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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傾城坊(NPH)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黏膩濕重的喘息在耳邊響起,眼前黑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見,壓在身上的身軀如山,讓人動彈不得。

    “救命...救命......”喃喃聲縹緲如絲,頃刻間散在黑暗中。

    “救我——!”

    我一個用力裹著被子轉了一圈,險些滾落在地的滯空感讓我猛地清醒,我懸著半個身子,視線漸漸對焦,是我的屋子。

    心跳聲如急雨,臉上涼涼的,伸手一觸,竟是在夢里哭了。

    歇在榻上的祀柸被驚醒,立刻沖到床前將我攬在懷里,用指腹輕輕擦拭掉那些淚水。

    “瓊兒不哭。”他拍打著我的后背,蹙著眉,“這幾日別睡這間屋子了,去我那兒?!?/br>
    我蜷在他懷里點點頭,見窗外只顯出幾分亮色,天色尚早。

    再睡卻是有些不敢,祀柸便脫了外衫上床半靠著,我偎在他腰腹處,厚軟的棉被包裹住整個身軀,溫暖又讓人心安。

    腦袋下的rou體隨著祀柸的呼吸一起一落,我沒由來想要發(fā)笑,手臂一伸,橫在他腰上,手掌空落落垂著,我心壞地捏了把他腰上的軟rou。

    “嘶...做什么?”他輕喘一聲,顧忌我身上有傷,不敢動作,言語中倒是含了不快:“本是念著你傷重需要人守著,我同你睡一床恐惹你難受才去的榻上,你現在點什么火?”

    我用臉頰磨了磨他腹部的肌rou,蹭了蹭:“我不是點火,就是...摸著舒服?!?/br>
    他腰腹rou感緊實,跟枕著塊大石頭一樣硬邦邦的,誰想到側腰卻是又滑又軟,很適合掐著玩。

    我有一搭沒一搭戳著那一塊,身體各處傷口的隱痛時刻提醒我發(fā)生過什么,我眼角余光瞥到手上的白玉鐲,鼻子發(fā)出疑惑的哼聲。

    “怎么了?”祀柸問,“是不是哪里疼?”

    “不......”我挪了挪胳膊,在屋中昏暗的光線下將白玉鐲湊到眼前,“你幫我瞧瞧,鐲子里面的是什么?”

    他托著我的手腕,眼睛輕瞇,借著亮光打量著那塊通體乳白的平安鐲。

    這塊鐲從最初白畫梨交由我時,就是潔白無瑕,純潔無垢的上佳玉質,雖錮在手腕上不能挪動,但玉身瑩瑩,隱有溫熱,約是沐家長輩不知從何得來的古器。

    “似乎是裂紋?!膘霒饶﹃C身,那上面有幾處凹凸不平的碎痕,是我先前幾次不小心磕碰造成的,但他所言裂紋,卻是玉鐲內里兀自碎出來的。

    “怎么會這樣。”我心下悵然,念著自己平時不愛惜,又想著盡快將鐲子取下來,也許還有修補的方法。

    “一塊鐲子罷了。”祀柸瞥了眼我頭上包扎的傷口,“身外之物,碎便碎了,便權做安慰之想,得它此番玉碎護你平安?!?/br>
    他這番話讓人心緒平息不少,我隔著衣物親了親他的腰腹,心中一片暖意:“祀柸,如果不是有你們在,我當真不知如何。”

    他擠到被子中,含著我的唇細細吻著:“睡吧?!?/br>
    我再次醒來時,傾城坊中已沒有小黃香這個人的任何消息。他在清晨帶著我寫給他的那封信,與苓芩兒告別后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有人緘口不言,除了秦mama和七兒幾人,其他人并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于是又傳出許多沒頭沒尾的謠言,多數還是猜測他被哪位官人看中贖身,從良去了。

    我因為身上的傷歇了幾日琵琶課,也不曾回白家去見雙親及珮扇,沐家二老覺得心中憂慮,便打發(fā)了白畫梨來坊中找我。

    祀柸幾人刻意隱瞞了消息,擔心珮扇察覺端倪,連白畫梨一并瞞住,當他在屋里見到我滿頭滿臉的淤青時,心疼夾雜著怒火一齊漫了上來。

    “怎么搞成了這樣?那幾個男人誰打你了?!”

    我哭笑不得,將事情和他簡單說了,再次叮囑:“你回去別讓珮扇知道,我父母那里也瞞住了,就說年下事情多,脫不開身?!?/br>
    他初時還奇怪我怎么住到祀柸的屋里了,現下思索一番便猜到事發(fā)那日的情況多兇險,又是擔心,又是埋怨我不把他放在心上,憋出一肚子火。

    他燥得很,推開窗戶想吹點風,見我形容單薄,又忿忿關上,語氣中有股別扭的關心:“身上傷哪了?”

    我不愿說,這樣的態(tài)度無異于火上澆油,白畫梨漲紅了臉,調門也高了幾分。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想瞞著珮扇就算了,連我也不知會一聲,現下我瞧見你這副模樣,心里能好受嗎?”

    他嚷著嚷著,淚水噼里啪啦砸下來,這回眼眶也紅透了。

    “你每次都這樣,大的小的責任盡數往自己身上攬,你是不知道,做這些會有多大的風險。初時我要帶你走,祀柸他們說簽了賣身契,你也不愿意,我想著他們能護你周全就算了。更何況你也厭我,不想同我在一起,這坊里貌美的公子多,我打量你日日和他們混在一處,人也高興些?!?/br>
    “這會子有人昏了頭,把你傷成這副模樣,虧在許陌君來得及時,救下了你。倘若下回不是為了珮扇,單是對你起了歹念下死手,你在此處怎么保護自己?你單瞧著他們看著溫和有禮,但到底也是男兒身子,氣力不知大你多少。七兒也就不提了,他確實盡心,但這坊里的其他人,你難保都知根知底嗎?”

    他氣極,咬牙切齒說出最后一句:“那幾個沒用的,就知道任你胡來?!?/br>
    他一抹臉就要找祀柸大吵一架,我知他氣性上頭,又是為了我自己,說不出什么責怪的話,只從背后抱住他,直等那惱怒的身軀平靜下來。

    等他不急了,我將人慢慢轉過來面對自己,一層一層解下身上的衣物。

    叁四層布料堆在腳邊,我抱著雙臂,垂眼看著地面。

    白畫梨的眉皺擰在一起。

    身上或被咬、或被吮、或被掐、或被砸出的傷口已經化成了青紫色,原先嫩白的乳rou已被深深淺淺的掐痕覆蓋,右乳的乳尖被劃了道口,現結了痂。

    下腹有一處拳頭大小的青淤,后背是在地上掙扎時蹭出來的細密劃痕,兩側手肘均有血痂覆蓋,更不用提兩腿內側被揉捏掐弄過的軟rou和花唇。

    我再次抱緊他:“當時我想著,他要是真的只要我這副身子,那給他就是,我念你們不會怪我?!?/br>
    白畫梨哽著喉嚨,再說不出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