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破綻(一)
就在重新聯(lián)系上崇峻的那個星期六,我call了崇峻的a.b.call,誰知道起先回call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朋友。 當我接到「崇峻」的回電后,興奮地跟他訴說我滿心的激動,對方聽了我一連串感性的話之后,對方直接很不客氣地笑出聲,還是那種惡作劇的笑聲,后來他才說:「我不是崇峻喔?!?/br> 仔細一聽,聲音確實與崇峻不太像,態(tài)度太流里流氣,就像地痞流氓那樣的人,而當下認錯人的窘境讓我惱羞,我馬上掛掉電話。 我有點氣惱崇峻為什么要讓別人回call鬧我電話,第一通的惡作劇電話才剛掛掉,第二通電話就即時響起,我很快地接起來,這次回電話的人真的是崇峻,我是絕對可以分出他的聲音不容別人頂替,他的語氣帶著些許醉意。 我先開口問他:「為什么是曾程回我的電話?」我等著他的解釋。 「是他把我的call機搶過去的,」崇峻耐心解釋后又說,「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待會過去找你」。 「嗯!」甜甜地掛上電話,再等一下,只要再等一下下就能見到好久不見的崇峻了。 掛上電話走出家門口,為了見他,我特地把扎了很久的馬尾放下,就是為了能讓崇峻看見不同的我。 當我走到每次等他的那個地方,崇峻已經(jīng)在那等著我了,眼前就是我找了將近兩個月才找到的那個人,從崇峻出現(xiàn)開始,我的視線無法從他身上離開半分,也捨不得眨眼,深怕一個眨眼間他又會在我眼前消失。 他穿著無袖的上衣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雙頰微微酡紅,看起來像喝過酒,還有他的那頭當初被我嫌棄到不行的紅發(fā),隔了兩個月才看到他,沒想到還頗懷念的?,F(xiàn)在看著他,這兩個月的煎熬和糾結(jié)瞬間化整為零,化成心安與滿足填滿了整顆心,我甚至開始懷疑崇峻失蹤那兩個月,我究竟是如何熬過那些煎熬與糾結(jié)的。 「你喝酒了?」對他,我一向觀察入微。 「嗯,只有兩杯而已。你一定覺得我很落魄對不對?」 我搖搖頭,他又說:「我好累,我已經(jīng)三天沒睡覺了?!?/br> 我走近他,很自然地伸手爬梳著他的頭發(fā),就和往常一樣。騎機車總是不戴安全帽的他,每次頭發(fā)都有些凌亂,我沒開口說話,只要我們還連系著,見到他安好,我才能安心。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崇峻突然這么問,態(tài)度有些認真嚴肅,這是我們從崇峻第一次拒絕我之后第一次提到這個話題。 我打哈哈的敷衍,「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他似乎很迫不及待想知道。 「朋友、哥哥??!」我故意說得避重就輕,因為這是我想將自己的感情轉(zhuǎn)化后的目標。 「就只有這樣而已嗎?」他很懷疑。 「如果我告訴你是『那個』,你又會想聽嗎?」 提到感情的話題,崇峻不說話,我也沉默了,此時他下了機車走向旁邊的空地,一邊問:「你家有人嗎?」 「有。」 「我好想睡覺?!拐f著就像隻沒有骨頭的生物軟癱著躺在路邊。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招,頓時有些慌亂,拉著他的手臂試著想把他拉起來:「你不要睡在這里啦!我送你回家?!?/br> 他的倔強脾氣在此刻展露無疑,「我才不要回家?!?/br> 我很佩服他這時候還不忘跟家里嘔氣,好不容易離家出走了,怎么可能這個時候回家去? 「好、好、好,不回家,那我送你回紹臣家,但是你不能睡在這里?!谷鞗]睡的他在精神不好的情況下還能堅持不回家,我只能先這樣哄著他。 他的靜默表示接受了,我看著他吃力地站起來,獨自走向那臺小dio機車,我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他坐在機車上雙手支撐著把手,身體往后一挪,前方瞬間空出一個留給我的空間,我也毫不考慮就鑽進去了,雖然我很少騎摩托車,技術(shù)也有待加強,前陣子還被他瞧扁我的騎車技術(shù),可是為了他我愿意一試,尤其在他精神疲累的時候。 發(fā)動了機車,我開始往他朋友的家方向駛?cè)?,他的手臂緩緩搭上我的腰,接著緊緊的扣住我,似乎想把我拉入他懷中,這傢伙怎么連抱人都那么霸氣! 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我不知所措,此刻他又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耳根因為從來沒有跟他這么親密過而紅了。 九月初秋的微風吹動了我披散著的長發(fā),崇峻枕在我的肩上,埋進我的發(fā)叢中,深吸了一口用慵懶的口氣說: 「你用什么洗發(fā)精?你頭發(fā)好香~」 我聽了之后臉更紅了,根本不知道能回答什么,而且我這一天聯(lián)課活動時還打了籃球,出了不少汗,回到家都還沒洗澡換衣服就迫不及待地找他了,他怎么還會說我的頭發(fā)好香?我不知道能回他什么,只能任由他貪婪的呼吸著我的發(fā)香。 他健壯的手臂扣著我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已經(jīng)完全往他懷里帶,崇峻的懷抱,這樣的情景是多少次在我夢中出現(xiàn)的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