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打蛇七寸,江郎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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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署,辦公房 江過雁正在細(xì)看吳秋舫與唐人桂這段時間調(diào)查記錄而得出的數(shù)據(jù)文書。 鄴城郊外一帶,田地廣袤,玉歆逼占民田三千余畝,其中,約2000畝水田,1000畝旱田。 文德二十二年初,其三千余畝地中,自耕農(nóng)共213戶,計625人。 到了文德二十三年,佃農(nóng)共198戶,計543人。 這么說來的話,玉歆父子滅口15戶人家,計82人。 江過雁將文書放下,吳秋舫面色沉重,道:“大人,去歲九月,那些原屬于自耕農(nóng)的百姓無端端遭遇橫禍,玉歆私底下逼迫他們簽訂賣田契,轉(zhuǎn)為玉氏佃農(nóng),若有不服者,盡數(shù)被他投入東市獄,活活折磨死?!?/br> “屬下前去探訪他們,他們得知大人有心替他們伸冤,紛紛冒著風(fēng)險決定聯(lián)名上書,指控玉歆?!?/br> 他從衣襟里拿出一張白色方布,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紅色字跡,“這是那些可憐百姓寫下的萬民書,請大人過目。” 江過雁眼神示意張嶙,張嶙走過去取過那張白色方布,交給他。 江過雁粗略掃了一遍,確實將近五百余人整。 “吳右丞此行可有走漏風(fēng)聲?” 吳秋舫道:“大人放心,我與傻桂行事小心,并沒有暴露身份,就連那些百姓也不知道屬下口中欲要替他們伸冤的‘大人’是何許人也?!?/br> 江過雁滿意點頭。 唐人桂憤憤不平,氣急道:“大人,那個玉歆可真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有他那個兒子玉微瑕,時不時就跑到田地里去鞭打凌虐農(nóng)民,那些農(nóng)民的日子簡直就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斷不會出賣我等?!?/br> 江過雁沉吟道:“話雖不錯,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br> 誰知道哪個農(nóng)民會不會貪圖己利,轉(zhuǎn)而向玉歆父子獻(xiàn)媚? 他從來不會輕易信任他人。 江過雁問:“吳右丞,去年玉歆逼迫他們簽訂賣田契的時候,他們?yōu)楹尾蝗ジ婀??你可有問清楚其中來龍去脈?” 吳秋舫解釋道:“那些農(nóng)民的田地歸屬權(quán)由朱司農(nóng)所管,朱碩此人向來媚上欺下,三年前就曾將嫡次女朱蓉蓉嫁給玉歆做續(xù)弦,以示討好,玉歆替他走動,謀得了司農(nóng)一職,他焉能有不幫玉歆之理?” “那些農(nóng)民曾告知于我,他們求到司農(nóng)衙門去,可朱碩命人將他們亂棍打出去,不肯受理此事,想來,至今在官府的田地歸屬契上,依舊登記那些農(nóng)民為自耕農(nóng),以此瞞過朝廷?!?/br> “那些農(nóng)民難道沒有將朱碩此舉揭發(fā)到郗太宰那兒去?” 吳秋舫嘆口氣:“郗太宰向來左右逢迎,為人圓滑世故,怎么可能會愿意為了幾個百姓得罪玉歆?” 江過雁搖了搖扇子,往后坐靠在椅背上,冷笑道:“倒是官官相為、貓鼠同窩?!?/br> 吳秋舫深有同感:“這些世家權(quán)貴向來如此?!?/br> 唐人桂見江過雁從始至終神情淡淡,擔(dān)心他也畏懼世家權(quán)勢,不肯為百姓伸張正義,懇聲道:“江大人,這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 他跪下道:“只要江大人肯為百姓伸冤,若有用得到屬下的地方,屬下愿為大人赴湯蹈火。” 江過雁一抬扇面,緩聲道:“唐都尉先起來吧,此事急不得?!?/br> 吳秋舫錯愕,問:“大人,可是罪證不足?” 他一急,語氣加快:“有萬民書在此,大人只要將其呈到陛下面前,定能還那些農(nóng)民一個公道!” 江過雁收起折扇,一雙稍顯媚氣的狐貍眸微瞇,眸底流露出勢在必得的野心:“打蛇打七寸,趁其不備,一舉正中命脈豈不是更好?” 吳秋舫訝異,壓低聲音,“大人是說……” 他抬手在脖子邊比劃了一個砍下的動作,“將玉歆……” 唐人桂興奮至極,“大人!果真如此???” “本官從不信口開河?!?/br> 江過雁起身,從架子上拿出那張記錄玉歆貪污案件的卷軸,遞給吳秋舫。 “這卷軸記錄的是玉歆任職廷尉期間,貪污受賄而放過的富家權(quán)貴,以及受害人的家屬親友,你與唐都尉且去一一查詢,問清楚那些苦主事情的其中糾葛,囑咐他們寫好陳情書,回來后交予我。” 吳秋舫打開卷軸的手都微微發(fā)抖,唐人桂湊過去,卷軸上密密麻麻的,人數(shù)可不比那些農(nóng)民少! 他不由罵:“玉歆那個老匹夫!真是惡貫滿盈!” 外頭沉厚鐘聲悠悠響起,透過窗,江過雁望了一眼天邊的晚霞夕陽,淡聲道:“到下值的時間了,你們先出去吧?!?/br> 吳秋舫與唐人桂齊聲拱手道:“屬下告退。” 待辦公房中只剩下張嶙與江過雁二人。 張嶙問:“大人,我們要歸府了嗎?我去馬廄牽馬?!?/br> 江過雁拿折扇在手心里敲了敲,閑閑一笑,“不急著回家,在此之前,我得先去見一個人?!?/br> 張嶙問:“誰?” 江過雁玩味道:“我們的——盟友?!?/br> 張嶙了悟,默默下去準(zhǔn)備馬車。 * 公主府,書房 姬岑正在看兵書,青奴在一旁伺候她筆墨,夕陽西下,房內(nèi)的光暈逐漸變得昏黃,青奴替她掌燈。 “公主殿下,要不還是等明日再看吧,仔細(xì)熬壞了眼睛。” 姬岑將兵書放下,抬手捏了捏鼻梁,語氣略有點煩躁:“青奴,本宮今日心不寧?!?/br> 青奴頗為好笑,揶揄道:“怪哉,這世上竟還有能擾亂公主心神之事?” 他走上前,伸手替姬岑按揉兩側(cè)太陽xue。 姬岑沉沉呼出一口濁氣,緩緩說起今日小紅杏在席上所說的那些話。 青奴聽罷,不由一愣,內(nèi)心驚駭,半響,咂舌道:“那位江夫人可真是不得了,竟敢當(dāng)著太子殿下與碧虛公子的面口出狂言?!?/br> 姬岑哼笑一聲:“本宮倒不覺得是狂言,相反的,本宮覺得她所言甚是有理。” “只不過晏弟是個無能草包,一心只想粉飾太平,享受繁華?!?/br> 她冷嗤:“就憑他的本事,也能做太子?那等父皇百年后,姬家天下豈不是要易姓為玉?” 青奴不答話,松開手,轉(zhuǎn)而替姬岑奉茶。 姬岑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吩咐:“青奴,你去查一下丁香?!?/br> 青奴詫異:“玉家那個擅彈鳳首箜篌的女伶?” 姬岑悠悠道:“她好像與小紅杏有些過節(jié),而且……” 她臉上綻開一抹興味的笑,“似乎與江過雁有關(guān)呢?!?/br> “你說,我們會不會就此順藤摸瓜,抓到江過雁的把柄?” 青奴皺眉道:“恐怕不易,江過雁此人八面玲瓏,精明謹(jǐn)慎,奴才之前按公主吩咐查過他,短短五年時間,他從一個喂牛馬的牧官逐漸升遷到軍司,可謂官運亨通,再者,他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多少人去送禮賄賂他,他都不肯收下,以免授人權(quán)柄,卻也沒得罪誰,手段十分高明?!?/br> 姬岑將茶杯放下,道:“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江過雁此人極難拿捏,既不好色,也不貪財,就是不知道對小紅杏有幾分真心了?!?/br> 她五指在桌上來回敲擊,半響,她吩咐:“你現(xiàn)在去玉家大宅,暗中跟著丁香,看她和江過雁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糾葛。” 青奴拱手道:“是,奴才聽命?!?/br> 姬岑調(diào)侃:“且換下你這身打眼的綠衣。” 青奴被逗笑:“公主,奴才省得的,會換上黑色的麻布衣裳。” * 施秉巷,一方小院。 一輛不打眼的馬車悠悠停在小院門口,張嶙勒住韁繩,左右環(huán)顧一圈,低聲道:“大人,巷道此時無人。” 一柄檀香木扇從里頭掀開簾子,而后,身穿一襲紅衣的江過雁從車廂里頭鉆出來,下了馬車,他好整以暇地走到院門口,拿鑰匙開了鎖,而后獨自一人進(jìn)去。 張嶙壓低斗笠,遮住臉龐,靜靜候在馬車旁。 不一會兒,“咕?!甭晜鱽?,另一輛馬車緩緩趕至施秉巷。 扮做男裝的黃澄澄“吁”了一聲,駿馬徐徐緩下腳步,停在小院門口。 張嶙聞聲望去,瞧見馬車夫是個女子扮的,心中暗暗警惕。 黃澄澄跳下馬車,將凳子放在地上,丁香掀開簾子出來,張嶙瞧見丁香,一顆心稍定。 然,丁香下來后,車廂里又下來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張嶙上前,橫臂擋住丁香腳步。 丁香牽著那名黑衣人的手,解釋道:“張護衛(wèi),這是我特意帶來見大人的人,勞煩你放行?!?/br> 張嶙冷著一張臉,抬下巴指了指黃澄澄,“你叫她過來?!?/br> 丁香為難地看了黃澄澄一眼,黃澄澄只好走到張嶙跟前,“我只是負(fù)責(zé)送她們來此地,絕不會胡亂泄密?!?/br> 丁香勸道:“張護衛(wèi),她是我信得過的人,才會叫她送我們過來的。” 張嶙懶待與她們廢話,伸手就要去擒黃澄澄,可黃澄澄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平日里醉心練習(xí)拳腳功夫,察覺張嶙攻勢,立馬與他打了起來。 丁香看得暗暗焦急,黃澄澄與張嶙你來我往地過了十幾招后,張嶙將其擒住,果斷折了她的雙臂,捏開她嘴,喂給她一顆藥丸。 黃澄澄氣急問:“你給我吃了什么?” 張嶙面無表情:“一點封你口的毒藥而已,你放心,等事情了結(jié),我自會給你送解藥?!?/br> 黃澄澄一聽,登時氣到破口大罵:“你這個心黑手狠的臭男人!” 張嶙覺得她聲音吵,怕引來其他人注意力,索性卸了她下巴,又點了她麻xue,一把將她扛起扔進(jìn)車廂里。 等解決完黃澄澄,他轉(zhuǎn)身對丁香道:“你們快進(jìn)去吧,莫要叫大人久等?!?/br> 丁香無奈嘆口氣,只好與黑衣人一道進(jìn)去了。 * 江過雁正背著手,靜靜看著院角白墻上爬著的璧山虎,望著青翠的藤蔓枝葉,思緒飄蕩,不由聯(lián)想到家中梳妝臺前的那盆富貴竹,小紅杏夜間解發(fā)髻的時候,都會盯上好一會,兩只杏眼睜得圓溜溜的,格外可愛。 想到她那副憨態(tài),他臉上不自覺已經(jīng)帶上笑意,狐貍眸里盛滿一片瀲滟情波。 身后,細(xì)碎腳步聲漸近。 江過雁周身舒緩氣度一收,臉上笑意也收了個干凈,不悅道:“丁香姑娘似乎違反了你我當(dāng)初的約定?” 他回身,目光不善地盯著黑衣人,盤問丁香:“何故未經(jīng)我同意,私自帶人來見我?” 丁香抿唇,剛想解釋,黑衣人抬手將斗篷帽子摘下,露出一張清麗秀雅的臉蛋,“江軍司,別來無恙。” 江過雁雙眸微瞇,沉聲道:“玉朱氏?” 朱蓉蓉微皺眉頭,“你家夫人昔日不喜歡別人喊她‘江肖氏’,同樣,我也不喜歡別人喊我‘玉朱氏’,江大人不妨還是叫我朱小姐吧?!?/br> 江過雁咀嚼道:“朱小姐?” 他勾唇一笑,挑眉問:“朱小姐這是想假意投誠于我?” “非也?!?/br> 朱蓉蓉直白道:“我當(dāng)年嫁給玉歆,本就不是自愿的,在這三年里,玉歆屢次羞辱折磨我,我早已忍無可忍?!?/br> “丁香畢竟只是一介女伶,大人所求之物,若是交托于我,我定會幫大人拿到手?!?/br> “哦?是嗎?” 江過雁冷冷掃丁香一眼,語調(diào)嘲諷:“看來丁香姑娘還真是對朱小姐言無不盡啊?!?/br> 朱蓉蓉道:“我與丁香相識三年,情同姐妹,她是不忍心我受玉歆那個老賊連累,想要救我出苦海罷了?!?/br> “大人若是因為之前我言語得罪過令正而介懷,我盡可去向你家夫人賠罪,只求大人開恩,搭手救我一程?!?/br> 丁香與江過雁接觸過好幾回,知曉他面善心狠,從不會輕易發(fā)好心,心急如焚,顧不得許多,屈身跪下,懇求道:“大人,蓉蓉之前也不是真的看不起令正曾經(jīng)做過女妓的出身,而是出于好心,才會言語勸她幾句,可到底是話不投機,才會致使你家夫人誤會。” “再說了,蓉蓉若是真的看不起女妓,又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一介女伶交好?” 朱蓉蓉見不得丁香這等清冷之人為她做這種祈求姿態(tài),上前想要攙扶起她,“算了,既然他不肯,我們又何必非要求他?丁香,你起來,我們回去?!?/br> 丁香不肯起。 江過雁無動于衷,丁香見狀一急,想要磕頭,江過雁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行了,你可千萬別磕頭,省得磕出紅痕,反倒麻煩?!?/br> 丁香驚喜難言,又不敢置信,“大人,這是同意了嗎?” 江過雁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朱蓉蓉,“朱小姐,為表誠意,吃了吧?!?/br> 朱蓉蓉接過盒子打開,里頭是一枚丹藥,她躊躇,看向丁香。 江過雁打開折扇,兀自扇風(fēng),“你不必看她,她也吃過,等事成之后,本官自會給你們解藥?!?/br> 朱蓉蓉不再猶豫,拿起藥丸吃下。 丁香面色青白,咬了咬唇,還是忍不住問:“大人,我家郎君可還安好?” 江過雁神色淡淡:“放心吧,他還活著。” 丁香這才松了口氣,“有勞大人費心了。” 她看了一眼將晚未晚的天色,“那我跟蓉蓉就先回去了?!?/br> “去吧?!?/br> 丁香與朱蓉蓉一道攙扶著出去,躲在屋脊上的青奴也跟著一道飛身離開。 江過雁抬頭望著那片屋頂,眸中閃過一絲深意。 張嶙給黃澄澄解開麻xue,又給她接上雙臂,黃澄澄抬手就想要反擊,張嶙擒住她,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姑娘還是盡快帶她們回去為妙。” 黃澄澄恨恨地瞪張嶙一眼,丟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張嶙木著一張臉,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 馬車嘚嘚,黃澄澄帶著丁香與朱蓉蓉離開了施秉巷,趕回玉家大宅。 過了一會,江過雁從里頭出來。 張嶙低聲將黃澄澄扮做車夫的事情告知江過雁。 聽了他如何收拾黃澄澄的經(jīng)過,江過雁無奈搖頭一笑,揶揄道:“張嶙,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小心以后娶不著媳婦。” 張嶙依舊沒有什么表情,直接來了一句:“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我不需要娶媳婦?!?/br> 在他看來,自從江過雁娶了小紅杏,做事似乎畏首畏尾許多,心中自然對女人產(chǎn)生警惕退縮之心。 江過雁拿扇子敲了他腦袋一下,“等你以后遇上喜歡的女孩子,你就不會這樣想了,傻光棍,送你家大人歸府吧,我可急著要見媳婦去咯。” * 夜間,江府 江過雁喚了祖千秋過來。 祖千秋站在下首,問:“大人有何吩咐?” 江過雁將今日吳秋舫交給他的數(shù)據(jù)文書拿給祖千秋看,“祖叔,你偷偷去司農(nóng)衙門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登記郊外田地自耕農(nóng)與佃農(nóng)數(shù)目的卷宗,與這張對比一下,看是不是有誤?!?/br> 祖千秋道:“大人是希望有誤還是無誤?” 江過雁沉吟道:“若是有誤,證明玉歆果真與朱碩勾結(jié),私下逼迫那些農(nóng)民簽訂賣田契,瞞著朝廷,中飽私囊?!?/br> 祖千秋頷首道:“屬下這就去辦?!?/br> 江過雁抬手道:“且慢,你近日白天里都是跟著杏兒一道去玉家大宅的?” 祖千秋道:“不錯,只不過玉無瑕不喜歡外人進(jìn)去湛園,是以,屬下與豆蔻一向在園子外頭候著,各做各的事情?!?/br> 江過雁問:“依你所見,玉無瑕是個什么樣的人?” 祖千秋回憶起玉無瑕那副玉質(zhì)金相、容色冷淡的模樣,道:“我以前曾聽人說他是‘狷介之士’,經(jīng)此一見,名副其實?!?/br> 江過雁意味不明地哼一聲,頗有點陰陽怪氣:“難為杏兒還肯跟著他學(xué)畫。” 祖千秋對于他的酸話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并不回應(yīng)。 江過雁也知曉自己在吃干醋,心頭火燎,猛搖扇子替自己趕走火氣,“祖叔,你這陣子在玉家大宅,暗中看緊朱蓉蓉或丁香,她們背后有人跟蹤,今日被我撞見,我未將他揪出來,你且去探查一番到底是誰的人?!?/br> 祖千秋擰眉,正色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