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同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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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星淳久未回應(yīng),時澈心下有了思量。 “葉純”果然是假名,這也是他不愿意叫她的另一個原因。 但是他沒想過戳穿她,他一個與淤泥為伍的人,別人憑什么絕對信任他。 “就這幾天,我會帶你走的。” 時澈盯著蕭星淳的側(cè)臉看,她這次有了反應(yīng),一貫平靜的臉上挑起笑意,保持著那抹弧度,緩慢優(yōu)雅地坐到自己身邊。 清淡的皂香傳來。 和他身上一個味道。 “你和我一起走?!?/br> 聲音沉穩(wěn)又堅定,一改冷淡,甚至有股灼熱感興起。 將時澈進門時的念頭再次燃起,一度超過理智。他想開口,窗外正在被黑暗吞噬的沙漠又讓他將話吞了回去。 她的皮膚和頭發(fā)保養(yǎng)細致,性格冷靜沉穩(wěn)。哪怕是餓了,吃飯時的動作都優(yōu)雅得體。 富商的女兒,她有底氣時刻充滿希望。 她會回到自己的世界,繼續(xù)游歷在云端,和清淺干凈的日光,不染一塵的云相伴。而他是水中的蜉蝣,落進沙漠里的一粒沙,草芥自有草芥的歸宿。 他余光里的蕭星淳好像在看著自己。 算了。 他依然可以偷偷的,幻想有人會等自己回家。 時澈抿了下唇,蕭星淳權(quán)當他是默認。 作為回禮,她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紅線綁在他手上。 笑容綻開,藏了很久的兩個酒窩終于被發(fā)現(xiàn)。 時澈的拇指輕輕撫過細線,短暫的黃昏就在對視中消逝。天暗下來那一刻,身邊的影子想要去開燈,一側(cè)頭,發(fā)絲掠著他的唇滑過。 他突然失神,驀地起身快步走進浴室。 - 男人洗了澡,高大的身子繃得僵硬。 每次都是這樣,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著實新鮮,他繃著力氣,很久才能放松。 蕭星淳身后的床墊陷下,一股無形的力量拉著她往凹陷里墜。 她只是沒抵抗這股力量,便自然而然地陷進去,轉(zhuǎn)過身與他面對面。 “你沒睡著?” 時澈喉結(jié)動了半天,終于說出一句話。 要知道她還沒睡,他就再磨蹭一會兒了。 “嗯?!?/br> 蕭星淳又閉上眼,但卻沒有轉(zhuǎn)過去,以往她都是對著里面睡的。 她白凈的臉蛋正正地朝著自己,兩道細長的眉弧度柔和,蓋著發(fā)絲清淺不一的陰影。 時澈眼里閃過一絲與氣質(zhì)相悖的無措,他僵著身子躺上去,渾身都硬邦邦的。 他仰躺的,總感覺蕭星淳睜開了眼,而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特別是頸窩處,被沒有實物的視線撓得癢癢的。 難熬。 剛洗的澡,身上又出了層汗。 斜過眼去,才發(fā)現(xiàn)被當做始作俑者的蕭星淳并沒看他。而且好像真的睡了,就打算真的保持這個姿勢。 時澈妥協(xié)了,他自己轉(zhuǎn)向外側(cè),往日他們睡覺的方向整個調(diào)換過來,變成蕭星淳在他身后。 他剛躺好,蕭星淳眼睛就睜開一條縫,縫隙透出狡猾精明的光。 剛剛不是時澈的錯覺,她就是在看他?,F(xiàn)在再看,是想知道每晚時澈偷看她時的視野。 蕭星淳睡覺淺,呼吸聲重了都能醒,怎么會不知道他每晚悄悄的打量。他太純情了些,就算是她“睡著了”,看她的眼神都閃爍,好像她是什么發(fā)熱體,看一會兒能燙到他一樣。 時澈的每一秒都過都很漫長。 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膚仿佛被微小的火苗啃噬,汗水緩慢地滲出,溫度陡增。 “當當。” 有人敲門,時澈的懸起的心被緊握住,倏地坐直身體。 晚上很少會有人來找他,除非,那個人來了。 身后的女人沒睜眼,他穿上外套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門。隨著清脆的落鎖聲,蕭星淳悄悄走到門口,將窗簾撩開一個細小的縫隙。 時澈跟在兩個人身后,正走向鎮(zhèn)上最大的那座房子。 她來的第一天就是被帶到那里,回憶起空氣中溫吞吞的香氣,胃里便有些不適。 - 進門的廳堂打掃得十分干凈,地上灑過水,放著一個燃燒的炭爐。和平時亂糟糟的樣子全然不同,都看不出是同一間屋子。 煙酒味道幾乎聞不到,取而代之的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氣。 “你來了?!?/br> 老人瞇著灰色的瞳孔,同樣灰白的發(fā)色,讓他在這間幽暗的房間里一眼就能被找見。 他柔和地打量著面前的年輕男人,看到他腕子上的一抹紅,才有一絲鋒利漏出。 “聽說你很喜歡那個女人。” 時澈的心往下掉了一下,他低著頭沒回答,一股寒意慢慢攀上頭頂。 老人走到他面前坐下,依舊溫和地仰視他,從碎發(fā)下尋找到那雙漆黑的眼睛。 他很看重時澈,但唯獨不喜歡這雙黑色的眼睛,它們太能藏匿心事,不如淺色的瞳孔能夠一眼看穿。 “這個是她送給你的?” 老人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紅繩陷入皮膚,留下一道纖細的印子。 另只手趁沉默快速解下繩子,抬起手,紅線在空中滑過一道影子,輕飄飄落進火盆里。 “不要!” 時澈沖到火盆前,但為時已晚,繩子編織得十分纖細,短短幾秒已經(jīng)融在了高溫中。 身后的老人目光銳利陰鷙,與剛才判若兩人。 “下次我回來之前?!彼呐臅r澈的肩膀,力量之大,足以讓一個成年男人搖晃。 “把她處理了。” 說完抬腳,碾滅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