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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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驍,過來。”趙美霖冷著臉盯著面前的兩人,在看向晏初時,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言驍不動,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此時這低氣壓的場景,也讓晏初有些無所適從。他看著那些高大健壯的保鏢,又看向面前一襲衣著華貴的趙美霖,心頭有些怪異。 這時,趙美霖?fù)]了揮手,不再多言。身旁的男人從后備箱里拖出了棒球棍,幾個人圍上來,向兩人靠近。晏初感受到?jīng)坝慷鴣淼撵鍤?,他下意識地將人護(hù)在身后,低聲詢問道。 “這是……你家的人?” 言驍僵硬地看著那些人,心亂如麻,剛要開口解釋,就見幾個人逼近,為首的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幾個人將言驍大力地向車那邊拖拽。 晏初見狀,便跟那幾個人動起手來,而終究是寡不敵眾,另外的幾人狠狠地將拳頭揮向晏初,一腳踹上他的腹部,將人圍在圈中狠厲地毆打。 言驍一邊掙扎著喊道,一邊看向一旁被圍毆的晏初。 “媽,我跟你回去。你讓他們住手!” 趙美霖充耳不聞,靜靜地坐在車?yán)?,眼神淡漠?/br> 雨越下越大,一旁的餅干薯片不知被誰踩得粉碎,染上了臟水,而啤酒罐七零八落地滾落在一旁。 言驍拼命掙扎呼喊,卻被幾個人壓住胳膊堵住嘴,強(qiáng)硬地往車?yán)锿献?。而晏初雖然能抵抗一陣子,卻也敵不過幾個保鏢的合擊,沒過多久就被一拳打倒在地,口鼻出血,眼睛腫脹地睜不開。 言驍用了渾身的力氣掙脫那些像鐵鉗一樣的手,他用力地拍打著車窗玻璃,顫聲地求告道。 “媽,我知道錯了。我走,我跟你回家?!?/br> 可車?yán)锏娜艘琅f不為所動。 身旁的保鏢不敢對他動手,只是圍在身邊擋住他的視線,嘴里不斷地說著。 “言驍少爺,上車吧。夫人在等你?!?/br> 這時,他看到不遠(yuǎn)處晏初被人拖起來,抓著頭發(fā)就要往墻上撞,另一人則高高地?fù)P起手里的棒球棍,朝著他的腿狠狠地?fù)]下來。 “晏初!” 這一刻,言驍目眥欲裂,渾身的血直沖大腦,聲嘶力竭地喊道。眾人皆被那聲尖利的叫喊驚住,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言驍推開面前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到晏初身旁,將人緊緊地?fù)卧诩绨蛏?。他一摸便是滿手粘稠的血。晏初意識混沌,渾身的骨頭痛得幾乎要碎掉,雨水混合著血順著他的額角流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但卻還是在觸碰到熟悉的人時,斷斷續(xù)續(xù)地低聲在他耳旁說道。 “言逍……報警……快走。” 說完,整個人便陷入昏迷當(dāng)中,身體轟然倒在地上,重重地砸在言驍身上。 “晏初?晏初?”言驍痛徹心扉,他伸手顫抖著摸向晏初的臉龐,巨大的恐慌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送醫(yī)院……對,醫(yī)院,去醫(yī)院?!?/br> 言驍惶然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什么。 他的手不知道該放到那里,觸目所見都是鮮紅的血色。他想要撐起他的身子站起來,卻一再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眼淚奪眶而出。 他錯了,大錯特錯。 一旁的黑衣保鏢要將兩人分開,卻被言驍惡狠狠地推開,像只受傷的小獸一樣怒吼著讓他們滾開,警惕地瞪著他們,眼睛里滿是仇視。 “夫人……您看?” 一旁的保鏢為難,他快步走向黑色轎車旁,輕聲詢問道。 “把言驍綁到車上,那個人扔在路邊就行了?!壁w美霖將言驍?shù)呐e動看在眼里,滿眼的嫌惡。 可是只要他們一靠近言驍,就會被他拿起棒球棍瘋狂揮舞,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最后,還是趙美霖下車,居高臨下地走到兩人面前,冷冰冰地說道。 “言驍,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把他送到醫(yī)院,現(xiàn)在就送!”言驍血紅著眼睛抬頭看向母親,聲音已經(jīng)嘶啞。雨水打在他的臉上生疼不已,眼睛刺痛地看不清趙美霖的臉。 趙美霖看向一旁的人,點點頭。 很快,這幾輛黑色賓利便消失在雨幕中,徒留下一地狼藉,那血跡也很快混合著雨水,被沖入下水道,消失不見。 在車上,言驍緊緊護(hù)住晏初的頭,顫抖著觸碰他臉上的每一處傷痕。他感受到溫?zé)岬难簭乃闹缚p中流出,而嘴角也有血絲不斷地涌出。整個人臉色蒼白,眼睛緊閉,任憑言驍怎么說話都不作一絲反應(yīng)。 言驍眼角滲淚,不住地催促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很快,車開到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門口。言驍小心地將人從車上扶下,想要將人送到急診室,卻被幾個保鏢攔住。 “言驍少爺,夫人說下面的事情我們來做?!?/br> 保鏢冷淡地說道。很快,就有醫(yī)生和幾個護(hù)士抬了擔(dān)架出來,將人急匆匆地送往醫(yī)院里面。 言驍還要進(jìn)去陪著,卻被人拉住,往車?yán)锿疲滤优?。言驍心急如焚,看著那些高大如山一樣的男人擋在面前,只覺得厭煩和痛恨。 他坐進(jìn)車?yán)铮统鍪謾C(jī),給趙峰打了電話。電話里趙峰還睡意朦朧,一聽到晏初在醫(yī)院,頓時跳起來連忙穿衣服,著急地詢問著什么。一旁的宋雨晴也聽到電話里的內(nèi)容,夫妻倆都嚇壞了。 可是言驍只是低聲說了醫(yī)院的地址后,手機(jī)就被人收走,掛斷了電話。 幾輛車走得悄無聲息。 車內(nèi),言驍一身傷痕,他低頭盯著手上未干的血跡,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出晏初蒼白的面孔,禁不住渾身發(fā)顫起來。 是他害了晏初。 趙美霖看著一旁的兒子,他帶著仇恨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一股怒氣從胸腔中升騰而起。 “這是在英國?言驍,你就這樣跟我說的?” 言驍沉默著不發(fā)一言,他撇過頭不去看趙美霖。 他的這副樣子徹底惹怒了趙美霖,她從包里翻找出這些天來他們相處的照片,狠狠地甩在了言驍?shù)哪樕?,厲聲吼道?/br>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她自認(rèn)為將言驍生在了這樣富貴的豪門之中,一生錦衣玉食,享受著普通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財富和地位。這樣費(fèi)心養(yǎng)出來的兒子,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她。 言驍撿起腳邊的照片,上面赫然就是從不同角度偷拍的各種畫面。 “你派人跟蹤我?” 言驍死死地盯著趙美霖,聲音飽含憤怒和不可思議。 “不跟著你,能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丑事嗎?!”趙美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 “我是個人!我不是你拿來跟別人搶的工具!” 爭吵在這一刻爆發(fā)至頂點,多年來被壓抑的情感在此刻傾瀉而出。言驍用力撕扯著那些照片,將它們撕成碎片,面容好似惡鬼。 旋即,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他臉上。 這個耳光撕裂了母子間僅存的那點情分,言驍麻木地看著面前的母親,所有話堵在胸腔里,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至黑暗里。 忽而一股腥甜涌上他的喉嚨,他再也抑制不住,嘔出一口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