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會議(2)
北京時間PM09:00 里約時間AM09:00 會議在蕭山主殿會客廳進行,整點剛過兩邊的通訊同時接通。 應(yīng)姑奶奶、沉子平和尹邵韻在屏幕前坐著,姑奶和沉子平的側(cè)后方坐著一位年輕的女士——巴葡翻譯庾陽冰。 尹家家主已經(jīng)打來電話交代她要絕對配合這次行用,此時的尹邵韻身上再沒了執(zhí)著只剩下無奈和不服。 尹家在巴西的損失是毀滅性的,他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木材都是倚靠巴西,尹泰鉉的這些年的強勢也讓這個這個占比逐年上漲,現(xiàn)在沒有一一噸木材能從港口運出來,眼下正是木材需求的旺季,工廠等著進木材,訂單的違約金總計超千萬,這場針對性的打擊已經(jīng)讓南亞木材生意的實控人結(jié)束度假飛到尹家問責(zé)了。 尹邵韻只能將心中的不滿深埋,她不然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不過是時運不濟碰上了orrede g這樣的硬茬子。 而另一邊的沉子平打量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男人,他看上去并不是多么窮兇極惡,甚至可以說像是一個很長相偏亞裔的歐羅巴青年,但當(dāng)兩人各種屏幕對視時,沉子平的想法立刻就變了,這不是什么出生在高福利社會的人會生出的眼神,他突然覺得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一種背脊發(fā)涼的感覺讓他只能故作鎮(zhèn)定的將目光移開。 他看向庾陽冰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庾陽冰點頭看向屏幕:“Olá Sr. g, eu sou Yu Yangbing, a tradutora da família Sheas s?o a Sra. Shen, Shen Ziping, a chefe da família Shen, e Yin Shaoyun, a m?e de Shen Xing.” (你好程先生,我是沉家的翻譯庾陽冰,這幾位分別是沉老太太、沉家主事人沉子平和沉星的母親尹邵韻) 程經(jīng)生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他十點鐘要去見圣保羅州州長,也沒空在這里和他們打太極,于是直截了當(dāng):“Sou responsável pelos assuntos das empresas filiais da família Shen.” (沉家下屬公司的事情是我做的。) 此話一出舉座嘩然,眾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但都壓著一股火。 沉子平心中一嘆果然如此,沉星在這個掌舵人心中分量不輕,尹邵韻這招真是損到家了:“沉星無論如何都是我沉家的子弟,只要她過得好我們也就放心了,這件事情她mama做的確實有失偏頗我們也失察了,讓她受了委屈,我在這兒替沉家向她道個歉,我們也很愿意補償她,如果有機會我們也可以坐下來慢慢談,說到底你和沉星在一起了那就是自己人了,沉家很歡迎你們回來看看,至于她mama,我們一定會給予懲罰的,可憐她拳拳愛子之心不過是用錯了地方用錯了手段,沉家在中美洲有座小島我做主就給了沉星,你們好好休息休息,度度假?!?/br> 沉家主事人八輩子都沒這么和顏悅色低聲下氣過,他一張臉是真的有些掛不住。 沉家說到底是尊儒尊孔的,近代孔家后人世修降表,他沉家清流的名聲那可是直接蓋過了古今第一世家的孔家,他的臉面那可是比金鑲嵌的還要貴重,現(xiàn)在讓他對著一個mob出身的人溫言,到底文人風(fēng)骨,的確是有那么些屈辱的。 他臉上依舊帶笑,溫文儒雅。 程經(jīng)生看著對面頗有文士形貌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間的怔忪,這或許就是沉星曾經(jīng)理想中伴侶的模版。 人到中年依舊保養(yǎng)得體,歲月留在他身上的居然只有沉穩(wěn)和矜貴,官場和商場的磨礪也只是讓這個男人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可惜,他忽然輕笑,這樣的人再窮兇極惡都做不出什么太讓人震撼的事情來,手段上的委婉反映了心理上的軟弱。 幾人面面相覷詫異不已,卻見程經(jīng)生對著旁邊打了個手勢,然后面對鏡頭道:“沉星心善總是對你們心存善念,我本來無意針對沉氏家族和尹氏家族,但不巧的是你們管不好自己的人,讓我的人受了傷,那么付出代價也是你們應(yīng)該得到的回報,接下來我不希望你們?nèi)魏稳怂阶月?lián)系沉星,我相信你們做得到,對了查看一下郵箱,這算是一點小禮物?!?/br> 沉子平心下一驚,然后用眼神詢問過應(yīng)姑奶奶后回應(yīng):“當(dāng)然,我們不會再對沉星作任何動作?!?/br> 程經(jīng)生接著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尹邵韻:“我希望尹家也可以做到?!?/br> 尹邵韻觸電般抿起唇點頭:“尹家也不會做什么了。” 她終于抬起頭:“你……能放過尹家在巴西的生意嗎,我們真的不會再進行任何動作了,更何況尹家是不知情的,這都是我的個人行為,沉星難道也知道你是這么對待尹家和沉家的嗎?” 她眼神中淬著毒帶著怨恨、不甘、憤怒以及深深的恐懼。 這句話庾陽冰只翻譯了一半,后面的半段她想以一種委婉的方式進行表述。 不等她翻譯完,程經(jīng)生用中文回:“你是沉星的母親,但你沒有站在她那一邊,或許沒有母親對她來說是一件更好的事情?!?/br> 這話說的是絕對毫不客氣,赤裸的威脅讓這廳中靜了又靜。 應(yīng)姑奶奶從一開始就在觀察程經(jīng)生,她越是觀察就越是心驚,程經(jīng)生從頭到尾的態(tài)度都讓人不由在心中揣測,這種程度的打擊對程經(jīng)生來說恐怕真的不算什么,他也沒將沉家放在眼里過。 這樣的認(rèn)知對于應(yīng)姑奶奶是極為難受的,一輩子嘔心瀝血出來的東西,別人伸伸手就能砸碎,這件事就是幻滅。 程經(jīng)生說完后退出了會議,隨著屏幕熄滅,所有人的臉上沒有了表情。 應(yīng)姑奶奶示意沉子平打開郵箱,下載好加密通訊傳過來的資料后,沉子平心驚rou跳的點開文件。 他隨意點開一個文件夾都是圖文并茂料非常之足。 叁人對視,沒人再想要惹怒orredeg了。 所有人心中都是同一個想法——讓這場災(zāi)難盡快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