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這個殺手不太冷(18)
虞泓輕拍著她的背部,聲音一如既往得醇厚:“你做噩夢了是不是?沒事了,我在這兒,我沒有讓任何人傷害你,對不對?” 徽音哭了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下來,眼睛水潤潤、紅彤彤得,可憐兮兮地看著虞泓。 虞泓笑著親了親她的眼眸,莞爾說:“最喜歡你這個時候,很好看?!?/br> 徽音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早晨剛醒,頭發(fā)也是亂蓬蓬得,哪里會好看?于是,扁著小嘴兒嘟囔著:“好看個鬼啊,你逗我呢?!?/br> “鬼也好看?!庇葶蛉さ溃鞍坠瞧G鬼,我樂意被你吸了精氣?!?/br> 徽音洗漱好,虞泓也已經(jīng)整理好行囊。 徽音對這邊還是眷戀不已,目光戀戀不舍地望著四處景色,只覺得一草一木都賞心悅目。 虞泓翻身上馬:“以后有機會還可以再來?!?/br> “再說吧?!被找魪澫卵鼘⑿⊥米臃派?,看著它一蹦一跳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自己,她心底有一絲悵然,抬眸,順著他的力氣,也跟著上馬,坐在虞泓身前,虞泓一手勒住韁繩,一手?jǐn)R在女孩兒纖弱的腰肢上:“你信我,我一定可以帶你再來游玩?!?/br> 虞泓這一次沒有耽擱太久,他早已得悉禮部尚書之子已經(jīng)落腳在了清臺府,距離清臺府沒有太遠(yuǎn),虞泓騎馬只花了一日的時間便到了。 尋了客棧,兩人只要了一間房,徽音雖然不樂意,但是哪里敢說一個不字。何況她這一路也有些累,只想早早歇息。虞泓讓店家備了酒菜,又讓店小二燒了熱水送來,徽音迷迷糊糊地伏在窗臺上,很是困倦。虞泓彎著腰,懸在她身上,掐了掐她的粉嫩嫩的臉蛋說:“起來沐浴,然后吃飯,之后再睡?!?/br> “我想現(xiàn)在就睡?!?/br> 虞泓打橫將她抱起來,徽音心底不耐,抬起手費力地在虞泓肩頭擰了一下。虞泓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徽音還是腦袋一點一點地,虞泓在她腦袋上拍了兩下道:“那就吃完飯再睡,睡好了,我?guī)闳ヒ故凶咦??!?/br> 徽音頓時清明了許多,眼睛努力瞪大:“真的嗎?我從來沒去過夜市,聽說那里很熱鬧的,我每次想去,爹娘都不同意?!?/br> “所以就先吃飯。” 飯菜是最尋常的菜式,倒是有一道甜心做成了桃花樣子的糖糕,徽音很喜歡吃。 吃過飯,徽音瞇了一會兒。 虞泓一人去了外面,返回時手上多了用油紙包裝好的桃花糖糕?;找袈牭寐曇?,此時也已經(jīng)睡醒了,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去哪兒了?” “買了些東西,”說著就把桃花糖糕拿出來放到她面前。 徽音又驚又喜,拈著糖糕吃了幾塊兒,不好意思地說:“我娘說不能吃那么多甜食,牙齒會疼。不過謝謝你送我,可惜我現(xiàn)在沒什么錢,不能還你?!?/br> “沒事。走吧,帶你去夜市?!庇葶男哪钅钪找舭炎约骸斑€”給自己便好,只是沒有明說。臨走前,他給她換了一身小公子的裝扮,徽音覺得新奇,對著鏡子上下打量,虞泓從旁雙手環(huán)胸,噙著淡然笑意看著徽音,須臾,含笑說:“很喜歡這衣服?” “我扮男孩子好看嗎?”徽音眨巴著眼睛,癡癡望著虞泓。 “好看?!庇葶?,“應(yīng)該再戴一頂帷帽,遮住臉比較好?!?/br> “為什么?” “不想讓人瞧見。”虞泓目光炯炯地看著徽音。 徽音怔了一下,旋而明白了虞泓的意思,微微扭過小臉兒,咬著唇,臉蛋嫣紅。 夜市熱鬧,徽音很是向往,跟著虞泓匆匆除了客棧。當(dāng)?shù)厣虡I(yè)繁榮,靠近江邊,處處都是紙醉金迷的靡靡景象,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被一雙手灑滿了金燦燦的碎金。隱隱傳來縹緲歌聲,婉轉(zhuǎn)動聽,酥人肌骨?;找艉苁呛闷?,和水邊路人一樣,直直地張望著,耳畔聽得有人道:“今天是珣笙姑娘水榭邀約之日,不知道又是哪位公子得了彩頭,能夠一睹芳容?!?/br> 徽音拽了一下身旁保持沉默的虞泓的衣袖,眼巴巴地望著他說:“這是什么節(jié)目啊?” “小公子,看來你非本地人,這可是我們這里出了名的頭牌姑娘,每年都要在這里遇得有緣人,風(fēng)流一夜呢?!鄙磉呌腥藫屜纫徊剑瑯O為曖昧地解釋著。 徽音不善與人打交道,輕輕點頭,腳底下卻依賴地靠近著虞泓,黏在他身后。 虞泓張望幾眼,目光落在水邊一處亭臺中,一名錦衣公子悠閑地品茗眺望,似乎也是來一睹芳容。他和徽音說:“我們?nèi)ツ沁?,那里看的清楚?!?/br> 徽音邊走邊問他:“頭牌姑娘又是什么?” “妓女?!庇葶忉?。 徽音啞然,紅著臉說:“我、我們、我們走吧……” “為什么走?熱鬧得很,我們也看看那位珣笙姑娘什么樣子。” 徽音怒氣沖沖地說:“你才是壞坯子,都有了未婚妻還到處拈花惹草?!?/br> “看看也不行?再說,你是我的誰?來管我?”虞泓挑眉,不甚在意的模樣看著她。 徽音氣得牙癢癢。 虞泓又問:“生氣?那你是在生什么氣?畢縈都不在意,你為什么在意?” 徽音心里紛亂如麻,理不出頭緒,索性賭氣地大步往前走,虞泓跟上去,雖然隔了一些距離,卻還是周到地護(hù)她左右,不讓任何人有接近的機會。 直到越發(fā)靠近小小亭臺,徽音才停下腳步,虞泓在她耳邊說:“便在這里等著吧,看得清楚些。” 徽音還在生悶氣,不想和他說話,虞泓欣然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與她并肩而立,目光雖然落在遠(yuǎn)處不斷靠近的小船,但是話卻是說給徽音聽,一字一句,毫無遮掩:“我只是好奇。在我眼里,你是我認(rèn)定的最好的女孩兒。” 徽音聽在耳中,心里砰砰地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他。 空氣中暗香浮動,隨著那小船徐徐靠近,香氣也越來越魅惑,船頭坐著一名懷抱琵琶的蒙面少女,聲音悠揚婉轉(zhuǎn),抑揚頓挫,說不盡的嫵媚靡艷。 虞泓看了一眼亭臺中的錦衣公子,那公子哥也對珣笙姑娘流露出幾分癡迷的神色,雖是錦衣華服,表情卻和那些油膩的好色之徒無兩樣。虞泓心底冷笑,靜靜觀察著錦衣公子的一舉一動,也知悉了自己要對付的獵物是什么貨色。 錦衣公子目睹女子全貌,頓時站起身,與身邊的小廝吩咐了幾句,輕搖折扇,面露期待。 珣笙姑娘一曲終了,連徽音都沉醉其中,撫掌和虞泓稱贊道:“她的聲音真是動聽,我都想要日日等在這里等她歌唱了?!?/br> “你的聲音也很好聽?!庇葶?。 徽音瞧見無人注意到他們倆,抬手在虞泓腰間輕輕擰了一把,嘟著小嘴兒說:“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不想理你?!?/br> “不想理我,還說這么多話?”虞泓存心與她斗嘴,誰讓小姑娘眼底含著薄怒時,更加生動精致,讓他心癢難耐。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翡翠扇墜兒遞給徽音說:“你瞧人家都開始打賞,你既然喜歡,也打賞一下吧。” 徽音定定瞧著他,眼睛滿是動容,捏著扇墜兒問:“這個是不是很貴重?” “不值錢的玩意兒?!辈┘t顏一笑罷了。 只不過這紅顏不是船上女子,而是眼前女扮男裝的小傻子。 徽音用力一擲,扇墜兒落在船頭,正好扔在珣笙姑娘裙擺邊上。珣笙姑娘目光一動,看到徽音出眾的模樣,不由微微頷首?;找艉苁切邼?,也跟著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yīng)。 “還要繼續(xù)看嗎?”虞泓問向興致勃勃的徽音。 徽音看著人群不斷向珣笙姑娘涌去,聽著他們咿咿呀呀,說得有些曖昧,她不愛聽,于是搖搖頭說:“那咱們還能去哪里?” “月老橋頭風(fēng)景不錯,我?guī)闳ァ!庇葶站o她的手,不緊不慢地和徽音與旁人背道而馳,漸漸遠(yuǎn)去,身后的吵鬧聲也不再密集,只有近夏的風(fēng)輕柔拂面?;找糸]著眼睛,跟隨虞泓的步伐,將所有的方向感都交給身邊的男子。虞泓低頭問她:“不怕我把你帶到坑里?!?/br> 她閉著眼睛略有些驕矜地開口:“不敢,我是人質(zhì),你要護(hù)我周全?!?/br> “成,我成了你的奴隸了?!庇葶竽笏闹讣猓Z氣寵溺。 月老橋頭本也是附近男女幽會之地,只是今日因為珣笙姑娘的出現(xiàn)而略顯冷淡,叁叁兩兩行人經(jīng)過,只剩下虞泓與徽音來這里駐足觀望。 徽音瞧見月老樹,上頭紅綢編織的緞子一個一個掛在枝頭,她也好奇,只是不知道這是什么用,聽了一旁小攤販解釋,才知道是互相傾慕的男女為了求取未來美好姻緣而掛上的,上頭還寫了彼此的姓名和祝語。 “看來這里的有情人不少?!被找粞鲋X袋數(shù)來數(shù)去。 虞泓忽然將手里不知道何時買來的兩束紅綢緞子也飛快地起身掛在枝頭,穩(wěn)穩(wěn)懸在上面?;找翥读艘幌?,旋而笑著問:“你是不是為了和你的未婚妻?” “傻子?!庇葶撬谎郏谒夹奶幋亮艘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