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206 算盡心計斷肝腸
書迷正在閱讀:誤闖室友的zuoai現(xiàn)場gl(純百)、【高H】欲望之島、【黑籃X網(wǎng)王】彩虹陽光、兩千零一夜(兄妹骨科1v1)、青青子衿(先婚后愛 BDSM)、睡了一個鉆石男高、雙面換換愛、桃色交易、乙女游戲的女騎士(西幻NPH)、離開后,很幸福
翌日,聿玨差人送來一紙公文,告知梅孟晁與其孫梅瑞的去處時,差點(diǎn)沒教他氣得跳腳。 「嘉州……」巴蜀一帶!離京雖然還不算遠(yuǎn),但地貌、氣候皆與京城大不同,要他這個已年過六旬的老人與還不滿一歲的小兒到那種地方去!而且是即刻啟程! 梅孟晁這才明白聿玨絕非有意輕判他,這紙公文也等同變相地將他發(fā)配邊疆,再加上有生之年絕不可再返京,他梅孟晁叱吒官場數(shù)十載,就因?yàn)檫@一時失足而造成無法挽回的結(jié)果! 而聿玨的下一步更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匦婷放傻拿缐羝茰?;光祿大夫、鴻廬寺卿等重要官員一概外放,雖分別奉為潭州刺史與潼川府尹等地方要職,然從京官至外地任職,任誰都能瞧出是左遷。 不僅如此,她更將湘君入天牢之前所捉的二十馀名罪臣予以重審,原先獲罪之人,輕則薄懲后重新復(fù)任,重則收繳其不法贓銀削職為民;此舉無疑是藉著此案重立君威,也等同把湘君與這群罪臣的牽連加以排除,無論結(jié)果如何,皆無二話。 聿玨為重審案情,一連十多日皆在大理寺,朝臣上奏也不再與藺湘君針鋒相對,傅迎春與薛崇韜所執(zhí)掌的樞密院更漸入佳境,然而她對藺湘君的宣判,卻遲遲未有定案。 就如同聿玨在湘君入天牢的當(dāng)日所言,此處不應(yīng)是她與聿珶該來之處,在那之后便不見皇帝親臨;只是天牢里無論是看守的禁軍,還是餐食,皆未曾虧待湘君。 即便是在趙含露、李梅、徐朗等人的照顧下,日子過得仍算舒心,她卻因逐漸摸不清聿玨的意圖而稍感心煩。 她反覆咀嚼著聿玨唯一一次造訪時對她說的那些話—— 『只是你這么做,讓我想起了一人?!?/br> 誰? 『母后!』 湘君待聿玨的本心不改,卻是不知不覺中忽略了聿玨早已成長為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處事剛?cè)岵?jì)的明君? 『你就在此處好好等著,朕必定會給眾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什么才是給眾人滿意的交代?湘君知道聿玨登基不久,最在意的便是如何穩(wěn)固朝政,既是手握大權(quán),更要恩威并施,方能使朝臣一心替她效力又不徇私枉法。 她早有替聿玨奉獻(xiàn)一切的決心,這才要聿玨別手下留情,拿她做殺雞儆猴之用。 可想當(dāng)然耳,聿玨并不打算這么做……是么? 「藺大人,用膳了!」 「欸!」她隨手應(yīng)了一聲,舉目所見,看守的禁軍推來的托盤里盛滿熱騰騰的餐食,有菜有rou,精緻得簡直與她身為御前帶刀統(tǒng)領(lǐng)時用的無異,又哪里像個階下囚? 牢房里還有假藉春寒料峭,跟著衣裘一併送來的書物,讓她就著燭火讀書解悶,除了無人可言談與不見天日,日子過得真算不上差。 「你叫……蘇哲是不?」湘君趕在他離去前將他叫住。禁軍有男有女,她任帶刀侍衛(wèi)時也曾代替過楊悔領(lǐng)著禁軍cao練,對于幾名表現(xiàn)出色者,還有些印象。 而能被派來看守天牢者,想必武藝、膽識皆屬上乘。 那送飯的禁軍瞠目回首,「藺大人……您還記得小的?」 湘君微微一笑,慶幸自己矇對了人?!府?dāng)然記得,藺某有事一問,不知……」 蘇哲連忙慌張的遮口,「趙校……哦,不,是圣上明令咱們儘管替大人送東西、送飯,不許與您多談!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匆匆點(diǎn)頭,立馬離開了牢房。 湘君顰眉,敢情聿玨的命令如此嚴(yán)苛,連與她談話都不行?等等……蘇哲稍稍說溜嘴的那句,可是在指趙含露? 若無圣旨,天牢不許任何人探監(jiān),她一手帶出來的心腹儘管關(guān)心她,能說動這些人送東西進(jìn)來已是極限,一個弄不好,或?qū)⒁齺須⑸碇湣?/br> 「聿玨,你到底要拿我怎么辦?」湘君越想越不是滋味,就連用起飯來都心不在焉。 但在嚼食飯粒時,一不小心,竟嚼到了不似米飯的滋味,這味道……是紙!她趕忙吐了出來,嘴里的短箋給她咬去少許,她小心翼翼地展開后就著燭火來讀,隱約認(rèn)出了此乃趙含露的筆跡。 「這是……」 * 「小女子朱常歡,叩見陛下。」 望著殿前盈盈跪下的妙齡少女,聿玨扶著鳳凰椅起身,「抬起頭來,讓朕瞧瞧你?!?/br> 朱常歡怯生生地抬起臉面,在接觸到聿玨打量的視線后又匆匆收了回來;她提著裙襬,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下玉階。「怎么了?朕自認(rèn)生得并不可怖,你卻是一看見朕就又低下頭了。」 聿玨語調(diào)間的疑惑讓朱常歡的小臉近乎貼地,她急迫道:「不、不是的!小女子只是聽說……聽說……」 「聽說什么?直言無妨。」 「聽說陛下您在圍京一戰(zhàn)時不僅親率兵馬大破輝烈營,更親手擒殺了梁大將軍,我還以為您生得更加……結(jié)果沒想到竟是如此美艷……」 聿玨掩唇而笑,「朕明白了!光看朕的模樣,確實(shí)難以想像,不過常言人不可貌相!咱們大煌的女子既能在沙場上與男人爭鋒,在朝堂間更是不讓鬚眉。來,起來吧!」 「謝陛下恩典!」 朱常歡的身板與聿玨相去不遠(yuǎn),只是相較于尚未及笄的朱常歡,聿玨無論舉手投足,皆蘊(yùn)藏著成熟女子的風(fēng)韻,與朱常歡的青澀恰成對比。 「進(jìn)宮十多日,這還是朕頭一回接見你;待在宮里還習(xí)慣否?」 「很習(xí)慣!」朱常歡點(diǎn)頭答道,忽覺答來不夠得體,才又縮著頸子,「啊……回陛下的話,很習(xí)慣!」 「沒關(guān)係!答話大可不必拘謹(jǐn)?!鬼搏k對她招手,示意她跟在身邊,「習(xí)慣就好,朕曾在你練舞時瞧過你的舞姿,很是曼妙優(yōu)雅……想必三日后朕要大宴百官時,你已經(jīng)為此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br> 「是,已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聿玨聽著她說起習(xí)舞時的經(jīng)過,帶著她走出大殿,殿前的石階偶然飄來幾絲落葉,春日的風(fēng)有些寒,但已多日不見霜雪,她身上的金鳳袍也顯得較先前輕盈許多。 「朕很期待你的歌舞,到時定要讓眾愛卿一瞧見你便如癡如醉?!?/br> 「小女子盡力而為!」朱常歡輕咬唇瓣,她眨眨眼,怯生生地開口,「陛下,小女子有一事想問……」 「你是想問朕為何特地找你進(jìn)宮?」聿玨明眸輕睞,對上她驚訝神色?!改阊剑「弈晟贂r一樣,什么話都寫在臉上!」朱唇得意地?fù)P起,她笑嘆了一聲,「除了聽聞你的舞藝了得之外,朕還聽說你與朱常喜生得很是相像?」 「嗯,自小無論爹娘還是親戚,都這么說咱們。」 「你今年……十五是不?」見朱常歡頷首,聿玨暗自細(xì)數(shù),「那常喜就與朕年紀(jì)相仿,再怎么說都是個如花似玉的年華……卻是早早就香消玉殞了?!?/br> 朱常歡不自覺收緊雙拳,難掩激動地道:「我與家姊幾年不見,哪知道出嫁那時的暫別,便讓我再也見不到她……」 聿玨一手包覆著她的粉拳兒,默默給予安慰?!嘎犝f她是死在魏王手上,而魏王卻又是因他的小妾才……」 「說實(shí)話,不管是常喜也好,還是白麗也好,都成了皇位爭奪下的受害者;你的心情朕明白,可朕也聽說,聿璋生前對待常喜是不錯的,就連韻貴妃也都一心向著她這媳婦?!鬼搏k以指輕揩她的眼角,溫聲道:「這回朕好不容易登基,你爹為朕盡忠,卻是一時不察走錯路;朕召你進(jìn)宮,實(shí)則為了補(bǔ)償你朱家的損失。」 「補(bǔ)償?」朱常歡哽咽著回問。 「嗯,可別小看你這位置,朕雖為女皇,身邊的宮女、樂師同樣是朝臣們急欲爭奪的機(jī)會?!鬼搏k輕拍她的肩頭,「你畢竟閱歷尚淺,往后就會慢慢知道的?!?/br> 朱常歡凝望著聿玨搭在她肩頭的手,不禁回想起進(jìn)宮之前,朱奉英口口聲聲要她小心觀察聿玨的一舉一動,甚至要她盡可能離聿玨遠(yuǎn)點(diǎn)。 這樣慈眉溫言的聿玨,究竟是否真有如朱奉英所講的那樣心機(jī)深沉?她不知道。 然則,就在這么短短幾句言談間,她已是不知不覺為這美貌又仁厚的女皇而心生折服。 「陛下?!?/br> 「嗯?」 朱常歡盈盈跪了下來,「關(guān)于您的傳聞,小女子聽過許多……包括那些個在兵災(zāi)之下九死一生的脫險,在大漠里游歷的經(jīng)過;如果能行……能請陛下,對常歡說說么?」 聿玨眨了眨眸子,雙手輕輕托起她來,「都是一些不怎么愉快的故事,你想聽?」 「想!」 她偏頭,耳墜的流蘇微微晃盪著,「那好啊,不過故事很長,朕國務(wù)繁重,你若想聽,可得在朕面前多多獻(xiàn)藝才行。」 朱常歡絳唇輕揚(yáng),整張小臉?biāo)查g像是綻出光芒似的?!感∨印笾坏茫 ?/br> 聿玨憐惜又欣喜的點(diǎn)點(diǎn)頭,忽聞邢朝貴匆匆來報,她聽了之后頻頻頷首,「哎!都怪我失職了!快請褚將軍她們進(jìn)來!」 「陛下莫非是要接見什么要緊的人物?」朱常歡猶疑著,不知是否應(yīng)該主動告退。 「說要緊……也是挺要緊的!不過,你不妨留下來,見見朕的一雙女兒!」 朱常歡驚訝得合不攏嘴,尚不及回神,石階底下已有兩名姑娘各抱著個小女娃;而沉穩(wěn)自若的聿玨露齒一笑,竟是主動提起裙來,踏著飛快步伐迎上前去。 「娘!娘!」兩個女娃欣喜又拔尖的叫喊聲,頓時響遍了凰寧宮殿前。 然后是褚千虹義正詞嚴(yán)的糾正?!改銈儍蓚€!要改口叫母皇!」 「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檀華、萼雪兒乖!你們兩個小淘氣……」聿玨笑顏逐開,雙手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接過一雙女兒。「想不想娘呀?對不住,我這十多日都在宮里……哎呀!你們兩個又變重了……」 朱常歡眼睜睜看著聿玨抱著女兒的慈愛模樣,與抱著女娃前來的兩人一同話著家常,忽然有些懵了,不知哪個才是這位女皇的真正面貌。 又或者兩者皆然? * 在看過趙含露捎來的短箋之后,湘君本就不甚平靜的心情又變得更加紊亂。 聿玨到底做什么打算?趙含露在短箋里不及細(xì)談,只說近日內(nèi)將要想法子將她從天牢弄出來……可天牢并不像是在出入相對單純的后宮,此乃太常殿,是百官朝臣辦公議事之處,無論什么時候都有人在此把守,她們這群女兵若想劫囚,斷無可能瞞天過海! 而且,天牢若當(dāng)真遭劫,豈不是反而給聿玨蒙羞? 然而趙含露之所以打算主動劫囚,莫不是因?yàn)轫搏k另有打算才出此下策的么?但她手上握有免死金牌,無論朝臣怎般逼迫,聿玨也無法判她死罪……即便她并不怕死。 手中書簡翻來覆去,湘君心頭千絲萬縷,就是無法把書給讀進(jìn)心底;她此回入天牢已過了十多日,外頭情勢怎生變化她一概不知,而聿玨也當(dāng)真狠心,絲毫沒給她半分消息…… 怔忡間,耳際忽聞幾許異音;她睜開眼,快步來到柵欄邊探頭,關(guān)押囚犯的牢房與看守天牢的將士間尚有一門之隔,可門乃實(shí)心,她只聞動靜,并無法確切得知外頭情勢如何。 直到那扇門冷不防給人踢開! 「都迷昏了?」是李梅! 「鑰匙呢!」入內(nèi)的徐朗奔來,把一串響著金屬聲的鐵環(huán)交給趙含露。 「小梅子?含露!你們怎么過來了!」她們當(dāng)真來劫囚? 「藺大人,您還好吧?」趙含露對她匆促一笑,利用搶來的鑰匙迅速把門打開。 「我很好……陛下究竟作何打算,為何能由得你們劫囚?」湘君當(dāng)真給她們此舉弄糊涂了! 「這,說來話長……」一同進(jìn)來的兩名女兵迅速收拾著這一陣子偷偷送進(jìn)來的輕裘與書簡;湘君眼中的趙含露有大半臉面都掩在陰影之間,因而神情模糊難辨。 「那咱們現(xiàn)在究竟該怎么著?」就算貴如趙含露這等宮廷禁軍,也不一定知曉分布在各大殿之間盤根錯節(jié)的密道。 下一刻,趙含露的所作所為卻出乎湘君的意料—— 因?yàn)樘嘈胚@群心腹,以致等到趙含露手持摻了蒙汗藥的巾帕朝她口鼻掩來時,她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大人,對不住……這是圣上的命、令……」趙含露的嗓音登時變得悠遠(yuǎn),湘君意識逐漸模糊,就這樣癱倒在她懷里。 她回頭,聲調(diào)緊繃,「以大人的功夫,這點(diǎn)藥沒法讓她睡太久……咱們動作要快!」她瞪著李梅與徐朗,眼底閃爍著從未見過的——陰狠。 * 同一時間,太常殿里正觥籌交錯,四處散播著絲竹與歌聲。 聿玨選在此地大宴群臣,還拿了御用佳釀來賞賜百官;那些曾因湘君蒐羅罪證而入大理寺監(jiān)禁的朝臣更是緊挨著樞密院各個心腹落座,等于是給足了這些個復(fù)職官員面子。 「眾愛卿,自從朕登基以來,朝臣之間諸多猜忌,政局動盪、朝綱不振,所幸經(jīng)過這段日子,終于上了正軌?!鬼搏k環(huán)顧群臣,高舉著酒杯道:「今后,還望諸位多多輔佐朕,令咱大煌,長治久安!」 「我等敬圣上一杯,愿大煌國運(yùn)昌盛!」眾人與聿玨一飲而盡,有的之前已經(jīng)敬過幾回的,早已紅光滿面。 聿玨笑著擱下酒杯,「今日除了歌樂、酒菜之外,朕更要向眾卿引見一人?!?/br> 「敢問圣上,何許人也?」傅迎春轉(zhuǎn)著滴溜溜的大眼,對著坐在高處的聿玨頻頻使眼色。 「此姝有沉魚落雁之貌,翩翩舞姿更宛若天仙般靈動輕盈,當(dāng)真一絕代佳人也?!勾苏Z引得眾人一片驚呼,在吊足胃口之后,聿玨輕輕擊掌,一旁的樂師緊接著奏起另一首音律。 在朝臣引頸而盼之下,朱常歡一襲碧綠舞衣,揮舞著似水云袖,與一身素白的眾舞伎自屏風(fēng)后魚貫而出。 有些人似乎認(rèn)出她的身分,但多數(shù)朝臣皆不識她,全副目光便給場上的朱常歡吸引過去。 隨著樂曲轉(zhuǎn)趨熱烈,由群舞轉(zhuǎn)成獨(dú)舞,朱常歡更加揮灑自如,一雙翠綠云袖舞得朝臣們?nèi)绨V如醉,宮人于席間不斷勸酒,場面于是來到了賓主盡歡的高峰。 朱常歡在朝臣注目下不斷舞著,云袖陡然一振,彷彿大鳥般振翅高飛,接著交錯著,轉(zhuǎn)向端坐在上位的聿玨,隨著她低頭,樂曲也隨之靜止。 先回過神來的,是聿玨?!负谩⒑?!」她帶頭擊掌,其馀朝臣也才紛紛鼓掌喝采起來;朱常歡盈盈起身,汗水淋漓之間含著笑意,隨著眾人的目光與掌聲緩緩來到聿玨跟前。 「有誰知道此女身分?」 說話者為散朝大夫,「回陛下的話,這不是朱大人的么女,朱常歡么?」 「正是!朕讓她入宮來跳上一曲給諸位瞧瞧。不知眾愛卿覺得如何?」 「當(dāng)真是仙女啊!」、「朱大人竟有這樣出色的女兒!」等讚賞的話語紛紛涌上;朱常歡卸去云袖,明眸卻是緊鎖在聿玨身上,聿玨眼眉含笑,差邢朝貴斟酒,這才對她招手。 「來,此舞只應(yīng)天上有,這杯賞賜與你?!?/br> 「多謝陛下恩賞!」朱常歡終于笑開,她自聿玨手中接下佳釀,當(dāng)著眾人面前一飲而盡,又是贏得連串喝采。 「跳得真好!」聿玨對跪著的她低聲道;朱常歡捧著空杯拜謝,不料一名禁軍慌慌張張的奔上殿前,驚擾了把酒言歡的朝臣,也驚動了聿玨。 「不好了!發(fā)生大事了!」 「大膽!此乃陛下宴請百官之時,焉有你說話的馀地?」 「不,迎春,讓他說!」聿玨指著匍匐于殿前的禁軍將士,示意眾人噤聲?!赴l(fā)生什么事了?」 「藺大人、藺大人她……卑職、卑職該死!」他欲言又止,甚至當(dāng)場自掌起嘴來。 「湘君怎么了!」聿玨瞠目,一顆心登時提得老高,「不行……朕得去看看!」她慌忙之間,把跪在原地的朱常歡一把推倒;朱常歡錯愕得無以復(fù)加,只能眼睜睜看著聿玨漸行漸遠(yuǎn)。 「陛下,請留步!」傅迎春接著跳了起來,「傅某跟您一道去!」原本礙于身分不敢妄動的朝臣們,一看她與薛崇韜跟了,也紛紛丟下酒杯湊上去一探究竟。 聿玨提裙奔向天牢,沿著幽深地道入內(nèi),一旁的禁軍見皇帝親臨全都紛紛退讓開來,而跟來的朝臣亦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湘君怎么了?」 「藺大人她……」看守的將士打開與牢房阻隔的大門,跪迎聿玨入內(nèi)。 她懷抱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趕來,在隔著柵欄的牢房間,與湘君遙遙相望。 然后,在看清牢房里輕晃的人影后,聿玨聽見了心重重摔碎的巨響聲。 「不!湘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