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的獵殺(4)
小強,全名——鄧浩強,他13歲的時候,就已步出社會工作。 他家境貧窮,學業(yè)又一塌糊涂,見狀,父母更強逼他去當童工。因為父母認為,他作為男丁,最大的責任乃是工作賺錢,然后聚媳婦——傳宗接代;然而打拼一段時間,他就得知自己的能力,對于結(jié)識異性是何等的困難,更不用說娶老婆了,看自己身邊的工人都以「光棍」為主就明白。 他工作的這段日子,已經(jīng)對同伙們姦yin婦女的事情屢見不鮮。進入青春期的他,早就對異性有無數(shù)的遐想,每次目睹同伙進行污穢之事時,他都會躲起來偷看,看得總是看得面紅耳赤,yuhuo難耐;只是膽小怕事的他,并沒有參與種種罪行。不過他并沒有對他們感到厭惡與羞恥,他甚至“理解”和“同情”他們的作為。 他覺得底層男性要與異性親密接觸,無非就是嫖娼、性侵……有能力的就透過人口販子買一個女人。雖然他覺得那些受害的女人可憐,但空虛寂寞,找不到女人的「光棍男」更加值得憐憫,「性侵」只是別無他法的選擇。這種畸形的價值觀令他埋下犯罪的種子…… ——「你們強姦女人,不只是要滿足那如寄生蟲般的性器官。你們更覺得這是『底層人』對『富人』的征服與報仇,讓你們那扭曲、自卑又軟弱的心靈獲得滿足。而我就是那個『富人』,對不?」 此時此刻,理應不在人世的陳蕙蘭卻再次現(xiàn)身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這一次他對蕙蘭再沒有欲望、輕視以及莫名的仇恨,而是害怕、敬畏與恐懼。 「你是…回來……復仇嗎?」 「怎么了?你們當初對我百般凌辱,不也覺得這是一種『復仇』嗎?我現(xiàn)在只是合理地還給你們?!?/br> 蕙蘭的眼神散發(fā)著怨恨的味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卻流露出難以形容的怨憤。 「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我當時只是太衝動,控制不到自己對不起……我還小……我不懂事…我應該阻止他們的…他們就是一群禽獸。」 他用力叩頭向蕙蘭“認錯”。 「哼!堂堂『男子漢』怎么被我嚇得像個小孩一樣?拿起你當初『硬起來』的態(tài)度啊——噢……」蕙蘭一手揪起他的頭發(fā),「忘了,你還真是一個小孩喔,你當初強姦我的時候,內(nèi)心是不是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激動?你覺得自己『破處了!』、『長大了!』、『成為一個男人了!』令你那脆弱的心靈得到安慰,對不對?不論最怎么脆弱自卑的男人,都可以從女人的身體獲得安慰、滿足還有認同,真的荒唐可笑?!?/br> 小強不明所以的拉低視線,完全不敢直視對方,他感到體溫流失,嘴里不斷呼出煙霧,一串串的鼻涕正在往下流。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衝動——」 蕙蘭抓起他的頭,說:「看著我?!?/br> 「一時衝動、控制不了自己?你們男人不是聲稱自己是理性的動物嗎?怎么會控制不住自己呢?你們天天批評女人不理性、不講道理、受情感控制,而你們卻可以『一時衝動』和『不受控制』的摧毀一個女人的人生、生命——實在太『理性』了喔!你們經(jīng)常恥笑月經(jīng)時的女人,是情緒不穩(wěn)、是魯莽衝動……然而,世界上有無數(shù)的女人被強姦、被凌辱、被毀掉人生,甚至被殺死,都只是因為你們這些『理性』的男人,一瞬間『硬起』而做成的!包括我。」 他并不理解,她為什么要跟他吐出這些不明所以的言辭,他只從她的語調(diào)和兩目之中洞悉到——怨念。 「對不起…我真的…真的知錯了……我還小……我還有父母要養(yǎng)……」他涕淚交零的不停道歉,又苦苦哀求,企圖激發(fā)惠蘭的憐憫之心,放他一馬。 陳惠蘭沉默了一會后,兩道血淚開始從她眼里流出,難道是被小強的“真誠”歉意打動了? 「你有想過不?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我也有父母要養(yǎng)??墒悄銈儾粫脒^這些,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這時,惠蘭緩緩化成煙霧消散而去。 ★ 小強的體溫也隨著她的消失而回暖。他驚魂未定,擦了擦鼻孔,站起身,東張西望,一切看似是回復正常,亦聽到外面微弱的裝修噪音。 看到自己的身體完好無缺,他頓時放松了。 「呼……我沒事、我沒事!」 他心情激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跑出了屋子。 跑——他馬不停蹄地跑,衝下樓梯…… 等等!他突然煞停步伐。因為他察覺到不對勁,明明剛才還奔跑于樓梯之中,可就那么的一瞬間,他一腳踩在了平滑的地面上,原本的樓梯化成了一道長廊——紅色的長廊。 「唰~唰~唰……」 一陣像是鐵鏈拉動的聲音從不知何方傳來,并且向他接近。 他慌張地前后兩邊看。無論前方抑或后方也都是空空如也,看不到盡頭。 他只好繼續(xù)跑,但這條長廊彷彿真的沒有盡頭,哪怕他跑得多久多遠,直到雙腳發(fā)軟,前方依然是一望無際。 「唰~唰~唰~唰……」鐵鏈聲仍然在遠處響起。 他人已經(jīng)要瘋了,他抓著頭發(fā),想著這一切或者只是噩夢而已。 「唰——」那聲音離他越來越近,他感到頭皮發(fā)麻。 細聽,聲音似乎已經(jīng)來到他的身后。 他迅速轉(zhuǎn)身,后面依舊空無一人,只有一縷風穿過他的軀體,令他后背發(fā)涼。 「唰——」鐵鏈聲又出現(xiàn)在的背后。 他硬著頭皮又再回身一看。 這一次,終于有東西呈現(xiàn)于他的視覺。 前方的遠處有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向他徐徐邁進,仔細觀察,那是女性身影,穿著紅衣,鐵鏈聲似乎亦是從她的身上發(fā)出。 「……這又是什么東西?!」 他轉(zhuǎn)身打算逃跑,然而一轉(zhuǎn)身,他又見到“另一個”紅衣女人,并且距離更加接近。 紅衣女人一前一后的夾擊。他一時間徬徨無措,不斷瞻前顧后。 「媽的!你們?yōu)槭裁床豢戏胚^我?!跟你們拼了!———」 長時間的恐慌已經(jīng)使他崩潰了。這時他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他緊握拳頭,瘋了似的衝向其中一個紅衣女人。 他離她越來近,她的容貌異常的模糊,只見到她身穿的紅衣原來是一件紅色的中式嫁衣…… 一張猙獰的女性臉孔驟然閃現(xiàn)到他的面前,他不得不靜止下來。 面前就是——那個紅衣女人,她瞪著炯炯有神的眼睛,眼神凌厲得足以凍結(jié)神經(jīng)。 她的顏臉和陳惠蘭與氣息迥然不同,沒有七孔流血,不具有詭異的紅色瞳孔;她蒼白的臉頰涂上了腮紅,額頭印著紅色的梅花圖案,唇色是明亮紅潤,宛如一個新娘…… 突然小強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直奔到他的心臟,他發(fā)出了一絲痛苦的呻吟,接著就是心臟傳來陣陣的刺痛,好像如被數(shù)百條毒蛇在纏繞并不斷啃咬一樣。 原來是她的手直接穿透“刺”進了他的胸口。 「你……是誰……」 「我叫紅姐。」 無數(shù)的頭發(fā)從左右兩邊的墻壁伸出,覆蓋他的全身。他眼前一黑,被送到去另一個空間。 「她選擇放過你,但不代表我會……」 他恢復意識,感到身體非常沉重。 他一動就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鐵鏈鎖著。 他慌亂的四處張望,看到有十多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和他一樣被鎖了起來。 他們神情極之痛苦,身體在胡亂抽動,又不斷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嚎啕。 他們所有人的下半身都穿著裙子,不!是“鐵裙”!——由一片片鐵皮組成的“裙子”。鐵裙之下燃燒著火焰,熱力通過鐵傳遞到他們的皮rou,令他們承受著烘烤的折磨,簡直生不如死,難怪他們痛苦得面目都扭曲了。 小強覺得有些人特別眼熟,細看之下……他們不就是工頭、劉老頭、光頭男,還有當年與自己一起強姦陳蕙蘭的工友嗎?! 「這是哪里?救命??!——救我啊?。?!」 「『鐵裙之刑』——專為不忠貞、不自愛的男人而設。就快輪到你囉——」 一把陌生響亮的女聲傳到他耳里。隨即他感到一陣熱力從腳下升起,并慢慢擴散到全身。 夜晚,那一幢屹立于工業(yè)用地的舊式公寓,四周的噪音依然響亮。 較為安靜的四樓,那幾位女大學生正在休間的玩著撲克 「話說,今天我好像遇到靈異事件……明明用貓眼看到外面有個男人,結(jié)果一開門人影都看不見?!?/br> 「你下次別隨隨便便就開門,萬一有壞人就死定了。」 「其實我之前就聽聞過這公寓鬧鬼了?!?/br> 「哦!有這種事?」 「是的,好像還是個新娘打扮的紅衣女鬼!」 「新娘打扮……嘿嘿,我突然覺得安全感滿滿的,原來有位jiejie在保護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