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所以,在到最壞的結(jié)果之前,你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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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平靜的夜空悄悄聚起烏云,月光被牢牢擋住,黑暗淹沒來時的路。 豆大的雨點落在時澈身上,偶爾亮起的閃電,短暫照亮眼前。 “轟隆隆——” 門被推開,塵土氣味涌入。 抱著雙腿的蕭星淳側(cè)過臉,看到他的樣子皺了皺眉。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沙漠中凹陷的沙坑積了不少水。 她的手快要碰到毛巾,冷不防被身后伸過來的大手牢牢握住。 蕭星淳往他腕子上掃了一眼,眉心的折痕又深了一分。 那里留著一道紅印,但那條繩子不翼而飛。 “誰找你?” 她輕聲問他。 發(fā)絲下的眼睛十分落寞,他抬起頭,露出被雨水刺激得發(fā)紅的眼尾,“明天我送你走。” 蕭星淳沒有行李,她將項鏈放進貼身的口袋,坐在床上靜靜等待時間流逝。 “送她走”成了一個不斷循環(huán)往復的魔咒,她幾次要問,都被他匆忙的動作阻斷。 突然變化的氣氛像攪起的濃漿,讓人窒息。 這場雨停不了,將要日出之前,大地最是黑暗。她身上披著時澈找出的一件黑外套,他一定要自己穿上,不容拒絕,睡覺也不許脫,還在她穿上之后往口袋里塞進一把槍。 另一口口袋放了一包子彈,用塑料布牢牢裹著。 做完這一切,時澈坐到沙發(fā)上,再沒有接近床一步,更沒有看她一眼。 冷淡的像對待陌生人。 “時澈?” 他突然冷漠的態(tài)度讓她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細細的針扎,不安中伴隨著微痛。 蕭星淳輕咳了聲,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 剛才沒能拿到的毛巾也擺在一邊,她坐到沙發(fā)另一側(cè),眼睫微微垂著。 時澈握著杯子,眸色漸深。 靜默良久,他沉下氣,像是做了什么大決定。 “明天你一定不要離開我身邊,要緊緊跟著我?!?/br> 他的唇被浸潤的亮晶晶,襯得眸光黯然失色。蕭星淳深深注視的目光微動,她蓋住他的手背,細膩的汗水一點點浸潤他。 “你跟我一起走。” 上次她便想說,但是沒有合適的開口機會。 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后,那些人的注意力就從兩人身上挪走,就算是今天時澈不提,她也要讓他和自己回到蕭家。 “如果你不愿意留下......”蕭星淳聲音漸小。 她眼神黯了黯。 她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時澈放自己走,一定會激怒這些人,認為他有異心。 只要他們踏出這個門,他便再沒有回頭路,沒有蕭家的庇護,他一個人幾乎不可能活下去。 蕭星淳默默望向他,時澈眸光無比平靜,蔓延一片幽沉的黑色。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后果,但卻只字不提,依然愿意帶她離開。 指尖陷入手心。 “時澈,你一定要留下?!?/br> 空間狹小,溫度從一側(cè)悠然蔓延來,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平和的氣氛驟然失衡。 時澈張開雙手,每個關(guān)節(jié)上幾乎都有厚厚的繭子。這讓他們同床共枕的這一周,哪怕他想趁著她睡著后悄悄碰一下她都有所顧忌。 “丫頭。” 他輕輕拿開她握著他的手。 “你只是現(xiàn)在太無助了?!?/br> “但你不會永遠無助,也不會永遠需要我?!?/br> “我會變成一個橫在你和你家人間的累贅。” “所以,在到最壞的結(jié)果之前,你要忘了我?!?/br> - 今晚是和蕭星淳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時澈失眠了,盡管他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 突然闖入的女孩驚擾了他的節(jié)奏,又要冷不防抽離出去。零碎的音符再拼合,會成為不和諧的曲子。 蕭星淳翻過身,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剛好被她敏銳的目光捕捉。 時澈剛要開口,她便立了一根手指在嘴上。 門外有人。 鬼鬼祟祟的樣子應該是那個中年人。 時澈冷冷地盯著窗外,手伸到枕頭下,摸上冰涼的槍把。 可他要抽出來的手卻被一道柔軟的力量按下。 身后女人的手臂纏了上來,隨即,她溫軟的呼吸落在他頸間,肌膚里透出誘人的香味,燥熱從體內(nèi)涌起。 蕭星淳抱住他,觸碰到的堅硬感讓她突然興奮。邪惡沖突封印化為占有欲,她透過藏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嗅到了血液的香甜氣味。 “別呼吸?!?/br>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聽話放開時澈退到床角。 時澈比她更早發(fā)現(xiàn),他凝視窗外,那人還沒走,現(xiàn)在想讓他出丑的人不少。 “你......” 他晃晃模糊的視線,抽出刀,背過身,用刀刃抵住手臂,緩緩劃下一道血痕。 蕭星淳又抓住他的手,送到手心里的溫暖讓疼痛帶來的清醒霎時云散,模模糊糊的幻想又滋生占據(jù)眼前。 他翻身躺下,汗水滴到她身上?;煦缰?,那雙手臂再一次抱住自己,這次他沒忍住,幽暗渾濁的眸子侵入破裂開偽裝的欲色,他盯著不安蠕動的粉唇,低頭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