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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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美霖站在車門前,直直地盯著晏家的宅子里透出的溫暖燈光,一時間竟怒氣橫生。那種被欺騙和背叛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更多的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趙美霖是實在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背著她有了這處秘密基地。 當(dāng)她拿到汪術(shù)給的照片和視頻時,她幾乎要昏死過去,盯著畫面上言驍那張熟悉的臉龐看了好久,才愿意相信這個在她面前總是不茍言笑,一臉淡漠的兒子,在面對這個名叫晏初的男人時,有著自己從未看到過的笑容和神情。 她心頭不安,帶著自己的心腹,不管不顧地跟蹤著言驍來到這里,并將他過去幾個月種種的行蹤查了個底朝天。 青山鎮(zhèn),這個距離A市幾千公里之外的小鎮(zhèn)子,藏著她的兒子,言家的小公子。 此時,趙美霖只覺得頭疼欲裂,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丈夫知道之前,把這段畸形的戀情斬斷,讓她的兒子回歸正途。 在她看來,這只不過是年輕人頭腦一時發(fā)熱而已,孰輕孰重,言驍還是分得清楚的。他要是執(zhí)迷不悟,那么就由自己來親自處理。 趙美霖忍住了帶人沖進去的沖動,只是低聲吩咐身邊的人盯好兩人的行蹤,隨時匯報。說完后,便離開了這條路,幾輛車消失在濃墨一樣的夜色中。 半個月來,言驍在青山鎮(zhèn)過得極為舒心。天氣逐漸炎熱起來,他時常拉著晏初去附近的寺廟里去閑逛,或是兩人一起去晴雨天坐坐,當(dāng)幾天義工,跟店里的同事敘舊告別,日子樂得清閑自在。 正沉浸在熱戀中的言驍渾然不知,暗處有許多眼睛正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趙美霖時常會坐在車?yán)?,透過玻璃看著言驍??此吧舜螋[嬉笑,一舉一動十分隨意,笑容明晃晃地惹眼。 甚至有幾天,言驍還會穿上咖啡店服務(wù)生的衣服,給來來往往的客人端咖啡,一點也看不出是言家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好似街邊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她只覺得眼前的兒子陌生,這二十幾年來,她從沒看過言驍這副模樣。 這半個月來,她有時會打電話給言驍,心里跟自己說,只要言驍跟她坦白,她就只當(dāng)這件事不存在,母子之間還是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 但是每次電話,言驍都不慌不忙地接通,神色沉穩(wěn)地跟她撒謊,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英國,正在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要是她強硬地打過來視頻電話,便會以信號不好的原由掛斷電話,借口十分熟練。 失望和怒氣正在被積攢,只等一朝一夕便可爆發(fā)。 這天,青山鎮(zhèn)下了一場罕見的暴雨,一直從早上下到深夜,天陰沉沉的。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流下蜿蜒的痕跡。 言逍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失眠了?” 身后一條溫暖有力的臂膀?qū)⒀藻袚砣霊牙铮磳⑺麄€人都包裹在清爽氣息的懷抱里。 言逍整個人在晏初的懷里放松,悶悶地回答道:“有點。吵到你了?” 晏初的聲音略帶著幾分慵懶的困意,將腦袋整個埋在他的頸窩處,親吻了幾下。 “不困的話,要不要起來看個電影?” 反正第二天也閑來無事,言逍點點頭,兩個人便坐起來,將燈打開,下樓去了客廳。 外面的雨下得小了一些,晏初將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滲進幾絲涼爽的風(fēng),夾雜著雨的氣息。 言逍樂顛顛地拿了幾包薯片,又打開冰箱,想要拿幾罐冰啤酒,卻見里面空空如也。 “晏初,沒啤酒了?!毖藻袛Q眉,略有些哀怨地看著他。 “我們?nèi)ケ憷曩I點吧?!?/br> 晏初看了一眼外面,又看著言逍眼巴巴地看著他,頓覺一陣好笑,答應(yīng)了他。 兩人換好衣服,撐了一把傘就出門了。 此時是凌晨兩點半,外面下著雨,街道上早已沒有了人影。言逍看了一眼周圍后,于是坦然地牽住晏初的手,兩只手十指緊扣,緊緊依偎在傘下。 他們甚少能在白天這樣親密,不用顧及別人的眼光,大大方方地牽手逛街。這樣的機會對兩人來說,都是難得的小幸福。 鎮(zhèn)上的便利店離晏家有一段距離,兩個人慢慢地走著,不急不躁,說著話。 凌晨的夜里,便利店里只有兩個女孩在值班,有些瞌睡地坐在柜臺里邊。 忽然門一動,門口的招財貓叫喚著“歡迎光臨”的口號,兩個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男人走進來,瞬間吸引了兩個女孩的注意。 晏初拿了幾罐冰啤酒后,扭頭去看言逍,卻見他抱了一堆的薯片餅干,正耍賴地對他笑,做了個鬼臉。 晏初啞然失笑,覺得愛人還是有些孩子氣。 兩人將東西買好,帶著女孩們探究好奇的目光走出了便利店,慢慢地朝家走著。 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地打在傘面上,又連成水珠滴落在地上。兩人拐過一個街角,言逍忽然伸手將人拉至一旁偏僻的胡同,隨手將傘撥到旁邊,就踮腳親吻了上去。 雨滴打濕了兩人的衣服和頭發(fā),晏初任由他胡鬧,一只手插入他的發(fā)間,延續(xù)了這個潮濕的親吻。 兩人都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心照不宣。無論是牽手還是親吻,他們就像兩只只敢在夜里出來的老鼠,秘密地躲在角落里享受著幸福。 唇齒交纏,一吻過后,言逍忽然生出了一股極大的勇氣,他慢慢地抬起頭喃喃地輕聲說道。 “晏初,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訴你?!?/br> 雨水打濕了他的睫毛,凝結(jié)成小水珠,濕漉漉地掛在他的眼角眉梢處,讓人心生愛憐。 晏初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只是伸手拂去他濕潤的額發(fā),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回家說,淋雨要感冒了?!?/br> 言逍剛要抓住他的手臂,卻見幾道強烈的車光打來,隨后車上下來了幾個人,車輛堵住了胡同的出口。 車光太亮,晏初瞇了瞇眼睛有些不適應(yīng),想要上前開口詢問,卻見一旁的言逍白了臉色,神情僵硬地盯著對面緩緩走來的人。 “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