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臭牛鼻子(下)
沉明瑯“哦”了一聲,似笑非笑:“你且說說我與她是怎樣私通的?” 那小弟子便道:“我是藥峰這一旬的守院弟子,今日照例給藥園子澆水時,聽到河畔有嬉鬧之聲,于是便悄悄去看了。結(jié)果竟看到沉師兄與這女子在河旁私相授受——” 南柯挑挑眉,忽然插嘴道:“你可看仔細(xì)了,我如何與你們道子私相授受的?是拉了他的手,還是親了他的嘴?又或是解了他衣裳,同他幕天席地做了一對野鴛鴦?” 這虎狼之詞一出,南柯面不改色,嚴(yán)長老卻重重咳了好幾聲。 而那藥峰弟子原本只看到沉明瑯沒看到南柯模樣,如今聽她一管搖晃聲音,又乍見她絕艷容光,一時從臉皮子紅到了耳朵,含含糊糊道:“都、都有!都有!” 瑚羽聽了忙道:“你別胡說!師兄是什么品性,全宗上下皆是知曉,怎會與人青天白日里做那穢亂之事!” 南柯跟著點點頭:“就是就是,是你看錯啦!” 她笑瞇瞇轉(zhuǎn)向嚴(yán)長老:“想必長老不知,我是新來貴宗的客人,由掌門引薦,托了沉道子帶我熟悉九岳仙宗的環(huán)境。”她頓一頓,張開了手,“方才途徑藥園,我誤觸了你們那染色的紅果子,想著去河邊洗一洗,不想河邊卵石太滑,險些失足跌進(jìn)去,是道子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我兩個只不小心倒在地上,哪就有什么私通呢?” “荒謬!”嚴(yán)聞禮一甩袖子,看向沉明瑯,“鹿野墟一事,你回來時宗內(nèi)尚未問你,眼下也是正巧。藥宗的玉陽真人不久前已來說過你破戒失身一事,你且說,是不是與這女修!” 沉明瑯抬眼看去,從容問道:“是與不是,會如何?” 嚴(yán)聞禮蹙眉道:“若是,自是將這女修即刻拿下。你是宗門翹楚,壞你修行無異于毀我九岳根基,決不輕饒。倘若不是,你且招了那妖女是誰,倒也能減三分刑罰?!?/br> 聽到祖父要捉南柯,瑚羽忙道:“爺爺,此間定是有甚么誤會!那女修乃是笑春山的掌教,是掌門師尊請來為師兄療傷的,絕不是甚么歹毒妖女??!” 見孫女三番兩次為這二人求情,嚴(yán)聞禮終于怒道:“此次叫你下山,本想磨你的性子,不想竟長了你的脾氣。別以為我不知你帶了什么東西回來,如此沉迷外物,可見你道心是左了,今日你也不必在此,且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 “臭牛鼻子,屁大個事兒,你兇你孫女兒做什么?” 南柯對這死老頭忍無可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瑚羽,只坐在那揚(yáng)著下巴盯著嚴(yán)長老:“不過幾件女子衣裙、綢緞綾羅,若這就能左了你所謂的道心,我看你家這劍不練也罷,洗手下山當(dāng)凡人去吧!” 嚴(yán)聞禮更是大怒,他指向南柯:“你這鯉洲妖女,還敢在此狡辯!” “指著我做甚么?你還想同我動手不成?” 南柯冷笑一聲,手里卻暗中掐住長湮道尊給的玉牌,如若這老頭要發(fā)難,她便即刻捏碎叫她親親師尊過來給這老不死的兩巴掌。 “原本在這兒地界,我敬你是宗門長老,你卻在這兒與我擺起譜了,”南柯一向擅長與人吵架,那嘴兒一張一合便往人痛處上戳,“你也不瞧瞧,就是論年紀(jì),你是多大是歲數(shù),我又是多大的歲數(shù),你同我這般計較,就對得起你九岳仙宗那顆悲天憫人的道心?若論地位,九岳仙宗縱為雁洲魁首,我笑春山又何嘗不是鯉洲鰲頭?你是一宗長老,我是一宗掌教,你見了我,可不該恭恭敬敬稱一聲南掌教,哪就這般頤氣指使、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