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完結撒花?。?/h1>
城上的人喝的熱火朝天,可在城下地牢中關押著的俘虜就沒那么好的情緒了,有的禿廢喪氣哭喊饒命,有的尚存骨氣絕食尋死。 有一個人在最深處的監(jiān)牢中安靜坐著,男人身形偉岸面容冷硬,他的雙手上掛著重鎖遍體鱗傷。 可他卻像沒有知覺一般緊閉雙眼嘴唇微抿,直到一串腳步聲響起,這個男人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來了?!?/br> 來人雖然換下了盔甲,可那雙狹長鳳眸中的閃爍著的寒光,他絕不會認錯。 這是那日將他生擒下的女子,也是這北關山唯一的一個女將軍。 “你是來殺我的嗎?”男人沙啞的開口,多日沒有喝水他的聲音已經不負往日的威嚴。 “并不是,雖然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但你的生死決定權并不在我的手中?!倍拍斤w揮了揮手,有士兵搬起凳子放了過來,她輕輕坐下之后看著男人一副意外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冷笑。 數(shù)月前這女人還是他的階下囚,沒想到現(xiàn)在身份調換,牢中的人已經成了他自己。 “你們游國的人,讓你們自己解決?!倍拍斤w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拍了拍手從另一邊的入口處走來了一男一女和隨行的侍者。 “請吧,三殿下?!?/br> 此話一出,男人的情緒頭一次出現(xiàn)了崩壞,他猛地站起身雙手抓住了木欄,牙此欲裂地看著進來的人,牙齒磨的吱吱作響。 “游澄??!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廢物,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嗎?” “二哥好久不見,你怎么這么拉了?!庇纬我呀洸灰娏怂∠笾械墓ы槪藭r的游澄身穿游國最為華麗的袍服,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威嚴。 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肌膚黑黝的奇怪男子,雖然那人的身材高大了許多,但容貌未變,只一眼游殊便認了出來他是游卿。 “沒想到陵王居然真的把他做成了蠱人,呵,還能活著,真是令我失望啊?!?/br> 游卿不為所動,可游澄就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直接抬腳狠狠踹了一下游殊,游殊被封內力就跟普通人無異,這一腳直接把他踹的口吐鮮血,躺在了后面的干草堆上。 “你跟那個冷心冷肺的畜牲一樣,眼里從來沒有親人,有的只是利用,你們真讓我惡心?!庇纬味紫律韺χ问饫渎暲^續(xù)道:“也多虧你們自以為事,從來沒有關注到我,才讓我的人這么輕易就把他殺了?!?/br> “是你干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游殊聞言滿臉的驚悚,主賬的人都是父皇的心腹,他們怎么可能會被游澄收買? “呵,我做到?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們所不在乎的,恰恰是他們最柔軟的肋骨,你們不把他們當人,我當,僅此而已罷了?!?/br> 游殊聞言沉默良久,半晌之后才視死如歸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已經輸了,我游殊也不想在爭論什么,你們動手吧?!?/br> “動手?” 游澄回頭看了一眼宛如傀儡的游卿,心中又是一陣窒息的痛,她起身狠狠看了一眼游殊,臉上的情緒逐漸平和下來。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畢竟你是我的二哥?!?/br> “你想做什么?”游殊忽然感覺到心底涌起一種不妙的感覺,他掙扎著坐起身,看著游澄將一把刀遞給身旁的侍者。 “去把他的手腳筋全部挑了,以后就養(yǎng)在宮中后花園里,供人觀賞?!?/br> “是?!?/br> 侍者拿著刀走進牢房之中,游澄側過身看向杜慕飛,對耳邊傳來的痛苦哀嚎不為動容,轉而對著她輕聲道:“杜大人,相必天朝陛下的命令應該已經傳達給你了,我會按照之前的約定履行。只要在我即位一天,游國的將士絕不會有一人靠近北關山?!?/br> “好,人我已經交給你了,我就不多奉陪了,我希望這次戰(zhàn)爭結束后,兩國的百姓都能好好在邊境生活。” 杜慕飛說著對游澄抱拳一禮后道:“也提前恭祝三殿下即將登基為皇?!?/br> “多謝,那我等便不多留了。” 游澄對著身后的人點了點頭,有大夫進了牢房中為游殊止血,而后侍者們將他捆在木棍上抬起,像抬牲口抬出了地牢。 “游卿,游卿,她瘋了,我可是游國的二皇子!我是游殊!她怎么敢這么對我??!”鮮血淋漓的地面,還有男人不絕于耳的叫罵,哀嚎。 游卿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不適,或許是因著蠱蟲的啃食,已經讓他喪失了太多感情。 不過就算有,他也不會阻止這一切。 游國戰(zhàn)敗,景國也同時退兵,北關山重新回歸了昔日的安寧,在告別了還在酩酊大醉的親爹之后杜慕飛踏上了珍寶閣的馬車,與夏芊瑾一同趕路。 途中杜慕飛還停留在京城數(shù)日探望了杜慕昭,兩人過了京城后便改水路,乘船南下這讓行程加快了許多。 一下船,夏芊瑾便不顧莫叔的勸阻,直接一人騎上了高頭大馬狂奔進了鄉(xiāng)間的小路,后面的杜慕飛也只能笑著搖了搖頭,輕功比不過自己就要另找他徑。 吹了聲口哨,雪鷹從船上直沖飛起,雙眸盯著夏芊瑾的身形,在空中響亮唳叫。 雖說打了賭誰先到,后到的便要送上一金,可珍寶閣家大業(yè)大,怎么這少東家卻為了這點小錢無比認真。 杜慕飛心里這么想,可下一秒人就在原地沒了身影,只剩莫叔一拍腦門看著一船的東西,忍不住唉聲嘆氣。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這么多的行李讓他一個老人家去cao心??! 路上的樹木雜多,山間錯落著許多層層迭起的梯田,在這座青翠的山頂上有座酒莊尤為醒目,夏芊瑾的馬兒跑的飛快不一會就到了山頂上。 她欣喜的翻身下馬,結果還沒進大門呢,就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率先躍了進去。 “喂!明明是本小姐先到的!” 夏芊瑾氣鼓鼓的也加快了腳步沖進來酒莊,這酒莊里的仆從也不認識她們,但還沒等他們伸手阻攔呢,這兩個人都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她們相互追逐著到了酒莊的后院,悅耳的琴聲悠揚傳來,雪鷹收翅歡快地停留在一座葡萄架上,葡萄藤下面的竹椅竹桌齊全,其上已是醉倒了兩人,一股濃郁的酒香灑滿了院落。 商遲目光迷離地舉著手中的酒壇,笑嘻嘻地看著趕來的兩人:“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來來,一起常常這剛出窖的佳釀?!?/br> “小遲,你…”夏芊瑾在熟悉不過商遲的狀況,她的痛覺失去了,喝酒如飲水毫無滋味,可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并不是那樣。 “是蠱,有種食蠱可以寄存于人的舌下,只要有它在便能代替舌頭的功能。”肆瞳一手提著酒壺眉眼微瞇媚態(tài)百出。 夏芊瑾在心底忍不住默念了句狐貍精,而杜慕飛已經坐在了酒桌前,看到重新恢復活力的商遲,她的嘴角上揚起眼中滿是柔意。 一旁的白孀拿過酒碗給杜慕飛倒上滿滿一碗,笑道:“我知道你回了京,沒想到你出來的這么容易,陛下沒那么容易放你脫身吧。” “嗯,現(xiàn)在正值缺人之際,我一時半會也確實難脫身出來。”杜慕飛也不推脫,這滿滿的一碗酒一口便被她飲盡。 夏芊瑾在喝了酒后便拉著商遲的胳膊喃喃撒嬌,段明馨抬頭看了眼這大小姐,輕輕搖頭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消停不了。 再一看旁邊已經熟睡起來的江流和白靈兒,這兩人最先吵吵著要喝酒,結果卻都是醉倒最快的人。 唯一沒有飲酒的阮黛冰身著白衣素手撥弦,為在場之人添上幾分雅興,那高超的琴技就連白孀都忍不住為之拊掌。 她沉睡了半月有余,在回寧州的馬車上晃晃悠悠的醒了過來,阮黛冰第一個瞧見得人就是守在自己身邊的商遲。 失去至親的悲痛,阮黛冰宣泄良久才穩(wěn)定下來,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商遲的懷里熟睡了好久。 直到進了這座酒莊,將jiejie的身后事一一做好之后,她的精神才恢復了許多。 “真的猶如仙樂在耳。”段明馨忍不住輕聲贊嘆,而后將桌上的一壺清茶提了過去,為她倒上一杯。 “多謝?!比铟毂鶕崞角傧?,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入口茶香滿滿令人陶醉。 肆瞳則依靠在藤下,瞇起眼睛看著院中的女人們,嘴角略微翹起一個弧,她仰起頭飲了口酒后站起身,步伐緩緩地對著眾人道:“我記得,白姐之前說過,要等人齊了懲罰小遲對吧?!?/br> 此話一說,整個院落都跟著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了最中間抱著酒壇的商遲。 “那個……”她弱弱的舉手,可在場的人卻無一人看她。 “不錯。”白孀單手抵著下巴,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點了點頭。 商遲頓時覺得懷里的酒都不香了,她輕輕吞了一下咽喉,隨后處于本能下意識的掃過幾個女人的視線,那種危險的目光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幾人的氣氛逐漸緊繃,不知是誰手中的酒碗落在地上,只聽一響之后商遲已經跳出了老遠,在她身后跟著好幾個身影,一陣風似的刮出酒莊。 帶著一隊人搬運行李的莫叔才剛從山下爬上來,便瞧見一堆人身姿矯健的飛沖了下去。 其中還有自己的小祖宗!莫叔停下腳步看著眾人的背影,忍不住哎呦了聲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 白孀勾唇笑著,伸手輕輕摸了摸白靈兒的發(fā)頂,小丫頭還在熟睡中,面容恬靜仿若嬰孩,她再抬頭看向遠處嬉戲打鬧的眾人,眼中是止不住的柔意。 希望日后的每一天,大家都可以過的像今天一樣快樂,但今天那小混蛋怕是要吃上一些苦頭了……… —————————————————————— 寫了快三年了,跟我之前的預期真的差了好多,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不要輕易插旗?_?,不過總算是完結啦,撒花撒花??!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仗劍正式完結,接下來會寫一些后記和番外,當然收了這么多老婆,怎么能沒rou呢(老司機的笑容。) 大家陪伴商遲走過的江湖,會永遠銘記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