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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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落下山澗,可這山澗極深一時半會還到不了澗底,君不歸的手指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仿佛要將她捏碎一般。 “咳,不錯,有膽子了?!本粴w看著她冰冷的眼眸松開了手指。他嘴角帶血雙眼中神色卻是越來越亮,男人將手中長劍遞給小姑娘低聲道“可這樣還殺不死我,咳咳。”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眼睛盯著她的雙眸,不躲不閃的說道:“刺進去,君苓渡?!?/br> “……”君苓渡握著手里的斷憂劍手臂顫抖,明明他現(xiàn)在就可以一掌拍死她,為什么,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 君不歸看著她猶豫的眼睛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無法逼迫她成為冷心冷血之人啊??扇羰遣贿@樣去逼她成長,就憑渡兒那軟糯的性子還身懷長生功法,只怕是會被這險惡的江湖吃的連渣子都不剩。 芙妹,你可在九泉之下可曾恨我待渡兒如此無情?也罷,待為夫做完最后一件事后便馬上來陪你。 君不歸伸手抓住君苓渡的手腕帶著她握劍向自己心口刺下,可誰知這小姑娘卻突然用力抬起了劍身,那鋒利的劍尖差一點就沒入了男人的身體。 “……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承你的情嗎?”君苓渡垂著的碎發(fā)遮住了面容,只能隱約看清她緊抿的嘴角。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才這樣做,你殺了霖,我必殺你?!痹捖?,君苓渡手握斷憂猛地向下刺進了君不歸的心口,男人悶哼一聲伸手抓緊了劍身,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臉,仿佛要把她刻在腦中。 “咳,如,此甚好…,渡兒,切記莫要忘了,你,娘親……商苓…芙?!?/br> 君不歸嘴角帶笑閉上了雙眼,忽然!他握著劍身的手發(fā)出淡淡紅光,還沒等君苓渡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內(nèi)息四散開來,狂風席卷刮的她睜不開眼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一聲巨響,自己被砸進了水中。 她在水中清醒了頭腦身體向下沉落卻絲毫不想掙扎,就這樣死了也不錯罷,君苓渡這么陰暗的想著,抬眼靜靜凝視著水面,月光冷冷透過水流照在她低落的面容上,正在她要閉上雙眼時上方落沉下男人尸體闖進了她的眼中。 君不歸死去之時面帶微笑,她不明白,被自己殺死他有什么可開心的。想罷她滑動雙手游到男人的尸身前拔出了他胸口的斷憂劍。 她看了一眼心口飄出血液沉落譚底的男人,眼神冷漠的向上游去,終于在胸腔里最后一絲力氣用完之前浮到了湖面。 君苓渡大口大口喘息著,她一步步走出潭水,拎著長劍走上岸邊精疲力盡地坐下,她一邊恢復體力一邊舉起手中長劍仔細打量,這便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斷憂劍嗎? 不知為何此時斷憂劍茭白的劍身居然變得緋紅無比,上面還浮動著細密的金色小字,君苓渡睜大雙眼緊緊盯著那些小字將上面刻著的功法牢記于心,原來這把斷憂劍居然真的刻有長生功法的下半篇! 劍身紅光漸漸黯淡下去,那上面的金色小字也消失不見,君苓渡抬頭看著山澗上方紅光閃閃不由得眼中劃過迷茫,自她出生便一直都生活在斷憂谷中,若不是有霖偷偷帶她下過幾次山,她甚至連普通錢幣都不識得。 她眼神凌厲地站起身,扯下身上的外袍包裹住劍身將它背在背上,她還不及這把斷憂劍高從她身后看上去很是滑稽。 君苓渡的名字是不能再用了,看來還需要改名換姓才行。她低著頭一步一步向著透著風聲的山石縫隙走去,走著走著她又停下了腳步,斷憂谷沒了……可是她又能去哪兒呢? —— “這是寧州產(chǎn)的桂花酒。我家就在那兒,每到這個時候家里都會送一些到我這里,小遲喜歡嗎?喜歡的話下次我來在帶些與你。” —— 她突然抬起頭,那雙低沉的桃花眼中有了一絲光彩,隨著瘦小的身影一搖一晃地遠離此處,斷憂谷再無天下第一劍,世上也再無君苓渡。 商遲眸色暗了暗,揮動了手中長劍在無人的院落中盡情的發(fā)泄心中的不痛快,她的一招一式充滿戾氣,盡管使劍之人已經(jīng)控制了力度,可是那凌厲的劍氣還是在遠處的樹干上劃出了道道口子。 天色初亮,金色的太陽露出了一角,商遲滿頭大汗的停下來,捂著有些微痛的傷口輕輕呼吸,她抬頭眺望者遠處的日出也不知想起了甚么,神色落寞的收了手中長劍,緩步走回樓中。 商遲剛剛走進樓中不久,天上一抹白點便俯沖而下帶著疾風飛向了遠處閣樓,雪鷹乖巧的落在官服女子的臂膀上,金黃色的獸眸里倒映著她失神的面容,杜慕飛還直直望著遠處空蕩蕩的院落,直到肩膀上的雪鷹啼叫了一聲她才回過了神。 杜慕飛取下雪鷹爪上的小竹筒抽出紙條,見到是杜慕昭的字跡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很惶恐見到陛下的傳信。 原來jiejie已經(jīng)回到北關(guān)山了嗎,杜慕飛臉色有些驚異,陛下居然舍得放jiejie回戰(zhàn)事前線了!看來她要尋個機會過去找jiejie見上一面…… 杜慕飛握著紙條,又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迎春樓的方向,隨后她翻身落下閣樓,雪鷹俯沖而起飛上天空,跟隨著女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商遲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里,白孀已經(jīng)睡醒,正披散著長發(fā)坐在梳妝臺前用角梳整理她那烏黑長發(fā),靈兒還賴在榻上張著小嘴輕輕喘息著一瞧就知道睡得很實。 其實當她醒來在床榻上看見熟睡的靈兒是有些驚訝,但是一想到昨天見到過的yin事便覺得靈兒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也不難料到。 白孀回頭看著商遲脫下外衫將臨霜放回劍架上,心知少女半夜跑出去練劍了不由得表情微怒道“剛好一些就皮的像猴兒一般,你可怎地讓我放心得下,小混蛋!” “白jiejie莫惱,你瞧我這不是無事嗎!”說著商遲還掀開下擺露出光滑的腹部,哪里的口子已經(jīng)愈合,只有一條粉粉的印記,可以看出江跖手里的可都是醫(yī)谷最是得意的作品了。 “滑頭。”白孀看著商遲嘿嘿笑著抓了抓凌亂的長發(fā),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著梳妝臺前的凳子道“坐下,又耍的像個瘋子般?!?/br> “好嘞?!鄙踢t見狀連忙坐下,她看著鏡中為她溫柔束發(fā)的女人,不由得眉眼間滿是柔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