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生擒
小包子話才說完,那男人也沒理會,走到徐母床前,對徐母道:「原來你在這里,我找您找的好苦?!?/br> 小包子心下一怔,想道:「怎么大惡人要來找娘了?真是怪哉!」 徐母淚流滿面,使勁從床上坐起,摸摸男人的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男人也眼眶泛紅,就扶著徐母,安坐在其旁邊,徐母又道:「賢弟你不是被官府抓去,怎會在此出現(xiàn)?」 男人答道:「哼!官府哪有能耐將我給抓去,要不是那個天殺的刀劍辰,我又怎會淪落到此境界?」 小包子想起說書人所講江湖軼事,聽這男人竟說大俠刀劍辰「天殺的」,又是一驚,徐母接著問道:「那你怎生逃了出來?」 男人道:「我被這徽州府關(guān)住,本來是終生不得解禁的,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一群蒙面壯士殺進大牢,將我給救了出來,并告知我您與林常祿林兄的下落,要我往成都而行。」 徐母疑道:「蒙面壯士?可知是何來歷?」 男人再道:「時間緊迫,我也沒空多問,后來我仔細想想,恐怕是林兄委託他的朋友前來相救。」 徐母道:「你是說金血教?」 男人回道:「正是。以往在神魔教的倡狂下,金血教在江湖上一直不算出名,但也因此金血教得以在暗地里成長茁壯,我被囚禁的這幾年,想來金血教以吸納了更多的高手?!?/br> 徐母嘆道:「要是你們兄弟幾人不去幫助神魔教那金老頭,又怎會落此田地?」 男人怒道:「哼!都怪那刀劍辰,想到他我就氣!」 小包子在一旁靜靜地聽,腦袋里不停的思忖:「這人對刀劍辰仇恨可真是深刻,看來他八成是這史安沒錯!」 徐母再問:「那你如何尋到此處?」 男人笑道:「都是靠他?!故掷镏钢“?,小包子好生困惑,男人接著又道:「小包子,你忘了我們在土地公廟中已有一面之緣?!?/br> 小包子這才頓悟,道:「原來是你!昨夜天太黑,我誰也看不清!」 男人又笑道:「昨日我瞧見他獨自一人在那破廟自言自語,便問問他姓名來歷,聽他說出『小包子』三字我還沒發(fā)現(xiàn),但當他說出『葆斌』二字,我便有些耳熟,后來我兀自在神像背后思索,這才想起小包子不正是嫂子您的獨子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包子與徐母二人聽完恍然大悟,男人又道:「今早我見小包子你和那書生進城,便尾隨在后,之后你和書生分手,我便跟來了。」小包子道:「原來如此。」 徐母突然臉色一變,在男人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后徐母向小包子道:「葆斌,你不是要給你義父煮藥?到屋外去煮吧!煮好快快給你義父送藥去?!?/br> 小包子聽了,有些掃興,本想說又能多聽一些江湖事蹟,但徐母這一吩咐,也不能不從,便到屋外去煮藥了。 小包子煮著煮著,聽不見屋內(nèi)談話,心想:「若這男人確實是史安,怎么會跟娘如此熟稔?」嘴里吹了吹爐火,再想:「方才他又說林老闆是金血教里的人,這金血教名字中有個『血』字,想來也不是什么名門正派,那日在客棧中聽到林老闆跟那粗聲男子的對話頗是詭異,看來的確煞有其事?!?/br> 小包子想起林常祿,又在心頭把水袖兒想一想,以減緩掛念之情,又繼續(xù)思忖:「那粗聲男人也說過林老闆跟那王八豬腦是同一組織的人,看來就是這個金血教了,哼!果然是個邪里邪氣的組織?!?/br> 小包子想起黃貫英,腦海中又浮現(xiàn)那日血腥的場景,馀悸猶存,想道:「林老闆曾說要上天蜀門求救,而那天又看天蜀門屠殺那豬腦一家,其中或許有些關(guān)聯(lián)。也好,讓這兩個爛組織自相殘殺,就不會害到我了?!剐“酉氲阶约阂膊皇鞘裁戳瞬黄鸬娜宋?,又有誰無聊到要來害他,不禁覺得自己胡思亂想著實可笑,暗自笑了一笑。過了半個時辰,小包子看藥已煮好,便也不通知徐母,自行帶去給孫牧服用了。 來到破廟,小包子便給孫牧服藥,孫牧問道:「怎么不見那白衣書生?」 小包子便把一切緣由盡皆告知,但隻字未提那持刀男人之事,孫牧聽罷,道:「義父我還沒教全你功夫,自己就先落敗,實在丟臉?!箛@了口氣,又道:「昨日我在調(diào)息之時,也曾想過落敗之因。小包子你可想聽聽?」 小包子點點頭,孫牧續(xù)道:「我起初拔劍對上那廝,的的確確是壓制了他。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那傢伙力氣可真是大,我被他格開幾劍后,竟覺虎口發(fā)麻,差點拿不住劍?!?/br> 孫牧右掌一攤,小包子探頭來看,果然虎口紅腫,孫牧又道:「其實這孫子劍法博大精深,世上也沒多少人能將其打敗,但有一個前提?!?/br> 小包子疑道:「是甚么前提?」 孫牧面有慚色,道:「天下武功,分為內(nèi)功、外功,這外功練好固然重要,但內(nèi)功卻也是習武之人不可忽略之處。甚么掌法劍法之流,皆為外功,那便需要有雄厚內(nèi)力來作為輔助,內(nèi)外兼修,方可出類拔萃,成為真正的高手?!?/br> 小包子見孫牧又開始講武,精神大振,仔細聆聽,孫牧繼續(xù)說道:「你義父我自幼練武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但始終不好好學內(nèi)功,只覺劍法精妙,學劍法也就足夠了,平常欺負弱小還算稀松簡單,但遇上關(guān)正犀這般真正高手,絕妙劍法也未必有用?!?/br> 小包子想來也對,頻頻點頭,接著孫牧又道:「說來慚愧,我們孫家雖無獨傳內(nèi)功心法,但也是有一些基本養(yǎng)氣的口訣,可你義父鮮少練習,已忘了大半?!?/br> 孫牧講到一半,又顧自笑了起來,道:「不過小包子你放心,這孫子劍法若能覺得純熟,在江湖上也稱得上是高手了,哈哈!」 小包子本來就身無武功,若能學得一招半式也就心滿意足了,什么內(nèi)功外功也沒放在心上,孫牧便又接著開始講習劍法,小包子則仔細聆聽,盡皆牢記在心。 一連數(shù)日,小包子皆到城里買藥,回家煮完藥后,再到破廟給孫牧服用,卻也沒再遇到那持刀男子。而孫牧舊傷雖未痊癒,已能給小包子講述劍理,并指點小包子比劃劍式,小包子記心極好,已能將孫子兵法十三篇倒背如流,而劍式也記的分毫不差,但怎么練怎么不像,練的小包子時常心浮氣躁,孫牧倒也不急,耐心地給他指導(dǎo),望子成龍。 這天小包子正比劃劍招,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地,大叫:「媽呀!痛死我啦!我不練啦!」 孫牧勸他耐心點,小包子點點頭,正欲站起,忽聞外頭有人吆喝道:「教主要我們來調(diào)查黃執(zhí)事的案子,怎么走到這來?」 另一人回道:「還不是小姐的吩咐,要我們抓些娃兒回去給他開心?!?/br> 又有一人說道:「這里除了野草,也只有這間破廟了,你要把土地公當成娃兒給抓去交差?」 方才那人答道:「去你的!什么土地公?你沒聽到剛剛廟里傳來叫聲嗎?」 小包子聽完心頭一驚,想道:「媽的!原來男娃是講我?。俊?/br> 便看了孫牧一眼,孫牧也向他點頭示意,抽劍準備應(yīng)對,不料屋外數(shù)人突然搶入,速度疾快,孫牧竟然反應(yīng)不及,又傷勢在身,有所窒礙,與那群人一對戰(zhàn),一時間落得下風,施展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