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開學。因為雙胞胎整日在家，關(guān)著門自娛自樂，怕孩子們變成書呆子，父母又開始趕人。

    神凌耀找回了幼兒園時的小伙伴們，笑著打過招呼以后，她就在心里堅定了自己的目標：她要當這群小孩的領(lǐng)頭羊。

    很快她就重新融入了進去，把所有人都團結(jié)了起來，成了名副其實的孩子王。去哪里玩，玩什么，都是她做決定。她鬼點子最多，還異常貪玩，最重要的是，她自信而果敢，同齡人皆唯她馬首是瞻。

    童年，是在奔跑和笑聲中度過的。

    聚在一起的小孩猶如龍卷風，是一場噪音災(zāi)難，到了晚上也不消停。樓房里時常傳出罵聲：“小點聲！”

    本著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的放蕩原則，神凌耀天黑了還去找小伙伴逛街。

    對方是跟她一樣開朗活潑的小女孩，玩什么游戲都很積極，叫白晨歌。跟這種人交往輕松又愉快，不尷尬不費勁，所以神凌耀會優(yōu)先找她玩。

    “你哥哥呢？”白晨歌邊走邊問。

    神凌耀跟她挽著胳膊，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他身體不好，躺著呢?！?/br>
    也可能是在看書、刷題、練字、練琴……

    一想到這里，她心里就涌上煩躁。當競爭對手是卷王的時候，給到她的壓力也會很大。連假期都沒法安心玩。她可以放縱，但事后得填上。

    哥哥身上的每一個閃光點，都會刺到她的眼睛。在這方面，她其實是很不近人情的。如果父母同時夸了她和哥哥，她勢必就要跟哥哥比一比誰更優(yōu)秀。她一直覺得他不過如此，發(fā)現(xiàn)他竟然也是父母的驕傲之后，心態(tài)就失衡了。

    原來父母的愛，并不是獨屬于她一個人的。

    想通這一點之后，她就不怎么把爹媽當一回事了。再也沒有為了他們爭風吃醋過，跳出了討好父母的乖寶寶框架。轉(zhuǎn)而要求哥哥愛自己。哥哥是她的所有物，這一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什么大問題。

    夜晚的街道燈紅酒綠，熱鬧非凡。白晨歌卻有些害怕，進入這片光與熱沒多久，就想回家了。

    “萬一遇到壞人，說不定會強jian你！”

    小伙伴說得太直白，神凌耀差點被嗆到。挽著的手忽然不香了。雖然知道白meimei是一番好意，但她還是有些反胃。

    被放入這種語境的一瞬間，淪為性客體的一剎那，她就直犯惡心。白meimei冷不丁那樣說的時候，腦子里肯定就是在想那樣的事情，而且被侵犯的對象還是她。

    這讓神凌耀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怎么可能……”神凌耀急著從下墜的眩暈感中擺脫出來，上來就否定了這種猜想，“不要疑神疑鬼的。這種事情，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少了。你看街上到處都是女生，你怕什么?！?/br>
    白晨歌環(huán)顧四周，沒怎么在夜晚逛過街的小朋友驚奇了起來：“真的誒?！?/br>
    周圍竟是一個異性的身影都沒見到。

    又逛了會兒，偶爾會見到小男孩。

    成年男性則是少之又少，一晚上轉(zhuǎn)下來，總共也沒見到幾個。

    回家以后，神凌耀跟爹媽說了這件事——夜晚街道上都是女孩子，男生跟絕跡了一樣。

    大人見怪不怪地說：大晚上出門的男孩子，能是什么好東西？良家夫男從來不在這時候在外面鬼混。

    看閨女好奇，索性又科普了一下世界觀。

    眾所周知，男人，尤其是成年男人，都是潛在的犯罪分子。為了保護婦女和孩子，維護社會治安，所以領(lǐng)導者們制定了一系列法律，防患于未然。

    ——本國基本法之一：男子凡年滿十八周歲者，若無綠卡，都會被強制驅(qū)逐出境。

    所謂[綠卡]，有專門的獲取流程。跟駕駛證一樣，幾乎人手一個。

    男孩必考。

    首先，需要在男德班修滿學分，學成以后，還需要通過合格率僅有百分之三十的‘綠卡資格證’筆試面試。

    筆面的苦都吃過了，就到了緊張刺激的體檢環(huán)節(jié)了。好男人們都需要在這個階段注射一系列疫苗，將什么性病傳染病都查個遍。項項安全健康之后，體檢報告會自動傳給當?shù)氐膵D聯(lián)局，不存在造假可能。

    最后的最后，獲得三名及以上女性的實名推薦書之后，這名好男人，就可以向婦聯(lián)申請[綠卡]審核認證，坐等發(fā)卡了。

    [綠卡]有效期十年。每十年需要重領(lǐng)一次，不需要再考試，但要重修學分，提交體檢報告和女性實名推薦信。

    [綠卡]是有分數(shù)上限的。像深夜出門亂逛這種行為，不支持、不鼓勵好男人做，一個月超過三次，就會扣大分。值夜班工作者需要向婦聯(lián)上傳考勤證明，以抵消扣除的分數(shù)。

    你說明知道晚上出門會有分數(shù)掉光光的危險，男人為什么還要出門呢？這不是羊入虎口，上趕著被遣返么。這要是被驅(qū)逐出境了，能怪誰。

    “所以，像你這樣的小女孩晚上也可以放心出門。”爸爸碰了碰自己的脖子，原本空空如也的部位浮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項圈，“這個頸環(huán)與綠卡聯(lián)網(wǎng)，可以語音觸發(fā)警報，遇到危險了大喊三遍110。警察阿姨和叔叔會立刻打開監(jiān)控，查看情況。通過頸環(huán)，不僅能立刻確定罪犯的身份和位置，還能遠程展開電擊。若犯罪屬實，無論得逞與否，都會終生撤銷對方綠卡資格，不得再考?！?/br>
    神凌耀小聲練習了幾遍求救密碼，安心回房了。明天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白晨歌，她們下次上街的時候，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膽戰(zhàn)心驚的了。就因為那一聲‘強jian’，今天回家時，她倆都是用跑的，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有沒有壞人尾隨。

    籠罩在夜色中的街道，像是吃人的沉默怪獸。還什么都沒看到，她們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神卿卿上來就鎖門，牽住了她的手，帶她去衛(wèi)生間脫衣服洗澡。

    她故意摸了摸他的脖子，什么也沒有。

    “卿卿，你聽到爸爸說的了么？你一定要做個好男人。”她舍不得這個漂亮哥哥，所以不希望他被驅(qū)逐出境，“男孩子出門太不安全了。以后你晚上千萬不要在外面鬼混。你想要吃什么夜宵，我給你帶?！?/br>
    男孩伏在她肩頭，雙手拇指探進她的短褲，往下緩拽。在膝蓋附近松手，任布料飛速下墜落地。

    “我只希望凌兒早點回來?！彼麪孔∷氖?，往上舉，幫她脫衣服，“卿卿一個人在家會想你?！?/br>
    “……”神凌耀對浪漫過敏，忍不住又開始替人尷尬，她的耳朵癢癢的，想要洗一洗。

    她哥又在勾引她了？

    “你知道強暴是什么嗎？”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雖然她不喜歡這類詞匯，但在哥哥面前的時候，反而會故意說。什么下流說什么。限制級詞匯亂飛。

    小男孩抿唇，皺眉看了眼別處：“什么？”

    她哥別是個單純懵懂掛的？神凌耀難以置信地追問：“誒，你不知道嗎？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知道啊。”小男孩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硬著頭皮說，“我聽班上的其他男孩子聊過，他們說如果被強了，這輩子就廢了。這是無法洗去的污點。要么一輩子跟了那人，要么自盡?！?/br>
    “這么嚴重？”神凌耀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沒有這個哥哥懂得多，“你不說，誰知道你有這個污點？”

    “頸環(huán)知道?！彼噶酥缸约旱牟弊?。

    于是，神凌耀再次看見了那個黑環(huán)，跟爸爸脖子上的很像。

    “你也有？”她剛想伸手去摸，項圈就消失了。

    她啃過這么多次的脖子上，居然藏著個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的頸環(huán)？

    “爸爸說，這種頸環(huán)只有男孩子有。所以你不知道?！鄙袂淝涞谋砬樾咔恿艘环郑坪跤行╇y以啟齒，“就像……那里一樣，不能隨便給別人摸。除了自己，只能給未來的另一半碰?！?/br>
    “我要摸?！?/br>
    神凌耀毫無邊界感，毫不猶豫地隔著布料握住了哥哥的褲襠，極限一換一。

    哥哥是她的。他的愛只屬于她，他的頸環(huán)自然也……

    神卿卿就是知道小霸王肯定會想搞他，才一直不說的。今天是因為爸爸大方展示了，他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所以也才跟著給她看的。

    “凌兒……”他哀求地望著她，求放過。

    “神卿卿，給我摸。”神凌耀從不高抬貴手，逮到小蟲子了向來往死里玩。

    小男孩紅著臉讓步了。

    神凌耀剛一上手，哥哥的表情看起來就很奇怪了。

    “癢？”

    男孩搖頭，他沒感覺。單純心理羞恥。

    神凌耀仔細觀察了一下，就是根黑帶子，沒有花紋，冰冰的。比父親的簡約很多。

    神卿卿解釋說自己的是初級版本的：“我還未成年，所以頸環(huán)沒有升級。無法定位、放電、報警。”

    這頸環(huán)就像是男孩的一生，年紀越大，套在脖子上的枷鎖和束縛就越重。

    且，一輩子都無法摘除。

    只要有人在意，它就永遠存在。

    “沒升級的有什么用？”她看哥哥的表情越發(fā)糾結(jié)，催促了一下，“說啊?！?/br>
    話比腦子過得快，她遲了一拍才想起哥哥先前說什么污點的。

    “這是貞cao帶。”神卿卿羞憤道，“能看有沒有…那個過，是不是處男。所以如果被強了，也會被永久記錄。爸爸說，貞潔是男性最好的嫁妝，失貞以后，不僅會給家庭蒙羞，也不可能再嫁到什么好人家了。不如一死了之。此外，若是在愛人死后終生守貞，或自殺殉葬，記錄了一切的頸環(huán)還會賜予男性‘貞潔牌坊’。世人稱之為烈男?！?/br>
    因為這番發(fā)言含死量太高，神凌耀聽得很別扭。更讓她感到別扭的是，哥哥一口一個嫁到好人家的。

    “卿卿，如果你嫁不出去了。我養(yǎng)你。”她拽著他的頸環(huán)一本正經(jīng)地說，說完又皺起眉，猶覺得這番話并不合心意，“你最好是別嫁人了，因為你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

    “凌兒……”神卿卿看著她，很認真地說：“抬一下腿。”

    她照做了。他撿走了她的衣服扭頭走開，完全無視了那番話。

    于是，神凌耀開始認真思考強暴哥哥的可能性。她不知道什么愛不愛的，但她有很強的占有欲。

    “強暴別人犯法么？”她自言自語道，“犯。那算了?！?/br>
    “什么算了？”男孩回來了。

    “我想強暴你。這樣你就沒法嫁人了。”小女孩是學得最快的，短短一夜，她就又確信自己才是優(yōu)勢性別了。

    “………………為了能讓我伺候你一輩子，這么拼命？”

    “如果卿卿要跟別人結(jié)婚，我就會強暴你?！毙∨⒐⒅钡卣f，“而你因為我是你親meimei，所以舍不得告我。所以最終我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就能跟卿卿永遠在一起。我是因為愛你才這么做的，絕對不是因為想你伺候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想我！我真的太難過了！”

    “所以你真的可以就這樣把計劃告訴我么？”小孩又瘋掉了，神卿卿很火大地打開了花灑。但凡她能讓他感受到一丁點愛意，他也不至于這么無語。

    “那你以為。你的凌兒可是跟你無話不談的?！彼曧懫鹨院?，神凌耀極順手地捧住了哥哥的臉，湊了過去。

    “多大了，還……”改不掉這個習慣。剩下的話被女孩的嘴唇封住了。

    神凌耀喜歡在洗澡的時候接吻，因為她喜歡跟哥哥邊摸邊親。這娃打小就慣會享受。

    至于神卿卿，則是有些窒息。

    甚至連分開洗澡、分床睡，都是他暗中推進的。雖然看神凌耀反應(yīng)這么大，他也很過意不去，但他真有些應(yīng)付不來了。小孩黏得太緊了，搞得他現(xiàn)在下體都癢癢的。

    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不該做的，她告狀了的話，他就算不被爹媽打死，也會被驅(qū)逐出境。來了這里，他就算是惡鬼，也得裝成人樣。

    *作者碎碎念*

    日常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