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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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月如彎鉤,月光冰冷慘白與火光摻雜在一起照亮了尸身血海的斷憂谷,君不歸持劍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前面,君苓渡低垂著頭緊緊跟著他的步伐。 還有一次……君苓渡的眸色深沉如水,也不知道想起了甚么,就連身前的男人停下了腳步都沒有發(fā)覺到,差點一頭撞在他的后腰上。 “君不歸,交出你手中的斷憂劍我們便放過君家上下的其余人?!本粴w面前有四十余名武林高手攔住了去路,其中帶頭的人也是面帶黑紗遮的嚴嚴實實,聲音沙啞低沉一聽便是故意做了手腳,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何身份。 “何時就連一群沒臉見人的宵小之輩都敢來犯我斷憂谷了?”身材纖瘦的男人面容陰柔冷峻,他長眉上挑殺氣聚起,那冰涼刺骨的強大內(nèi)息以他為中心擴散到四周,那人群中有修煉不成氣候的弟子直接便被這內(nèi)息震的向后退了幾步才停下。 為首的幾人面對戾氣逼人的君不歸皆是運起功法內(nèi)息外放浮現(xiàn)在體外,與君不歸的內(nèi)息對抗壓足了氣勢。 “哦。我道是甚么人敢來我斷憂谷鬧事,原來是新任的武林盟主啊,失敬失敬,君某人居然才認出來你?!本粴w冷笑著持劍抱拳向著對面領(lǐng)頭的男人嘲諷道,雖然說這人的內(nèi)息隱藏的很好,可是千劍峰的無塵心決功法的特殊性,只要他稍一試探就能感受到無塵心決純陽的內(nèi)息。 萬奕博聽到君不歸認出自己干脆也不收斂手腳了,此次聯(lián)合五門六派攻上斷憂谷只有進路沒有退路,哪怕日后落人口舌,但只要得到那長生功法那誰還在乎這些! “這可是你的愛女?聽聞她才剛過十二歲生辰,君不歸你可為了一把武器舍得她與你同死?”說著萬奕博看向君不歸身后的黑袍小姑娘。 君不歸感受到他的視線也側(cè)頭看向了面無表情的君苓渡,他嘴角上揚語氣輕松仿佛她對自己來說沒甚用處般:“這樣的廢物若是死了也便死了?!?/br> 君苓渡聽著男人的聲音握緊了手。腦袋垂的更低,君不歸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眼中劃過了一絲溫柔后又馬上恢復(fù)了冰冷。 “既然如此,那便讓我等領(lǐng)教閣下的第一劍吧!”萬奕博見無法動搖君不歸便對身后的人使了個手勢,身后有五門六派的各大掌門人站了出來,各自握著手中的兵器呈扇形將這二人圍了起來。 “請?!本粴w垂下眼簾,手中斷憂抬起,茭白的劍身在月光泛著低沉冷光,君苓渡抬起頭看著男人傲睨萬物的抬步上前與那群人戰(zhàn)在一起,那凌厲的劍氣所到之處無人敢上前與之抗衡。 其他人的嘴臉丑陋無比,充滿了貪婪與野心緊盯著男人手中的長劍,得斷憂者得長生,君苓渡原本以為這種哄小孩子的說法是沒人信的,誰知卻有一群癡狂的人信以為真為之著迷。 君不歸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就算是集齊了五門六派的掌門,在加他這個武林盟主居然都才與這人平分秋色!萬奕博臉色陰沉,眼睛卻越來越亮。 “老馮,你去擊殺那女娃子,虎毒不食子,我就不信君不歸他真的就一點都不在乎!”他對著身邊一個使著金刀的壯漢暗暗傳音道,并且騰出手給他擠出了空位,好讓他去偷偷襲殺。 金刀壯漢蒙著臉,只有一對兇狠碩大的雙眸能夠讓人看清,他舉著刀快速地奔著君苓渡而去,沒有一點遲疑地照著她的頭劈了下去。 頭上金刀帶著疾風(fēng)而來,君苓渡仰頭看著那大刀,心中感到一絲恐懼,可是常年都處于戰(zhàn)斗的身體先做出了反應(yīng)向后躲避。但她一個孩童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從這恐怖高手的全力一擊下逃走,眼見君苓渡就要被這大刀劈成兩半兒,誰知讓她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鐺”的一聲,那斷憂劍憑空而出擋住了落下金刀,君苓渡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廢物就是廢物,滾遠些。”君不歸冷冷盯著她,抬手擊退金刀壯漢,君苓渡趁著現(xiàn)在壯漢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連忙后退了數(shù)十步,后面卻又有人纏打上來,那使著拂塵的女人招式又軟又粘當(dāng)真是煩人的很。 君不歸回身凌厲一劍,女人反應(yīng)還算快,但是那拂塵的尾尖還是被齊齊削去了一半,白毛在空中散落讓女人更加惱火。 “殺那女娃?!比f奕博看著君不歸剛剛的舉動,更加確定了男人其實相當(dāng)看重這個女兒,他連忙開口使其余人都奔向了君不歸身后的小姑娘。 這是一個突破口,只要君不歸有了牽掛,那他今日必死無疑??!殺他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十二余名高手對著君苓渡殺來,她只能握緊了手中長劍,神色冷淡的站在原地等死,因為她心里清楚那個男人不會來救自己的,君苓渡閉上了眼睛等待解脫。 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感受到,反而身體被人拉進了一個冷淡的胸懷。這是…君苓渡睜開眼睛,吃驚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這是自己名義上的冷血爹爹頭一次抱她。從自己牙牙學(xué)語到現(xiàn)在冷漠持劍,這是男人第一次對她顯露出溫柔。 可是這有什么用呢,君苓渡冷笑著摸著懷中已經(jīng)空了得小酒瓶,眼簾垂蓋下的雙眸滿是冰冷。 君不歸的武功再高也有些撐不住這些武林高手車輪戰(zhàn)一個一個過來消耗他的內(nèi)息,更何況他懷中還護著一個人,他且戰(zhàn)且退,一路拖著向后山越來越近,君不歸的身上漸漸出現(xiàn)了傷口,那素白的長袍上開起了朵朵紅梅。 君苓渡窩在他懷里感受著男人漸漸流失著的生機嘴角微微上揚。他告訴過自己,有叁次機會可以殺他,這最后一次他躲不掉了。 “還不束手就擒嗎?交出斷憂,我等放你女兒一條生路?!比f奕博看著離山澗越來越近的君不歸二人突然有些慌亂,怕這人會做出魚死網(wǎng)破的事! 君不歸手握斷憂眼神堅定而淡漠,他不屑地搖頭剛要開口否決,卻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他低下頭看著正抬頭望向她的君苓渡,小姑娘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眼神森冷而無情。 “這是最后一次。我得手了!” “咳…咳?!毙乜谔幍呢笆自谒种修D(zhuǎn)動,又狠狠進了幾分。君不歸狠狠握著君苓渡的手腕臉色慘白身子向后一步堪堪站住在山澗邊上。 “不要讓他們跳下去!”看到這二人靠近山澗邊,萬奕博心里的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他連忙出口身子躍起撲了上去,越只能看著君不歸拽著他自己的女兒懸崖上落了下去。 “不!!”山澗上人們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穿透山澗,可是卻再也看不見那二人,同他們一起落下去的還有君不歸手中的斷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