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2阿爾撒蘭(14)
由于阿爾撒蘭死了一批王公貴族和宗教管理者又在極短的時間內產(chǎn)生了新的統(tǒng)治者,眼下正是權力動蕩之際,桑德頂著多弗的皮囊先去問候了新上任的教廷掌權。 年輕的掌權跪在多弗神像前,閉著眼無聲祈禱。桑德坐在墻上的飛鳥雕塑旁,無聊地打了個響指,充滿惡意地指出這位年輕人的不足:“你真是除了無用的虔誠,一無是處啊。” 掌權驚慌地抬頭看向他,發(fā)現(xiàn)這位不速之客坐在多弗神的化身雕像上更是慌張到聲音哆嗦:“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快從那上面下來!那可不是你能坐的!” 桑德不喜歡他這副膽小如鼠、如臨大敵的模樣,隨性地從墻上飛身而下,到掌權面前時隨手扯下一根頭發(fā)彈到他脖子上,教廷權力還沒捂熱的新官霎時便成了沒有自我意識的木偶。 桑德把玩著手中的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了一些事宜,面前的木偶人一板一眼地記下后隨即按要求又吩咐給下面的教徒,教徒再散步給王城的民眾。不多時,外頭響起混亂的腳步聲,間或傳來一些激動的呼喊,亂七八糟的跟桑德手里編了又拆、拆了再編最后纏成鳥窩的發(fā)辮一樣。 他甩開手里亂糟糟的辮子,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多弗的神像,嘀咕道:“這像不好,半點沒有多弗的神韻……” 說來很巧,桑德前腳剛走,后腳他點燃的叛亂大軍就把火燒到這里來了。 那些自多弗下界后再沒能收到她的信物,從而實現(xiàn)所求的信徒憤怒地闖進來,高喊著“多弗神是個騙子”“欺騙信徒的神不配擁有信仰”“必須建立新的可靠教派”,隨后一陣打砸搶燒,昔日奢華低調的教廷中心多弗神廟頃刻間成了廢墟。 天上的法瑞澤皺了皺眉,他有種事情脫離掌控的不愉之感。祈愿池只映射出多弗的信徒毀壞神廟的場景,至于他們聚眾起事的來龍去脈這池子是一點都不透露。 法瑞澤冷靜片刻后叫來了唳——其實這位很不情愿,自從祈愿池告訴了他多弗在人間的經(jīng)歷、尤其是跟那個人類共患難的樁樁件件之后,他總對法瑞澤的要求視而不見。不過這次他不得不來,因為這位看著偉光正的領袖使了些卑鄙的法子——這位用神光將他綁了過來。 “唳,多弗那邊出了些問題,你盡快去看看?!?/br> 唳從來沒這樣屈辱地跪在任何存在面前,法瑞澤的神光緊緊地壓住他的小腿,多余的便化成繩索綁住他的雙手。 “你這是干什么?”唳生硬地問法瑞澤,同時背在身后的手已捏好了鋒利的匕首,問完這句話就毫不猶豫地翻手斬斷法瑞澤的神光繩索,正要站起來,法瑞澤卻動了動手指,圣潔之光以千鈞之力刺穿了唳的腳踝,將他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法瑞澤周圍的光隱隱波動,顯露出他萬年不變的笑臉,現(xiàn)在這張臉上有些無奈的情緒,但不知真假。他說:“你是個聰明的,不該這樣挑戰(zhàn)我的容忍度?,F(xiàn)在就去找多弗,一定要找到她?!?/br> 唳在他一如既往的溫和聲線中掉下山巔,疾速擦過的氣流帶走不少質量良好的頭發(fā)以及唳身上華貴的配飾和衣袍。 不可一世的仙鶴重重地摔進茂密的森林,把其中一棵倒霉的樹從最尖端劈到樹樁,一分為二,他正好躺在劈叉的大樹中間,遠看像是樹干里生出的精怪似的。 在山林中獵食的人類青年撿到了這精怪。要說這位獵手,單看臉確實不如看他其他地方,這個人就連頭發(fā)都濃密光滑得像貴族精挑細選的藝術品,身材更是好比宮廷畫師筆下堪稱健美典范的裸男,怪就怪在那張臉是清湯白水、平平無奇。硬要說個什么的話,見過他的人也只能說出他眼睛的顏色——綠得很純粹,對他人來說是很保護視力的顏色。 他撿起昏迷的鶴用繩索綁好扔到自己背后的大木筐里,心想這趟打獵也不是一無所獲,這不晚餐就有著落了嗎? 只是又是鳥。 青年很是納悶,鼻子里堵得慌,他總是遇見鳥。難道這林子里就他最能見鳥?還是說這里就是鳥類最喜歡的宜居之地?算了,不能想了。他及時打住自己發(fā)散的思緒,免得觸碰到好不容易埋藏起來的心事。 青年名叫薩斐,曾有過一些奇遇,這過程中他和自己的父親走失了,現(xiàn)在也沒能找到那人。一無所有的他只好憑著自己過人的生存能力在山腳下又搭了一間小屋,打獵的用具也湊活著從手邊能拿到的東西簡易地做了。他的手氣不算太差,勉勉強強也在山里活了一年多,然后又撞見了這大一只鳥。 薩斐決定再弄些柴火把鳥烤了,免得又生出別的事來。 他的行動力非常令人羨慕,決定完就立刻執(zhí)行,多一秒都像是會餓死??上撕蜕襁€是不太一樣,柴火架起來了這鳥醒了,一張嘴說的全是人話:“……你!” 看清了眼前站著個人類,這鳥——薩斐估摸著它應該不是本土品種,看著像個異鄉(xiāng)貨,紅色的小眼里毫不遮掩的全是對薩斐的輕蔑,結果受傷太重只蹦出一個字就虛弱地垂下了頭。 眼睛倒是很爭氣地瞪著薩斐,活像這么做能把他碾成齏粉似的。 嘁。 薩斐心中冷笑,抓了兩把食用泥巴往鳥翅膀上抹——他也很不樂意碰這臭鳥,雖然他們素未謀面,但他就是很不喜歡它。 鶴細長的脖子突然爆發(fā)出力量,柳條枝子一樣抽向薩斐冒犯它潔白羽毛的手,嘴里又蹦出兩個字:“你、敢!” 不過鑒于它身體的虛弱,這種攻擊除了讓薩斐手上的泥巴沾得它翅膀和脖子都是之外,對薩斐本人毫無傷害。 散發(fā)著青草氣息和沉悶的雨水味道的泥土把鶴氣得兩眼冒火,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任何東西敢這么對他! 唳恨得渾身骨頭都在顫抖,要不是腳踝里法瑞澤留下的兩根神圣光釘,他早就在心里把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辱罵、打殺八百遍了!還有這個該死的人類! 唳可不像多弗,他誕生得比多弗早上幾百年,再加上孕育他的信仰又來自于等級觀念根深蒂固的東方人,他看人類就可想而知,一直都是看塵埃一樣的態(tài)度。 薩斐要說起來也算榮幸,這可是唳第一個拿正眼看過的、渺小人類! 但是憤怒的情緒解決不了眼下的困境,唳的大腦飛速運轉著,神圣光釘?shù)膲褐谱屗麆硬涣吮驹戳α?,要想從這個愚昧的人類手里解脫出來,就只有劍走偏鋒了…… 反正不知他怎么個劍走偏鋒法,總之薩斐就是轉過去拿了個調料,一瞬間綁在火堆邊的鳥就狠狠地將他踩在了腳掌下。 這惡鳥口吐人言:“多弗在哪里?” 那瞬間薩斐失了力氣,眼前恍惚了一下,似乎回到了那位女神同他許諾的那一刻,只是很快這幻象就如泡沫般破碎了。踩在他背上的鳥爪重如山巒,壓得薩斐呼吸困難,眼冒金星,喉嚨里擠出一絲腥甜:“嗬……不、我沒……沒聽過……” 唳的眼中閃過厭煩之色,心想人類果然狡詐可惡。但為今之計又不能隨便處理了這家伙,詭異雙子島之后他便探查不到多弗的意念,現(xiàn)在法瑞澤把他趕下來,想來也是和他一樣聯(lián)系不了多弗了。不知道她究竟如何了…… 仙鶴的神情低落片刻,再看向腳下的人類,萬分不情愿地用腳爪勾住此人的衣領,就地起飛了。 薩斐喉間的血腥氣還沒咽下去,又猝不及防地被帶到高空,稀薄的氧氣弄得他暈沉欲吐,只是肚子里除了酸水也空得厲害,吐過后胃部的酸疼又讓他清醒了許多,這才看清底下硝煙四起的景象。 原本井井有條的街道上到處是散落的食物、衣服還有生死不知的人;好端端的房子要么給砸爛了,要么燒成了灰,最顯眼的還是所有建筑里最高、最宏偉的那座神廟,頂端展翅欲飛的鴿子被砸掉了半邊翅膀,瑩白的鴿身也被潑上了臟污的泥水。 待仙鶴松開薩斐的衣領、把他扔到臟亂的地面,薩斐抬頭一看才發(fā)覺多弗神廟已然是一副不可修復的廢墟之像了。 他們到這里時已經(jīng)是圓月高懸的晚上,四周靜悄悄的,白天那些暴動的人鬧了一天也回去修整了,按理來說神廟這邊不會再有人出現(xiàn)。 可是薩斐踏入廢墟,卻在碎成石塊的神像前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她轉過來,紫色的雙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銀灰色的長發(fā)編成一股又粗又亂的辮子在身后甩來甩去,甜蜜的聲音殘忍地挖出薩斐埋葬好的心事:“薩斐,我來兌現(xiàn)承諾啦~” -分界線- 數(shù)據(jù)確實是很讓人焦慮的一個客觀存在。 我經(jīng)常翻過來反復地看,即使增加了一個也很開心 與之相反,掉了一個就不開心 開始自我反思,不過通常都能調節(jié)好 我可太熟悉自我調節(jié)這個事了! 有時候看著寥寥無幾的留言也確實有種單機的落寞 不過我從一開始就想好了 我寫這個故事也不是為了數(shù)據(jù)好看 我只是想給自己圓個夢,小時候開始一直沒能寫完的小說啊、故事呀、片段啊、腦洞呀 我想告訴我自己我是可以把它們寫完的 數(shù)據(jù)嘛,那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啦~ 而且我在這個過程中確實很快樂也有許多收獲 不必再要求更多了 加油呀,一直堅持下去吧 我在終點等你(^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