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02
更了,然后我去極限碼字了。 簡清延自嘲地笑,“說出來不怕被你笑,我第一眼看見她,感覺她眼神清澈可憐,特別像商顏當(dāng)年的眼神??赡芪沂窍肫鹜掳桑簧岬米屗雠_,不想讓她被人玩。但我也知道來這里的女生,又有幾個是單純的小白花呢?我講真的,歸宴,你聽我句勸,歡場無真愛?!?/br> “我對她好些,是不想連她都護(hù)不住?!?/br> 沉歸宴聲很低,太輕描淡寫:“沒關(guān)系,以后有我罩著她?!?/br> “但你沒有心啊?!?/br> 他沒有心嗎?沉歸宴晃神頃刻,連他都尋不出答案。 “宴哥?!泵髡褘陕暫八?。 沉歸宴回過神,“嗯,上車?!?/br> “等久了嗎?”明昭側(cè)頭問他。 “你是舍不得這里?” “待久了嘛,有感情的。” “無謂的情感可以收起來,鳳沅樓太紛擾,走了或許是件好事。”沉歸宴開的隨性,握方向盤的手漸漸松散。 歷來傳言,你的車夠豪,妞就夠正。他倆用實(shí)際行動證明了這句話為真。 明昭輕笑接言,“是,及時抽身是正確的選擇,情感泛濫就會變得廉價,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想對宴哥你多笑笑呢。” “走吧,喝夜茶?!?/br> “咱們?nèi)ツ募已剑俊?/br> “你想去哪?” “想去一家路邊攤,我吃了三年。” “行,帶路?!?/br> 明昭定位導(dǎo)航,繞的近道,他這回開得穩(wěn),沒一會就抵達(dá)了店門口。八九點(diǎn)鐘的夜,深圳的夜生活才剛開始。他剛來那陣小攤沒少吃,怎么也是北方人,骨子里帶點(diǎn)麻辣基因,吃不慣這的清淡口,但多年下來早被同化了。 明昭坐在塑料椅上,用開水燙著兩副碗筷。 沉歸宴將菜單推她面前,“你來點(diǎn)?!?/br> “你吃些什么?” “我不挑食?!?/br> 明昭用鉛筆打了幾個勾,將它遞給服務(wù)員。 明昭俯首斟茶,他不禁問:“你本地人?。俊?/br> “是啊,寶安的。” “會說粵語嗎?” “還算會一點(diǎn)?!?/br> 他嗓音倦懶:“說兩句聽聽?!?/br> 明昭沉吟,哼了幾句詞:“并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不用淪為伴侶,別尋是惹非。” 陳奕迅的失憶蝴蝶,算得上是冷門了,非熟悉他的人未必聽過。 “不上學(xué)了?” “嗯,早不上了?!?/br> 沉歸宴竟覺惋惜,許是記起十八歲時的自己,那年他高考失利,自覺無顏愧對父親,想與他商議復(fù)讀的事。沉南知卻叱責(zé)他為廢人,那一瞬他明白了。是他令父親在商圈顏面盡失,他無法輸給任何人,他的存在是為沉南知爭光奪權(quán)的。自生為沉南知的兒子起,他再無失敗的權(quán)利。 沉南知抹殺了他的夢,將他送到美國上一名校,校長和他老交情,給他留個學(xué)位不難。 已過六年,此事仍為他的夢魘。周圍人勸他與沉南知和解,但實(shí)在太難。他難以忘卻父親當(dāng)初的目光,沉南知不信他,認(rèn)定他為爬不起來的庸人。 要他怎么和解呢? 沉歸宴緘默,夾塊腐皮卷咬了口。 “是不是擔(dān)心我沒空陪你?。坎粫?,宴哥,我可是很有職業(yè)cao守的?!泵髡颜Q?,往碗里夾塊芋絲餅。 “你喺度做model?”沉歸宴倏地說起粵語。 明昭認(rèn)為他的粵語聲調(diào)蠻悅耳,以笑回他:“系啊,今日啱啱拍完雜志?!?/br> “過兩日去《H.E》拍個封面,我同佢哋講過,你直接去。要做就做最好,等全國人都知封面嘅女主角系你。” 《H.E》這樣的頂級時尚資源,流量明星都難盼來,沉歸宴如此大張旗鼓,她自會識趣的。 明昭點(diǎn)頭,“多謝宴哥,而家冇酒,噉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茶,昭昭我先謝過你喇。” 沉歸宴摩挲他翠戒,“港澳證過期未?” “仲未啊?!泵髡阉埔娞旌迹饬鬓D(zhuǎn),落于他指節(jié)曝昳青翠之上?!把绺?,你有冇聽講過,男人戴翡翠,活到九十七。” 他低語:“邊個營銷號咁夠膽吹?后日陪我去次澳門?!?/br> “遵命?!?/br> 澳門的夜風(fēng)吟起聲色犬馬,珍珠綴為夜的天燈,不夜城之靡艷欲說還休。熏風(fēng)醉吻麗譙,與玉津輝映,燃點(diǎn)貪歡人間,共飲春醪。 金錢情欲漾出的味太濃,澳門那片場好混,賭桌上輸?shù)妹糟?,自是不?jì)尋歡的花銷。澳門一載,堆金積玉。 沉歸宴與她在橫琴關(guān)口前靜候,他倆并肩站時,真的夠養(yǎng)眼。 停于二人眼前的是輛魅影,司機(jī)隨門而下,他俯身做出手勢,“沉總,明小姐,請。” 沉歸宴讓明昭先行上車,他跟其后。車內(nèi)司機(jī)遞來兩瓶fillico的水,她接過道謝,二人相視無言。 “沉總,我們知道您是兩位一起來,特地送了您幾張情侶套餐的券,您有空可以賞臉過來嘗嘗廚師手藝,他很期待兩位的點(diǎn)評?!?/br> “有空我會去?!?/br> 明昭柔笑:“謝謝,抽空一定賞臉?!?/br> 沉歸宴默然忖量,他生性多疑,不喜過問他人之事。他清楚世界千萬種人,選擇何種方式生存的人皆有。他并不因此看輕明昭,倒覺她更為誠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