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雪凜
「韋葆斌!韋葆斌!」耳邊呼叫又起,眼前白光閃耀,小包子又見此景,不知是夢還是現(xiàn)實,正待開口說話,突覺指尖刺痛,雙眼猛然一睜,驚見那散發(fā)怪人正抓住自己雙手,在十支指尖插了個小洞,小洞緩緩流出鮮血,小包子正要開罵,卻覺全身通體舒暢,原有灼燙之感漸漸緩和,道是怪人正為自己醫(yī)治,卻看四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總覺有些熟悉,心頭倏地一怔,暗想:「怎么不見新兒、書生,還有那刀劍辰?」 怪人放血完畢,兀自笑將起來,手足舞蹈,一溜煙又不見人影,小包子知道此人瘋癲,但總對自己有恩,便要尋他,這時靈光一閃,想道:「這里可不就是我夢境所在嗎?怎么會跑來此處?」 小包子觀看四周,群山繚繞,仔細辯清方位,又想:「每當這夢浮現(xiàn),便有一人站在那座山頭呼喊,呼喊什么呢?」 小包子臨時想不起來,又低頭沉思1番,驚道:「韋葆斌!可韋葆斌是誰?」 想了想,大笑起來,又自言自語道:「韋葆斌不就是我嗎?我爹是論世局韋常言,徐葆斌自然就成了韋葆斌?!?/br> 小包子想起當初徐母不給自己取姓「韋」,恐怕也是要避免自己去報仇,登時覺得頗為合理,可又想道:「可夢中之人怎知我真實姓名?」想著想著,覺得再想無益,便要起身尋那怪人,卻情不自禁被夢中山頭所強烈吸引,直往那方向前進。 小包子一路跋涉過來,竟然未有半點喘息,想道:「這煉焰焚火功當真厲害,看來我得好好練練才是?!瓜氲酱颂?,又想起復仇一事,心中總是不快,此時已到夢中山頭,四處查看,居然發(fā)現(xiàn)一處山洞,小包子不假思索,就走了進去。 這山洞洞口雖窄,但洞內(nèi)頗深,越到深處,越是漆黑,竟同時越顯冰冷,小包子暗想:「怎么這般寒冷?與洞外截然不同。怪哉怪哉!」 而小包子心中雖想,但仍然不由自主地向內(nèi)走去,可冷冽空氣侵襲全身,小包子漸漸忍受不住,正要離去之時,一聲呼嘯劃破天際,道是怪人又來,小包子回頭一看,那怪人沿途狂嘯,竟提掌拍來,小包子趕緊躲避,無奈身體苦受寒冷已久,不聽使喚,情急之下,腦中浮現(xiàn)焚火功心法字句,默想一番,熱氣又從體內(nèi)源源涌出,當下全身熱絡起來,活動自如,驚險閃過此掌。 怪人又是發(fā)瘋亂叫一串,連發(fā)數(shù)掌,小包子原來避得甚是兇險,也逐漸習慣怪人攻擊路數(shù),同時心中反復照心法字句習練,熱流更是遍佈全身,行動更加輕盈,四肢精力更甚,面對怪人急攻,已能得心應手,小包子暗忖:「原來習練心法如此神奇,也難怪當時義父說他敗于那關正犀手下,便是內(nèi)力不足所致?!褂窒耄骸改菚r刀劍辰要傳我心法,好在我沒答應,否則這時又欠他人情,血海深仇也報不得?!?/br> 這事兒也不知該悲該喜,臉上略顯躊躇,怪人見小包子心不在焉,竟似勃然大怒,猛然大嘯一聲,震的小包子雙耳欲聾,瞬間又不見人影,小包子也不在意,心想:「既然身體熱絡起來,姑且再往內(nèi)探探也無妨?!剐挠袥Q定,又往洞內(nèi)再走。 片刻之后,終于到達山洞最深處,此處當真冷冽刺骨,每當小包子快要支撐不住,便潛心默想心法,讓體內(nèi)真氣抵御寒氣,總算無恙。洞內(nèi)一片黑暗,角落之處卻發(fā)處微微冷光。 小包子走近一看,竟是一柄長劍,長劍直挺挺插在石壁上,劍鋒發(fā)出陣陣冷光,冷光照耀之下,看出劍上刻上兩字「雪凜」,喃喃自道:「雪凜,雪凜,莫名出現(xiàn)在此,難道是把神兵?待我拔出瞧瞧?!?/br> 小包子好奇心驅使,伸手便要來拔,但一碰神劍只覺萬道酷寒之氣,從掌心冷不防鑽進體內(nèi),硬是將小包子神功壓了過去,小包子抵御不過,趕緊掙脫開來,驚想:「這神兵竟如此恐怖,連我體內(nèi)內(nèi)力也壓他不過,只怕我再握上半晌,就要凍死在此?!褂衷偎妓鳎骸缚磥砦业孟刃谐龆矗駝t長久在此,就算不碰此劍,也要冷死?!剐“映掷m(xù)運氣御寒,往洞口前進。 快到洞口之際,只聞怪人嘯聲又起,舉掌又是連番猛攻,小包子心中默念心法口訣,體內(nèi)熱流通行順暢之下,怪人也難傷他分毫,只是僵持不下,小包子這時心想:「這怪人屢屢找我麻煩,卻又出手救我,不知何意?可我也不能在呆在此,得出手對招,搶得出洞機會?!?/br> 想罷,小包子暗想兵法,欲從中找出破敵良策,又想道:「義父曾敎我孫子劍式一十三招,可我從來未曾使出,這下我有神功護體,或許使得,但卻無兵器?!?/br> 小包子腦中雖在思考,但身體卻是輕靈,怪人見屢攻不下,發(fā)掌越促,逼得小包子節(jié)節(jié)后退。連番閃避,小包子突覺疲憊,暗忖:「神功雖神,但我可非真神,運氣許久,總有山窮水盡之時,看來不能再繼續(xù)如此?!?/br> 小包子當下化拳為劍,使出孫子劍式「以迂為直」,此招一出,看似打向對手無關痛癢之處,發(fā)招者全身破綻百出,實則設下陷阱,誘敵而來,再轉打對手命門,后發(fā)先至,小包子當初習練之時,從未成功,除了當時未練神功,經(jīng)脈未通,難以施展之外,從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如何能作得到設陷誘敵、后發(fā)先至,可這時與怪人對打情況大大不同,已有神功在身不說,兩人對招已久,小包子也已然摸清怪人發(fā)掌路數(shù),果然誘得怪人,隨即重拳擊向怪人胸膛,怪人一看,連忙向后蹬了好一大步,小包子見此招未中,心中思忖:「此人內(nèi)力可比刀劍辰,實戰(zhàn)經(jīng)驗絕對高我許多,打他不著,也不會丟臉??磥砹x父這劍式用在拳頭上也還堪用,雖未擊中,也算完成大半,來日若見得義父,也對他得起了?!构秩嗽赜殖鸶鑱?,已不見方才殺氣,大笑幾聲,就離開山洞了,小包子見樣,急忙隨后跟上。 不料一出洞口,怪人突來點xue,小包子一時動彈不得,卻見怪人又來放血,亂吼幾聲,逕自離去,小包子心想:「殺我又要救我,點我xue道卻不理睬,這怪人當真折煞我也?!闺m是如此,也無法可施,只能暗罵數(shù)聲,等怪人歸來。 許久之后,體內(nèi)氣血逐漸恢復運行,但怪人同時歸來,小包子正要可惱之際,卻見怪人手抓野兔兩隻、又捧野果數(shù)顆,一半分給小包子,小包子許久未曾進食,確實饑腸轆轆,便與那怪人合作生火吃飯,期間小包子數(shù)次與那怪人探話,怪人顧自咬rou,不予回應,小包子覺得無趣,此后再也沒多馀對話。 佳餚方盡,那怪人竟又狂嘯一聲,突來一點,點在小包子肩井xue上,小包子暗罵:「你這怪人反反復覆,又要把我怎樣?」怪人哪里聽得到小包子心中啜罵,一邊唱歌,一邊將小包子拖進山洞之中,大約到一半之處,就丟下小包子一人,獨自又唱又跳出了山洞,小包子不懂怪人用意,只覺冷意又來,馬上再默想心法,用體內(nèi)熱氣來抵御寒冷,片刻之后,又感疲憊,身體卻也還不能自由活動,想著想著,又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