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黑歷史竟然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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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兩人提及的鄧思云此刻正站在人群中,被周圍的人悄悄關注著。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的眉毛動了下,一瞬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但下一秒還是抿了抿嘴,把臉上的怒氣壓了下去,面色赧然地走開了。 “她定力比我好,比我能裝?!奔居挈c評道,“是我輸了,難怪我拿不到八萬塊的包……” 這句話讓陳俊杰又不知死活地開口了:“你為什么這么針對她?鄧思云沒招惹你吧?” “所以我比不過她啊?!奔居陣K嘖地說,“你有想過劉貴當舔狗當?shù)煤煤玫?,為什么要去舉報曾一鳴作弊嗎?” 陳俊杰不解:“為什么?” “因為他找到了新的主人啊?!奔居昱伺欤匆娻囁荚谱吡诉M來,壓低聲音說道,“是她覺得曾一鳴老是sao擾自己太煩了,讓劉貴干的?!?/br> 陳俊杰一驚,神情變得有些失魂落魄。 我:“……我靠?!?/br> 這是什么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戲碼? 除了討厭的學校生活,我對初中的印象就只有自己當年看追過的番過的小說玩過的游戲——提到這個我就想感嘆一下:仙劍叁的迷宮真的是太他媽的難打了…… 事情好像鬧得挺大,曾一鳴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也不給勸架的人面子,讓周圍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勸架的人也變少了。 而放完嘴炮的劉貴馬上就慫了,想跑,別人又拉不住曾一鳴(準確來說是不敢拉住他),于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曾一鳴追著劉貴跑、繞著教學樓跑了兩周之后開始上下樓、來來回回晃悠了無數(shù)次的場景…… 我們學校的教學樓是個回字樓,兩棟大樓之間是教師辦公室,構造四通八達,到處都有樓梯,很適合玩捉迷藏。 眼前的這個場景又讓我想起了仙劍叁里的神魔之井迷宮,想起了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跑來跑去浪費時間的日子……一時間,我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直到走廊上傳來了更激烈的爭斗聲,這才把注意力拉回來。 又一次跑到教室門口后,劉貴估計是跑不動了,放棄了跑路,被曾一鳴按著打,看似不再掙扎,誰知道趁著對方一不留神,猛地抱住曾一鳴的大腿,然后動作麻溜地—— 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 在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劉貴爬起來沖進了教室里,把門給反鎖上了。 看著忙著提褲子的曾一鳴,陳俊杰撐著下巴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他明明也穿紅色內(nèi)褲……” 確定外面的人一時半會兒進不來,劉貴看了看正坐在座位上看書的班花,忽然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我知道你現(xiàn)在看不上我,但誰也不知道以后會怎樣?!彼话汛甑裟樕系暮顾H鏘有力地說,“叁十年河東叁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鄧思云的臉都綠了。 我們?nèi)瞬患s而同地捂住了臉。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貓在桌子上笑到打嗝,“喵嗷嗚!他說出來了哈哈哈哈!喵哈哈哈哈哈哈!” 陳俊杰:“……其實我以前……” 季雨:“……憋說了,我也……” 我:“……其實我也……” 人活在世,誰沒有真情實感地喜歡過幾篇爽文呢。 眼看劉貴還準備繼續(xù)發(fā)表激情昂揚的表白,我已經(jīng)尷尬到受不了了,搓了搓貓肚子,讓它趕快讓劉貴清醒過來。 很快,劉貴就和之前的季雨、陳俊杰一樣,被黑影覆蓋住了。 他張著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嘴巴一張一合,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教室里一時寂靜得有些可怕。 我把貓抓起來摟在懷里,等著周圍的場景再次重塑。 夢境破碎,教室里的一切恢復原樣。 和之前稍有不同的是,剛剛清醒過來的劉貴臉上沒有才從噩夢中驚醒的恐懼,反而頹敗地靠在垃圾桶的旁邊,看起來十分絕望。 我看了看黑貓。 黑貓說:“我把他的青春日記、給班花寫的情書翻出來,用他自己的聲音聲情并茂地配了音,對著他放了一萬遍,然后又重播了一萬遍剛剛他表白的場景?!?/br> 我:“……” 媽的,這家伙是魔鬼嗎! 我走過去憐憫地看著他:“醒了嗎?” “醒了?!彼鏌o血色地說,“我想死?!?/br> 站在一旁的曾一鳴奇怪地看了我們一眼,似乎不太理解我們?yōu)槭裁茨苓@么正常地對話。 “我們出去說吧?!眲①F說著,對曾一鳴笑了笑,“曾哥,我找他們有點事,等會兒回來了給你講?!?/br> 為了不引起麻煩,我們跟著他走到了外面,在一個沒多少人的角落里進行交流。 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劉貴點了點頭,看著我和季雨,忽然說道:“當年的事,對不起了?!?/br> 季雨抱著手臂白了他一眼:“你覺得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是沒什么意思,但我至少得說一聲。”劉貴看起來還沒有從巨大的SAN值打擊中恢復過來,萎靡地說,“小孩子才只看利益,只有成年人知道對錯?!?/br> 陳俊杰:“……你是不是說反了?” “沒有?!眲①F繼續(xù)懨懨地說,“我就是這么覺得的?!?/br> 季雨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冷冷地說:“沒意思?!彼D過頭想看看我反應,卻發(fā)現(xiàn)我毫無反應地正在低頭擼空氣。 我無所謂,畢竟他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對我真情實感地道過歉了,不僅道過歉,還哭著喊了我好幾聲奶奶呢…… 季雨敏銳地問:“你在摸什么?之前也是……你是不是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什么東西?” 我把懷里的那團東西扔到地上,黑貓霎時變作了小孩子的模樣,懶洋洋地跟他們打招呼:“喵?!?/br> 我:“這位是……嗯……” 因為不太擅長說謊,一時間我想不出該怎么介紹他。 黑貓忽然笑了笑,然后對著我招了招手,在我困惑地往前走了一步之后,他抓住我的衣領往下一拉,一手按住我的后腦勺,強行吻了過來。 迷迷糊糊地被他親完,我抬起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邊的叁個人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季雨:“變——” 陳俊杰趕緊阻止她:“算了算了!” 劉貴:“我們什么都沒看見!” 我不想被人認為是變態(tài),于是試著解釋:“這是我男朋友,他不是普通人,只是外表看起來像小孩子……” 季雨直言不諱道:“你不覺得對著小孩子的臉都能親下去,其實也很變態(tài)嗎!” 劉貴:“你放心,我們什么都沒看見!” 我:“……” 黑貓在旁邊樂死了,氣得我去揪他的頭發(fā)。 “你男朋友不是那個黑頭發(fā)的大帥哥嗎?”季雨認出了黑貓的臉,“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過了嗎?”黑貓一臉平靜地被我拽著頭發(fā),冷冷道,“她老少皆吃,父子雙——嗷嗚!” 我對著他的腹部來了幾下,季雨看起來還是有些困惑,但明智地閉上了嘴,沒有再追問什么。 為了緩和氣氛,劉貴看了看我們,和善地問道:“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年齡比你祖宗都大?!焙谪堈Z氣平靜地說。 劉貴:“那,老祖宗?” “這么快就改口了,你跪得還真熟練啊。”黑貓贊嘆。 劉貴:“……” 黑貓又轉過頭對季雨說:“我記得你現(xiàn)在的男朋友也是禿頭,呵呵。只比你大了五歲就已經(jīng)是地中海了,早晚會掉光的吧?!?/br> 季雨:“……” 陳俊杰:“噫。” 最后黑貓又凝視著陳俊杰,緩緩地說:“同樣是紅內(nèi)褲黨,那家伙是四角褲,你是叁角褲,你總是比他要sao一點的?!?/br> 陳俊杰:“……” 我好久沒看到黑貓把人杠得說不出話的場景了。 不得不說,當它杠的對象從自己變成其他人,看起來真的挺快樂的。 以一己之力堵得全員都說不出話之后,他貓在墻角,用那雙死魚眼看著我:“你現(xiàn)在是打算做什么?” “?。俊痹掝}忽然又回到正軌上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理解到他的意思之后,回想了一下到目前為止的經(jīng)歷,謹慎地說,“先照著這個趨勢先一個夢境一個夢境地跳過去,如果清醒的人越來越多,那個造夢者應該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就能找到原因——然后想辦法控制造夢者,找一找阿撒托斯的下落……總之,初步目的是揪出造夢者,現(xiàn)在先看看這個夢境的主人是誰……” 我感覺自己的思路還是挺清晰的——而且你看吧!我沒忘自己的目的! “哦,那你可真是太聰明了?!焙谪堈Z氣浮夸地贊美道,“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問我呢?在夢境中的法則能到達的地方,我就是支配者,一切在我面前都無所遁形?!?/br> “……” 我現(xiàn)在的心情就好比是——玩習慣了要一步一步來的推理游戲,某天真的遇到了殺人事件,便按照經(jīng)驗精心搜集現(xiàn)場的線索準備抓住兇手,好不容易找到關鍵線索、信心滿滿地覺得可以繼續(xù)推理的時候,忽然被告知犯人已經(jīng)通過監(jiān)控被抓住了。 整個過程耗時不到一個小時,犯人都已經(jīng)被抓上警車了,我還在研究犯罪現(xiàn)場的泥土來自于哪雙鞋。 尷尬使人窘迫,于是我選擇了遷怒。 我拽著黑貓的頭發(fā)怒吼道:“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明明是你自己的智商問題……而且我看你玩得挺高興的……別拽了!你想我也禿頭嗎!” 我們倆在角落里掐成一團,就在這時,教室里傳來了喧鬧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扔掉手里的幾根頭發(fā),看它們像墨水一樣在地板上散開、消失,抬頭望向教室的方向。 ——如果說這里的夢境是每個人隱藏在心中的恐懼,那這一次又是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