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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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周三次元有些情況沒有更新,六七月沖刺備考可能不太穩(wěn)定,不會棄坑的?。。?/br> 不日便到了赴宴時(shí)刻。 謝子葵聽聞?wù)沾纫ゾ┙?,說起銜刃山莊亦在不遠(yuǎn)處有一處溫泉莊子。 想到她近日疲乏,便很是興致勃勃地提議他先去那里打點(diǎn)好,待她宴席結(jié)束,一起泡泡溫泉解解乏。 照慈自然不會拒絕。 只她聽見溫泉二字的時(shí)候,投來的揶揄目光讓謝子葵一頭霧水。反應(yīng)過來之后,面紅耳赤的青年本想說明明是她自個兒想多了,可他思索片刻,倒是覺得她這個反應(yīng)提醒了他。 看來是需要好好準(zhǔn)備一番。 * 泰寧侯的別鄴位于城東,離太子在東田建的攬闊院離得不遠(yuǎn)。 安王于西北郊外有一處府邸,人稱西邸,建制和規(guī)模皆與攬闊院相當(dāng)。 在京郊建造別鄴,本就是歷朝歷代高門貴族的傳統(tǒng)。前朝末年之時(shí),國力衰落,積貧許久,那些別鄴無人打理維護(hù),便漸漸荒廢。 世家復(fù)起之后,又將這傳統(tǒng)拾了起來。 這些歷經(jīng)幾朝的世家建立別鄴,乃是“以娛休沐,用托性靈”,為彰顯自己的高尚情致,往往選址在遠(yuǎn)離人煙的靜謐之處,是謂“荒徑隱高蓬”的隱居之志。其內(nèi)里必然是另一副生機(jī)盎然的田園美景,要的是魚戲新荷動,求的是鳥散余花落。 內(nèi)外景致的差異確立了他們與尋常農(nóng)戶或富賈豪紳的天壤之別。 偏偏本朝新貴們附庸風(fēng)雅,未解其中精髓,只一股腦地爭相建起別鄴。 京郊多山,平整的土地并不算多,世族們那些僻遠(yuǎn)幽靜的土地皆為繼承,千金難買。是以新貴們退而求其次,而今京郊不遠(yuǎn)處的莊園已是鱗次櫛比。每到休沐,盛飾馬車于城門處絡(luò)繹不絕。 照慈今日亦是其中一員。 混在這一長串的馬車?yán)铮嗤醺能嚰鼙闼悴坏蔑@眼。 旁人見這馬車眼生,本還在觀望她是哪家的人,見她朝泰寧侯的過溪園而去,便齊齊收了目光,不再打量。 泰寧侯出身微末,為人豪放,雖常于園中廣邀親朋好友同聚宴飲,但并不與朝中同僚多往來。他倒也曾主動相邀過,只他交友不拘對象,無論是名僧大儒,還是販夫走卒,他都樂意與之相交。 世族自恃身份,不愿與之相對暢飲;新貴唯恐遭了他人白眼,亦不來赴宴。 久而久之,泰寧侯這處過溪園便成了京郊頗為特殊的存在。 過溪園當(dāng)真是個直白的名字。 入幽徑,過青溪,見東山,方至過溪園。 青溪的一條支流貫穿莊園始終,似是引路人,帶著初來者找到位置。 馬車尚未停穩(wěn),遠(yuǎn)遠(yuǎn)瞧見影壁處候著一人,見車馬駛來,走上前來。 照慈看著那身影,撇了撇嘴,把車帷放下。 來者自是喬裝打扮后的崔慈。 她雖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虧欠于他的地方,但回想起那日的情境,她以為他會選擇盡量避免同她有不必要的接觸。 因而小廝拿來車凳,挑開車簾時(shí),她只是對他頷首致意,下一刻便轉(zhuǎn)開了視線。 卻有青衫大袖飄蕩眼前,其上叢叢密布的曼陀羅暗紋在陽光下分外顯眼,欲要從衣衫上攀爬出來,沿著周邊一切生物攀爬向上。 照慈瞇起眼睛,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當(dāng)日遍尋不得的衣物去了何處。 在棲寒寺后山溪邊的那一次廝混,溪水混合著各種體液將他的粗布僧服糟蹋得不成樣子。她叫太行去拿套衣服來給崔慈換上,那時(shí)他們同住一居,想來太行沒分清兩人各自的衣服,拿來的便是這一件。 她沒太在意,竟也不曾發(fā)覺他從未歸還。 墨綠錦緞外露出一截蒼白手腕,青紫色的筋和血管都清晰可見,平穩(wěn)地端舉在她的身前,不見半絲顫動,彰顯出主人不容拒絕的意志。 目光觸及那截手腕,從晚春延續(xù)到晚夏的迷蒙時(shí)光似又回到眼前。 仿若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似黃還紫的光線里,層層飄蕩的帷幔后,青年人美好的軀體交纏在一起,因著先天有缺素來不見血色的肌膚一次又一次地被染成暖紅。那手腕曾被千百次地扣緊,搖動著腰肢的青年人總是藏著深重的癡迷,不能自己地或主動或被動地承受被給予的一切。 棲寒寺的溪水由南至北,一路淌至青溪,又帶來熟悉的水汽,劈頭蓋臉地砸在她原以為堅(jiān)定的決心上。 她無法自控地咽了口口水。 畢竟,只論性事上的默契與契合,無人能出其右。 倒不知崔慈今日穿這身衣衫是故意還是無心。 她久久沒有動作,旁人不解其意,沒有出聲,唯崔慈又將手臂往前遞了遞。 照慈回過神來,沒有搭上他的手,兀自下了車,笑道:“先生這般相迎,倒叫我惶恐。” 既然她不咸不淡地化解了場面的尷尬,他也不放在心上,只說過溪園少見貴客,自要鄭重。 他引著她往里走,兩人說說笑笑,私底下的荒唐事兒便沒叫任何人察覺。 * 這次私宴本就是讓照慈過個明路,攏共不過幾人。 換上一身常服的太子言笑晏晏,比宮宴之時(shí)更顯仁厚親和。坐于其左側(cè)的泰寧侯是標(biāo)準(zhǔn)的軍人模樣,光是端坐在那兒,便像是能見其浴血沙場的氣勢。與之相比,燕王應(yīng)當(dāng)被稱一聲儒將。 另有兩位東宮別駕作伴,八仙桌上,再兩個席位便是照慈和崔慈二人毗鄰而坐。 酒過三巡,方至正題。 太子舉杯對向照慈,未等她回敬,先行飲下,而后道:“琉璃郎雖力薦世子,但孤知行事艱險(xiǎn),也想聽聽世子的意思?!?/br> 他們一群人早就把此間謀劃想得清楚,太子為彰顯體恤,多問這一句,只是因她現(xiàn)在才是這燕王府的話事人。來日刀槍斧鉞加于體膚,崔慈隱姓埋名置身事外,卻要叫她直面禍患。 這場面話說得好聽,實(shí)則不過是要她表表決心罷了,難不成她還真能打個退堂鼓? 照慈聞弦知雅意,未拿起小盅,另叫人尋了個海碗來。 她雙手托碗,向太子致意,一口飲盡。 太子知曉她的女子身份,雖不知其中內(nèi)情,但見她爽快做派,心中倒是先有了些好感。 “為殿下效力,自當(dāng)萬死不辭?!?/br> 泰寧侯聞言笑了笑,這般說辭對上位者來說不知聽過多少遍,他繼續(xù)追問道:“卻不知如何萬死不辭?” “欲為殿下效力,必先向陛下效忠。崔家事畢,臣當(dāng)上書自請削爵,日后世族紛爭,臣做前鋒。” 此言一出,眾人皆抬眼看她。 饒是她和崔慈商討過多回,也沒有談到削爵之事。誠然,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崔家倒臺之后,明面上太子無法為她提供任何助力,圣意難測,燕王府本應(yīng)是她保全自身的一張好牌。 照慈只做不知他們的心思,復(fù)又斟滿一碗酒,酒液激蕩,辛辣的氣味充斥著眾人口鼻,一如她此刻的灼灼目光。 她直視著太子,繼而道:“可臣知殿下還有一心腹大患,臣亦為此而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