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發(fā)酸
張玫玫還為著這個事一時心情有些不好,就同受了欺騙似的,可又不免自我批評一番,按理說高誠有了新情人,那必不會再來歪纏她了,她得覺著高興就行呀,怎么就心里頭不高興呢—— 人都自私,有這樣的想法也難免,張玫玫也是個俗人,自然更難免。 但她容易說服自己,這事兒嘛也就一會兒就過了。 到鄭早早那里出了問題,等來了高誠,真想同高誠扒拉多說幾句的,可高誠就隨意地應(yīng)付她,就一句兒開口的都沒有,叫她這邊兒真急得不行,“哎,你這是喝水忘了挖井人是吧?” 高誠大赤赤地坐在沙發(fā)上,襯衫領(lǐng)子被他拉開了些,就是頭發(fā)也有點(diǎn)凌亂,沒有那種一絲不茍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個慵懶的樣兒,也就撇了對面的鄭早早一眼,嗤笑道,“怎么你還算是挖井人?” 鄭早早被嘲諷,面上到?jīng)]有半點(diǎn)兒怒意,反而是笑得極好看,眼神瀲滟的,似骨子里頭長了個妖精一樣兒,踢掉腳上的鞋子,赤裸著的白足就越過去勾他的小腿肚,“我這不挖得辛苦嘛,你連個好話兒都沒有,連我電話都不接,發(fā)你消息還沒一個回的,真叫我傷神?!?/br> 高誠躲避著她伸過來的赤足,“得了,大館長,在我這里弄什么呢,這外頭不都大把的人?!?/br> 鄭早早面上一滯,心里頭的苦是說不出來的,“你當(dāng)我沒底兒?捧著我就算了,誰樂意將我娶回家里頭去?” “我也不能將你娶回家,”高誠說得到直白,半點(diǎn)不帶掩飾的, 相當(dāng)?shù)奶拱?,“你?dāng)初幫我忙,我也幫了你的,至于別的呢就沒有了?!?/br> 鄭早早聞言,面色也不變,嬌嗔道,“可是有看上誰了,想娶回家了?” “那也不干你的事?!备哒\回得干脆利落,人往沙發(fā)上一靠,懶懶的勁兒就全來了,“這么會兒的,找我做什么呢,有事呢,你也同我拐彎抹腳的,直說就是了。” 鄭早早縮回腳,也沒有半點(diǎn)尷尬,含著瀲滟色的美眸刮過他一眼,自個兒喝了口茶,稍抿了下唇瓣,唇瓣顯得更艷了,“l(fā)isa馬不止一回同我提過,想見見她兒子,只她兒子就不肯見她。我瞧著到是可憐呢,年紀(jì)輕輕的出了國,這么多年兒子都不在身邊,提到兒子就流眼淚呢?!?/br> 高誠失笑,“就她?就她還想兒子?” 鄭早早聽出他話語之間的意味來了,也沒有就此打退堂鼓,就憑年紀(jì)輕輕的能市中心能開藝術(shù)館,且藝術(shù)館一直能掙錢這樣兒的本事,就足以知道她本人并不遲鈍,甚至她還很成功,軟言溫語地同高誠說道,“好歹她還是個mama,總也會想兒子的,母子天性嘛,總是撇不開的,她就是想見見兒子,別的也沒有。你就幫著說合一下,讓他們見見面?” “得了吧,”高誠并不同意,“她答應(yīng)你什么了?” 這話才正中紅心,鄭早早也沒有瞞著他,還做了個手勢,“她現(xiàn)在的畫賣趁得正好,我尋思著趁這會兒多掙點(diǎn),再說了,她也想替她兒子開畫展呢,還想帶陳景出國拜大師去,這不挺好的事嗎?” 陳景于畫畫上有天份,這事兒高誠也知道,“出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哪里還得讓她牽線引路了?就她那水平,不就炒起來的名氣,有什么水平在里頭?” 對于這個話,鄭早早確實(shí)有點(diǎn)兒底氣不足,那人名氣大,可真的也就那么回事,偏是圈里頭的紅人,畫賣得可高了,她不光是單辦畫展,還有中介的成分在里頭,每賣出畫都有抽成,真要是指著畫展掙錢,她這里早混不了,也不看看這地兒一個月的房租得多少,都是她的血汗錢。 “好歹有個名呢,”鄭早早訕訕,“有名頭就能賣錢?!?/br> 高誠嗤笑,“這風(fēng)氣兒就叫你們這些專門搞藝術(shù)的給搞壞了?!?/br> 鄭早早不服的,“這話可打擊太廣了,可不帶這么說的,人家捧著錢到跟前來,我難道還能往外推嗎?再說了,掙錢不容易,我怎么著也且行且珍惜。” “那你且珍惜著呢,別攤別的事,”高誠起了身,可沒打算在這里長待,他自個兒覺得憑自個兒的修養(yǎng)難以同這一屋子的這藝術(shù)那藝術(shù)的扯到一塊兒去,渾身都不得勁兒,“陳家也沒叫人不見她兒子,是她兒子 不想見,你把這話兒同她說就成了。” 到底還算給了個話,鄭早早也高興兒,但她曉得lisa馬那里可不滿意,這不是大客戶嘛,還得供著的。lisa馬那看人的眼神,真把人給看出火來,她也得虧見識的人,曉得人都是各色各樣的,也就不把這事上放心上,況lisa馬還能給她帶來錢,就得捧著的。 高誠自里面出來,明明身上沒香味,可還覺得鄭早早身上那香水的味兒都落在身上了,面上不由得添了點(diǎn)煩躁,出來的時候往前臺一掃,就見那里站著個人—— 打眼一看就不得了了,竟然還是張玫玫。 他眉頭都皺著,但也就掃過一眼,就走出去了。 也就他這一眼,看得張玫玫心都懸起來了,就愣怕他過來 。 她一時心里頭真五味兒都有了,也不曉得哪個味更重一點(diǎn)兒,可見著他就瞧自個兒一眼就出去了,心里頭難免有點(diǎn)失落——人都這樣兒,平時別人追著你惹,一下子人家不惹你了,到覺得失落了。 她深呼吸一回,覺得自個兒這個想法不好,哪里能有這么不知廉恥的想法—— 她誰呀,是有主的人,況還迫扯著另外一個人,怎么還能對別的男人有那種失落的想法? 完全不對的。 她趕緊自我批評。 到方西白過了來,“哎,咱們館長還真有魅力?!?/br> 聽得張玫玫心里頭莫名發(fā)酸,嘴上還是附和著道,“嗯?!?/br> 方西白兩手支著下巴,眼神都閃著羨慕的光芒,“我可羨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