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會告訴她答案(5)
“就我笨笨的,什么都不知道?!?/br> “沒關(guān)系,你有自知之明?!?/br> “我就當你夸我了?!?/br> 又挪了半身給秋風讓道,融野束手旁觀明卿對知還無微不至的照料。她是笨笨的,但她明了這些個關(guān)懷照料已非她能插手的——除非她松雪融野活膩了。 “我哥嘴是厲害了些,對我卻疼得沒話說。想著嫁去誰家不是嫁,嫁個門第差不多的還得瞄人臉色吃飯。他嘴毒眼尖,看穿我有私心,自己跟我提的?!?/br> 融野聽罷點頭:“原是如此,那你要他待知還好些,明卿,別總笑知還站著沒人長,坐著沒人高?!?/br> “這話是我說的,你莫冤枉我哥。” 眼睛眨了眨,融野記性不大好,實記不得這話是淺川家哪個嘴毒舌辣的人說的了,唯有以沉默致敬笨拙、以憨笑蒙混過關(guān)。 安頓好午睡的嫂嫂,照子指示融野坐遠些,少打擾她嫂嫂安眠。 明卿以前是不是也霸道至此呢?融野單方面認定淺川家的人越喜歡誰越要表現(xiàn)得嫌棄,翻白眼實乃家傳絕學。松雪融野也是受明卿喜歡的,只不比知還多。 “說起來,紀州公那你去是不去,光貞公的像你畫是不畫?!?/br> 得明卿掃興一問,融野當即答道:“不去?!?/br> “說話算話?” “嗯,說話算話?!比谝鞍杨^點得認真。 “我怎么不信?!?/br> “明卿。” 細理頭緒,融野花了比別人更長的時間。 “我是和她有過床榻間的交情,然她而今的身份遠非我能高攀的了,靠得太近會給家中招來無盡的麻煩?!?/br> “光貞公曾拜你祖母為師,你家平安無事。她也想拜你為師學畫,向你求一幅亡母的肖像,你家會有甚么麻煩?” “我說不出來,就是感覺,感覺?!?/br> 轉(zhuǎn)頭看往一旁的照子,融野眉心泛皺:“你在勸我去嗎?” “那不至于,就是覺著正因她而今身份尊貴,卻仍放低姿態(tài)才顯得情真意切?!?/br> “果真如此嗎?” “一家之言,我與她也不熟,一記窩心腳的交情?!?/br> 果真如此嗎? 照子哪敢斷定那黑皮大高個對這呆子幾分的情真意切,但她看得出紀州公的執(zhí)著,又向來對堅毅不移之人心懷敬佩。 武士嘛,合該是這般的。對所侍之君忠心不二,對所愛之人忠貞不渝。 不過敬佩歸敬佩,還不足以使照子為黑皮大高個說情——將軍下達的任務,照子不敢不完成使命。 那么將軍又何必對此事上心呢,只因紀州公寫折子煩她老人家不下叁回了,回回將軍都要問松雪法眼促狹去不去,促狹大人總以事多為由來推脫,要不然就是“承蒙紀州公高看,然融野繪技猶不足以為已故光貞公作繪,更不堪為人師”之類的客套話。 將軍心疼松雪法眼,卻終究架不住紀州公的嘰喳聒噪。 “照子,你去,你跟融野關(guān)系好,你去說說她,讓她好歹替我這老人家想想!我一天忙到晚,還得多看一份折子的廢話!” 那天松雪法眼不在,將軍發(fā)了好大的火哦。 上回叫照子為難到一個頭兩個大的還是將軍和美濃守因屁點大的事互不理睬半天,僅靠她一人來回傳話。你若好奇是什么屁點大的事呢,就照子所見,好像是將軍非要美濃守給她拔白頭發(fā),美濃守說“現(xiàn)在忙,等會”,將軍就慪氣了,不高興了。 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 “明卿,我餓了,想吃你的奶呢?!?/br> 揉著眼,午睡醒來的云岫磨磨蹭蹭地往兩人這邊拱來。 “你亂說什么?。 ?/br> 坐定,見小姑子頭上冒的火能烤秋栗了,云岫打了個哈欠后望向融野:“咦,我忘了融野還在哩?!?/br> 可以的話,融野也不是很想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