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強吻
狗屎的家是一個很容易辨認(rèn)的地方,在一家頗大的百貨公司旁邊,當(dāng)然,我沒 去過他家,只是他以前跟我聊天說過,沒想到他媽的狗屎卻在這時要我去他 家,到底懷什么心,但以他弔詭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東西。 加上狗屎給我的地址,更可以確認(rèn),而且無敵標(biāo)準(zhǔn)。 狗屎的家比我想像中還大,白色磚整齊地貼在房子外圍,三層樓的別墅巧好的 直立在桃園黃金地帶,周圍種植著常見盆栽與草木,色調(diào)搭配起來是溫馨,照 理來說,這是一個令人羨慕的環(huán)境,但我只感到那房子散發(fā)的冷漠與灰霉色氣 氛。 門打開了,頓時我聞到濃厚的酒味,狗屎穿著一身黑,玉樹臨風(fēng)地站在門口, 頭上無發(fā)油,不整齊的發(fā)尾有點亂翹,仔細(xì)一看,頭發(fā)長到可以讓芋頭教官抓 狂的地步,神智與平日不同。 「你來了?!顾α?,笑的非常詭譎。 「這下我來了,把東西還我?!刮覊|高的身子往他眼神銳利的對過去,我不想 跟他耗下去了,而且他的樣子太奇怪了,我害怕掉入危險的漩渦。 「哈…來了,為什么不進(jìn)來坐坐。」狗屎的手不規(guī)矩往我肩膀擺,我厭惡的拍 開。 「坐什么!」我仔細(xì)的打量搖頭晃腦的他。「一個高中生干嘛學(xué)大人喝酒,你 以為你這樣比較成熟嗎?想學(xué)人借酒澆愁,哼!真幼稚,無聊強說愁。」 「別說那么多……?!构肥褐苯幼ブ业氖直?,抓進(jìn)他的房子內(nèi),迅速如往 常,遲鈍的我又無法逃開。 「你不要每次都這么恣意妄為!」我被拉進(jìn)屋內(nèi),生氣的叫著:「你到底想做 什么,說清楚!」 「在門口說話總是不好!呵。」狗屎的動作開始搖擺,臉上笑的越來越不自 然,以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是一般人的所說的酒醉,而且醉的厲害。 我不敢動了。因為酒醉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東西還我吧!」我懦弱的說,眼睛還不時飄到地上;「還我;我就走?!?/br> 「來了又何必急著走!」他開始搖擺的拉開緊閉的窗簾,微弱的夕陽斜射在我 身上。 「你不覺得熱嗎?」狗屎開始拉扯上半身的黑衣,在微暗的光線我卻能看見他 臉紅而喘氣,面容扭曲的明顯,深刻的五官有許多陰影。。 我知道他要干嘛!當(dāng)我看到他上半裸身,我不禁大聲尖叫。 「郭武勛,拜託你,我什么都不要了,讓我走?!刮覞u漸往房內(nèi)移動,他接 近,我就退后。 「哈!真可笑,是你自己要來的?!?/br> 「你說什么?是你要我來的。」完了!我撞到墻壁,沒路了。 望著他,我緊緊地靠著墻壁,雙手已捏出冷汗了,隱約感到我的雙腳不停發(fā) 抖。然而我這樣驚嚇的表情,不減他的怪異行為,見他停下了腳步,那是我第 一次近看見的迷惘眼神。 我也跟著他的眼神呆滯起來。 「脫下!」他喃喃的說著?!肝也幌矚g穿制服的你?!?/br> 「什么!」我大叫著,雙手開始揮向他,這是最后能夠自衛(wèi)的方法。 「來!讓我埋進(jìn)你的身子?!顾プ∥业氖郑又夷_一個站不穩(wěn),跌落在他 懷里。 他拉扯我學(xué)校襯衫『啪』的一聲,鈕扣掉外,也拉斷我僅有的理智,感到胸前 一陣涼意外,脖子上有一對火辣嘴唇的粗暴貼上,他的手用力攫住我的腰和雙 手,我痛苦的想逃開,但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頭拼命的往我脖子上貼緊直到?jīng)]有任何空隙,后來他的雙手移向我的身子 抱住地死緊,我的雙手只是徒勞無功的放在身后,睜大著眼睛看著他的發(fā)絲在 我下巴飄動,最后… 我一身感到強烈的顫抖,這是狗屎的身子顫抖,他喃喃說著我沒聽過的人名, 而我只能將睜大的眼往天花板望,狗屎噴著沉重的氣息sao的我頸子一陣顫動, 我的心也因此像被電流電到般的麻,這樣僵持了將近一些時間,他的身子只是 努力貼緊,灼熱的皮膚一直磨蹭在我身上,當(dāng)我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的同時,他竟 沿著流線吻著我的頸至脖子,上移直到… 快接近我的唇…,然而…我知道他接下來的動作,當(dāng)然,我不會讓他太離譜。 『啪!』 這是另一種聲音,但比剛才響亮許多,這難怪了,速度加重力的巴掌聲不是騙 人的,我用力的推開他,右手趁著空隙全力揮出。 最后,他終于放開了我,嘴角有些淤青,臉頰上還有明顯的手印,表情卻出乎 意料的冷靜… 與不屑! 我終于揮到他,但這并不爽快,因為這一巴掌不夠抵銷他對我極盡下流的表 現(xiàn)。 「郭武勛!」我大叫著他不熟悉的名字。 「你夠了沒,不要以為每個女生都會陷入你的噁心手段…?!鼓鞘切呷枧c不被 尊重的感覺,眼淚開始不停使喚,我覺得自己就像廉價的人偶娃娃任人cao縱, 衣衫不整,像連續(xù)劇中楚楚可憐的弱者。 見他沉默不語的靠向另一面墻壁,頭發(fā)無力垂在他的臉頰,頭發(fā)的陰影讓我看 不到他的五官。 為什么沒有任何的表徵與動作,他老是死魚的表情總是出乎意料的作出其他激 烈手段,難道他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我都猜不出 來,在這偌大的房子里為什么只有昏黃的光線?為什么這房子內(nèi)總是靡漫著冰 冷的酒氣,冰冷到幾乎聞到絕望的味道。 「你是對多少女孩下這種毒手,你利用自己的長相騙了多少,也許你覺得我是 一個容易上勾的貨色,但我不是!不管你懂不懂、想不想聽,東西還我,我就 忘了這回事。之后你想騙什么女孩,我會假裝看不見,別以為你炙手可熱,每 個女孩都會趨之若鶩,但我根本不屑你!」之后我緊緊抓住襯衫,假裝堅決的 對他咆哮。 「我沒有騙別人回來。你是第二個來我家的女孩子!」他像是停留在上一段時 間,回答的奇怪。 「那又怎樣?如果我是第二個,就會有第三個、第四個不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這樣子還有其他意思嗎?」我又生氣的回過去,我在氣頭上。 「算了!」他沉著臉一付又沒人懂他的可惡模樣?!笇Σ黄鹂梢粤税?!」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你在我眼中一點都沒誠意,還有,你在跟誰 說對不起,我不是在地上、也不在天花板,我在你面前,你不要每次都那么目 中無人!」我氣憤的手都握到痛。 「女人!你夠囉唆?!挂驗橥饷鏉u黑的景色,月斜照,將他惱怒的表情弄得明 顯,最后他以銳利的眼神瞪著我。 「他媽的!」我眼睜睜看著他從口袋抽出五張千元大鈔,以他慣有的姿勢甩向 半空中,我屏氣看這五張紙落在地上,但也感受到自尊被他撕的徹底。 「這不是你要的嗎?」他指指地面上俗到刺眼的鈔票:「只不過被摸一下,這 樣的錢夠療傷你所謂的自尊?!?/br> 「郭武勛!你真是瘋了!別以為全身上下的臭銅味,就可以這么欺負(fù)人?!刮?/br> 怨懟地?fù)炱鸬厣系腻X,使力的往他身上丟去,但他卻連閃都不閃?!赶衲氵@種 狗屎,最好學(xué)著如何尊重人!」 最后,我使勁的推了大門跑了出去,我沒有力氣可以哭泣了,也許我的淚水在 那之前飆了太多,天色暗了,桃園市如往常,我卻像個夾著尾巴落跑的狗。 這一天晚上我回到家,是非常狼狽的模樣。 因為父母今天都去新竹吃滿月喜酒,據(jù)說是小表弟的誕生,所以剛進(jìn)家里靜的 可怕,與外面桃園市區(qū)的陣陣鬧聲相差甚遠(yuǎn)。 家里只有弟弟在家,他看到我只是傻傻的問:「姐剛才去玩摔跤嗎?怎么臉臟 臟、衣服也亂亂的?」 我沒有回答他,也笑不出來。 洗完澡,因為找不出像樣的人可以傾訴,加上沒有真正的朋友可以說這樣丟臉 的事,我寫了一段話形容自己的心情。 『媽的!真是太干了!』匆匆寫了這句話,最后闔上筆記本。