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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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 察覺身后有異的江月眠剛停下腳步回頭,余光先注意到那白衣人竟向她揮掌襲來。 身體本能地做出將青禾輕推開的舉動,待她準備硬接對方的招數(shù)時,卻沒想到那人面相一轉(zhuǎn),竟將青禾撈進懷中。 “噓聲,否則我殺了他?!彼氖秩琥椬祿粼谇嗪痰难屎硖?。 盯著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江月眠忙舉起手,用口型說了句“別傷他”。 方才見對方擒拿青禾,她下意識以為是江陽知府派的人追來了,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目光轉(zhuǎn)落在男子身穿的白色道袍上,一個猜測在腦中一閃而過。 這個猜測很快就得到證實。 正僵持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有人拍打她所在的房間外門。 江月眠立即用眼神詢問白衣道人,在他頷首后才用平穩(wěn)的聲調(diào)高聲問:“誰呀?” “阿眠姑娘?!笔峭醣穆曇簦f:“那振威鏢局的人正四處找逃跑的騙子道士, 你若見到了可疑的人記得及時跟我說一聲。” “啊,騙子跑啦?”江月眠先是佯裝驚訝,隨后又說:“我曉得了,若見到奇怪的人會第一時間跟王丙大哥說?!?/br> “好,那我就不打攪了?!?/br> “噯?!?/br>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秦阿良緊繃的狀態(tài)稍稍松懈,他鎖喉的手也松了點力道,一直憋著氣的青禾趁著這個機會低聲咳嗽起來。 江月眠見狀忙問:“你沒事吧?” “無礙。”他略顯虛弱地說。 當然無礙,秦阿良在心里想:若非你這家伙非要逞英雄,那拂塵砸你媳婦身上頂多是疼一下而已。 但想歸想,注意到手腕上被濺到的零星血跡,他還是忍著rou痛把一粒護心丹強硬喂給此人。 江月眠看不出他喂給青禾吃了什么,面色一沉,“你給他吃了什么?” “當然是毒藥?!鼻匕⒘加仓^皮撒謊:“九日之內(nèi)不吃解藥,全身潰爛而死?!?/br> 雖心里對誤傷他人感到愧疚,但為了自保只能繼續(xù)當惡人了。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江月眠只能妥協(xié):“說吧,送你去哪?” 秦阿良滿意她的實務,“黃袍崗?!?/br> 黃袍崗就在烏蒙寨的東面,也是她此次前去烏蒙寨的必經(jīng)之路。 “好?!苯旅咝睦锼闪艘豢跉?,又特意說了句:“我與振威鏢局毫無交情,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br> 還有幾天的路程就能見到師父,她打心里不想再遇到任何意外了。 “放心,到了黃袍崗我立馬放人?!鼻匕⒘急WC道。 談判結(jié)束,秦阿良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才帶著人質(zhì)去馬車上待著。 第二天江月眠特意起了個大早,從店家那里打包了一些炊餅rou干就出客棧上了馬車。 其他行客陸陸續(xù)續(xù)出來時,看見她和同伴阿青坐在車架上聊著天,有幾個人只是笑著跟二人打招呼,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與寒暄,但車里藏著的秦阿良并沒有放下警惕。 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王丙吆喝一聲帶頭出發(fā)。 在離開光明鎮(zhèn)沒多久,車隊就遇上了振威鏢局的人,不過這倆攔路人可不像官差有能肆意搜捕的權(quán)利,唯一能做的就是攔路問王丙有沒有見到可疑的道士。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無奈放行。 車隊繼續(xù)趕路,秦阿良聽著車轱轆的聲音,提著的心終于慢慢放下來。 江月眠也在心里松了口氣,并祈禱等到了黃袍崗那道人能守信,非必要時她不想下毒手殺生。 鬧鬼的傳言有了定論,車隊的行客們的心態(tài)顯然比剛離開戎州時輕松多了。 沒有了顧慮之后,車隊趕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原本預計要花上十日才能抵達的目的地,竟提前三天就抵達了。 “阿眠姑娘,后會有期。” 之前在破廟蹭火的那三位女子與江月眠一一道別。 在岔路口脫離車隊的江月眠擺擺手,“你們也要保重,有緣再見!” 說完她駕車往黃袍崗而去。 看著遠處一個如人形的巨石越來越近,江月眠的神情變得愈發(fā)嚴肅,并在心里琢磨如果對方出爾反爾該如何快速制敵。 而車里的秦阿良通過車窗瞅見黃袍崗標志性的大石,也開始越發(fā)警惕防備起來。 他快速思索了一會兒,而后高聲道:“停車?!?/br> 江月眠聞聲緩緩拉緊韁繩,待馬兒停下后側(cè)頭問道:“有何指示?” “你下去?!鼻匕⒘颊f:“我來駕車?!?/br> “他呢?” “等我過了崗?!?/br> 江月眠無法,只能悻悻下車。好在她提出把行囊和干糧帶走時,對方?jīng)]有拒絕,默默把東西都從馬車上丟了出來。 秦阿良奪了馬車,揚鞭趕馬兒。 江月眠被突然揚起來的灰土嗆了兩嗓子,下意識瞇起眼抬手揮開迷眼的塵土,待她再次視線澄清時,那被搶走的馬車已經(jīng)跑了老遠。 “六十兩呢!”她咬牙,感覺越跑越遠的不是一輛馬車,而是一錠銀子。 正rou疼著,突然見青禾從馬車上跌出來,江月眠忙施展輕功追過去。 “你沒事吧?” 她不敢輕舉妄動,先小心翼翼地解開捆綁著青禾手腕上的布條。 沒了束縛的青禾自己坐了起來,“沒事,那人刻意放緩了速度后才把我丟下來的?!?/br> “他給你吃解藥了嗎?” 青禾搖頭,“他說之前給我吃的是護心丹?!?/br> “這樣么?!苯旅邔⑿艑⒁伞?/br> 她不懂醫(yī)術(shù),看青禾的精神頭挺好,確實也不像中毒的樣子,心道只能等見了師父麻煩她給青禾把把脈了。 打定主意的她說:“你若真沒事,那咱們就繼續(xù)趕路吧?!?/br> 現(xiàn)在馬車沒了,只能步行前去烏蒙寨了。 萬幸的是路途不遠,而此時還未過午時,倆人腿腳快點的話能在天黑前趕到。 “走吧?!鼻嗪堂φ酒饋恚呐纳砩系膲m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