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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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晨過來向秦簫匯報工作,說到一半,門鈴響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走過去開門。 顧邵京牽著顧悠走了進(jìn)來。 秦簫看到女兒,目光一亮:“悠兒,你來啦?” 陸晨和顧邵京握手寒暄:“顧先生你好,我是陸晨,秦隊的下屬?!?/br> “你好,陸警官?!?/br> 秦簫看向顧邵京:“你怎么突然帶女兒來了,來之前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聽溫梓琪說你受傷了,就想來看看。”顧邵京眼睛彎出一點弧度,柔聲道:“怎么受傷的?” 聲音帶著低音的磁感,作為心理系教授,顧邵京長期講課早就形成了成熟的播音腔,秦簫知道他不是刻意如此深情。 顧邵京天生如此。 就像自己天生能被他的音容笑貌吸引,不可抗力,不知不覺就情陷其中。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鼻睾嵠降卮?。 顧邵京把顧悠帶到秦簫旁邊,低頭溫聲說道:“丫頭,過來陪陪你mama?!?/br> 顧悠盯著秦簫的褲子,全無反應(yīng)。 “別擔(dān)心,一點小扭傷而已?!鼻睾崘鄄会屖值乩畠?,摸摸腦袋又捏捏臉蛋,只有在面對女兒的時候,她才會不吝嗇表達(dá)自己的愛。 陸晨在一旁暗暗打量顧悠,女孩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滿面木然,像個漂亮的人偶,他忍不住看了眼顧邵京。 顧邵京站在沙發(fā)后靜靜地凝望母女兩人,像是一個高大溫柔的守衛(wèi)者,默默地守護(hù)著她們。 英俊溫柔的父親,美麗強大的母親,畫面溫馨而幸福,令人羨慕。 這樣的家庭為什么會破裂? 陸晨不解,他很快把桌上的機密文件收拾起來,走到陽臺,給他們一家三口留出私人空間。 瘦小的女孩似乎很討厭母親的親近,她甩掉秦簫的手臂,躲開觸碰,跑到父親顧邵京身后躲起來。 顧邵京無奈地摸摸女兒的后腦勺,“我是不是寵過頭了,這丫頭性格越來越孤僻了,不像你也不像我?!?/br> “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鼻睾嵖粗櫽?,一本正經(jīng)道,“智商越高的人越是孤僻,也許悠兒是天才也說不定?!?/br> “你是在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顧邵京輕笑,“我智商不比你低?!?/br> “結(jié)果拼圖和魔方都輸給我了?!?/br> 顧邵京露出頭疼的表情:“下次咱們比點別的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玩心理游戲?!鼻睾嵃櫭?,“理論不等同實際,你分析都是錯的?!?/br> “虛假同感偏差,事實上你高估了自己的愛好,反之,你也低估了我的專業(yè),我依然堅持我之前的觀點——” 顧邵京扶著沙發(fā)俯身湊近秦簫耳畔,一字一頓道:“獨裁者?!?/br> 秦簫一動未動:“我耳朵沒聾,離我遠(yuǎn)點。” “抱歉,我忘了?!鳖櫳劬┩撕笠恍?,無聲笑起來,“承認(rèn)吧親愛的,你做什么都是失敗的,不論是婚姻還是孩子,現(xiàn)在作為上位者你也維持不了多久。” 秦簫沒反應(yīng),他繼續(xù)攻探:“你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事實上一無是處,你忘了顧悠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女孩悄悄揪緊了父親的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母親的側(cè)臉,那里沒有一絲波動,仿佛什么也沒聽到似的。 “瞧瞧,你總是聽不進(jìn)別人的話,固執(zhí)地堅持自己的看法,目中無人……想要與你溝通就只能通過暴力……”他突然壓低聲線,“或者性?” “顧邵京!”秦簫低聲斥責(zé),她沒有忘記女兒還在旁邊。 顧邵京悠然自得:“例行一檢而已,好了不玩了,沒意思,你的意志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懈可擊,看來我不必cao心?!?/br> 他站直身體:“你另有新歡了?” 秦簫側(cè)過臉,盯著他。 “顯而易見?!鳖櫳劬┥钗艘豢跉?,“你身上的荷爾蒙味道真重……是哪個倒霉鬼?讓我猜猜吧?!?/br> 顧邵京目光在她身上掃過,看向遠(yuǎn)處的陽臺,意味深長道:“做過了嗎?” 秦簫面無表情,不露出絲毫情緒。 “你期望什么,就會得到什么,你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而是你期待的,看來不是陸警官,那個家伙一定和我很像。” “溫和,成熟,矜持,書卷氣,不近女色……你就喜歡這種類型。”顧邵京直言不諱,突然問,“他長得好看嗎?” “你太自負(fù)了,別以為自己什么都懂,你猜錯了。”秦簫說,她回頭看向一臉茫然的顧悠,對她淺淺一笑。 女孩立刻縮回頭,繼續(xù)依靠著父親。 “我猜錯了?”顧邵京有些高興,“我居然猜錯了……” 秦簫皺眉,她不該反駁顧邵京的,他被自己刺激起來了,這不是好兆頭,顧邵京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她是招架不住的。 “莫非是他主動招惹你?”顧邵京說,“可憐的男人,他一定有自虐傾向,身上布滿自殘痕跡……親愛的,你完了?!?/br> “受虐者,極端人格障礙,你身邊有這樣的人?”他有些幸災(zāi)樂禍,“你準(zhǔn)備好小皮鞭了嗎?” 秦簫不予理會。 顧邵京想了想,認(rèn)真說道:“奉勸你最好理他遠(yuǎn)點,這種人極度敏感和壓抑,如果你制不住他,小心被反噬。” “你又猜錯了。”秦簫后靠在沙發(fā)上,“他人格獨立,性格開朗?!?/br> “不可能,”顧邵京聲音動聽,卻滿是輕蔑,“那樣的人你可配不上,等著享受拋棄吧,你該好好認(rèn)清自己。” 空氣中的塵埃瘋狂的飛舞著,秦簫似乎能感受到那些細(xì)小的碰觸,手臂上的汗毛悄悄豎了起來,激起一片雞栗。 “適可而止,顧教授,別再玩了?!彼廊恍钠綒夂?,“你的能力僅限于此,我的大腦卻裝不下多余的抗力?!?/br> 顧邵京揚眉:“真是厲害,秦簫,你怎樣都玩不壞?!?/br> 秦簫并沒有因為他的夸獎而感到高興,她并不是一無所覺,在顧邵京的長期刺激下,她的承受能力變得越來越強,或者說她的感情認(rèn)知變得越來越弱。 這才是可怕之處。 而且,他會變本加厲的測試她的能力上限,直到崩潰。 “看來你最近很閑?!鼻睾嵳f。 “咦,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鳖櫳劬o奈道,“主要是這幾屆學(xué)生越來越無趣了,心理素質(zhì)都很差??吹侥銢]事我就放心了,我要走了,一會兒帶顧悠去買點東西?!?/br> 顧邵京離開以后,陸晨走回客廳,按捺不住打探道: “秦隊,你女兒一直這樣嗎?” “哪樣?” “不能說話……之類的?!?/br> “她是自閉癥,不是啞巴。” “哦……”陸晨有些尷尬,忙轉(zhuǎn)移話題,“秦隊,徐海風(fēng)已經(jīng)抓捕歸案了,最近張隊那邊抓了不少吸'毒的明星,我們也過去幫忙了?!?/br> 秦簫點頭:“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先跟著張隊,安排好人員輪崗?!?/br> “是,隊長。” · 在家實在坐不住,秦簫沒等腳傷完全好就回去復(fù)職上班了。 周六下午,她穿著長褲和平跟鞋,無聲無息地走進(jìn)辦公區(qū),里面只有兩個人,范曉志和楊真。 范曉志撅著屁股趴在楊真桌子旁,兩人低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不悅地問:“人都去哪了?”警廳最近這么忙,周六哪有時間放假。 聽到隊長的聲音,范曉志渾身一震,趕緊將東西收起來,藏塞進(jìn)一堆文件里。 “你倆在干什么?”秦簫挑眉。 “沒,沒什么?!狈稌灾狙凵耧h忽,不敢看她,楊真也不自覺地轉(zhuǎn)開了視線。 這模樣沒有什么才有鬼,秦簫走過去,抽出文件下面的東西,原來是一本花花公子,封面上是一個捂胸半跪的裸體女郎,媚眼迷離。 “呵?!彼创?,這模特身材可以的啊。 “老大!我錯了!”范曉志一個激靈,趕緊求饒,“千萬別通報批評!我這是第一次!以后絕對不會再犯了!” 楊真摸了摸鼻尖,明明是范曉志先湊過來塞給他看,他根本沒搭理,不過這種情況下,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秦簫把雜志扔回去,沒作批評,只繼續(xù)問道:“人都去哪了?出警了?” “是的……張隊帶著大伙去抓人了。”范曉志趕緊回答,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秦簫,突然一杵掌心,“誒呀,差點忘了,資料室的文件還沒整理……老大,我去忙了啊!” 說完他一溜煙跑掉了,留下楊真一人在冷空氣中發(fā)傻。 楊真只好試著轉(zhuǎn)移話題:“呃……你腳傷好了嗎?” 秦簫沒搭理,轉(zhuǎn)身走向自己辦公室。 楊真:“……”完了,還真洗不清了。 猶豫幾分鐘,他再也忍不住,起身朝辦公室走,門也沒敲就推門進(jìn)去了。 辦公室墻角書架旁,秦簫踩在板凳上,托著一摞資料,正準(zhǔn)備往柜頂放。 楊真忙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伸著手說:“我來我來?!?/br> —————— 這篇文動筆比較早(2018?),作者一直想修文,奈何拖延癥晚期,文學(xué)水平也有限,再加上作者不怎么玩po,許久沒打理賬號……假期突然看到有人催更,感到很抱歉,所以決定先把文放出來,以后再修,不合邏輯的地方,請盡量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