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122 隨侍君側(cè)展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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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日頭雖露臉,寒風(fēng)拂面仍使人忍不住直打哆嗦;院子里的石板路經(jīng)童僕掃雪后濕漉漉的,聿玨提裙走來也不免小心謹慎。 「無晏!」遠遠一瞥,發(fā)現(xiàn)到白麗正在做些什么的聿玨,仍感到驚慌不已的快步上前?!改氵@是……在做什么呀?」 白麗卸下一側(cè)外袍,左手持弓,右手捻一枚羽箭,回頭笑望著她,臉上顯得神采奕奕。她彎身行禮,「是殿下來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br> 「你在練習(xí)射藝?」不遠處臨時搭成的箭垛上已插了幾枚箭矢。 「回殿下的話,正是?!?/br> 「是誰把這東西拿給你的?」聿玨轉(zhuǎn)而望向候在一旁的侍女。 白麗身邊的侍女名喚阿巧,聽說她本是韻貴妃身邊的宮女,曾在白麗入住別業(yè)時伺候過;韻貴妃在得知白麗不愿回別業(yè)休養(yǎng)后,特地派阿巧過來陪伴。 「殿下莫要責(zé)怪阿巧嬸,是無晏堅持要活動筋骨;此弓輕巧,要拉開不費吹灰之力,殿下大可放心?!?/br> 「得了!我又不是沒拉過弓?!鬼搏k難掩責(zé)怪的睨了她一眼,「不過算了,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應(yīng)該最清楚……我來這兒除了想探探你在做什么,還想跟你說幾句話。」 把弓箭交給阿巧,聿玨偕同白麗入內(nèi)相談。 「你在她面前展露這等身手,難道不使人起疑?」 「聿璋早擬了一番說詞來取信于他們,否則一個商賈之女,又怎會弓馬嫻熟,cao戈持戟?」白麗攤平一掌,不消瞧也能得知,那手上盡是刀傷厚繭。 回到房里,知更已準備煮水點茶;聿玨說起那些該做的禮數(shù),忽然感嘆道:「……依你所言,能做的都盡量做到了;恐怕連咱的婆家都沒這么廣的交際!只是我不免要想……光靠這些,真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殿下的疑惑可以想見!」白麗以帕掖了掖額角,颯爽一笑,「雖然這些禮數(shù)看似微不足道,可若說到收買人心,這些小惠都是基本功?!?/br> 「嗯……」 「對了,聿璋昨兒個捎了信回來;請殿下過目?!?/br> 聿玨展信細讀,專注到就連知更奉茶都沒注意到,末了,展顏輕笑,「是么……拔了數(shù)座敵營,聿璋與大哥先立了頭功,真了不起!」她略收起信來,「大嫂若是聽聞,肯定十分歡喜!」 「聶大將軍行軍神速可是有名的?!拱愞D(zhuǎn)瞬間笑容盡斂,「高興歸高興,終究還未遇上敵軍主力;女真完顏部能有實力一統(tǒng)各部聽其號令,還能齊聚兵力進犯大煌,必有其過人之處?!?/br> 「我知道,現(xiàn)在高興還太早了;但聿璋光是能夠說服聶琰,讓谷家的兵馬隨其一同出戰(zhàn),也就表示聿璋說到做到了?!?/br> 「他肯定是下足了決心?!拱惤舆^茶湯,頓了一會兒才道:「與殿下一樣?!?/br> 兩人品茶,談?wù)撝嘶嘏c女真交戰(zhàn)之可能的行軍路線,畫眉一聲報信,那隻色彩斑斕的信鴿給她捧在手心。「打擾殿下與舒娘子相談,宮里又來信了?!?/br> 「今兒個還真忙?」聿玨與白麗互望一眼,語調(diào)透著幾分自嘲,所有人都笑了;打從白麗跟在聿玨身邊指點,湘君返鄉(xiāng)之后也遵守諾言互通音訊,幾乎每三兩天就有信鴿自皇宮捎來,弄得她還笑說往后不敢隨意將海東青放飛了。 瞧了短箋,聿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哎呀……知更,昨兒個你不是說京城大街上人來人往,聽其口音多是外地來的人?」 「唔,是呀!」知更疑惑地望向短箋。 聿玨將之攤在眾人面前,「瞧瞧,咱們住在這深宅大院里都忘了,三年一回的京試來著!昨日已在鳳藻宮行殿試。據(jù)說這回女子應(yīng)考者較往常要多上許多;不知道能否再出個如迎春那樣的女狀元?」 「說到這個,這次京試的時日……似是推遲了許多?」 「推遲是當然的!」聿玨抿嘴,「別忘之前發(fā)生了母后的事?!?/br> 知更趕忙掩唇,低頭道歉,「殿下提點得是!知更口無遮攔,還請您見諒!」 「無妨!經(jīng)過數(shù)月沉淀,就算再怎么難過也該放開懷。」聿玨顰眉,身旁的白麗輕柔地搭上她肩頭安慰著,她回眸一笑,「我現(xiàn)下最掛心的,除了出征未還的大哥、燁卿與聿璋等人外,再來就是咱肚里的孩子?!箶?shù)數(shù)時日,再不了多久便要臨盆了。 「說的是呀!殿下可得聽從大夫的建議,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舒娘子也是一樣的!」畫眉盯著白麗,不由想起方才她在院子里挽弓射箭的情景。 白麗與聿玨對望一眼,笑而不答。「不是奴婢多話,奴婢總覺得……」她猶疑地瞧著座上二人,遲遲不肯松口。 「有話就說!在我與無晏面前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樣?」 「是!奴婢無意冒犯,只是覺得……」她歪著頭疑惑道:「殿下的肚子,是不是大得不太尋常?」 「你說什么呀你!什么叫做不尋常?太無禮了!」畫眉湊近把知更頂開,驚慌失措的模樣引人發(fā)噱。 「我當然知道!可是舒娘子與殿下懷胎才差幾月,怎么會差這么多……」 「原來是這個!」聿玨勾唇,「畫眉,知更說出了我心底的疑問。前幾日娘親與大夫、產(chǎn)婆一塊兒過來,我就已經(jīng)問過了?!顾p撫著肚腹,半是甜蜜半無奈的道:「假若里頭不只一個娃娃,那便說得通了?!?/br> 「不只一個娃娃?」兩個宮女怪叫一聲,待意識過來又趕緊掩口。 「是呀,產(chǎn)婆說她遇過這樣的情狀,就不知我是否也是如此?」她聳肩,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冈蹅儯o觀其變吧?」 *** 鳳藻宮里,皇帝正為了隴西修堤一事大發(fā)雷霆。 「太子整飭吏治,都整到哪里去了!」皇帝丟開奏摺,就連方端上來的茶杯也給摔得粉碎,茶湯濺灑,冒出一陣白煙。 如此大動作,引來一干宮女、太監(jiān)紛紛跪倒?!刚埍菹孪⑴?!」 「這都什么時候了,堤防還沒修妥,時節(jié)入冬,河水若是犯了凌汛,災(zāi)民將何去何從?來人!傳朕旨意,要工部加緊趕工,事若不成,提頭來見!」 經(jīng)過這一回發(fā)怒,左右服侍起來格外小心,直至湘君自外頭歸來,眾人終于盼得救命浮木。 湘君方入殿,聽聞了此事之后神色自若;待皇帝發(fā)現(xiàn)端茶來的人是她,忍不住責(zé)備道:「敢情又是哪個人找你當救兵來著?」 她微抿朱唇,輕道:「陛下心系天下蒼生,卑職不才,只期望獻此茶來澆熄陛下心中怒火?!?/br> 「你可知朕氣著什么?」 「太子整飭吏治多時,然則朝廷命官收受賄賂,私吞公款一事亦時有所聞;此回震災(zāi)修堤也是如此?!?/br> 「你都看在眼里嘛!」皇帝憤憤不平的道。 「卑職受陛下所託,出外查案巡訪時深有所感;太子縱然查緝得雷厲風(fēng)行,事過境遷之后,恐怕又將故態(tài)復(fù)萌?!?/br> 他踱了幾步,無奈嘆道:「依你之見呢?」 湘君猶疑了一會兒,皺眉道:「陛下恕罪,卑職無權(quán)干涉……」 「朕沒說要你干涉,只說要聽聽你的意見;你一定有想法,朕沒說錯吧?」 她長揖后道:「卑職以為能從兩處著手。」 皇帝于是轉(zhuǎn)身,雙手抱胸笑望著,「你說說看?」 「大煌連年征戰(zhàn),這兩年來河北一帶氾濫歉收,朝廷財政不堪負荷,百官薪餉多由米粟、布帛替代,陛下身居京城有所不知,各地知州、縣官為了開源,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鋌而走險……卑職以為,首要之務(wù),就是使朝臣能拿到應(yīng)拿的餉銀?!?/br> 「嗯……那第二呢?」 「第二則還是從吏治著手;卑職位居四品,若非甘于淡泊,與朝臣唱和往來是決計少不了的;官員之間應(yīng)酬風(fēng)氣興盛,不管是京城還是外地皆然;為了官運亨通,也為結(jié)黨營私,把薪餉變賣用以官員間應(yīng)酬者大有人在。」湘君又是拱手,「國庫充盈僅是治標,從朝臣下手,吏治為之一新才是治本之道。」 「說得好!」皇帝托起她的手,「你告訴朕,這番話,你放在心里多久了?」 「卑職只是把自己的體察說出來罷了。」湘君側(cè)首,感受掌心的壓力又添幾分。 「要是朝臣都像你這樣就好了!」皇帝明顯的心情轉(zhuǎn)好,展顏道:「關(guān)于你所講的,朕要問問太子作何想法……」 「陛下千萬莫要說是卑職提的主意。」 「朕知道!」皇帝一臉哭笑不得地回道,迎向湘君。「你與太子間的過節(jié),朕還能不清楚?」 行至廊外,天色仍亮,但風(fēng)起云涌,顯然天色很快就將有變?!高€沒兩三天好光景,又要變天了……」他搖搖頭,「對了,你方纔忙什么去了,怎不在朕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