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道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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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城掀眸,東珠恰也抬眼,兩人的目光剛對上,她便刷得攢起羊皮紙塞進(jìn)了懷里。 他很快收回目光,東珠盯著他又看了會(huì)兒才悄悄伸手。 車駕卻在這時(shí)緩緩?fù)O隆?/br> “大人,天色已晚,是否入城留宿?” 東珠著急忙慌地又往回塞,方才匆匆掃一眼,似乎什么也沒看見,可不知為何心底還是惴惴得慌亂不安。 小錦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會(huì)兒讓她不要著急,要愛惜自己好好等著那個(gè)對的人。一會(huì)兒又說不是道侶也沒關(guān)系,只要她真的喜愛,便不必拘泥于形式,總有一天那人會(huì)成為她的道侶的。 但傅九城怎么可能成為她的道侶? “入。” 難道真如桑慈說的那般……? 車駕復(fù)又前行,好不容易等到再次停下,東珠立馬便掀了車簾跳下。 傅九城坐在位上沒動(dòng),撿起擱在身旁的書冊隨手翻開一頁。須臾間,紙張上字跡褪去,又密密麻麻顯出新的內(nèi)容。片刻后,他重新合上丟至一旁,起身離開車駕。 “離京城還有多久?” 于伯道:“照如今速度,還有大半月的路程?!?/br> 傅九城垂手,看向前方東珠背影:“明日起加速?!?/br> “大人是有何打算?” 傅九城嗓音淡淡:“再不回,這東秦的良駒怕是要折損不少?!?/br> 于伯還想再問,可剛要開口,身邊的傅九城已經(jīng)遠(yuǎn)去數(shù)步,徒留一身玄黑背影。 夜色漸沉,東珠早已躲進(jìn)屋中,傅九城讓于伯也退下,只留了謝潯在身邊。 “這么多年,你可曾想過回千山殿?”傅九城從棋盒里捉了個(gè)黑子,落棋。 謝?。骸按笕巳艋?,謝潯便回?!?/br> “這可不是我問的?!庇致淞藥鬃樱稻懦欠降?,“你不覺得我們在東秦已經(jīng)停留得太久了嗎?” 謝潯依舊沒什么表情:“大人自有計(jì)劃?!?/br> 傅九城失笑,手中黑白棋子盡數(shù)丟上棋盤:“你可真是無趣。收拾收拾,找?guī)讉€(gè)能用的?!?/br> 謝潯默然頷首,并沒有追問他要收拾的究竟是何物。 傅九城折身回屋,臨到推門之際忽又問道:“景宴可有什么消息?” “暫時(shí)還沒有?!?/br> 傅九城頓了一瞬,推門進(jìn)屋。燈火已點(diǎn),小姑娘孤身對著滿桌珍饈,愁眉輕蹙。 他走過去時(shí)她一無所覺,等到俯身掌她腰,她方驟然回神,驚慌失措的模樣像是一只陷入虎口的小羊羔。傅九城撈著人坐到腿上,還沒出聲,小羊羔便成了炸毛的小野貓。 “小錦說了,只有道侶才能雙修,你別碰我??!” 傅九城一手鉗住她兩只手腕扭向身后,一手捏了她軟乎乎的臉蛋,迫她看向自己:“我何時(shí)說要雙修了?” 小姑娘一張俏臉頓時(shí)漲得通紅,眼底烈烈如火:“……另一個(gè)也不許!” 傅九城松開她的臉,指尖向下挑開了衣帶。 她開始閃躲,可人就在他懷里,又能躲到哪兒去?他隔著肚兜握住一只奶兒,收緊了揉捏,感受衣下的柔軟:“還脹嗎?” 她眼底的火更烈了,貝齒咬緊下唇,目光氣惱又鄙視,偏眼睫顫顫淚光浮現(xiàn),卻比方才更勾人。 逗弄得差不多,傅九城松了手,一根根衣帶幫她重新系上:“真要拒絕,便不要留有余地。今日在這兒的若是三皇子,你覺著你能逃得掉?” “那你倒是把鐲子給我解開啊!盡說風(fēng)涼話!” 傅九城手臂一收,將起身欲跑的小姑娘又帶了回來:“再來一次。想一想,沒有了修為,該如何保全自己掙脫開?” “你是不是有……唔病……” 他卡著她的下頜低頭吻上去,粗糙的舌挑開唇瓣長驅(qū)直入,壓著她柔滑的小舌頭舔吮索取。 “想?!备稻懦菗Ьo她的腰,吐息的間隙沉聲啞啞,“否則……” “每天cao一次?!?/br> 他到底還是沒有真的碰她。倒不是因?yàn)樗?dāng)真掙開了他,她的力氣實(shí)在太弱,掙了幾次不僅沒掙開,反倒把她自己弄得氣喘吁吁。而親到最后,她已經(jīng)昂起了下巴回應(yīng)。 他想起了當(dāng)日從青陽手中將她接過,倘若他沒有,這會(huì)兒她是不是也同樣會(huì)在青陽的懷中任他予取予求? 傅九城將人按進(jìn)頸窩,眼簾低垂,千山殿里的那些家伙究竟教了她什么? 次日清早,又是一道圣旨送到了傅九城手中。 宣旨的是京衛(wèi)里的一個(gè)小統(tǒng)領(lǐng),名叫鐘林,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晝夜奔徙,面色是顯而易見的蒼白。 “上曰:著傅九城即日立刻回京覲見!”鐘林喘著粗氣念完,抖著手將圣旨遞上去,“大……大人,您還是快些回京罷,陛下后兩道圣旨已經(jīng)在路上了。聽、聽說是有人參了您一本……” 于伯回道:“大人本也準(zhǔn)備走了,鐘小將不妨再多歇會(huì)兒?!?/br> 鐘林?jǐn)[了擺手,扶著腰往大堂走:“把你們這兒好吃好喝的都給我上上來!” “大人?” 傅九城提袖:“直接回罷?!?/br> 東珠起初尚不以為意,等到車駕離地而起方愕然。她掀開車簾向外看,拉車的四匹馬不知何時(shí)變成了鹿,長長的鹿角直奔云層而去,鹿蹄狂奔,連帶著車駕都騰云駕霧。 下方的城池越來越遠(yuǎn),也越來越小,直到再也不見。 她收回目光回頭,即將出口的疑問又默默吞下。 他閉著雙眼小憩,明明沒什么表情,卻冷漠得像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