有玩的好的朋友,她與李苒這么一鬧僵,基本上遭受到了大多數(shù)學(xué)生的孤立與鄙夷。 甚至有一次在下課上廁所時還被其他班的男生堵在樓梯間的角落,說是要為張萌出口氣,不過更多的,是因為流傳在男生中間“一班的李苒只要給錢就能睡”的流言。 如果不是當(dāng)時旁邊18班出來個男生為她解圍,她怕是會再度成為全校的笑柄。 事情比她料想的還要差,甚至到了極其糟糕的地步,她甚至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但她不能,她知道自己死了會對趙希辰有多大的打擊,她從沒見過趙希辰為她發(fā)瘋的樣子,但小時候他能跟班上的同學(xué)為一句話打架進醫(yī)院、那一次自己腳受傷去醫(yī)務(wù)室他能當(dāng)著全班的面發(fā)火可見一斑,如果自己死了,她不知道趙希辰會干出什么瘋狂的事出來。 每天支撐自己行尸走rou般活下去的意念,就是幾個月之后的高考。 只要……她離開了這個地方,應(yīng)該就能結(jié)束了吧? 一個走神之間,手里接開水的瓶子沒拿穩(wěn),再加上腳下一個踉蹌,瓶子里的開水潑了大半出來,灑在前面正在經(jīng)過了一個女同學(xué)身上。 “??!”那女同學(xué)驚聲尖叫,“李苒你有毛病是不是?潑我干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雖然在摔倒的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不對連忙用自己的手擋住了大半,但還是有不少水潑了出來。 顧不得手上灼熱的疼痛,她連忙從口袋里拿出紙巾給那女生擦校服上的水漬,關(guān)切問道:“有沒有被燙到?” “別碰我!”手剛放上去,就被她猛地用手打下來,一陣撕裂的痛從燙傷的手傳遞至大腦,還伴隨著那人的一句:“臟死了!” 不知道說的是她的手,還是說的她這個人。 此刻正是下課期間,班上的人大多都在教室補作業(yè),經(jīng)過這么一鬧也沒心思寫作業(yè)了,不少同學(xué)都抬起頭來看著這般景象。 李苒握著燙傷的手,低著頭,又小聲問了一句:“對不起,你有沒有被燙到?” 還不等面前的女生回答,她就被人牽著走到外面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沖洗。 大概過了一分鐘,趙希辰抬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手掌有些紅,不過好歹是沒起水泡。 她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不想離趙希辰太近。 可剛才趙希辰此番的舉動就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 回教室時那女生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見李苒來了,陰陽怪氣道:“真不愧是李苒啊,把我們班的班長都給勾搭上了,不知羞恥!” 趙希辰手握成拳,不過好歹是沒動手,只是壓抑著怒火道:“起來,你坐別人的位置了?!?/br> 那女生只覺得可恨,成績這么好的班長、這么帥的班長,班上眾多女生心之所向的班長,竟然被一個小三的女兒給拉下神壇了,擱一個暗戀男神多年的女生來說,誰能服氣? 想到此處,她不僅不起,還尖聲道:“班長,你別被這個女的給鬼迷心竅了,我姑父就在鎮(zhèn)上的警察局工作,當(dāng)時這個女的就因為被四十多歲的男的給強……” “給我閉嘴!” “辰哥!” 伴隨著一道凄厲的呼喊,揮舞至跟前的拳頭突然停下,那女生似乎是頭一次見到趙希辰如此樣子,面目猙獰,雙眼通紅,就像是叢林里兇殘暴戮無比的野獸。那一次在班上出言為李苒維護與這次簡直是無法相比。 如果不是他突然停下來,她怕是真的要被他給打出血。 愛慕多年高高在上的男神在一瞬間似乎變成了來自地獄里的兇惡魔鬼,美好的濾鏡盡數(shù)打破,只剩下一張極度扭曲的面孔。 她頓時就被嚇得癱軟在椅子上,不敢動彈,淚水由于恐懼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下。 “辰哥……”李苒握住男人的手,視線已被慢慢升起的淚水所模糊,她低著頭,語氣不穩(wěn),像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線:“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