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賣花郎
穿越并不像想像的么美好,至少張縱已經(jīng)穿越的了這么久,卻即沒有美女也沒有權(quán)勢,反而還要為了生存努力,更加讓人難受的是,這個時代即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甚至連個電視機和收音機都沒有,這讓做為一個網(wǎng)宅的張縱在剛開始時十分的難受。 不過戒網(wǎng)的滋味就像是戒*毒似的,剛開始雖然難受,但是時間久了,也就慢慢的適應(yīng)了,而且他也慢慢的體會到這個時代的一些好處,最讓他滿意的一點,就是生活節(jié)奏慢下來了,不再像前世那樣,每天一睜眼就像是一個上緊發(fā)條的陀螺一般轉(zhuǎn)個不停,根本沒有絲毫空閑。 前世的那個社會中,“旅游”是個相當美好的詞匯,因為在旅游時,人們可以離開身處的緊張環(huán)境,來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徹底的放下思想上的包袱,使得自己放松下來,但可惜這種放松只是暫時的,因為他們遲早還是要回到原來的環(huán)境中。 而現(xiàn)在張縱卻慢慢的體會到,那種徹底放松下來的感覺,他不必考慮明天要早起,也不用面對上司的嘴臉、客戶的刁難,以及同事之間的勾心斗角等等。 如果說后世的快節(jié)奏社會是一輛時速三百公里的高鐵,那么現(xiàn)在張縱的生活就像是悠閑的騎著一輛自行車,雖然速度沒辦法與高鐵比,但卻可以隨時停下來欣賞道路兩旁的風(fēng)景。 將最后一盆月季修剪完畢,張縱也終于松了口氣,每株月季上他都留下十個左右的花苞,多余的全都剪掉,特別是一些太小,或位置不好的花苞更是不能留,這樣才能讓它有足夠的營養(yǎng)供應(yīng)給剩下的花苞,使得花開的更大更飽滿。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精心的照顧,花圃里的花草也都恢復(fù)了精神,前兩天他又去買了一批紅陶花盆,然后將一些大小合適,已經(jīng)有開花跡象的月季移栽到花盆里,今天算是徹底的定型,明天就可以拿出去賣了。 至于張縱嫁接的那些月季和菊花,現(xiàn)在不但成活了,而且還發(fā)芽抽技長得十分茂盛,當然也有幾棵嫁接失敗,張縱后來又重新嫁接,現(xiàn)在長的都十分不錯,甚至有些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小小的花苞了。 不過變化最大的還是芙蓉苑送來的那些梔子和茉莉,之前因為運輸時保養(yǎng)不善,導(dǎo)致大部分梔子和茉莉都是蔫蔫的,甚至有些都快死了,不過在張縱改變了水土后,這些梔子和茉莉也立刻迸發(fā)出強勁的生命力,除了少數(shù)幾盆實在無力回天,剩下的全都活了過來。 其實梔子和茉莉本來就是十分好養(yǎng)的植物,只要條件合適,剪下一根枝條隨手一插,就能長成一株小苗,比如張縱現(xiàn)在就新扦插了許多的小苗,如果算上這些小苗的話,梔子和茉莉的數(shù)量不但沒減少,反而還多了將近一倍。 扦插的小苗張縱可不打算還給芙蓉苑,他準備大規(guī)模的繁殖梔子和茉莉,因為他已經(jīng)打聽過了,梔子和茉莉因為花香襲人,所以它們在長安也十分受歡迎,價格更是頗為昂貴,所以等到秋天這些植物開花時,肯定能大賺一筆。 提起草亭中的水壺猛灌了幾口,隨后張縱打量著眼前這個井井有條的花圃,心中也生出一種巨大的成就感,明天開始,花圃就要重新開張了! 第二天一早,張縱起床后吃了簡單的早飯,然后認真的梳洗了一遍,并且換上一身藍色長衫,可惜家里沒有鏡子,他只能打了水照了一下,只見水中倒映著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這才讓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個英俊的少年賣花,肯定比油膩的中年大叔更能吸引眼珠。 打開院門,院門外有固定的木頭架子,張縱將一盆盆待售的花搬到架子上,他的院子位置極好,院門外就是一條通往曲江池的大路,前來游玩的行人與馬車也是絡(luò)繹不絕,所以只要花好,基本不用擔(dān)心沒有客人。 今天第一天開張,張縱拿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月季,另外還有一些開的正艷的迎春花、海棠之類的,甚至他還拿出兩盆已經(jīng)長出花苞的嫁接雙色月季,雖然花苞還沒有打開,但勉強能看出嫁接枝與原枝的花色不同。 花擺好了,張縱也沒有主動招乎客人,而是擺了個小桌子在門口,然后又取了筆墨練習(xí)寫字,他雖然繼續(xù)了上一個張縱的記憶,但有些東西還是需要練習(xí),比如寫字這種事,他需要習(xí)慣毛筆和繁體字,這種東西沒有取巧的辦法,只能勤加練習(xí)。 “這盆薔薇怎么賣?”就在張縱剛寫幾個字,就聽有人高聲問道。當下他抬起頭,立刻看到花架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客人,看起來像是對小夫妻或兄妹,衣著雖然不是十分華麗,但也整潔得體。 薔薇其實就是指月季,月季本來就是從野生薔薇進化而來,所以古人對月季和薔薇視為同一種花卉,比如月季還有一些別名,比如月月紅、四季紅、長春花等。 “二十五文。”張縱笑著回答道,問價的是那個女子,長的珠圓玉潤頗為富態(tài),這時看向張縱這個小帥哥的眼睛里都閃著亮光。 “怎么這么貴,一般薔薇不是只要二十文嗎?”沒等女子回答,旁邊的男子就立刻皺眉道。 “客人說的不錯,不過您要的是紅陶盆的薔薇,花盆要貴一些,如果您要瓦盆的薔薇,倒是可以二十文一盆?!睆埧v說著指了指身后的花圃,里面瓦盆的薔薇多得是。 “不就是一個花盆嗎,小郎君不如給我們便宜一些如何?”這時女子嬌聲還價道,語氣中頗有些撒嬌的味道。 旁邊的男子聽到女子的話,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特別是看著面前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更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當即拿起一盆花道:“多五文就多五文,就這一盆了!” “大哥你急什么嗎,我覺得可以再講會價!”女子這時反而不高興的道,不過男子卻沒理會她,付了錢后,一手端著花盆一手拉著女子就走,就算是這樣,女子依然是三步一回頭,氣的她大哥差點把花盆扣到她腦袋上。 “多謝客人!”張縱接過錢笑著揮手道別,隨后摸著下巴自語道,“果然是我養(yǎng)的花太好,不但這么快就賣出去一盆,客人都不舍得走了!” 不過張縱的自戀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竟然再也沒有客人上門,說起來現(xiàn)在是大唐盛世,整個社會頗為開放,對各種文化包容并蓄,比如大唐的女子就不像明清時那么受限制,反而經(jīng)??梢砸姷匠扇航Y(jié)隊的女子外出游玩,而唐人本來就有踏春的習(xí)俗,曲江池更是長安最有名的風(fēng)景區(qū),路上的行人往來如織,女子并不比男人少。 養(yǎng)花種草這種事,無論在哪個時代,一般都還是偏向于女性化,可是路上的女子雖多,但卻沒有人愿意來買花,頂多就是在路口停下來向他這邊看兩眼,隨即就捂著嘴巴笑著離開了,這讓張縱也無可奈何。 到了中午時,張縱也只賣出去四盆花,按說春秋兩季本來就是花圃生意的旺季,花圃的收入也全都靠這兩季了,如果等到夏冬兩季,就幾乎沒有任何生意了。 生意冷淡,到中午時張縱也感覺餓了,早上他做的煎餅有點多,所以也沒有做午飯,而是把煎餅?zāi)ㄉ厦驷u,卷上剛摘的青菜葉子,一口下去滿口生香,當然也有人喜歡卷上大蔥吃,比如后世有名的煎餅卷大蔥,只是張縱從小對生蔥、生蒜接受無能。 不過就在張縱剛吃了幾口,門外終于又來客人了,這次來的是一高一矮的兩個年輕人,看他們身穿儒衫,長相也頗為斯文,透著幾分書卷氣,估計應(yīng)該是讀書人,除了女子外,讀書人則是喜歡花草的第二主力。 “兩位客人想買什么花?”張縱笑著招呼道。 “我們隨便看看!”矮個的讀書人回答道。張縱聽后點頭,沒有再開口打擾,其實來這里的客人很多都不知道買什么花,大都是看中了才會詢問價格,當然花草這東西本來就顏值高,看久了讓人身心愉悅,所以最后愿意掏錢的人還是很多的。 “咦,這盆薔薇怎么有點奇怪?”就在這時,那個高個的讀書人忽然轉(zhuǎn)到花架后面,指著最后一排架子上的一分月季驚訝的道,他的話也讓矮個的讀書人湊了過去,結(jié)果兩人仔細觀察了一會,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這花的顏色不一樣!” “客人好眼光,這是雙色薔薇,上面開黃花,下面開紅花!”張縱這時也笑著走上介紹道,這株嫁接的月季經(jīng)過他的修剪,下面的原枝條已經(jīng)開出紅花,上面的嫁接枝雖然長出了花苞,但并沒有打開,只是露出幾條縫,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也是之前一直沒有客人注意到這種雙色月季的原因。 “奇哉!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花!”高個讀書人聽后也是大為驚奇的叫道。 旁邊的矮個讀書人同樣是嘖嘖稱奇,隨即也開口問道:“這個雙色薔薇賣嗎?” “既然擺出來了,自然是賣的,只是這個價格嘛……肯定要貴一些!”張縱笑呵呵的回答道,從他把花擺到攤子上,就等著有人能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總算是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