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沒事(久等了?。?/h1>
單城的秋天很短,剛過十月,天氣開始轉(zhuǎn)涼,白色的霧遮住了早晨忙碌的街道。 叁輛自行車破開晨霧,緩緩在喜喜前停下。 坐在江聽自行車后座的江聲輕快地跳下來,小跑到店門口,喊:“姨娘,要四碗干挑,在這吃!” “好,小姑娘你們自己找個位子坐?!?/br> 剩余叁個人停好車,拎起書包走進店里落座。 小白魚搓搓手,說:“今天還挺冷的?!?/br> 江聽想起昨晚的天氣預報,說:“過兩天可能要降溫,穿熱點。” 江聲睨一眼穿得單薄的小白魚,撇嘴道:“要風度不要溫度?!?/br> 小白魚不服氣地嗆聲:“切,你又不用騎車,當然不覺得冷?!?/br> 這時候,在店里打下手的老板老公端上四碗紫菜湯,還不忘和熟客們攀談:“小姑娘,今朝怎么想試試干挑了?” 江聲笑瞇瞇地回:“想試試新花樣。” “我老婆燒的干挑也好吃的,保證好吃!”老板的老公說,說完繼續(xù)招呼下一桌客人。 望著熱氣騰騰的紫菜湯,殊一有些詫異,說:“沒想到點干挑還送湯?!?/br> 小白魚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用調(diào)羹舀湯喝,贊道:“正合我的意,天助我也!” 四碗干挑很快也被端上來了,白色的面上撒了雪菜,用筷子攪開面才能看到最底下的黑色油汁。 “好香啊?!眹谝黄鸬乃娜瞬患s而同地感嘆道。 小白魚大口吃面,咀嚼中,問:“你們兩個最近怎么老一輛車子?” 江聲舀一口湯喝,不以為意地回:“感情好唄?!?/br> 小白魚問江聽:“你不吃力?” 江聲替他回答:“他不累?!?/br> 江聽沒說話,嘴角漾起靜靜的笑容。 小白魚翻了個白眼,說:“你就寵著她吧?!?/br> 坐在對面的殊一望向雙胞胎,輕輕一眼,又不著痕跡地撤回視線。 吃完香噴噴的干挑面,四人分兩路,各自騎向自己的學校。 距離七點的早讀還有些時間,昨天剛結(jié)束第二次月考,即期中考,各科老師昨天都沒布置作業(yè),因而早晨不需要各科課代表收作業(yè),難得的清閑時間里鬧哄哄的。 “聽說以后晚自習只有住校生會留下來,通校生回家寫作業(yè)?!?/br> “啊,那豈不是有更多時間玩游戲了?” “錯,是你作業(yè)鐵定寫不完了?!?/br> “哎,我聽我在崇荷的小學同學說,她們只要月考就會放半天假,真爽啊。” “羨慕咯,青藍怎么不學學?” “成績什么時候出來,今天?” “這么迫不及待,這次考得很好?” “長痛不如短痛,今天立馬公布,這樣我才能死得痛快?!?/br> 在全班嘰嘰喳喳的聊天聲中,季妄弦用胳膊肘戳戳正在看課外書的江聲,問道:“你這次感覺怎么樣?” “就那樣吧。” 后桌方維聽了,大驚小怪起來:“完了完了,我們班長的第一名不保了?!?/br> 江聲轉(zhuǎn)頭,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所謂地說:“沒有人能一直第一,好伐?” 方維不以為然,轉(zhuǎn)頭問季妄弦:“學委呢?” 問題太過突如其來,季妄弦愣了下,說,“我?還行吧,分數(shù)沒出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br> 這時候,今天值日的季妄弦被人叫走,說要一起扔垃圾。 人都走了,話題自然散了,江聲繼續(xù)低頭看書。 沒一會兒,對著小賣部的玻璃窗被人敲了下。 江聲抬頭,看窗外站著的江聽,欣喜地拉開窗,說:“你怎么在這里?” 江聽把泡好的奶茶遞給她,說:“喝點熱的?!?/br> 江聲笑嘻嘻地接過他手中的優(yōu)樂美,不忘回一句謝謝。 “噶客氣(這么客氣)。”江聽也笑起來,喜上眉梢。 后桌的方維目睹全程,搖頭,輕嘆一句:“可憐的學委?!?/br> 午間,原先熱熱鬧鬧吃飯的四個人改為叁個人,江央不再同她們一起。 江聲不知道央央jiejie和蘇朝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但兩人分手的時間還是知曉的,約是被姨娘發(fā)現(xiàn)以后。那晚,她給央央jiejie打去了電話,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擔憂和關心。電話里,江聲在扯完即將開通的公交車和雜七雜八后,小心翼翼地問她還好嗎。 電話那一端的央央jiejie帶著濃重的鼻音,先是說“還好”,后又否定地說“不是很好”。 到了周一,江央沒有像往常一樣飛跑去食堂和江央會面,而是站在人來人往的樓梯間等待蘇朝和江聽下樓。對過去的周末一無所知的蘇朝看見江聲,臉上帶著不解,問:“你怎么在這等,江央呢?” 很快,蘇朝知道自己失戀了,所有的挽留都被冷漠地拒絕。年輕氣盛的火焰被一盆水澆得不見火苗,濕漉漉的柴冒出灰白的濃煙,渾渾噩噩地游走在校園。 和這樣的蘇朝吃了一周的午飯,氣氛太過死靜,江聲見霜打了的他沒了往常的胃口,心不在焉地夾起幾粒米湊合吃,心里嘆幾遍氣。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飛速解決餐盤里的食物,逃也似的回教室。到教室了,才放心地嘟囔一句:“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消化不良了?!?/br> 季妄弦聽見了,奇怪地問:“消化不良?” 江聲嘆一口長長的氣,只說:“哎——” 說著,她瞥見葉凡易和梁瀅思坐在一塊,好不打情罵俏。 “沒想到葉凡易平時這么靦腆,談起戀愛來倒是不差嘛?!苯曊f。 季妄弦也望過去,瞧見葉凡易有些紅的臉,評道:“她們倆,誰追誰的?” 江聲搖搖頭,說:“不曉得。” 季妄弦慫恿:“你去問問?” 江聲睨她一眼:“你怎么不去?” “你是班長,你去嘛。再說了,葉凡易也是足球隊的,你熟?!?/br> 說到足球隊,江聲不免又想起蘇朝,同是足球隊,一個失魂落魄,一個意氣風發(fā),哎——可憐的蘇朝。 這么想著,教室突然變安靜。 江聲和季妄弦齊齊轉(zhuǎn)頭。 班主任在門口站著,目光如炬,訓斥道:“吵什么,回到自己位置上?!?/br> 他把印有各科成績和排名的紙放在講臺上,開始宣布月考成績。 江聲還是班級第一,但這次的年級第一變成了叁班的班長,她排第二。季妄弦從班級第叁升為第二,名次從年級十五上升至年級第七,受到了班主任的表揚。 年級名次和各科排名宣布完后,班主任將紙留在講桌上供學生查看,末了,說::“梁瀅思,葉凡易,你們過來一下?!?/br> 方維小聲哀嘆:“完了?!?/br> 江聲的心沉了下去。 原先熱鬧的教室也失去了活力,在沉悶中迎來了午自習的鈴響。 午自習過半,梁瀅思和葉凡易才回來。梁瀅思的眼睛紅紅的,葉凡易也好不到哪里去,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妄弦,班主任叫你過去?!绷簽]思走到她們這來,啞著嗓子說。 “叫我?”季妄弦一頭霧水地離開教室。 方維拍拍江聲的椅子,問:“老班為什么叫她,她沒戀愛?。俊?/br> 江聲有些煩,只回:“不知道?!?/br> 沒過一會兒,季妄弦就回來了。 “學委學委,老班給你什么紙?”方維看見她手里拿著一張紙,問。 “下周一晨會的演講稿?!奔就倚÷暣?,又看了一眼寫卷子的江聲,面色憂慮。 開學至今兩月有余,學校和年級都組織過大大小小的活動,小到晨會,大到競賽,班主任歷來都是選江聲出馬。 班長只是沒當成年級第一,可還是班級第一啊,怎么就…… 方維想起早晨自己說的話,懊悔不行,真是烏鴉嘴! 而一旁的江聲仍舊埋頭寫作業(yè)。 等到放學回家,江聽和久違在家的母父都感覺到了江聲的不同尋常,關切地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江聲挽起一個笑容,說:“我沒事,就是學累了?!?/br> “那早點休息,別學太晚?!眒ama說。 “好?!?/br> 江聲躺在床上,窗戶留著一些縫隙,窗外是一棵樹,樹上住著蟬,常在夏天歇斯底里地鳴叫,吵得她心煩。 但夏天已經(jīng)過去,秋天不是蟬的季節(jié),只有偶爾的風,從沙沙作響的樹葉間穿進屋里來,牽動白色的布簾。 安靜的房間里,她睜著眼睛,悶悶的情緒在心間縈繞。 —— 久等了,十分抱歉和十分感謝! 這回一定完結(jié),每周都會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