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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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生對安城的酒吧不熟,但UNDA也算不上有多難找。 路上隨便逮個人問,都說它是寶塔東金街,門頭最花哨的店面,外觀非常扎眼。這姑娘摸到地方時,只仰頭望了望那巨型禮物似地圍擋一眼,邊上眼神比狗鼻子還靈的銷售,就全都一擁而上地將她給團(tuán)團(tuán)圍攏了起來。 就和拍喪尸片沒大兩樣,怪嚇人的。 “美女,進(jìn)來玩玩唄?” “今天這日子,你一個人閑逛多無聊,咱UNDA里面有的是帥氣小哥哥,愛點哪個點哪個!花活包你滿意!” “哎喲……美女你長那么漂亮,今晚酒水我做東,給你通通埋單,你就當(dāng)交個朋友,給咱面子,進(jìn)去坐坐咋樣?” …… 平日里,這群銷售對著周邊的女大學(xué)生,基本用得也是諸如此類的招徠話術(shù),半哄半騙的,本質(zhì)都是些男人信手拈來的渾話,誰信誰傻。 羅生生天生膽性不小,加之眼界上,也曾見過許多世面,所以即便被這么堵截著,這姑娘的面色里,也根本尋不到半分退怯的表征。 她起初沒說話,只目色鎮(zhèn)定地掃了周圍一圈。等發(fā)現(xiàn)那個給她名片,自稱叫作木馨的女人并不在其中,方才握拳抵嘴,輕咳一聲,而后幽幽解釋道: “我找木馨,她喊我來拿個東西?!?/br> 木馨在UNDA好賴算作領(lǐng)導(dǎo),名字報出來,都不用另加抬頭,大家也能知曉是誰。 聽聞到羅生生已有指名的銷售,剛才這群熱切的嘍啰,自知多說無益,于是紛紛變臉哄散,開始轉(zhuǎn)身重新物色起新的圍獵目標(biāo)。 只有一個挨靠近的,為人還算好心,抬手指路,說木馨就在里面,讓她只管沿著卡座去找就行。 彼時大約夜里十點上下,還沒到酒吧熱鬧的時候。 內(nèi)場表演的樂隊正懶散地調(diào)試著樂器,DJ因還沒到點上班,位置也空懸著,不見人影,舞池里氛圍燈當(dāng)下只開了一半,晦暗昏黃中,酒保打著哈欠,站臺亦是稀落……入目的景象,看來實在是蕭條地可以。 木馨所在的位置很好找,連排四五個女人窩在一個卡座,嘰嘰喳喳,又是呷煙又是拼酒地,愣是把周遭冷清的環(huán)境,給硬造出了種自成一派的歡騰。 “木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的,可以麻煩把手機(jī)還我嗎?” 羅生生不喜繞彎,走近后,上來就伸手向上,開口直奔了主題。 木馨當(dāng)時正和姊妹抱怨著男人,講到興處,根本無暇理她這個突至的外人,只眼神輕瞥,隨便覷了一下,又立馬轉(zhuǎn)臉偏頭,開始和別人續(xù)講自己前男友的各種糟粕事跡。 “木小姐,我的手機(jī)可以還給我嗎?” 羅生生語氣加重,但木馨仍舊未加理睬。 “你們不知道哦,那男人和我上完床,轉(zhuǎn)個身就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jī),給別的女人發(fā)什么‘寶貝,親親’,惡心地要死。被發(fā)現(xiàn)了就和我發(fā)癲,罵罵咧咧地,提上褲子就跑。一大男人,也三十好幾的歲數(shù)了,幾百的房費都摳摳搜搜舍不得出,想想我真是瞎了眼,當(dāng)初怎么就看中了這么個慫蛋玩意兒!” “木小姐,我手機(jī)可以還我了嗎?我知道你聽得見!” “來來來,今天都給我好好喝!我也算是明白了,反正天下男人一般渣,與其讓他們得了便宜,還不如花錢和姐妹們逍遙快活,你說對吧?meimei?” 羅生生剛擺好架勢,準(zhǔn)備開口罵人,沒料到這個木馨竟突然殺出個回馬槍,“啪啪”兩下,打開聽黑罐的嘉士伯,往前不由分說,便遞到了羅生生的手上。 這女人給完酒,撫平自己裙擺上的褶皺,起身高舉酒杯,自說自話地與羅生生碰撞相敬,再故作好奇地向后張望了兩下。 “這么晚了,小美女你獨個過來酒吧取東西,男朋友也放心的哦?” “我沒男朋友?!?/br> “咦?怎么?你也失戀啦?” 失戀這兩個字,羅生生現(xiàn)在最聽不得,一入耳,她的表情便迅速垮塌,板著臉孔,完全是副被人踩到尾巴,不打自招的樣態(tài)。 “木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剛才在美林也不是有意要冒犯的,你就大人有大量,把手機(jī)還我吧,求求你了?!?/br> 這姑娘雖然嘴上說著哀求,語氣卻不見有任何退讓。 木馨見狀,眉頭微挑,給自己灌下半杯冰酒,對她豪氣云干道: “萍水相逢的,我沒為難你的意思,說白了都是傷心人,反正進(jìn)也進(jìn)來了,小meimei你不如陪我們喝一杯,幫忙充充人氣,樂呵樂呵再走也不遲唄!” “我不喝酒?!?/br> “你這小姑娘啊……哎!就是嘴硬!剛才廁所里給煙,如果真不抽,何必猶猶豫豫那幾秒?還有看我名片也是,真不夜蒲,哪能那么迅速知曉我干的是銷售這行當(dāng)?說白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就別趕著趟地和我玩兒什么聊齋,一起搭個伙,吃吃喝喝把這節(jié)給過了,不挺好嗎?” “好笑!非親非故,我干嘛要信個陌生人的好意。鬼知道你這么殷勤,是不是想來拉我做雞呢!” 外頭這種騙女孩喝酒,再下藥迷jian的慘案,社會新聞里多了去了,羅生生防備心重,可不會輕易就中了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 而木馨這頭,從對方嘴里粗聽到“做雞”兩字,神態(tài)明顯怔住了會兒,整個人頓時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被氣傻,還是純粹覺到了無語。 待深吸口氣,閉眼將思路捋順,她才終于重新與之開口: “小meimei……你想象力不要太豐富!我這人可是識貨的,就算拉人下海,也絕不會傻到去勾個穿著蒙口羽絨服,斜背愛馬仕的高知大小姐來當(dāng)雞。這邊我也不再打馬虎眼,干脆和你有話直說了吧。我想法很簡單,其實就是看你像個被男人甩的怨種,想趁你失戀腦子不好,痛宰一筆而已。其他那些違法亂紀(jì)的事情,就算你敢給我扣帽子,我也是不敢隨便戴的,懂了嗎?”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被人給甩了?” 這人嘴里又是“被甩”,又是“失戀”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朝羅生生的傷口撒鹽,讓她好不容易忍住的難受,瞬間又被翻撿了出來。 于是只聽這姑娘語調(diào)剎那犯沖,滿心滿眼透露的,都是股置氣般的不服。 “臉色、眼神、穿著打扮……都很明顯,我們做夜場的,浪蕩的男人和失戀的女人,見得最多,甭管你嘴巴再硬,我也一眼就能分辨出你的狀態(tài)?!?/br> 木馨其人,最怕見人哭鬧。她聽對方嗓音里蓄著股氣抖的腔調(diào),知道揭痛了別人的瘡疤,玩兒心便立刻就消減大半。 她當(dāng)下沉吟半秒,想明白后,趕緊撈起自己扔在沙發(fā)上的包袋,把藏掖其中的手機(jī),又給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東西找到就趕緊回家吧!這大半夜的,你既然不想夜蒲,就別在外頭瞎晃,怪招人嫌的。” 羅生生因被對方勾起了委屈,抿嘴憋著哭,隔了許久,才緩緩伸出手,把手機(jī)給接了下來。 拿到后,她沒著急收拾離開,反而癟起嘴,垂眼看向臺面上的啤酒,開始剝離憤怒,思考起剛才和木馨對話里的種種細(xì)節(jié)。 “你要是招徠像我這種失戀的女人,來你們酒吧消費,一般都會‘痛宰’些什么?” “呃……” 這問題讓木馨突然有點整不會了,她撓動后腦,回憶里除了開卡、喝酒、蹦迪,酒吧里剩下的那些項目,似乎都是不太能搬得上臺面來講的內(nèi)容。 羅生生見她支吾,抬手抹了抹鼻頭,深吸掉酸澀,繼續(xù)追問道: “我聽外面的銷售說,你們酒吧能點小哥哥,花活還包我滿意……是有這種服務(wù)嗎?具體指什么意思?” “就是找男模陪酒玩游戲,從前沒玩過嗎?” 女孩搖頭。 沉思片刻后,她細(xì)想清楚,又一臉懵懂地問詢了一句: “光陪酒,不能出臺嗎?” 原本紛亂喧鬧的卡座,因羅生生的這個問題,驟然變作安靜 “哇噻……小meimei!上來就玩這么大的嗎?我們UNDA可是正經(jīng)酒吧,不賣rou的!” “哦,不能出臺就算了,我本來還想照顧你一下生意的,呵呵?!?/br> “誰說不能了!阿Ben!” 羅生生嘲諷的話音還未落定,不忍大魚溜走的木馨,已抬手對向空氣,打出了一個響指,喊來邊上的龜公近前,笑面同他吩咐: “去,讓男模隊好好整肅整肅,趕緊打起精神,出來上工!今晚他們的任務(wù),就是要給咱這位富婆小meimei點個清亮的眼藥,來好好評鑒一下我們UNDA挑人的眼光!快!快去!別磨蹭!” “誒!誒!好嘞!” 這個阿Ben手腳麻利,得令后一個來回,羅生生屁股都還沒被木馨壓著坐穩(wěn),就見他浩浩蕩蕩拎來十幾個精壯帥氣的小伙,教他們在卡座前笑意盈盈地一字排開,挺胸開背地負(fù)手站著,任人采擷。 “先上第一批,時下最受歡迎的體育生風(fēng)格!里頭大多是我們從隔壁體校遴選的正經(jīng)學(xué)生,美女老板如果挑完不喜歡,后臺咱們還有韓范大叔風(fēng)、糙漢肌rou男的白嫩小鮮rou??傊矚g啥樣,我們就能點播啥樣。單個小哥哥五百起陪,小費您看著給就行,價格絕對屬于業(yè)界良心,童叟無欺,盡管放心!” 羅生生沒點過鴨,她原本只是聯(lián)想起程念樟召妓的往事,一時好奇罷了。 然而當(dāng)猛一下初見這種陣仗,她是既興奮,又害臊,目色和腦袋幾乎同時放空,根本沒法專心去聆聽這些男?;ɡ锖诘淖晕医榻B,只得呆呆傻傻地將手指游移著,在空中無效劃拉,選了半天,卻怎么也選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就他吧?!?/br> 臨到最后決定時,還是木馨這個老江湖心思果決,干脆直接捏住羅生生的手,定格方向,一錘定音。 留下的這位,花名叫作Justin,是個九九年生的在校大學(xué)生,練田徑的,個頭頎長,肌骨勻稱,皮膚微微帶點麥色,長著副治愈系的五官,嘴角上翹,特色是右頰有個明顯的梨渦,每當(dāng)展露笑意,都會教人格外歡喜。 當(dāng)?shù)弥约罕贿x中后,這男孩滿臉都是興奮難當(dāng)?shù)臍g暢表情。 等隊列里其他男孩退場,他略帶羞澀地理了理自己衛(wèi)衣的下擺,曲膝半跪下來,照往常規(guī)矩,開始幫整桌的jiejie們一個個地倒杯添酒。 其間他姿態(tài)煞是乖巧,說話語意溫柔,看得出是個十分富含教養(yǎng)的小孩。 也不知是否有意,直到服侍完畢一眾他人,這個Justin才終于想起要把酒斟到自己金主——羅生生的面前。 只見他現(xiàn)下提起杯口,點了點桌面上各色玲瑯的酒液,用手背狀似無意地壓下臉上赧然的酡紅,喉間怯怯出聲,眼色閃躲地朝她試探問道: “漂亮jiejie,你想喝哪種?” “是想烈一點,像威士忌這樣,醉得快些,還是想清爽一點,像啤酒氣泡酒之類,能夠喝得久些?” “又或者jiejie你不愛喝酒,只想……嗯……只想嘗嘗甜水的味道,來讓我陪你淺淺地開心一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