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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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都不是蠟燭,男人這話到底點撥著什么,不言自明。 于是沒等吳悠回應(yīng),閔老板就懊惱地拍了拍頭,急吼吼搶道:“哎喲喲!瞧我這酒喝的,怎么把今個兒正主都給喝忘了……吳編、程制片,你倆也別晾著,趕緊過來到我這兒坐下,咱們好好絮叨絮叨?!?/br> 眼看眾人紛紛坐定,羅生生也不忸怩,接過Melisa遞來的新酒,用力把空杯“砰”地置放在程念樟跟前,悶頭不問喜好,愣是“噸噸噸”地往里傾倒。 “我最近在戒烈酒,換一杯吧?!?/br> 男人后靠椅背,翹起腿,乜眼看她動作,直至完事,方才挑明不喝。 “這酒貴地很,是我們梅姐的心意,您好歹吃兩口,做做樣子也行……要是硬推掉,容易傷害彼此感情?!?/br> “一杯酒而已,能傷什么感情?”他笑。 “反正就挺傷的,如果我是梅姐,你不喝,往后我絕不理你!” 羅生生說著,索性直起腰來,擺出副冷臉,扯過這人靜放腿面的左手,把盛好的杯器,就那么強硬地塞至他的掌心。 程念樟先是錯愕,而后等她離遠,又把視線下看,盯住酒液里倒映出的自己,默默不語地輕晃了兩下杯身…… 既不喝,也不放,不知又在細想些什么。 邊上閔老板看完全程,滿頭都是霧水,唯一抓握住的,就是其間那股若有似無的曖昧。 可他畢竟身處局外,思維亦很簡單,羅生生話里將Melisa做了槍使,再結(jié)合剛才老板娘慌慌張張的樣子。他就暗自琢磨……琢磨程念樟是不是因為和這姓梅的有點不為人道的“往事”,所以今晚才會失常。 恰好當(dāng)下Melisa正挪步過來,舉酒預(yù)備跟幾位主賓碰杯。 閔老板見勢,為表討好,甩給程念樟個“全包我身上”的義氣眼色,十分干脆地擋在了他和吳悠身前,攔住阿梅,與對方猛拼幾輪,后續(xù)趁人暈乎,又拉上自己小弟,明著說要陪她去給別桌獻酒,實則就是半推半送地把人支走。 卡座一下少了閔老板他們,剩余就都是熟臉了。 羅生生剛才脫掉圍裙,沒再有系繩可以把裙腰扎緊,弄得下半身總時不時會掉。為了調(diào)整衣著,她走到角落,將跑出的襯衫重新塞好,而后就像傍晚那樣,喚來尹良辰,要他幫忙檢查一下背后是否平順。 “好像又松了,你看能不能把夾子收一收。” 男孩得令,習(xí)慣性地動作,卻因眼角察覺到了什么,最終還是沒敢將她碰觸:“他在看你?!?/br> “???誰?” “程。” 程念樟? 羅生生訝異,聽后倏地轉(zhuǎn)臉,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此刻正和吳悠勾肩貼耳地細語著,姿態(tài)格外親昵,含情脈脈的,連余光都不屑給到別處,又哪兒來的看她一說。 歷經(jīng)這遭起伏,她的心情當(dāng)即就像吃了顆老鼠屎般窩塞,惱火直竄顱頂。于是她為發(fā)泄,便想也沒想,直接惡狠狠地責(zé)備了尹良辰一通:“你是想干嘛?要弄他,要報復(fù)……就自己上!別暗戳戳地攛掇我去搞事!煩不煩人?” 說完還不忘瞪他一眼,是她平時極少會有的兇氣。 男孩莫名挨批,心里不忿地厲害。然而他沒選擇立刻反駁,只委屈吧啦地下抿起唇線,吸了吸鼻子,流露出副欲哭的表情,垂頭對向地面。 羅生生其人……素來脾氣發(fā)不過三秒。 看到他這一連串反應(yīng),得知話說重了,歉疚感就立馬占回了上風(fēng),就算現(xiàn)下仍有怨懟,雙手卻已溫柔地捧住男孩的頰面,膝蓋微微下屈,放低姿態(tài),仰著頭,就和哄小孩兒似地,找補安撫他道:“好啦,好啦,怎么還委屈上了?我就是有些嫌煩,說話也沒注意,你不要記在心上啊。要不這樣……結(jié)束了jiejie請你夜宵,就當(dāng)賠罪,你看好不好?” “少來這套!”男孩用力拂開她:“要吃你和他吃,我就個上不了桌的貨色,不值得你費心?!?/br> 從語氣到動作,尹良辰都沒給她留任何情面,話畢更是扭頭便走,弄得兩人好像情侶吵架一樣,場面極度尷尬。 羅生生沒預(yù)料對方會有這樣大的火氣,不禁木訥了會兒,等重新站直以后,她捋了捋碎發(fā),忍下情緒里的難捱,一手扶額,一手叉腰,無奈嘆出了口濁氣。 “羅老師,過來坐這兒,我敬你一杯。” 他們爭執(zhí)這幕,季浩然全都看在眼里。他見羅生生落單,示意助理挪遠,而后拍了兩下身側(cè)騰出的空位,明目張膽地朝她發(fā)出了這聲邀請。 羅生生當(dāng)下正是需要轉(zhuǎn)移注意的時候,聽聞只覺獲救,遂也沒有推拒,坐下后直接搶他酒杯,猛灌了自己好大一口。 “你喝我的做什么?而且這是威士忌,不辣喉嚨嗎?” “辣呀!” 本來純粹為了壯膽,沒想喝地太急,外加酒又太沖,教這姑娘的鼻頭眼眶瞬間泛紅,淚水也跟著漣漣掉下幾?!懥繘]見她有壯大,可憐勁倒是陡然增添了不少。 季浩然見狀,抽出紙巾,輕捏女人下顎,簡單替她揩了兩下。擦拭時,他一直癟嘴強忍著表情,想笑,又不敢當(dāng)她的面笑。 羅生生看出了對方眼底赤裸裸的嘲弄,氣憤作祟,伸手往他胸口,就砸上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 “呃啊……”季浩然捧心:“羅生生你發(fā)癲???” “你才發(fā)癲?!?/br> “我哪兒癲了?” “你哪兒不癲?” “……” 相較于這頭小學(xué)生吵架般的熱鬧,另邊的吳悠,耳旁男人的聲量,卻忽然被抹平了音線,就連原本他噴薄在側(cè)的鼻息,也一下轉(zhuǎn)冷,吹得人倍感心涼。 “我們……要不要去敬敬大家?” 她觀察了眼程念樟沉降的面孔,試探著問道。 “不急,等閔老板回來再說。” 話音落定,男人松手放開她,躬身朝前,把剛才說要戒酒的這茬,全給拋諸腦后,仰頭盡數(shù)喝干整杯;完畢還嫌不夠,自己又加添了些冰塊和薄底,繼續(xù)自酌了個精光。 閔福泰回座時,偏巧看到的,就是這一冷一熱的兩對。他腦子活絡(luò),憑借酒桌上積累的經(jīng)驗,想著幫忙中和下氛圍,便指向正拉扯不清的季羅兩人,向另對打趣道: “程制片,你別說……咱們浩浩和小羅,男帥女美,看著還怪般配的哦?” 聞言,程念樟送酒的動作一頓,執(zhí)杯定在半空。 “哦?是嗎?”他問。 “嗐……別的我不敢吹,但這看人的眼光,我閔福泰可向來沒有出過差錯。之前你沒來那會兒,他倆就黏糊地有夠厲害,要不是我強行插了一腳,現(xiàn)在還真說不準(zhǔn)已經(jīng)進展到了哪步呢!嘖嘖嘖……” “你嘖什么?” 男人放下酒,半斂起雙眸,撐頭笑看向他。 當(dāng)觸抵對方目光中的犀利,閔老板適才意識到了不對,整個人也由此僵住,登時沒了接話的膽氣。 “你該知道,浩然身份比較特殊,像這種男女關(guān)系上的揣測,我奉勸閔老板還是少做些莫須有的點譜為好。萬一在場哪個嘴碎的,日后真?zhèn)髁酥{言出去,你說這筆公關(guān)費……我最后該找誰去出?” 程念樟說完這句,抬手輕拍吳悠,指了指她手側(cè)的風(fēng)衣,低聲吩咐道:“幫我拿盒煙,謝謝?!?/br> “不用麻煩吳編……”閔老板眼疾手快,見救場的機會來臨,趁吳悠還沒動作,連忙搶她前頭打火,將根燃著的煙,分外殷勤地送到了男人手邊:“還是抽我的吧?!?/br> 程念樟本意并不想立威,自然也不屑把精力浪費在這種人際的推拉上。 他接過煙后,先是靜看了兩秒,見猩紅燒落成灰,便從善如流地送嘴,待迷霧消散,面上又很快恢復(fù)成了初始那副春風(fēng)和煦的光景—— “閔老板有心了?!?/br> “哪里哪里,還是程制片你更加周全?!?/br> “叮!” 兩人舉杯碰酒,各自對笑了一番,其后又仿若無事發(fā)生般,拉進吳悠,變換話題,開始聊起了她項目上馬的種種細節(jié)。 “你下周二有空嗎?” 季浩然見羅生生狀態(tài)有些頹喪,便順?biāo)抗猓┫蛄藢^正觥籌交錯、相聊甚歡的幾人。明白緣由后,他微嘆口氣,替她端來水果,狀似隨心地問了句日程上的安排。 “嗯?下周二是幾號來的?” “9號,那天劇組在美林劇院安排了收官路演,你要是還沒看過成片,我?guī)湍懔魪埰?,空的話,到時可以過來瞧瞧。呃……就算已經(jīng)看過也沒關(guān)系,映后會有聊天的環(huán)節(jié),權(quán)當(dāng)朋友敘舊就好,呵呵。” “唔……你和他倒是越來越有些相像了,都喜歡搞公器私用那套。路演怎么說也算是工作場合,哪有人專找上班時間和朋友敘舊的,不怕被人傳你不敬業(yè)???” “哦?所以他也約過你嗎?” 季浩然問時,用食簽叉了塊甜瓜給她,語氣聽著尚算悠然,不似想要追根究底的態(tài)勢。 于是羅生生也就沒有藏掖,吃完他的送食,直接如實答復(fù)道:“嗯,約了早前寧波那場,但我沒去?!?/br> “哦,那就難怪了?!?/br> “難怪什么?” 季浩然沒答。 他翻了翻臺面上的瓶罐,找到支度數(shù)不高的甜酒,開蓋以后,取來兩個空杯,悉心替彼此倒上—— “你還沒告訴我,下周二到底有沒有空?” “實際是有空的,可我不想去。哎……你就別再打這些紅娘的算盤了!我和他……”羅生生搖頭:“總之是不可能復(fù)合的?!?/br> “紅娘?你誤會了,與他沒有關(guān)系,實際是我要追你?!?/br> 男人說完抿酒,抬杯時偷偷觀察了眼身側(cè)的反應(yīng),見她亦正眨眼盯著自己,心臟便不受控地,開始跳亂頻率:“我是認真的,不過也沒那么迫切,你可以先考慮考慮,等想通了再給答復(fù)就行。” “你……你這表白,有點過于突然了吧?” “本來還有更突然的,只不過這里人多,不方便發(fā)揮而已?!?/br> 正當(dāng)季浩然跟隨話里暗示,俯身向她欺近時,耳邊突然有個拔高的男聲,破空乍響。 “小羅、浩浩,你倆發(fā)什么呆呢?程制片都坐下這么久了,也不識得過來敬敬嗎?” 閔老板眼觀六路,發(fā)覺這頭狀況不對,心里謹(jǐn)記剛才程念樟給的教誨,旋即跳起出面,把他們這簇曖昧漸起的苗火,給“呼”地吹成了股飛煙。 “cao!” 季浩然一時沒忍住脾氣,低聲爆出了句粗口。爾后等情緒企穩(wěn),他便深吸口氣,倏地站立起來,拿住酒杯撥開攔路的閔老板,徑直懟向了正主:“都是熟人,場面上就不用這么‘客氣’了吧?啊?念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